华铁生快六十岁了,jing神却是非常的矍铄,气宇轩昂,走起路来也是相当的稳健。

也许,你只能从他额头之上深深的皱纹之中才能看出他是一个年近花甲之人。

华铁生一直将沈飞鱼带回了银剑山庄,带到了自己的书房之中。

华素珍知道山庄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却知道得不太具体,这时见父亲将沈飞鱼一人单独带入了书房,心里便感到更加的奇怪,便也跟进了书房。

进入书房以后,华铁生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他默默地看着沈飞鱼,道:“阁下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身怀绝技而又甘愿在敝庄默默地做一名普通弟子?你究竟意yu何为?而那些追杀你的人又到底是些什么人?”

沈飞鱼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便嗫嚅道:“庄主一下子便问了在下这么多问题,在下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

华铁生一字一字地道:“你一个一个地回答。”

沈飞鱼还来不及再说话,华素珍便指着沈飞鱼,大惊异常地向父亲华铁生问道:“什么?你说他身怀绝技?这……这怎么可能呢?”

华铁生冷冷地道:“他的武功并不在我之下,现在武林之中又多了一位绝顶高手了。”

华素珍的脸上更是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但随后她便恍然大悟了,她看了看沈飞鱼,道:“难道……难道在三年以前的那个晚上,在萧家老宅的那口水井里,你真的得到‘萧氏剑谱’了?”

沈飞鱼知道现在自己只能倚仗华铁生这棵大树才有可能在江湖上站得住脚了,他也知道自己就是否认这一点,华氏父女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他在迟疑了一下以后,便索xing承认:“是的。那天晚上在下也只是想去水井之中试试运气,没想到剑谱真的便在里面。”

华铁生立即脸sè大变:“什么?你得到了‘萧氏剑谱’?你使的是‘萧氏剑法’?”

沈飞鱼直言不讳地道:“是的。在下使的就是‘萧氏剑法’,‘独狼’萧旧山虽然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但这却并不是剑谱的错,‘萧氏剑谱’之中包含着许许多多博大jing深的剑招和剑试,是绝对值得传承下去的,所以在下想在下练就‘萧氏剑法’是没有错的。”

华铁生的脸上又渐渐变得全无表情,他也并没有马上说什么。

沈飞鱼继续道:“但是在下还是想求庄主一件事情。”他语气顿了顿,又道:“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在下还是不想让天下人知道在下使的便是‘萧氏剑法’,而当今天下识得‘萧氏剑法’的人也不是很多,如果庄主能够替在下隐瞒一下……”

华铁生不置可否,华素珍却觉得沈飞鱼这人越来越可爱了,她马上笑道:“这个不用你说,我们自然会替你隐瞒。”

华铁生又看了看沈飞鱼,才道:“那到底又是什么人在追杀你呢?”

沈飞鱼在这件事上更不敢撒谎:“是白云门的人。”

华铁生惊道:“白云门?你是怎么得罪白云门的?”

沈飞鱼无可奈何地道:“高力新是‘独狼’的私生子,我却拿了‘独狼’的剑谱,自然而然地便得罪他了。”

这时候,一名银剑山庄的弟子走了进来,他证实了被华铁生和沈飞鱼生擒下的六个蒙面人便是白云门的六大高手。

待这名弟子退出以后,华铁生又看着沈飞鱼,冷冷地道:“你被高力新逼得走投无路,才加入敝庄的?”

沈飞鱼默认。

华铁生面露怒意,他放大声音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不厚道?说得更过分一点,你这是在拖人下水。”

沈飞鱼急道:“庄主!在下当初投奔贵庄之时,只是想找一个藏身之地,所以很多事情并不是考虑得太过周全,还请庄主见谅。”他向华铁生躬了躬身,以示赔罪。

华素珍却翘着嘴巴,道:“爹爹!别这么凶嘛。沈大侠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这样做的呀。再说,沈大侠有绝世的武功,将他留在庄里,我们银剑山庄便是更加的如虎添翼了,以后我们对付高力新那个武林败类也便更加有把握了。”

华铁生却显得更加的气愤,他又将双目转向女儿,大声道:“我要对付高力新干什么?我跟高力新八杆子也打不着,我要对付他干什么?”

华素珍委屈地道:“爹爹说这话太令女儿伤心了……”

华铁生道:“都是你这个鬼丫头无中生有,多出来的事情,我真拿你这个女儿没有一点办法。”

华素珍撒娇道:“爹爹!你的话说得越来越过分了。”

华铁生大声道:“你给我出去,这里没你的事。”

华素珍翘着嘴巴走出了书房。

沈飞鱼待华素珍走出书房以后,马上道:“庄主!在下实在不应该再留在贵庄之中给贵庄增添任何麻烦了,在下这就收拾行李,离开贵庄。”

华铁生冷冷道:“你离开山庄?你是不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来嘲笑我华铁生连本庄的弟子也保护不了?这又是你的预谋?”

沈飞鱼大急道:“庄主!在下在进贵庄之时绝对是病急乱投医,绝对没有什么预谋呀。而且在下可以向庄主保证:在下走出贵庄以后,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的。”

华铁生沉默了一会,便淡淡地道:“你还是先留在山庄里几天吧。你好歹也是山庄里的人了,再说,我华铁生的面子也不能丢得太大了,有什么办法呢?便只能让你暂且留下,看看情形再说吧。”

沈飞鱼一幅感激涕零的样子,他跪在了地上,相当恭敬地对华铁生磕了几个头,哽咽道:“谢过庄主!谢过庄主!庄主的大恩大德在下就是为庄主做一辈子的牛马怕也是报答不了呀。”语气一顿,又继续道:“不过……不过实在不行的话,庄主便告知在下一声,在下马上离开山庄便是。”

华铁生的语气依然是冷淡至极:“这还用你说吗?你难道以为我会不惜拿整个银剑山庄与白云门血拼也要保证你沈飞鱼的安全吗?”

沈飞鱼马上道:“在下不敢这么想。在下不敢这么想。”

沈飞鱼走出华铁生的书房以后,银剑山庄中所有认识他的人立即便对他刮目相看,甚至一些与他要好的朋友都纷纷要求拜他为师。

沈飞鱼却仍旧是十分的低调,他竭力地避开自己身怀绝技的话题,仍旧与先前那样,只当自己是山庄之中一个最普通的弟子,白天与众弟子一起舞刀弄剑,晚饭以后,才与朋友们在一起随便聊上几句,然后早早地回房睡觉了。

而他的心里则始终还是乱糟糟的。

两天以后,一个白云门的重要人物便走入了银剑山庄。

这便使沈飞鱼的心里变得更加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