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代阳与西门小林携着沈飞鱼、而他们的手下们则拉着那车他们劫下的古玩,十分顺利地回到了黑风寨之中。

黄代阳令手下们将沈飞鱼安置在了一间偏僻的小柴房之中,好生看护。

黄代阳坐在大堂之中呷了几口茶以后,便对西门小林道:“二弟呀,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呀。”

西门小林不明白地问:“大哥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黄代阳道:“江湖上有不少人都在说沈飞鱼的那张嘴特别能说会道。他会不会以重金或是其它的巨大利益相诱,说服看守他的弟兄们放了他呢?”

西门小林道:“大哥太多心了吧?他沈飞鱼就是本事太大,要想做成这事,怕也是不可能的吧?

黄代阳道:“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呀。”

西门小林道:“那大哥想怎么办?”

黄代阳道:“如果二弟亲自去看守沈飞鱼,那便万无一失了。”

西门小林点头道:“好!就将沈飞鱼交给小弟看管吧。”

黄代阳见西门小林这几天总是闷闷不乐,而今天山寨劫下一笔重镖,还掳回了银剑山庄的姑爷,如此之大的喜事,西门小林的脸上却自始至终也没有露出过笑容,心中渐渐觉得非常蹊跷,不禁问道:“二弟,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怎么一直都是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西门小林尴尬地道:“没……没什么。”

黄代阳道:“听说你在寨外的那个叫小翠的女人已经怀上了你的种了?”

西门小林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他道:“是的。”

黄代阳道:“恭喜二弟了。”语气一顿,又笑道:“二弟生下的儿子肯定不错的,说不定比你我都强。”

西门小林道:“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

黄代阳大笑道:“肯定是儿子!肯定是儿子!”笑毕,又更为迷惑地道:“所以我就更不明白了,你马上就要当爹了,我们今ri又赚了这么多,双喜临门,二弟应该高兴得跳起来才对呀,怎么……”

西门小林的语气又变得尴尬起来:“我与小翠几天前吵了一次嘴……”

黄代阳又是大笑不止,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原来是与弟妹吵嘴了,好办!好办!女人嘛!给她一些银子,哄哄她便没事了,反正我们有花不完的银子,不给自己的女人花,又给谁花呢?是不是?”

西门小林道:“大哥说的极是,这的确是一些芝麻小事,便不劳大哥cāo心了。”

银剑山庄的一趟重镖被黑风寨所劫,银剑山庄的姑爷沈飞鱼也被黑风寨掳走,这一消息一传入银剑山庄,整个山庄都为之震惊,很多弟子甚至认为这是江湖上的谣言,拒绝相信。

在确定这些事情都是真的以后,他们便开始为他们的姑爷沈飞鱼的安危担起心来。

而庄主华铁生与大小姐华素珍则自然更是紧张,更是忧急。

对于华铁生来说,被劫的这趟镖虽然极是贵重,但由于银剑山庄近来也赚了很多,就算真的要如数赔偿货主的损失,也是不能令银剑山庄伤筋动骨的,他现在只求老天爷保佑他的女婿能够平安归来。现在,在他的心目中,沈飞鱼已经占据了一个相当相当重要的位置,甚至他已经将沈飞鱼看得比他的女儿华素珍更加的重要了。

而对于华素珍来说,这无疑也是一个相当相当沉重的打击。虽然自成亲以来,她与沈飞鱼的夫妻关系一直都不是很融洽,她也一直对沈飞鱼怀有怨恨之心,但当她听到沈飞鱼被歹人所掳的消息以后,她还是顿时便感到她的心“嘣嘣嘣”地跳得相当的剧烈,她觉得她的周围顿时变得昏天黑地,她的脑海之中也顿时几乎变成了一片空白,她几乎当场就昏厥了过去。她这才发觉自己原来还是那么的在乎沈飞鱼,沈飞鱼在她的心目中还是那么的重要,而这绝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腹中已经怀上了沈飞鱼的骨肉。

华铁生马上便将山庄之中的一些重要人物招入了大堂之中,与他们一起商量起相救沈飞鱼之事来。

银剑山庄的总管古岩劝慰道:“庄主也不必太过担心,黑风寨的人之所以不杀姑爷,无非就是想要银子。所以只要我们舍得花银子,姑爷肯定有救。”

华铁生道:“只要能救出飞鱼,银子我是绝对舍得花的。”语气顿了顿,又问道:“现在我们还能调动多少现银?”

古岩道:“因为那趟重镖被黑风寨所劫,我们估计要损失一百多万两银子,除此以外,我们能调动的银两可能还有一百万两左右吧。”

华铁生道:“好!只要能救出飞鱼,就是将这些银子全给他们我也愿意。”

而此时,宋门门主宋楚良的心情却是十分怪异。

他的心里既感到十分的兴奋,又感到特别的愤怒。

他兴奋的当然是宋门与黑风寨联手劫镖相当的成功,使他的心中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而他愤怒的则是,他卖了黑风寨一个如此之大的人情,而黑风寨到头来却连一个顺水人情也不肯送给他。沈飞鱼是他最为痛恨的一个人,他太想让沈飞鱼下地狱了,这些事情黑风寨的人是肯定知道的,而他们已经擒下了沈飞鱼,杀了沈飞鱼自然是举手之劳,但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他们居然还要拿着沈飞鱼来赚银子,这能不让他感到愤怒吗?

但是他对此也是感到无可奈何。

他也知道,现在除了一笔巨银,他没有任何办法得到沈飞鱼的人头。

黑风寨的一土匪首先来到银剑山庄联络。

庄主华铁生亲自面见了他。

这土匪淡淡道:“你的女婿现在还安然无恙地活着,我们也并没有虐待他,每天都会让他吃得好,睡得好。”

华铁生也淡淡道:“谢谢。”

这土匪道:“虽然我们山寨刚刚收下了贵庄的一份厚礼,但如果庄主不想失去女婿的话,便必须再送我们一份厚礼。”

华铁生愠道:“我们银剑山庄并不是无底洞。”

这土匪却冷冷道:“我们管不了那么多。”

华铁生无奈地道:“你们要多少?”

这土匪反问道:“你最多能给多少?”

华铁生皱皱眉道:“你为什么自己不报价?这不符合常理。”

这土匪道:“不错。这是不太符合常理,但是这又很符合情理。”

华铁生道:“此话怎讲?”

这土匪道:“因为你想让你的女婿生,却也有人想让你的女婿死,所以你的女婿是生是死就全看哪边的银子出得更高了。”

华铁生重重地拍了一下小几,愤怒至极地道:“你们未免也太黑了吧。”

这土匪冷冷道:“还请庄主稍安勿躁。”

华铁生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无奈了起来,他也不敢将数目说得太小,索xing便直接告诉了他:“我现在至多能调动一百万两银子。”

这土匪点点头道:“好的!你们便在庄里等消息吧。”说完,便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