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内,荷兰溪在白牙的搀扶下焦急地在屋内,拿着手帕擦拭眼角的泪水边徘徊着

“母亲!佩尔怎么样了?”凌燕身后跟随着丫鬟,提着裙子急匆匆地跑进来。

“休儿现在在为佩尔诊治,我说你们都在干什么吗?搞得让人这么担心。”荷兰溪哽咽几声,红着眼抽泣几声。

“母亲!是燕儿不对,没有照看好佩尔,您就不要伤心了,对身子不好。”凌燕皱皱眉毛,伸出一只手从白牙手上接过搀扶,另一只手在荷兰溪的背上轻微拍着。双眼担忧地望着房内正在给凌佩尔把脉的凌休。

凌休一回来就直接给凌佩尔换干净的衣服,现在伸出手指在她的手腕把脉,施展内力给她治疗。

凌玉然在一旁不支声,他知道在给人施展内力的时候是不能让别人打扰的,所以示意手势让其他人散离。

荷兰溪原本不愿意走的,但是在凌燕的劝说下只好在临走之前回过头看一眼才走。

额前留下一滴滴汗水,流到下巴滴落在未干的衣服上,脸色此时也是有些苍白。抿着嘴巴,凌休双眼盯着凌佩尔看。

她就是这么倔强,明明可以给凌佩尔写几味中药,吃上几天就好,可是因为自己的愧疚,想给凌佩尔减轻痛苦,所以硬逼自己的内力给她治疗。

凌玉然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如今骂她也不好,说她也不对。

这时,凌休的眉毛放松般舒张起来,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望着**已经恢复血色的凌佩尔,将放在她手腕上的玉手拿开,露出开心的笑容。

“你这丫头,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凌玉然手臂抱着,赌气般撇过头。

“哥你又不知道休儿就是这么一个人!”凌休露出一抹笑容说。

“快去换衣服啦!我可不想凌家又出现一个需要照顾的病人。”凌玉然伸出手烦躁地赶她走。

“是是是!哥哥说得对,为了凌家少添病人,妹妹这就去换衣服

。”凌休撩动额前黏黏的头发,站起来时将凌佩尔的手放进被子里面盖好。

“哥哥!佩尔现在就交给你照顾了。”

“凌府又不是没有下人,你担心个什么!”凌玉然望着凌休苍白的脸心情非常不好地说。

“嗯!”凌休点头,然后走出去将门关上。

望着走远的脚步声,凌玉然的双眸暗了下来,一股杀气从全身释放出来,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凌佩尔走出去。

门又是一声关闭,门外守着下人。

这时凌佩尔猛地睁开双眼,流下一滴眼泪,抽泣几声翻过身拉起被子将全身盖住。

其实她在凌休走之前就已经醒了,那时候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一脸苍白的她,心里暖暖的。

自己以前对这个二姐太凶了,老是看她不顺眼,现在呢?为了救自己搞成这样……

隐藏在被子下的一张粉嫩的嘴唇咬紧,然后伸出双手捂住脸。

要不,以后对她好点。

芙蓉阁,是凌休居住的地方,她自小就很喜欢木芙蓉,所以求她父亲给他换院里的名字。

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

这句是凌休非常喜爱的诗,也是她为什么会喜欢上木芙蓉的理由。

在屏风内,热腾腾的白雾弥漫整个房间,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披散着头发靠在浴桶内坐着,双手放在木桶边缘,晶莹的水珠从白嫩的藕臂滑落,粉红的木芙蓉花瓣漂浮在水面上,遮住胸前的起伏。

凌休睁开一双深黑的眼睛,头望着水面上漂浮的木芙蓉花瓣陷入沉思。

原本不想这么快暴露出自己会武功的,可是当自己一听到上官君侯的名字,内心的嗜血狂躁的感觉立马就浮现。

恨不得立马把他杀了

在船上的一幕,她真真切切看到了,大姐凌燕的那一副爱慕痴迷上官君侯的样子,简直和前世的自己一模一样。

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要是自己在那时候早点出现的话,是不是大姐就不会爱上上官君侯了?

将放在木桶边缘的手放进水中,自己也慢慢钻进水中,木芙蓉花瓣散开又集合,三千青丝在水面上漂浮着。

傍晚,凌休就跪在一处小亭子里面,母亲荷兰溪就坐在桌子旁任丫鬟给她捶背。

跪了整整一个时辰后,荷兰溪才睁开双眼,望着池塘里游玩的金鱼叹了叹气。

“母亲真的后悔让你去天山,要是学你大姐该有多好,端庄淑女,就不会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操心。”

“你们三个姐妹,都是我掌心里的宝,生怕你们出任何事情,你就好,一出去就是八年,这八年来一点消息都没有给我们,我这个母亲的天天都在担心你希望你能够平安回来。”

“休儿啊!女孩子不能这样鲁莽,有时候因为这样,会做出让你很后悔的事情。”

“母亲说得对!都怪休儿脾气急,太冲动了。”凌休咬牙聆听。

“也罢!你妹妹现在也没有出什么事情,该罚的罚了,你就回去歇息吧!你父亲现在在边疆打战,家里的事情,作为母亲的我一切都要去打理好。”荷兰溪头痛地揉揉太阳穴说。

“是!母亲也别太劳累了,休儿现在就告辞。”凌休站起来,有些不稳地站着,毕竟跪了很久脚也会麻的。

荷兰溪不再多话,闭上双眼。让身旁的丫鬟继续为她捶背。

------题外话------

文文内的诗取决于屈原的《离骚》: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

释:裁制荷叶作上衣,收集木芙蓉以作下裳;世人不了解我也就算了吧,只要我的内心确是芳洁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