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邪的出现,无疑是带给这场战争的胜利。()麺魗芈浪死士的杀人与无情,不分敌友,却能根据气味来判断。

站在远处观望的老祖已经知晓了这场战争最后的结果,本来想尽最后一丝力量,借他人之手来覆灭凤鸣国,却没想到结果却是那么的快。

他骑在黑马之上,宽大的黑衣袍随风咧咧作响。隐藏在帽子下的一张粉嫩的嘴唇紧紧抿着,最后叹出一口无奈之气。

花满邪,一直与他是死对头,没想到到最后,因为感情之事做出巨大的牺牲。花满邪,你说,要我将你怎么办好呢?既然你想让你心爱之人完成心愿,那我便成全于你。以往的恨,仇,就在这场大战之中结束吧!

想着,心里的闷气,居然一下子消失殆尽。

他伸出手从怀里掏出一片叶子,放在嘴巴上吹起来。

困在死士中的张大娘听到这声音之后,转过身望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为何?为何要撤退?之前不是商量好的吗?

老祖看到张大娘眼底的疑惑,他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的一片叶子捏在手中,最后化成烟雾消失。他拉起笼头,转过身骑马离去。

张大娘狠狠地跺脚,施展轻功往老祖消失的方向追去。

而身后原本要追逐的死士欲要去追赶的时候,却被花满邪的一声笛声响起,立马停止动作。

他将玉笛握在手中,目光望着老祖消失的方向

他一直都知道,老祖在那里坐镇。他知道今日的决定关于后面的发展,若不是时间紧迫,自己也不会不得已派出死士。

上官的,今日我们都已经做了很大的决定,从此花和上官之间的恩恩怨怨,就从我们两人结束。

随着死士的停止,在场所有契丹国和凤鸣国的军队士兵全部死在战场上,烽烟四起,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尸骸遍野。花满邪再次将玉笛放在嘴边,吹奏起来。原本停止住动作的死士又再一次动起身子。他们纷纷站成一排,在花满邪最后一声高音节拍的时候,纷纷往同一个方向加快脚步跑去。

顿时,死士的身影就消失在这个战场之上。

花若明从白马上下来,他大步往花满邪的方向走去,目光依旧冰冷。

花满邪就这样目光注视着花若明,扯出一抹笑容。

他真的生气了!

当目光看到那抹日日思念的身影的时候,他感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出,整个身体无力的摔倒下去。

在城楼之上的凌休眼睁睁地看着花满邪到底,二话不说从城楼楼梯跑下去。

花若明拔腿立马接住他倒下的身子,然后将他脸上的面具摘掉。现在的他,头发依旧是白色的,可是那双手,却出现了皱纹。

“你何必这样呢?明明我一切都已经规划好的,只要再过几天的时间,我便能战胜这场战争。”花若明痛惜地说。

“满邪!满邪!他怎么了……”在远处,凌休咬着银牙,尽量克制住身体的疼痛。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却又一次地裂开。

花若明将花满邪抱起来,走到凌休面前说:“今日,我们启程回国,契丹国和凤鸣国这次元气大伤,肯定是要很久才能够再次战斗……邪祖的事情……我回去跟你说说。”

“花若明,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隐瞒着我?!”凌休皱着眉毛大怒地说。

看着凌休气愤的样子,生平第一次心里觉得累了起来

“休儿……当一个人背负起很大的包袱的时候,是很累的……若不是为了你好……我花若明也没必要这么辛苦自己。我想,我的心意,你是永远都明白不了的。”凌休看着花若明受伤心痛的样子,眼里的泪水不由得流出。

她将双手放在脸上,忍泪水从指缝中流出来滴在衣服上。

“乖!不要哭了……我只是抱怨一下。现在邪祖的伤势很严重,要立马带他去医治一下。”花若明实在是抽不出一只手为她擦去泪水,看着怀里的花满邪惨白的脸,心里的焦急更加地说。

“那快点……你先走!”凌休知道自己的伤还没好,也怨恨自己太不懂事了。

花若明点头,踮起脚尖施展轻功往城里的方向飞跃而去。

凌休擦掉泪水之后,前方的士兵抬起轿子准备来接凌休回去。

这时,一直沾了血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

“阿飞……”凌休转过头,看着弥恭袁飞的脸上沾了一些血渍。此时的他有些狼狈,额前的刘海被汗水弄湿沾在额头上,稍微有些凌乱的刘海飘动着。

“休儿,不要担心,还有我……”弥恭袁飞扯出一抹笑容,嘴角流着血。

“你也都受伤了。”

“是呀!那个死老太婆,不说她我还不会生气。没想到那么凶,老是往我脸上打。”说道这件事,他体内的怒火蹭蹭飙升,刚才柔情似水的样子荡然无存,剩下的就是一个正在发火的小屁孩。

她不想再听他抱怨,摇摇头之后乘坐轿子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弥恭袁飞看着凌休的离开,转过头看了满地的尸体之后便离去。

而受了伤的龙无极,早在死士的到来,被八位强大的高手带离去医治体内的剧毒。

三日之后……

在凌国内的皇宫里

一个原本长相非常妖孽的男子,现在看起来却是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因为动用了体内强大的内力,不能再与残留下来的不老丹的副作用抗衡。前几天还是二十岁的样子,现在的容貌快速地老去。

他正坐在轮椅之上,望着湖畔周围婀娜多姿的柳树随风飘动,湖面波光粼粼,鸟儿在树枝之上奏起美妙的交响曲,飞翔在花丛中的蝴蝶正好落在花满邪有些枯燥的手背之上。

他闭目沉思,叹了几口气。心里越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凌休,因为容貌的变老……

想着,他伸出手掌抚摸脸庞。

站了很久的凌休,一直在他侧身的方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泪水流了又流,最后吸一下鼻子之后,露出笑容向他走去。

“来了很久了吧!”功力逐渐的消失,但是听觉还是在。

“是呀!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呢……脚都有些酸了。”说着还假装捶捶膝盖。

“……休儿来找我何事?”忽然间的冰冷,让凌休的心咯噔了一下。

“你这是说什么话,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花满邪转过头紫瞳看着她,抿着嘴巴。

过了一个晚上,他更加地衰老了起来,眼角的皱纹浮现……

“现在的我,实在是配不上你!当初我说了……你会后悔的!”花满邪自嘲地笑了一下,这个‘后悔’竟然包含了很多的意思,不仅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更深层的。

现在的他,确实已经配不上凌休了。

沉默片刻的凌休终于开口,她没有看他,而是背对着他说:“我是后悔了!”

花满邪听到她一声‘后悔’之后,心里痛了起来。果然还是嫌弃我配不上她吗?

“若是当初知道你解除了不老丹的药效,副作用是慢慢变老的话,我也不会这样做。”她仰头望着天空说:“你曾经说过,我这样做我会后悔的……真的……从阿明那里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我好恨自己

。”

“休儿……你没有嫌弃现在的我长得不好看……”花满邪从惊喜中抬起头看着她的背影。

“我不是嫌弃你的外貌,而是在怪我自己……若你没有跟我在一起的话,说不定现在也不会倒霉。”

“我不知道我凌休今后的人生是如何……我只想家人,爱我的人好好地生活下去。”

“原本报复,夺回切,守护家人。是我凌休这一生所要做的事情!”

“我真的是一个不合格的妻子,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更加是一个不合格的女儿……”

“对于你们,我无法做到一心一意。对于孩子,原本好好的呆在肚子里,却被我害走了。对于家人,姐姐居然走上跟我一样的路,家人也没办法尽孝……”

“休儿……”花满邪伸出双手搂住她的腰,将头贴在她的后背上。

“不要这样说你自己,我们能够遇到你……已经很知足了!”

“可是我确实害的你……”凌休转过身抱住他,泪水流下。

“凌休!若是我花满邪这辈子没有遇到你,我也不会知道,世间还有一种比长生还更加吸引人的爱情。”

凌休没有说话,而是低下头与他的鼻子互相碰触。

“以后……就让我好好照顾你……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就算死!也要在一起。”

花满邪勾起一抹笑容,握紧她的手点点头:“好!”

“说什么死呢?”龙无极的身体已经康复,他与花若明,弥恭袁飞两人一同走进来的时候,就听到这句话。

凌休闭了闭眼睛,与花满邪共同忽视他们。

三名绝世男子走进来,花若明走到花满邪身后,双手握住轮椅扶手。

现在的他虽然气愤,但是冰冷的气息也渐渐减少

“阿明!真的是幸苦你了……”花满邪转过头对他抱歉地说。

“你是邪祖,你的话我必定要听从……只是……我们同是休儿的夫,谁都不希望谁之间有任何一点不好的事情发生。”花若明感慨地说。

弥恭袁飞抱着长剑,一直跟花满邪的话很少,面对他只是点点头。

龙无极目光看着花满邪,若是不是他也是跟他一样是凌休的夫君的话,他一定要将他拉拢到身边,成为一个强大的势力。

自己也没想到,当年自己身中绝症,去天山拜访求医的时候,还是被狠狠拒绝。现在呢?居然都是共处一妻。

命运还真的很会安排人。

“凤鸣国和契丹国的元气大伤,现在我们好好调养身体。然后再一句灭掉凤鸣国。”凌休对着他们说。

“灭掉凤鸣国那是必须的,它不仅是你的仇人,还是大家共同的仇人。”弥恭袁飞在一旁总算是插上一句话,说完的同时还高傲地抬起头颅炫耀。

“无双,在龙腾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样?”龙无极发现,弥恭袁飞自从离开龙腾国的时候,表现的样子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哥哥,你要知道,离开牢笼的鸟,飞翔在空中的感觉是非常地开心的,也就跟现在的我一样。”龙无极看着他这样说,也会意明了了。

没想到离开龙腾国后的感觉,性格都发生很大的变化。

龙无极将手中的扇子打开,笑了笑。

此时的湖边,传起了四男一女的欢声笑语。在这美丽的景色里面增添了几分温馨之感,当然还有其他的人没有在一起,不然的话便是一个完美的画面。

这边来说说契丹国,自从耶律月研被神秘的一族带走之后,喝下那碗婴儿特制调成的血的时候,药效发作,整个人昏死过去。

在万年冰窟里面,躺着一个一个盖着红布的女子,现在的她全身被冻得结出冰块,连浓密的睫毛布满了冰霜

。全身上画着红色特殊又看不懂的古文字,她一人就这样躺在木屋内,墙壁却是冰块。

在这非常安静的时刻,她的手指艰难地动了动。身上结出的冰块慢慢地龟裂,接着一块,两块,三块慢慢地脱落下来,掉在地面上碎开。

十指努力地收张,最后使出全身的力气坐起来,身上的比快快速地掉落下来。红色的布因为她的坐起,而滑落下来。

身上的肌肤泛着寒冷的白烟,惨白的肌肤就跟死人完全一样。她闭着眼睛,嘴唇紧紧地闭合着。

当她伸出双手握住脸,将脸上的冰块剥落下来的时候。一张邻家女孩的样子在冰块的剥离的时候产生很大的变化。

最后脸上没有沾着一块冰块的时候,一张巧夺天工的绝世容貌显示出现,妖孽至极。而且眉心之间出现一朵红色的莲花。

眼睛睁开,还是蓝宝石般那么璀璨,可是唯一不一样的便是容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勾起嘴角,将一张红色的布披在身上站起来。目光凝视四周,**着小脚丫不畏里面的冰寒一步一步地向门外走去。

知晓了她的苏醒,坚硬不催的石门渐渐打开,一丝丝光线从门缝照射进来,晒在她的脸上。身体的白烟依旧冒着,双手握住包裹在身上的红布,目光俯视看着一条非常长的阶梯上跪着每一个人。

红衣带着斗笠,他们双膝而跪,大风将他们身后的衣服吹起。站在门口的老女人恭敬地看着她,弯腰跪下来说:“恭迎预言圣女苏醒……”

“恭迎预言圣女苏醒!”

“恭迎预言圣女苏醒!”

“恭迎预言圣女苏醒!”

“……”

声音响彻九霄,耶律月研也就是圣女月研嘴角依旧挂着笑容,对着老女人说:“本宫要沐浴更衣!”

“是!”老女人立马点头回答

于是,圣女月研拖着一件红色的长布慢慢地走下台阶,黑色的发丝随风飘动,如同再世妲己般祸水蛊惑人心。身后跟随着红衣侍女,她们每个人的手中提着一个摇篮,里面放着花瓣,手抓起洒在圣女月研身后,大风吹过,将片片花瓣吹走。

走到台阶一般的时候,圣女月研目光向太阳快要落下的地方望去。

耶律月研,我答应过你,会将你的皇兄与契丹国抢回来,到时候你就要安心地离开这具身体,不然的话我就颠覆契丹国,将你皇兄杀死!

心脏的某一处剧烈地跳动起来,然后又慢慢平息。

我耶律月研说过的话,是不会食言的……

圣女月研手掌抚摸着心脏,带着笑容继续走下去。

几日后,契丹国内。

丹纳坐在轮椅之上气愤地将东西全部摔烂,跪在门外的侍女们身体颤抖不已,都不敢说什么,在她们身边,则是已经躺了四五个死掉的尸体。

莫思宇坐在软榻之上,闭目不在多说什么。

自从史密战死在沙场上的消息传遍整个契丹国的时候,他心里多了几份开心。

凌休,终于可以没事,真好!

丹纳看着莫思宇坐在一旁无动于衷,气愤地拿起一个茶杯直接往他的头上砸去。

“砰!”茶杯被砸烂,碎片则是掉落在地面上。

莫思宇睁开眼睛,额前的鲜血流下,直接滑落到脸上。

“你现在开心了是不是?我丹纳有什么对你不好的!为什么你心里有凌休那个贱人?”丹纳红着眼睛,推着轮椅慢慢走近她。

莫思宇没有说话,目光继续看着她。

“思宇……我心里一直都有你,当然若不是我救了你,现在的你也不会活到现在!”丹纳咆哮地吼着

“现在!爷爷死去了,你开心了是吧!你现在是不是想着要去凌休的身边?我丹纳跟你说,就算是我自己得不到,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在一起的!”

“当初……没有你救我,我肯定会死掉!”沉默了很久的莫思宇终于开口,目光看着她伸出手将她头发上的玉簪取下来说:“我的命也是你的!”

“既然知道,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丹纳流下泪水,伸出手抚摸他额前的血。

“丹纳,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若没有我的存在,现在的你一定很幸福……”握紧手中的玉簪,莫思宇淡淡地说。

“是呀!要是没有你的话,现在的我说不定过得很开心!”丹纳也自我嘲笑了一番。

“丹纳……”

“你是想要拿这只玉簪来杀死我吗?”丹纳苦笑地说。

莫思宇摇摇头,手掌紧紧握住玉簪对准自己的胸口。

丹纳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伸出手要阻止的时候,奈何她手中的速度慢了下来。

“噗——”玉簪直接穿过心脏,他抬头望着她,嘴角流出鲜血。

“不要——”丹纳摇摇头,双手握住他的手。

“对不起!”莫思宇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思宇……都是我不好……我刚才只是开完笑的,没有真的要你消失……”丹纳颤抖着双手说。

莫思宇摇摇头,伸出手抚摸她完美的容颜说:“这一世,不管是你还是凌休,我都无法拥有资格站在你们身边……丹纳,我莫思宇真的很对不起你!”

“不要说了!”丹纳摇摇头,双手抚摸他胸膛的血。

莫思宇笑了,地下头仿佛是看到凌休的容颜。

脑海里不断有很多的画面一一出现,那些丢失的记忆,慢慢地凝聚起来

。还有上官一族的秘密,他也终于想起来,自己为何被废去武功,然后掉入悬崖的。

没想到,就是因为知晓了上官一族内部里的那个人的身份,才会遭受到无止境的追杀。

他苦笑了一下,脑海里浮现起一个深刻的画面。

在凌府的花园里,他与凌燕结伴去找凌休和凌玉然玩,走到假山前面,他就看到了不一样的凌休。

她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可爱的动物,正躲避张牙舞爪的凌玉然。那时候不知道怎么着,对她非常地感兴趣。

很想每天见上一面,感觉见到她会很开心。

那时候,她看到了他,眼底是激动,还有莫名的情绪。

可是得知她要去天山学习的时候,心里好失落好担心。

那时候她对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说出来的话:

“不怕,为了守护凌家,我凌休就算下刀山也在所不惜。”

原本自己只是想等着她回来,找她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去了天山,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忘了,回来的时候要来找我莫思宇。”

“嗯!我会回来找你的,拉勾勾!”当时的凌休伸出拳头,勾出小拇指。

自己也跟着伸出小拇指勾搭上她的小拇指,听着她承诺下的约定,心里的阴暗被一丝一丝地填满。

“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

这次,你真的来找我了!

可是都已经是物是人非,凌休,今世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丹纳救了我一命,我应该还她。若是有下辈子,我莫思宇还是想要当你的朋友,直到永远……

互相的急促,莫思宇扯起满足的笑容慢慢地闭上眼睛,身子不由得向前倒去。

一双手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在他耳边放声大哭

。可是自己也永远都听不到了……

握住玉簪的手垂落下来,莫思宇就这样身体渐渐冰冷下来,靠在她怀里。

这时,一群穿着红衣头戴斗笠的人纷纷走进来,将一切都围住。

绝美的女子施展轻功飞跃进来,看到莫思宇在丹纳怀里死去,心里的疼痛感袭来。

她走进眉毛,大喝一声:“全部都给我拿下!”

“走进最亲的人都走了!我丹纳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思宇,黄泉路上,我丹纳一定会跟你作伴,等我……”说完,丹纳闷哼一声之后,嘴角流出鲜血闭上双眼。

“启禀语言圣女,这名女子一见咬舌自尽,男子则是被一支玉簪刺中胸膛而亡。”听着手下的禀报,圣女月研负手站在门口。

居然来迟了……

不过,这也是最好的选择吧!

圣女月研手掌捂住心口,里面的疼痛之感渐渐扩散。伸出手指触摸脸颊上热热的**,她扯出一抹苦笑。

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流泪,虽然伤心的人不是她自己。

长叹一声之后,望着手捂住胸口的方向说:“本宫已经答应你,帮你夺回契丹国,虽然没办法救活你皇兄,但是你也改知足了……很多东西,是没办法改变的。”

心里的疼痛渐渐消失,直到恢复平常的时候,她才讲胸膛上的手松开。

在一个宁静的山峰里,有一名英俊的男子一身白衣坐在松树之下,乌黑的发丝用一条白色丝带绑住,任身后的长发肆意飞扬。

山峰之上的风是非常地大,将他稍微有些松垮的衣服吹得有些凌乱。他闭着双眼冥思着,一把琉璃锁骨扇放在岩石上,在光芒的照样下特别醒目。

耳边呼呼吹起风的声音,他感觉到自己的脸庞有一双温暖的手抚摸着,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我走了……

要好好照顾自己

凌玉然听到最后一声叹息之后,猛地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片青云环绕着山峰,嫩绿茂盛的大树在他眼底只有小颗粒那般地小。可是心里莫名地难过起来,一直好不容易平复的心,为何在今日又开始复杂起来呢?

“玉然,你还是无法静下心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白发身穿布衣的老者盘膝而坐在他另一边的岩石之上,他闭目,却比那些睁开眼睛看得清事物的人还要明亮得多。

“师父……我一直很努力去静下心,可是今日不知道为何心里真的那么地难过。”凌玉然开口,目光看着他,身上的气息,没有平时的纨绔,却多了几分出尘。

“有的人离开,只是今世与你无缘,擦身而过而已。玉然!为师还是觉得你目前是无法出家……”老人淡淡地说。

“师父,玉然已经看清了世间的纷纷扰扰,想要得到的东西,却是不能属于自己的。自己还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凌玉然茫然地说着。

他记起,她大婚当日,自己居然和她发生那种关系……时候心里开始,但是真的很害怕她醒来后的反应才独自离开。

老人睁开一双沧桑般的眼睛,目光望着远处眺望:“逃避是不行的……有些东西,注定了就改变不了。”

“想当年,自己的年幼无知,错过了今生唯一能够爱上的女子。现在呢?后悔也来不仅……”

“为师不知道你做了什么错事,既然已经做了,那么就要勇敢承担……若是实在不想的话,你就好好静下心来,等你真的看破一切的话,为师再让你出家。”

凌玉然地下头,深深呼吸山里的空气,吐出一口气之后盘腿,双手打一个莲花形状就这样坐着。

什么也不想,什么都跟自己无关,从今后,一切的一切,将与我凌玉然无关……

“哥!你在做什么呢?休儿好想你……”耳畔回想起冰封在心里最深处那个人的声音的时候,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底的疼痛,苦恼,复杂

真的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吗?休儿……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老人看着凌玉然无法静下心的样子,哀哀地叹了一口气。

明明不适合他的事情,却要偏偏去做,值得吗?

换一种方式来逃避,表面上是躲过了,但是你的心呢?真的躲过了吗?

山峰路的风再一次呼呼吹起,将凌玉然衬托得出尘,入仙人般一丝不染。

凤鸣国皇宫内。

上官君侯坐在御花园内的一张小石椅上,一把古琴放在桌面上。他十指拨动琴弦,闭目静心地弹奏着。

这时,一个俊美的女子一身华服独自站在一旁,没有一丝打扰,目光含情地望着他。

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看着他这样做了。

上官君侯感觉到有人,停止住弹奏,目光则是望过去。

“是你?”

“是臣妾!”凌燕俯身淡淡地说。

“过来……陪陪朕。”上官君侯向她伸出手,示意她走过来。

“臣妾遵命!”凌燕点头,移动莲步走到他身边坐下。

“朕好久都没有听到燕儿为朕弹奏的琴了……今日难得两人很好地坐在这里,就一起合奏吧!”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上官君侯从腰间将一把玉箫拿起来。

“臣妾献丑了……”凌燕扯起一抹笑容,抖抖衣袖将古琴移到自己面前,十指开始弹奏起来。

一个音符奏起的时候,上官君侯将玉箫凑在嘴边,玉指按住小洞吹起来。

宁静安详的花园,有了绝妙的音乐,显得那么的唯美迷人。

上官君侯不知道为何,今日的心情特别的惆怅

凤鸣国的战败,原本想要发怒。可是收兵回国之人却是上官一族内部的老祖,当时问了他。为何收兵?他说;昔日的凤鸣国已经不复存在,况且凤鸣国欠了太多的人,注定有灭国的一天。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上官君侯心里一片死灰。上官一族内部的老祖放弃了凤鸣国,带兵回来,也就是说,自己这皇帝的位置已经快要不保。朝廷之上,他看到了很多的臣子脸上都是失望之色,有些胆大的臣子出面就要投降,被他愤怒之下满门抄斩。

现在的凤鸣国,已经人人安危。都知晓了不久之后凌国将会来灭掉凤鸣国,契丹国呢?自从史密战死之后,就没有派兵前来。而且还听到了一个风声,那边是契丹国的蛊女世家被神秘一族给灭,全族之人没有一口活人,特别是契丹国的皇帝,听说自杀而亡。皇后也跟随着去,劲爆的消息让他觉得多么地荒唐。

箫声戛然而止,凌燕也停住手指的拨动,她目光望着上官君侯。

“皇上,就算世间所有的人都抛弃你,臣妾还是会陪伴在你身边。”凌燕温柔地说,样子仿佛是回到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

上官君侯笑了,仰头大笑,手中的玉箫掉落在地面上。他心里很闷,特别是听到凌燕说的那些话之后。

凌燕站起身,拖着长裙走在他面前,生平第一次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

“燕儿恨朕吗?”上官君侯将头埋在她怀里说。

“臣妾一直很爱皇上,虽然恨过你几次,但是也习惯了……”凌燕如实地回答。

“为何……在快要国破家亡的时候,居然是凌家的人陪伴在朕身边,一直想要灭掉凌家,最后呢?却被反灭……凌燕!朕真的好恨你是凌家的人!”上官君侯说着,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臂。

手臂上传起刺痛的感觉,凌燕皱紧眉毛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的头上说:“若是臣妾不是凌家的人,臣妾也不会爱上皇上……爱情真的是毒药,为了皇上,臣妾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杀亲妹妹,害白牙……”

上官君侯离开她的怀里,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现在你是怎么想的?”上官君侯冷冷地说

凌燕蹲下身,伸出手抚摸他俊美的脸庞说:“还能想什么呢?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臣妾就算死,也不会恨您……况且……”说着,将上官君侯的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之上,露出母爱的一面说:“况且,臣妾已经有了皇上您的骨肉……”

“你?居然怀孕了?”这次的上官君侯,没有以往因为听到她怀孕的消失脸色变得很难看,而是脸上出现了喜悦。

“臣妾知道皇上心里有我,只是碍于臣妾是凌家之人……”

“燕儿……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上官君侯惋惜地说,他很想凌燕将孩子生下来,可是国就要灭了,孩子留得下吗?

“为何不是时候呢?皇上难道还是接受不了臣妾与您的骨肉吗?”凌燕激动地说。

上官君侯没有回答,叹了一口气。

“跟朕去一个地方,去了之后,就知道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说着,上官君侯握住她的小手带到一个特别的地方,因为知道她有身孕,生平第一次带着她走路非常小心翼翼的样子。

路过的侍女和太监看到两人互相牵手的样子,纷纷惊讶到。一直以无情冷漠之称的皇帝上官君侯,今日却牵着皇后凌燕两人在走。

走了大概一个多时辰的样子,上官君侯带领凌燕妮来到一个偏僻的院子里面,院子门口杂草长满快到一米多长的样子,门口则是一个无名子。凌燕看着门上面出现很多的裂缝,就知道这里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人居住。

他带我来是要做什么呢?凌燕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上官君侯勾起一抹笑容,牵起凌燕的手往破旧的院门口走进,然后手掌将大门推开。

“来!跟朕进来……”上官君侯握紧凌燕的手温柔地说。

“嗯!”凌燕点头,虽然他不止一次对她温柔过,但是那些全部都是外表上装出来。现在呢?是真实的他。

凌燕与上官君侯一同走进破旧的院子里面的时候,走进客厅里面,就看到一块灵位直直地立在做面上,盘子上的贡品早已堆积上满满的灰尘,里面都是蜘蛛丝,破旧而且冷清

灵位之上没有任何名字,就这样寂寞地立着。

上官君侯将凌燕带到灵位面前,二话不说自己双膝下跪。

凌燕听到一声‘扑通’声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上官君侯跪在地面上,双目注视着灵位。

凌燕顺着目光望过去,自己也跟着下跪。

“燕儿是不是很疑惑,这个人是谁?”上官君侯波澜不惊地说。

“定是皇上最在乎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让您如此下跪。”凌燕淡淡地说。

“立在这里的无名灵位上是我的亲生母亲。”上官君侯说。

平静如水的眼睛开始有了一丝震惊,但是却很快地掩饰。

上官君侯看着她,开口:“在朕六岁那年,朕的母妃带朕回娘家探亲,顺便带领朕去游玩,当我们在一家客栈休息的时候。朕的母妃在那天晚上匆匆忙忙地走进来,然后让朕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那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的我,就听着母妃的命令躲在床底下,接着母妃发出很奇怪的声音,然后对着我说;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声。那时候还是乖乖地听话,直到房内的门再次被打开,出现了几个男子的时候,他们笑了,笑得很恐怖。”

说道这里,凌燕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但是不管如何,还是非常认真地听他说完。

“他们将母妃拖到**,我看到母妃的衣服一件一件掉落在地面上,然后就响起那些不堪耳目的声音。我当时很好奇,为什么没有人出来救我们呢?直到母妃最后的挣扎,咬了其中一名黑衣人,最后那名黑衣人就将母妃杀死了……”

“之后他们就离开了……我就从**爬起来,在床边,我看到了一个牌子,那是另一名得宠的妃子专门御用的侍卫的。那时候我就知道,他们一定是那个人派来陷害母妃的……当时的我就离开,一直跑,最后躲在一个小山洞里面整整三天三夜。”

“那时候父皇派人找到了我……而我在那半年里假装失忆,母妃死去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了要将那个贱人杀死,杀死她之前必须拥有强大的势力,于是……皇位就成了我要争取的目标……”

凌燕看着他将憋在心里多年的话说完之后,勾起笑容:“皇上这么能够和臣妾这么说,是相信臣妾才会如此

。”

“燕儿,我上官君侯能够遇到你,此生真的没有白活。”上官君侯说着将她拥入怀抱。

“皇上能够这么相信燕儿,是燕儿最开心的事……”凌燕说着,目光看了一眼灵位,然后闭上眼睛去感受这份温暖。

夜晚,凌燕依旧一人独自吃饭,以为今日上官君侯带着她去见他母亲的时候,会陪着她。没想到……帝王心真的是猜摸不透。

“女婢参见皇后娘娘,六侧妃前来见您!”正在吃饭的时候,一名侍女走进来对她说。

凌燕将手中的筷子放在桌面上,慵懒地说:“六侧妃是谁?”

“启禀皇后,六侧妃是辰晚歌。”侍女跪在地面上回答。

“哦~居然是青楼女子……”凌燕拖长声音,玉手再次将筷子拿起来说:“不见!”

“是!女婢告退……”侍女说完之后,脚步走到门外就被一个人给堵住。

“皇后娘娘还真的是不待见我呀~”辰晚歌本来长得就很美,现在穿上一袭上好的华服走进来,凤眼微眯,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辰晚歌……你还真的是大胆,连本宫的命令也改违抗?!”凌燕冷冷地说,将手中的筷子狠狠砸在桌子上。

“我大胆,依我说来,更加大胆的是皇后您吧!景陵王的失踪,我可是……”

“全部下去!”凌燕黑着一张脸,打断辰晚歌的话。

“是!”其他人听完之后纷纷告退。

现在只留下两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

辰晚歌非常大胆地扭动蛇腰走到凌燕身边坐下来,把玩胸前的一束发丝。

“说吧!你来所为何事?”凌燕问。

辰晚歌轻笑一声,然后一手托着下巴说:“景陵王的失踪,想必有皇后您的一份吧!”

“辰晚歌,你究竟想做什么?你以为你就可以这样污蔑本宫吗?”凌燕拍桌站起来,桌子上的筷子滚落掉在地面上响起声音。

“皇后,事情已经做了,那么就要敢做敢担。”辰晚歌站起来,把玩胸前的发丝慢慢走到凌燕面前带着柔软的语气说:“当时我可是在无涯峰上捡到皇后娘娘的东西……”

凌燕笑了,目光带着轻蔑地说:“是本宫杀了又如何?你能将本宫怎么样?”

辰晚歌就站在她面前,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她。

“况且你以为一个小小的侧妃,出自青楼的女子,能够对本宫构得上威胁吗?今日你来了,那么就别想出去!”凌燕一说完,周围的空气顿时凝固起来。

辰晚歌将影藏在手里的刀子抽出来直直向她刺去,带着冷冽的语气说:“我今日来,就没有想着要出去!凌燕,换景陵王的命来!”

凌燕看到小刀狠狠向她刺来,于是侧过身伸出右手,顿时将她的手臂紧紧握住,指甲也疯狂地长出来,深陷入她的肉中。

“呃啊……”辰晚歌痛得松开手中的小刀,左手指甲紧紧抓住凌燕的手。

“现在知道痛了?来不及了!”凌燕皱眉,冷笑一声之后手一用力,就将她的手臂内的骨头捏碎,血肉从凌燕的指缝里面流出,滴落在地面上。

“没想到你居然会武功?!”辰晚歌吃痛地咬着嘴唇,脸上出现的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凌燕冷笑了一下,伸出手将她推到在地面上,然后从怀里掏出帕子慢慢擦去受伤的血。

“你以为,本宫是很好杀的吗?你不要以为本宫什么都不懂,真的不明白好好的生活不去过,偏偏到这里来送死

!”

辰晚歌躺在地面上笑了一下,说:“自从景陵王死去之后,我这身身躯只有报仇,其他的别无选择……”

凌燕拖着一身华服慢慢走来,蹲下身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说:“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呸!”辰晚歌吐出一口含着血的唾沫在凌燕的脸上,她挑眉,眼底蕴含着杀气。

“哈哈哈……你以为你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实话告诉你,现在的凤鸣国就等着被凌国灭掉吧!凌燕,你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后夺出来的位置还没有坐稳就被掀翻,感觉怎么样呢?”辰晚歌嘲笑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凌燕紧紧握住手指,将她的下巴卸了下来。

痛苦之声响起来,凌燕眼底尽是无情,她气愤,将所有的气全部洒在辰晚歌的身上。不仅将她折磨得不成样子,还将她全身的骨头打折。

地面上全部是一滩血,可是躺在地面上的人身体早已冰冷。

凌燕努力平稳心中的怒气,脚步跨过她的身体慢慢向**走去。藏在衣袖内的手指的血滴落在地面上,跪在门外的侍女纷纷不敢抬头看,她们的身子颤抖着,生怕接下来死得人便是自己。

在一声冷声响起,躺在地面上的人被拖走之后,凌燕望着双手沾着血,不知不觉中感觉自己也疲劳起来。

自己好不容易夺得的地位,却还没有享受就面临着下台的场面。自己想要挽留,可是事实告诉她,那是不可能的。伸出手抚摸腹中的小生命,凌燕的心情差到了谷底。

几日后,凌国再次率领大军前来凤鸣国,此时的凤鸣国没有任何的放抗,因为上官君侯下令,若是凌国的军队前来,那么就不要动什么,让他们自己过来。这句话在朝廷之上响起的时候,没有任何一名臣子发出声音。

想要指望契丹国前来帮助,可是现在的他们对他们不理不睬。蛊女世家在一夜之间被神秘的组织灭掉,然后在第二日的时候有一名少年继承了皇位。

少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上宣布,从此与凤鸣国或者任何一个国家没有任何的往来,他们也绝对不会踏进中原。当然,若是来侵犯的话,他们便全军将那些国家灭掉

这个宣布的消息,让上官君侯的心碎了起来。这无疑是说了,契丹国现在与凤鸣国没有任何的关系,之前与凌国打战接下来的仇恨也跟着消失。

他们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之前的恩恩怨怨在新皇帝的登基一并消失殆尽。

凤鸣国皇宫内,大门打开,上官君侯就高高坐在大殿内的龙椅之上,现在的他是独自一人,没有任何人的陪伴,就连侍女太监都没有。

凤鸣国快要被灭,所有人心惶惶,他们收拾着行李,想要逃出皇宫,奈何却被上官君侯下令,所有御林军将宫内所有之人一一杀绝。

当凌休抵达皇宫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

她一人下马,慢慢地往大殿内走去。

身穿龙袍的凌休,眼底尽是英气,她握紧腰间的玄冰剑,走到大殿之内的时候,望着上官君侯一人身穿龙袍双手放在扶手上冷眼看着她。

“没想到居然只剩下你一个人,做皇帝做成这样还真的是可怜。”凌休带着冷嘲的话慢慢走近他。

上官君侯慵懒地坐在龙椅之上,扯起一抹冰冷的笑说:“他们早早已经跟随朕离开,我们凤鸣国的人,不需要其他国家的屠杀,况且还是叛国之女。”

凌休的脚步停顿下来,伸出手示意身后的军队不要跟上来。

龙无极和弥恭袁飞从马上下来,纷纷凝望着。

“朕会没事的,所以你们在门外等候。”凌休坚决的话在大殿之上响起。

龙无极与弥恭袁飞点点头,纷纷站在门外。

当凌休宣布这句话完毕之后,大殿内的门就被紧紧关上,御林军们纷纷将大殿的门围住,目光冷冽地看着龙无极他们。

龙无极大怒,派去一些兵与御林军们厮杀起来,顿时,门外就响起兵器互相碰撞的声音,厮杀,血溅在门上,给金色的大门上点缀起艳红之色。

凌休脚步优雅地走着,她挑眉望着上官君侯,在扯出笑容的下一刻,身子一跳,立马就出现坐在龙椅之上的上官君侯的面前

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木芙蓉的味道,上官君侯立马将腰间的玉剑拔出来,与凌休点点玄冰剑互相交错着,迸发出响亮的声音。

整个大殿之上,响起兵器的声音之后,立马又恢复成寂静的样子。

凌休的发丝轻柔地飘动下来,在停顿的时候,她身子又一次动了。

上官君侯咬牙切齿,将内力注入手中的玉剑,再将手中的力气加大,将架在他玉剑上的玄冰剑震出去。

凌休身子慢慢往后退,此时的眼瞳如此之红,她冷眼看着他,再次挥动手中的玄冰剑直直往他砍去。

身子一侧,上官君侯立马离开龙椅跳跃在半空,接着手握住剑柄,快速翻转一下直直往身下的人儿刺去。

风吹起,凌休的左手撑着扶手一个翻身就从他玉剑刺下来的方向移开。玉剑带着冷光,深深扎在地面上。

凌休已经移动到另一边,她勾起冷笑,开始认真与他对决。

上官君侯知道凌休的武功很高强,却没想到她的脚步如此之快,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攻击上来。耳边的脚步声非常的轻,上官君侯靠着唯一灵敏的听觉,闭上眼睛伸出玉剑向她挥过去。

“叮——”两把剑再次互相交错着,上官君侯被凌休强大的功力慢慢逼退到身后,他脸上的愤怒,大喝一声爆发出力气。

凌休再次被震退,手上的玄冰剑插在地面上,原本坚硬的地面因为剑的插入龟裂起来。

上官君侯从袖口之中掏出一枚丹药,然后吃下去之后沉默下来。

那丹药的味道很独特,就跟蜜糖的味道一般。

凌休站起来,将插在地面上的玄冰剑拔起,冷眼对着他想了一下。

“呵呵呵……”上官君侯这下笑了起来,他抬起头,脸上的黑色纹路是如此之恐怖

。张口大叫一声,绑在头上的玉冠掉落下来,接着乌黑的头发披散而开,在空中不停地飞舞着。他身边泛着黑色的内力,手中的玉剑开始颤抖起来。

凌休的脚步往后退一步,架起玄冰剑双手紧紧握着。

“没想到你居然敢服用如此剧毒之药。”

上官君侯冷笑,开口说话的时候有两人的声音在他口中响起:“凌休,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地恨你,你居然将我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得到的皇位抢去,真的很想要将你碎尸万段。”

“上官君侯,你在说别人的同时自己有没有想过,你们上官一族的人早就对我凌家虎视眈眈,恨不得想要夺去,若是当年你们没有这种龌蹉的想法,那么没有今天的局面!”凌休挥动玄冰剑,与上官君侯互相交战。

“一个强大的将军,没有与任何一个皇室势力在一起,那么就要被灭到,尽管当初再怎么强盛,一个皇室,是不会放过一个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存在的!”上官君侯握紧玉剑,与凌休厮杀着。

两人交战的身影从龙椅之上到大殿之上,从大殿之上到某一个角落里面。

“虽然你这么说是没有错误,但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打我凌家的主意,若不是你,上官君侯,当初的凌家也不会那么悲惨地死去。”凌休说着,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那么恨上官一族,就算是上官一族对你们凌家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但小小年纪就会有杀气,那真的就是非常难理解……”

“若是我说,我凌休重生了,逆天改命运来血洗上官一族,你!信么?”凌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恐怖的一幕幕画面重复着。

家人被残忍地屠杀,与他共有的孩子被他狠心地抛落在地面上死去……那一幕幕凌休是不会忘记的。

上官君侯停下来动作,他不相信这世间还有重生的事情存在。不过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的某一处默认了下来。

难道真的有前世之说吗?凤鸣国欠了很多人的债,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才让这个女的重生来灭掉他们呢?

越想着这种可笑的想法,上官君侯笑了

凌休望着他没有任何动作地站起,玄冰剑直指他的喉咙。

“若真的是如此,你将我杀了之后,自己又得了什么呢?还不是跟我屠杀凌家一样屠杀上官一族!”

这句话,深深点醒了凌休。

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呢?重生之后,守护家人,可是现在呢?真的成为前世的上官君侯了吗?

上官君侯望着她沉默下来,双手紧紧将玄冰剑握紧,在凌休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刺在胸口。

红色妖娆的血从心脏正中央喷洒出来,将冰冷的玄冰剑染成红色。

上官君侯笑了,看着凌休不可思议的反应大笑起来。

“杀了我,你现在的心是作何感想,凌休……就算我杀不死你,我也要你记住我上官君侯,我一直会活在你的黑暗最仇恨的地方……”

凌休将玄冰剑拔出来,没有说任何话。

这一剑拔出来,让上官君侯猛吐血。他双膝跪在地面上,轻笑了一声之后闭上双眼倒在冰冷的地上。

凌休将玄冰剑拿起来,看着里面的血,她不知道为什么眼角的泪水流了下来。

心里的那份痛也深深蜂涌而出,她哽咽地站着,望着躺在地面上的上官君侯。

重生之前的自己,真的非常的爱他。重生之后的自己,真的非常的恨他。这就是当初爱得越深,也就恨得越深。没想到事情过去了很久,心里当初的那么感觉,真的还存在。

她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头的时候,胸口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她躺在地面上,手的玄冰剑掉落在地面上。双手捂住胸口那股非常热的地方,感觉有东西一直在她身体内疯狂地长出来,直接连接到脖子,再慢慢地到手臂上停止。额前的汗水不停地滑落,她将袖口拔开,看到了血咒的纹路已经长到全身。

真的是自己报仇之后,血咒就要将她带走了吗?

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她看到大殿之上的门被打开,有两个身影疯狂地向她跑来,之后她昏迷下去

在凤鸣国皇宫的另一个地方,老祖一身黑衣站在屋檐之上,他双手放在身后,冷冷地注视着周围的冷淡。鲜血飘上来,他却一动不动,就跟木偶一样。

“老祖,现在凤鸣国已灭,今后我们将改何去何从?”张大娘站在老祖身后,抿着嘴巴说。

“隐居,不问世事。”老祖冷冷地开口。

“遵命!”张大娘回答之后,脸上的伤疤留了下来,但是眼神里面却是如同死水般。

人纷纷离去之后,他依旧站在屋檐之上,伸出双手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

一头乌发倾斜下来,在腰际间飘动。紧抿着粉红的嘴唇,一双英气的剑眉舒松地展示着。夕阳打照在他俊美的轮廓上,整个人看上去不仅温柔,还有那张熟悉的脸庞让所有人为之惊讶。

他便是凤鸣国景陵王上官君然,死在无涯峰下面的人。

当然现在的他不是上官君然本人,而是生活在上官一族内部的老祖。从他出生那一刻,他老朽的身躯用一种特别的方式将自己的灵魂打入萧离的孩子腹中,当她生出上官君然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了她的孩子里面居然有两个灵魂,从此痛恨起上官一族,不仅如此,对自己的孩子又爱又恨,造成了年幼的上官君然失去母亲的爱。

白天,他是景陵王。夜晚,他便是上官一族内部的老祖。从上官君然死在湖底的那一刻,沉浸了几乎三天多的样子,他才能用真正拥有此身体。当时派去刺杀凌休的黑衣人也有他的一份,他最要的目的便是将景陵王杀死,自己重获他的身体。

虽然已经做到了,但是自己却觉得失去了什么一样。

老祖抿着嘴巴,转过身凌空踏步离去。没有任何束缚的乌发在空中飞扬,一切的一切是他自导自演,亲手建立起凤鸣国,又从中亲手借其他人之手灭掉凤鸣国。

他为何这样做,依旧是个谜底。

上官一族内部唯一的高手离去之后,整个凤鸣国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当凌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

凤鸣国不再是凤鸣国,而是合并在凌国之中的一个领土。凌休醒来的时候,下达了一个命令,便是不在凤鸣国建立皇朝,将这里弄成一个大城,不仅遗留下来古址,还保存了心中唯一小小的私欲。

在皇宫内的一间大殿之内。

凌休换好一身龙袍之后,独自一人往一个方向走去,那边是凌燕所呆的地方。

凌燕的住所,围满了很多的高手,有些在暗中监视着,生怕她有什么想不开的便可以来阻止她。

凌燕就这样躺在软榻之上,闭着眼睛深深吸一口气,手不自觉地抚摸小腹。

“皇上驾到——”门外的太监通报声响起,原本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凌燕猛地睁开双眼。

凌休一身刺眼的龙袍走进来,她看着自己的亲生姐姐,眼底依旧冰冷。

“哟!当初看着你活生生的挂掉,现在却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呀!看这身龙袍,当皇帝了……”凌燕讽刺的笑声响起,凌休依旧无动于衷。

“到现在,你还没有任何悔悟?”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悔悟?”凌燕叹了一声,凤眼盯着她说:“我有什么悔悟,就是恨你是我妹妹!”

“凌燕,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宁愿舍弃自己的家人,迫害自己的妹妹,白牙的死,景陵王的死足够让你死伤一千遍一万遍。”凌燕笑而不语,她目光依旧注视着凌休。

“若是想要杀了我,那么就痛快点,我没有什么时间和你瞎聊!”凌燕大喝一声,周围的侍卫拔剑走进来。

“出去!”凌休甩袖怒吼。

“是!”侍卫将手中的剑插放会剑鞘里面,毕恭毕敬地走出去。

“杀你?我一直想,但是我答应过母亲,要留你一命……”凌休说这个话的事情,凌燕的脸上闪过苦涩的笑容

“留我一命?我看是不简单,你要怎么折磨我呢?”凌燕站起来,与她面对面。

“我要将你带到父亲面前,让他好好发落你!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做一件事……”还没等凌燕反应过来的时候,凌休的手指快速在她身上点穴,之后将她的下巴撬开,将一枚丹药塞进她的嘴里,再将她的下颚抬起来。‘咕噜’一声,丹药就咽下来,从嘴巴里面通过喉咙直落到腹中。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凌燕的穴道被解开,伸出手想要将口中的丹药吐出来。

“没用的,你放心,那不是毒药,只是让你功力散失而已……”凌休冷冷地说。

“功力散失?!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的?”凌燕激动地说,吃了这个药,会不会对腹中的孩子有影响?

凌燕脸上的担心,被凌休一一收在眼底。然后转过身说:“之前在无涯峰不知道,但是后来慢慢地知道,我还知道你已经有上官君侯的孩子,但是你放心,那个药没有任何副作用,你只要乖乖安静下来,让我将你带到父亲面前发落,我能保准你一路下来无事。”

“你为何要这么做?”明明伤害你无数次,特别是想要她的命。

凌休抬头,深吸一口气说:“曾经,我也跟你一样,那么疯狂地爱上一个人。所以你这种做法我能够理解……小佩尔曾经说过一句话;亲人是这世上最亲近之人,流着相同的血和肉,是必须要互相扶持互相关爱的。”

转过头看了一下凌燕,垂下眼眸说:“我凌休宁愿杀死其他人,也不愿意做出伤害一家的事情。”

“哈哈哈……”凌燕笑了起来,眼角不自觉流了下来。

“你还敢说不想伤害家里的人?因为你,我才会变得如此。谁叫你这么优秀……你应该不知道一件事情吧!”凌燕冷哼一声,将口中的话说出来:“玉然,他居然喜欢上自己的亲身妹妹,每次你在其他男子身边,他的心痛了很多……”

“白牙也知道,就是因为你一直伤害玉然,她才会恨你的……可是没想到,随后她没有对你下杀手,还真的是可惜……”

凌燕惋惜地摇摇头,但是挂在脸上的嘲讽依旧没有褪去

“你说什么?哥哥他喜欢我?”凌休蹲下身,抓起她的衣领怒吼。

“可怜吧!别人都看在眼底,却只有你一人不知道,我还真的替玉然伤心……”凌燕的每句话,让她心里难受起来。

“来人!”凌休大吼,凌燕看着她发怒的样子非常恐怖,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自己用激将法将她激怒,杀了自己,也好早早解脱。

想着她闭上眼睛,露出安详的笑容。

“将凌燕好好看守,明日押送到凌国!”凌休松开揪住凌燕袖口的衣服,冷哼一声之后便离开。

凌燕睁开双眼,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里真的有一种后悔的东西萌生起来。

那一夜,凌休双手捧着一壶就坐在屋顶之上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一人在此喝闷酒,多来一个人来作伴才不会寂寞孤单。”花若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她身边坐着。

凌休红着一张脸,将手中的酒丢给他。

花若明玉指将酒壶捧在手中,然后仰头喝起来。

“今日……我居然在凌燕的口中得知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情……”凌休打着隔说。

“是关于你哥的事情对吧!”花若明目光望着月色,淡淡地呢喃。

凌休扯起笑容,红彤彤的脸望着他说:“真的跟凌燕说的一样,我居然身在局中不知道……”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还真的想要跟你说,尽管你会恨我……”花若明深深吐出一口气。

“说!”语气带着坚决。

花若明目光看着她,伸出手抚摸她的脸庞说:“大婚当日,凌玉然离开的原因,我知道!”

“原因是什么?快说

!”凌休睁开双眼,冷冷地说。

“他碰了你,所以他逃避了……”花若明目光注视着她说。

凌休没有说话,而是低下头嘲讽起来。泪水吧嗒吧嗒地流下,凌休紧紧握住拳头,恨不得将周围的东西毁灭掉。

“知道了这个消息的你,我不知道你会怎么做……”花若明淡淡地说:“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清醒起来……那便是去找他。”

凌休将脸上的泪水擦掉,身子靠在花若明身上说:“思宇离开了人世,对我来说是一个打击,我不想让自己的哥哥也离开我……”

“我不知道你最后会做什么决定,但是我花若明还是会在身边支持你!”

就这样,凌休依靠在花若明身边,慢慢地睡下去。

凤鸣国成立一百多年的历史,就在凌国成立还不到几年的时间被灭掉。于是在整个大陆之上,最强而且领土最广的国家便是凌国。

在一处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如世外挑源的地方。有一间小宅子在竹林中若隐若现,沙沙沙的竹叶被风吹落,掉落在清澈的水面。白漆的墙壁,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淡淡的白光。小宅子周围长满藤条,在院门口两边有两亩地,分别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瓜果。

小宅子里面,一家人严肃地坐着。其中凌夜染的脸是最黑的,接下来是荷兰溪拿着帕子在擦拭脸上的泪水。

凌燕低着头,她梳着回心簪,头上插着琉璃玉簪,衣服没有之前的华丽,而是跟自己在家中平凡的装扮。她跪在地面上,双手揪着帕子咬着嘴唇。

“燕儿,为何要手足相残?”凌夜染大喝一声,吓得凌燕不敢说话。

“燕儿,若是不是母亲苦苦乞求你妹妹,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不可饶苏,白牙她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你居然也狠心下手……”荷兰溪说着,手帕继续擦着脸上的泪水。

“母亲!不哭不哭了……”凌佩尔坐在荷兰溪身边,撅起可怜的模样安抚着。

凌燕抿着嘴巴,最后吐出一句话:“是女儿不孝,请父亲赐死……”

说着她弯腰跪下来,头狠狠嗑在地面上,额前泛起青红色

荷兰溪听着凌燕冷冷地说出这句话,不争气的泪水开始流下来。

“你这么想死?好呀!父亲辛辛苦苦地将你抚养长大,你就这样回报家人是吧!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凌夜染甩去她一巴掌。

生平第一次,凌夜染亲自动手打了自己的女儿,他颤抖着双手,心里又痛又气。

凌燕将嘴角的血擦掉,双眼无神垂下来说:“女儿不孝,请父亲赐死!”

“你!”凌夜染领起她的衣领,抬起手想要再给她一巴掌,却停顿下来。

凌燕慢慢将眼睛闭上,嘴角依旧流着鲜血。

“夫君,你真的不能杀了燕儿呀!她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能这样!”荷兰溪将凌夜染推开,伸出手紧紧将凌燕抱在怀中。

“母亲,赐燕儿一死吧!”这样我就很好地解脱了。

她无神的话,如同木偶一般求死。

“你是傻孩子呀!要怪就怪身为你母亲的我吧!一直一来,你是家中的老大,为了家里的弟弟妹妹学好,不惜教你很多,目的就是做家里的好榜样……都怪母亲,要不是我,你一定不会这样……”荷兰溪哭着抱着凌燕,但是她却没有说话,闭着眼睛窝在她怀里。

“我知道,你一直很恨我,若不是为娘那般逼你,你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样。”荷兰溪的泪水吧嗒吧嗒地流,抱着凌燕继续说:“从小,我一直知道你渴望跟妹妹和弟弟一般调皮,开心地玩耍。他们跑去外面玩,你却在家中学习舞蹈。当你的脚趾头因为跳舞断了一根,那时候你肯定是在怪母亲没有好好安慰你……燕儿呀!母亲这么做,是想要你以后嫁个好人家生活,想让你的生活过得很好……可是没有想到……”

凌夜染吸吸鼻子,走到荷兰溪面前蹲下来,伸出双手让她起来的时候,却被她的手拍开。

“你滚

!我在跟我女儿说话,你不要来插嘴!”荷兰溪哭得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却不想任何人将她和凌燕分开。

凌燕终于有了动作,伸出手紧紧握住荷兰溪的手臂。

“你出去,我要跟燕儿好好说话!”

“夫人,你这是何苦呢?”凌夜染看着荷兰溪怀中的凌燕,心里的难受真的说不出口。

“你这个当父亲一点都不合格,长年在外一直只知道护国打战,家里的事情你都不顾上几分。”荷兰溪开始指责凌夜染。

凌夜染被她这么一说,身体明显地僵硬起来。

“对!我也有错……”凌夜染点点头,沉默片刻就离开了。

凌佩尔也屁颠屁颠地跟出去,伸出双手将门轻轻地关起来。

现在,整个大厅里面,只有荷兰溪紧紧抱着凌燕哭泣。

“母亲……燕儿却是恨过你……”凌燕这一说完,荷兰溪哭得更加大声。

“可是……您是我母亲,燕儿再怎么恨你,也不敢明显地表现出来……”凌燕启动嘴巴,身体我在荷兰溪怀中说:“为什么你们可以放任玉然玩耍,就是因为他是凌家的独苗吗?”

“为什么你们可以让休儿出去外面历练,而我不行,要遵守一门不出,二门不迈?”

“为何?当休儿说她看过大海的时候,我心里真的嫉妒起来,我也好像出去外面看看大海……”

“为何,我第一次爱上的男人,居然在我怀孕第一胎的时候将她狠狠地打掉,还对自己的妹妹有感觉?”

“为何?自己的妹妹不支持自己跟他在一起,却要反对……”

“母亲!我觉得我自己生错在凌家,要是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的话,是不是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不!你不要这样想,一切可以重头开始的……”荷兰溪生怕她做什么傻事,紧紧地抱住她

“重新开始?母亲,当你做了很多十恶不赦的罪,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那么开始的话,那些人又如何去看待你呢?是嘲笑,还是同情?”凌燕激动地说:“难道我的下半生就要生活在别人的同情里面吗?不,我不要!”

“燕儿,不要,你不要冲动……不管你想不想活,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腹中的孩子!他是无辜的……”凌燕听到这句话,便安静下来。

“是休儿告诉你我有孩子的事情吗?”凌燕冷冷地说。

“是她说的,她说你只要知错悔改,你就能够将孩子生下来,然后与我们隐居生活。”荷兰溪的泪水不停地流,嘴角扯起一抹笑容。

“别傻了……我怀的是上官家的孩子,若是孩子以后长大了,会替自己的父亲报仇的。”凌燕最后挣脱荷兰溪的怀抱站起来。

“没事,只要他改名姓凌,然后和我们一起生活,母亲保证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荷兰溪站起身,慢慢地往凌燕走去。

凌燕轻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瓶小青花瓷,然后将盖子拔出来。

“你想要干什么?!”荷兰溪尖叫,伸出双手想要将她手中的小瓶子夺走的时候,却被凌燕躲开,然后将她推到在地上。

凌燕看着荷兰溪摔倒在地面上,皱着眉毛,最后当着她的面将毒药喝进去。

“不要!”荷兰溪伸出手,眼睁睁地看着她将毒药喝进去。

凌燕将手中的瓶子丢在地上,然后整个身子摔倒在地面上。

荷兰溪立马爬过去,将躺在地面上凌燕抱在怀里,哭泣地说:“傻孩子,你怎么这么苦命呀!”

凌燕慢慢地睁开眼睛,嘴角挂着血,她轻笑一声,强忍身体内的剧痛说:“母亲,刚才燕儿推您,燕儿再次跟你道歉下!”

“不,不要说了!”荷兰溪摇着她的身体,想到什么之后就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呀!”

“不要叫了,母亲

。”凌燕轻笑了一声,眼角终于流出泪水说:“刚才燕儿服用的是剧毒,怕撑不过一小会了。”

“不要说了,你等下,母亲就叫其他人来救你……”荷兰溪准备要离开的时候,手臂却被凌燕紧紧地抓住。

“母亲,在我走之前,躺在你怀里……我不想再次孤独下去了。”

“好好好!”荷兰溪立马将凌燕紧紧抱在怀里,眼底的泪水不要命地流。

“母亲,我不能将孩子留下来,这样……对凌家不好。”凌燕抬头望着屋顶,仿佛周围开始红了起来。

“我很爱君侯,他也爱我,只是他的性格太过大男主……休儿……没想到我做这么多,她还是没有把我怎么样!”

“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姐姐……”说着,握住荷兰溪手臂的手又再次紧紧握住,口中的血不停地流出来。

这时,门口被打开了,凌夜染跑进来,跟在身后的凌佩尔的眼睛被丫鬟给蒙蔽住,虽然是这样,但是能够从手中的缝隙中看到这一幕。

“这是怎么回事?”凌夜染问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去找郎中。

“母亲,爱上君侯,女儿不悔……但是,我那样对休儿,真的……后……后悔了……”当话说完,她闭上双眼,嘴巴闭住,双手就从荷兰溪的手臂上松开,滑落在地面上。

“燕儿……”荷兰溪哭着,轻轻摇晃她的身体。

凌佩尔就这样直直地站着,任凭泪水从丫鬟的手掌心流下,然后滑落在下巴滴在地面上。

“燕儿……我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抛弃我们……”荷兰溪哭得撕心裂肺,突然间张开嘴巴,双眼睁得很大。

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情,其他丫鬟纷纷走到荷兰溪身边。

“夫人!夫人!”

“夫人……”

接着,荷兰溪笑了,又哭有笑。

“上天真的待我荷兰溪不薄,不仅将我的女儿带走,还将我的眼睛带走……老天啊

!为什么你不将我的命带走呢?”

凌佩尔看着荷兰溪哭得很伤心的样子,自己强忍住哭声,粉嫩的拳头紧紧握住。

那一天,凌夜染带着郎中赶到的时候,凌燕已经死去。荷兰溪的眼睛瞎了,连头发,居然一夜间变白。

凌佩尔,从以前的天真活泼,变成现在的沉默寡言,她自己开始慢慢懂事起来,经历了这么多的时候,她的心智也早早地成熟起来。

在皇宫之中,凌休安静地坐在软榻之上,整个人沉默下来。

这时,几个脚步声响起,慢慢地向凌休靠近。

“我想静静……”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你都这样几天了,让我们很担心你知道吗?”弥恭袁飞皱着眉毛,紫色的发丝用一支玉冠竖起来。

“对不起,真的,让我好好安静下。”凌休闭上双眼之后不说话。

“走吧!”龙无极拍了拍弥恭袁飞的后背,最后两人无奈之下便离去。

当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年男子进来的时候,他看着凌休,目光尽是疼惜。

“你母亲最后是这样,虽然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但是……这也许是她对你姐姐的愧疚唯一的弥补吧!”花满邪淡淡地说。

凌休抬起头,眼皮稍微有些重。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究竟得了什么?”

花满邪推着轮椅到她身边,拿出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内,然后自己有些粗糙的手捂住她的手抬起紫眸看着他说:“阿明,袁飞,无极,还有我,满邪,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凌休没有说话,而是扯起笑容。

“你哥哥,目前还没有消息,你要找到他,然后说明一切,最后看他的决定……”

“对

!要找到哥哥……不然的话,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凌休仿佛来劲一般,激动地说。

“我的话,就等你!”也许她回来之后,自己也跟着离开了吧!

“跟我一起走……”凌休是绝对不会让他离开自己。

“何必这么执着呢?带上我,会……”

“嘘~”凌休的手指放在他嘴边,然后轻笑地说:“找到我哥哥,我们就一起会天山好吗?”

“天山?”花满邪想起他们在天山的时光,是那么地美好,于是点点头。

“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我们回天山……”

“嗯!”

一座无名山峰之上,凌玉然依旧在那里盘膝打坐,吸收着周围的空气。

“你已经决定好了吗?”老人淡淡地说。

“是的,师父,我已经决定好了!”凌玉然深吸一口气,将头上的玉冠摘下来。顷刻间乌发被大风吹得乱乱的,简直是美不胜收。

老人站在他身后,拿起一把小刀,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无法刚要下手的时候,开口说:“你知道吗?凌国胜利了,凤鸣国被灭了。”

凌玉然心里震惊起来,又闭上眼睛。

老人勾起一抹笑容,手中的刀将他的一束头发割掉,发丝在他枯燥的手掌心被风吹走,掉落在崖下。

然后他伸出手,撩动起他另一束头发说:“凤鸣国的皇后已经死了,听说凌国皇帝的母亲眼睛瞎了……”

“等等!”凌玉然得知自己的母亲眼睛瞎的时候,转过头说:“怎么瞎了?”

老人将握在手中的发丝松开,然后勾起一抹笑容说:“你姐姐,已经死了,你母亲就瞎了……”

凌玉然低下头,心里非常地复杂

“玉然,下山吧!你还是无法修道,你尘缘未了,心又定不下来,还是下山去吧!”老人将手中的小刀丢到山下,然后转身走。

凌玉然垂着头,任凭发丝在空中飞扬。

居然,自己还要再次去面对……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很出手将地面上的玉冠捡起来,再将自己的头发束起来。头发束好之后,凌玉然一身白衣手持琉璃锁骨扇慢慢地往山下走去。

他心情复杂,但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做比较好!

当然,一年之后,荷兰溪因为一直挂念着凌燕,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凌燕的时候,在一场大雪里,深深地闭上眼睛永远地沉睡。

凌夜染那时候很安静,没有大哭也没有大闹,但是这样的人往往是最恐怖的。

凌佩尔身穿白色的孝服,安静地跪在地面上。在凌佩尔身边,过着的人便是凌休,现在的她肚子已经很大,有九个多月的样子,随时面临着孩子出世。因为如此,龙无极暂时替代凌休统领整个凌国,也就是这样凌国的事务繁忙起来,只能来此地烧香之后便匆匆离去。

“休儿,你现在怀有身孕,小心注意自己的身体……”花若明走在她身边,把她扶起来。

“休儿,你现在有身孕,还是呆在家里好好休息……你母亲,有我一人足矣。”凌夜染淡淡地说。

“父亲……”凌休看了看凌夜染安静的样子,拿起手中的帕子擦拭眼角的泪水。

“二姐……小宝宝最重要,你还是好好休息……”凌佩尔开口淡淡地说。

“佩尔……”凌休伸出手抚摸她的头,说:“一定要照顾好父亲知道吗?”

“嗯!”凌佩尔点点头。

深夜,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棺木身边,黑发飘扬,他手握琉璃锁骨扇静静地站着,最后双膝扑通一声之后跪下来。

“母亲

!玉然不孝,没能好好照顾您……”他低着头,一年间的消失,现在的他变得更加地成熟起来。

“玉然一定会答应您,好好照顾凌家,不会再意气用事了……”

“既然如此,你这一年的消失,究竟去了哪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凌休就出现在门口。

凌玉然转过身看了看凌休,她的肚子很大,而且身穿芙蓉色的衣裙,也是因为怀孕的原因,整个人增添了女人味。

凌休手撑着腰,慢慢地走过来。

凌玉然站起身,低头看着他心心念念的人,一年多了,自己的心依旧还有她的身影。

“我一直在云游四方……”凌玉然扯起痞子般的笑容,就算如此,成熟的感觉却依旧存在。

“你不知道,你离开的一年里,家人有多么地想你……”凌休流下泪水,手掌捂住自己的嘴巴。

凌玉然红了眼睛,悠悠叹出一口气,伸出双搜将她搂入怀中。

“你……有想我吗?”凌玉然将自己的下巴贴在她的头发之上。

凌休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他,大肚也贴在他结实的小腹之上。

“想……”

“休儿……也许你知道了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了我对你的感情……”凌玉然说着,哽咽住。

“那你想这么样?”凌休抬头问。

凌玉然还是叹出一口气,闭上眼睛说:“我还是一直是你的哥哥,而你,一直是我最爱的妹妹,仅此而已……”

“这是你一年多来的决定吗?”凌休笑着说,但是泪水依旧流下。

“是……”凌玉然最后咬牙说出口。

凌休松开双手,慢慢离开他。

“现在给你选择,陪在我身边,或者当永远的兄妹……”凌休吸吸鼻子,红着眼睛看着他

凌玉然拿起手中的琉璃锁骨扇,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敲动一下说:“休儿……做人别太贪心了……”

“那你的选择呢?”凌休抬头看着他。

凌玉然将目光移开,抿着嘴巴,脸色严肃起来:“哥哥……一辈子的哥哥……”

泪水滑落下来,两人纷纷哭了。

“为什么……”凌休双手捂住脸。

凌玉然吸吸鼻子,伸出双手将她的手拿下来,然后把她搂在怀里说:“不问为什么,作为哥哥的我,还是一直守护你……直到老去……”

“但是……”

“嘘~”凌玉然伸出手指放在她的嘴巴上,勾起一抹笑容说:“你心中有我,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哥……”凌休不知要要说什么,将自己的头深深埋在他的怀中。

今天的月色,真的很明亮,特别在繁星的一处,有一颗星星是特别的明亮,闪闪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守护在黑暗之中的人,也忍不住感叹起来。

那日后,凌玉然回归凌家,凌休也正面临生产。

在皇宫内的大殿之中,弥恭袁飞,花若明,花满邪,龙无极,凌玉然五个绝世美男守护在门外等着孩子的降临。他们听到屋内凌休痛苦的声音,但是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在门外等候。

“哎呀!早知道不让休儿怀孕,这生孩子真的很受罪!”弥恭袁飞疯狂地抓抓头发,此时真的像及了疯子。

“现在孩子已经快要出生了,总不能塞进去吧!”凌玉然笑笑地说,但是眼底依旧很担心。

“行了,我们在这里等着,期盼着我们的孩子降临,也希望休儿能够无事……”花满邪坐在轮椅之上,现在的他,已经长出白色的长胡子,可是那双紫眸依旧璀璨

众人依旧焦虑着,当一声孩子的哭声响起的时候,五名男子欢呼起来。

门被打开,五人不等产婆的告知,立马狂奔进去。

躺在**的凌休脸色惨白,但是却抱着怀中刚刚出世的孩子。

“休儿……”

“休儿……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孩子叫什么呢?”

“去!你应该问是男的还是女的?”

“休儿身体现在很虚弱,你们小声点……”

“……”

看着四个成为父亲的绝世美男,再看看凌玉然,凌休扯起一抹笑容说:“男的!”

“男的呀!好呀。”龙无极响亮的声音响起来。

“为何?”弥恭袁飞不解地问。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着他。

龙无极勾起笑容,望着凌休怀中的孩子,扯起一抹笑容说:“这样的话,就可以将皇位传给他,然后我们一起隐居……”

于是,某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听到龙无极的话后,嗷嗷大哭起来。

三年之后,天山之上,那里非常地寒冷,白皑皑的雪铺天盖地,雪花片片落下。在天山之下,则是一片森林,森林的另一端,则是汪洋大海。

在天山山顶之上,一名绝美的男子骑着白狼,手握玉箫吹奏起来,火红的发丝飘扬,琥珀般的眼瞳微微眯着。

美妙的箫声响起来,在山腰之上,狼儿们蹲下身子昂首看着他。

这时,轮椅声响起,一名身穿深紫衣袍的白发老者坐着,双手抱着一名绝美的身穿芙蓉色衣裙,头束单螺簪,插着水晶衩的绝美女子

。她正坐在他的大腿之上,头贴在他的胸膛之上。

璀璨耀眼的紫眸,充满着溺爱。

推着轮椅之人便是弥恭袁飞,他带着璀璨的笑容,正往天山的山顶之上推去。

花若明将手中的玉箫放下来,望着怀里的人儿沉睡在花满邪的怀中。

“她一直在睡觉,没有醒来……”花满邪伸出手,爱溺地抚摸着她的头。

弥恭袁飞蹲下身,望着夕阳快要落山,笑了。

龙无极一人如风般站在山顶之上的岩石之上,负手望着夕阳,望着夕阳下的大海是多么地美丽。

“我们已经答应休儿,将她带到天山之上,现在愿望终于完成了……”花若明淡淡地说。

“是的!”龙无极在一旁应着。

接着,弥恭袁飞继续推着轮椅,直到山顶边缘的时候停留下来,他们目光望着夕阳,任凭大风吹打着。

花若明又拿起玉箫,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他忆起,那时候他才十岁的样子。

在天山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有人的侵入,于是带领着白狼往深林走去,想要看看是谁怎么大胆来闯天山。

第一次的好奇心,没有见到她。

当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则是他带领着狼群打猎回来,看着她穿着单薄的衣裳,身边有一只可爱的小毛团护着她,貌似,狼儿们也怕那只看起来不像狗也不像猫的动物。但是,自己看到了敢闯天山活下来的人儿,她年级太小,但是那双眼眸却是那么的吸引人。

算了,不管了。还是回去天山比较好……

当他带领着小狼群们回去的时候,那个小女孩追着他不放,当时她问说了一句让他很想打人的话。

“你也是毒邪老者的弟子吗?”废话,要是自己不是毒邪老者的徒弟的话,怎么会在这里呢?

当时,她好像不知道自己是哑巴,而且试图想要追上狼儿们的脚步

看着身后的她拼命地跑着,自己觉得好像是在欺负人。

第三次的见面,则是她醒来之后的事情,花满邪跟他说了自己有一个小师妹,当时还跟她说自己不能说话,更加气的是看到她那双同情的样子,决定不再理会这样的人。

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她饿晕了,望着桌面上美味的食物,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最后导致中毒在**躺了几天,要不是花满邪要自己给她送药,自己是不会理会她的。

自从那日送药之后,她就一直在缠着自己,原因很简单,自己会配置解毒的药。为了能够赶走这讨厌的人,自己带着她去钓鱼,一钓鱼就是一整天。

最后她是怕了,但是还是会接近自己。自己每天带着白狼奔跑,不让她跟上自己的脚步,可不知哪天起,她就骑着一只白雕在他头顶上炫耀。

也就是因为这样,自己不知不觉和她走得更加的近,直到她要下山的时候,原来发现。

心中已经就有了她的身影。

他记住,她跟他说,叫他在天山等她,她会给他送来药的。

没想到居然送来,病治好了之后。在没有花满邪的命令之下,偷偷带着白狼去找她。

从那日的边疆叛变,他看到了她一身是伤的样子,生平第一次想要杀光所有人的心都有。

花满邪的出现,前来阻止,他才带着凌休离去。从那以后,自己渐渐陪伴在她身边。

弥恭袁飞挠挠头,望着夕阳回忆起两人的相遇。

他们的相遇很搞笑,怎么说呢?她刚好在那时候下山,自己也是,为了寻找自己的身世之谜,还要赚钱生活。银子对他来说,是命,是不可割舍的。当他‘救’了丑八怪的她,看着她一身的装扮很有钱的样子,于是慢慢思索起来敲诈她的钱,希望越多越好。

同时为了护送她回家,自己在路上省吃俭用,连盐都舍不得买

。他知道,盐也要钱的。那时候的她总说自己钱货,爱钱鬼。

若他弥恭袁飞死在金钱之下,做鬼的话一定是有钱鬼。

护送她回去,却没想到半路走散,害自己好不容易敲诈好的钱白白飞了。为了能够找寻她的下落,当起杀手的同时赚钱养活自己,打探她的消息还有自己的身世之谜。当自己接手到一个悬赏金比较多的活的时候,在那楼阁,遇到了她。

自从她被他护送回来的路上,避免白花花的钱不见,他记住了她身上的味道,用一种独特的功法记住,现在的她肯定是不知道的。

讨钱风波掀起,为了在她身边赚钱,寻找身世之谜,于是当起她的贴身侍卫,无聊的时候算算自己这个月应该发多少银子,用了多少银子等等。小算盘是他不离手的东西,也是在自己不知不觉中,却喜欢上了她。

龙无极负手而望着夕阳,他扯起淡淡的笑容。

当年,百花宴上,他身患重病,随时都有暴毙的可能。拜访了天山的医仙公子,却被拒绝在门外。在百花宴想要夺取赤炎灵根,奈何上官浩野却百般刁难。直到目光落到一个娇小的身影上,本以为她会失败,却没想到她会成功,而且要的东西居然和他一样。

随后她得知自己身中什么病,就跟他说是还人情,从此两不相干。

可是,我龙无极第一次感兴趣的人,你觉得就可以轻易地逃离我的身边吗?

但是那时的龙腾国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所以等自己处理完之后再来找她,不管她有没有心上人,自己一定要将她抢到手中。经历很多事情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思念她,直到最后一刻,他下定决定一定用硬得来,才能早出借口来与她在一起。

想到这里,龙无极笑了。

花满邪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他现在最满足的还是怀里的人儿在他怀中安静地睡去。

三天之前,血咒发作,已经长满全身的凌休在痛苦之后,又在大雪降临的第二天,陷入永无止境的沉睡之中。直到现在,她还安详地睡着。

花满邪执起她冰冷的手,低下头吻了一下,一滴泪水就从眼角上流下来

那日,正好是姻缘节。

天山山庄在一夜之间燃烧起熊熊烈火,也在第二天之后,山庄被夷为平地。从此天山之上再无其他人居住,也从此,只有狼儿们在天山周围蹦跑,却一步都不曾离开过。

这一年,大雪依旧下起,在天山之上,却响起了欢声笑语。

“诶!姓花的,不是说好不要老是粘着休儿吗?你怎么还是继续粘着?”一阵大风吹过,雪地上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它伴随着风声的到来,又消失了。

“怎么?你嫉妒……”好听的声音响起,片片雪花飘落下来。

“休儿,过来为师这边坐坐……”一颗古老没有枝叶的树干之上,一堆积雪将它狠狠地压断。

“无双,以后,我们左右跟随在休儿身边……”霸气的声音响起,却没有任何动静。

“好啦!你们怎么这样呢?你们我都不会偏心,因为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好听如同美妙音乐的声音响起,让一切都静止下来。

凌国的另一边,一个小小少年站在城楼之上,身边陪伴着一个俊美的白衣男子,他负手而望,那小孩子却是有三分像他。

“舅舅……你说,为何母后有那么多的父皇疼爱?”小小少年一身龙袍披身,容貌是相当地绝美。

凌玉然抬头望着远处,嘴角的八字胡须衬托得更加有男人味。他目光微闪,却扯起一抹幸福的笑容:“你母后,她很优秀……”

“那舅舅是不是也喜欢我母后?”小小少年问。

凌玉然没有说话,伸出手抚摸他的头。又在下一刻,点头了。

小小少年露出一抹笑容,望着远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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