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亲了一下!

平南郡主转过身来盯着着萱姑娘看了两眼,忽然一笑:“萱姑娘想来是今天早上请沈家五爷时知道的吧?沈家五爷对袖儿姑娘十分的——”她伸手假意抚了抚发梢:“好,他去岳家看看也在情理之中;话又说回来,萱姑娘连日请沈家五爷都没有请到,如果无聊可以到东院来寻我做耍。”

说完之后,郡主又是柔柔的一笑:“萱妹妹,如果没有其它事情,那姐姐我就走了。”虽然沈妙歌去了郑府她心头也有不快,不过却不能在萱姑娘面前弱了气势;而且,郡主在意的也不是沈妙歌更喜欢谁,她只是能进沈家的门便可以。

至于感情,日后做了夫妻自然便会有的;凭她的才貌,那个红袖姑娘不能相比的。

萱姑娘刚刚认为自己赢了一局,不想又被郡主奚落,心下气恼脸上却笑得更甜了:“谢谢郡主。我还是听琦哥哥的话,去寻大姐姐她们耍吧,不打扰郡主了。”

她说过完欠身一礼,等着郡主车架回东院。

郡主已经坐下的身形一僵,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萱姑娘,微笑着点头道:“萱妹妹,很好,很好。不过萱妹妹天天去寻沈姑娘们,如果哪天沈家姑娘们不得闲,你还是一样可以到东院来寻我做耍。”然后一摆手车子便向东院行去。

她唤萱姑娘为妹妹当然不是为了亲热,不过还是在说她是沈家的女儿、沈妙歌的妹妹——兄妹岂可成亲?而且她最后一句话,狠狠的击在了萱姑娘的心上,沈妙歌接下来的日子,也没有空闲理会她;郡主当然知道萱姑娘的软肋在何处。

她自然也听出了萱姑娘话中的意思:沈妙歌不让我寻你玩儿!只这一句话,就是对平南郡主最大的打击。

两个人都脸上带着微笑、肚子的带着不快各回各院了。

点娇听说这些之后,对平南郡主那日的宴请生出了兴趣: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只是吃了一顿饭,两个人便如此针锋相对起来;或者说,她们只是一照面便不和了?

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郡主本来设宴便是想见见萱姑娘,而萱姑娘又如何不想见见郡主呢?

点娇想了想没有立时打发丫头去郑府:现在沈妙歌正在郑府中,她还真不便再打发人过去;而且现在她对当日的宴请有了兴趣,所以她取了几样点心,带着一个小丫头去了沈大姑『奶』『奶』那边。

当日郡主宴请的人里面,还有沈大姑『奶』『奶』和她的两位姑娘。

现在,沈大姑『奶』『奶』终于如愿以偿:沈家的众主子们自然不会看着自家的女儿天天吃青菜萝卜:眼下她们一家人的嚼用,完全出自于沈家——同她们原来住在沈家时没有什么不同。

沈大姑『奶』『奶』来到沈家,自然不只是为了眼下的嚼用,她的目的是为了一劳永逸:如何才能把女儿嫁给沈妙歌;不过她的心思没有对女儿提起过,她的两位姑娘并不知道她的打算。

这一点,不止是沈家的人心肚明,就连郡主都知道了;不然,哪里会请她们去赴宴。

马大姑娘月薇听到点娇来了,笑着请她进屋:“这两天你倒是得闲了。”沈妙歌自红袖回郑府之后,他便不常在府中一事,沈府上下的人都注意到了,只是无人敢说嘴罢了。

点娇笑着应付两句之后,便提及了那日郡主的宴请。

薇笑着摇了摇头:“你想知道什么?不过你却找错了人,我一向是愚的,哪里看出什么眉眼高低来?”她和妹妹自幼在沈府长大,向来对沈家的任何事情都敬而远之不掺和。

她不止是一个人如此做,也劝过沈大姑『奶』『奶』不止一次,只是沈大姑『奶』『奶』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身为女儿的她,也只能干着急,除了多劝一劝也没有其他法子。

而点娇今天忽然来寻她便让她有些奇怪,听到点娇的话便明白点娇来的目的了;只是,她还是不想说什么:郡主和萱姑娘的事情,她更加不想掺和。

当天郡主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可是猜了一个**不离十;沈大姑『奶』『奶』却什么也没有听出来,还说月薇是多想了。

她虽然现在还没有听说郡主和萱姑娘眼下的情形,但是点娇的话一问出口,她更加确定自己的所想,也就越发不想趟这池混水了。

点娇笑道:“表姑娘,我的好姑娘了!你就说给我一个人听,我绝对不多嘴在府里说什么。”

月薇瞧着点娇笑道:“不在府里在多嘴?”那就要去府外多嘴了,府外嘛,现在刚好袖儿姑娘不在府中。

点娇过去只管拉扯月薇、纠缠不休:她知道表姑娘一向是聪慧的,只是摊上沈大姑『奶』『奶』那么一个母亲,沈家不少人都不好对她太过亲热了。

月薇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心中一动:也许袖儿姑娘能助自己摆脱郡主和萱姑娘的疑心!就算不能,自己如此做,也算是向沈家各房各院表明了心意,不会再有人『乱』做猜测了。

想到母亲,她便是一叹;虽然她也疑心母亲可能想同外祖家结亲,但是她问过母亲,母亲却否认了;只是,母亲没有这样的心思,为什么一定要住到沈家呢?买处院子自己住或是到庄子上去,不比在沈家寄人篱下要强?

她不明白母亲,不过眼下要做的却是把自己,自郡主和萱姑娘的混水中解脱出来。

想明白之后,她便把郡主宴请时的情形说一遍;她当天也有些奇怪的:郡主和萱姑娘一见面便有些不对劲儿;不过后来就明白了,两个人看来都是对琦表弟有意。

郡主和萱姑娘当天虽然都是家常装扮,不过看得出来,她们在细微处都是极用了心思的;虽然平南郡主出身高贵,在装扮上并没有强过萱姑娘去。

自入席之后,她们两个人说话就比较多,虽然都是笑意盈盈,但那话中都别有用意听得月薇直想起身走人。

一开始她们是互相试探,郡主说什么妹妹,而萱姑娘说什么信义;后来两个人看上去更加亲热,只是那话中的意思却并没有一分客气;当然,她们也没有忘了月薇:有时候,她们便会话锋一转,意有所指的问到月薇或是沈大姑『奶』『奶』头上。

月薇当时便明白她们为什么会如此,所以当日她是如坐针毡:郡主把她也当作了……!她看向母亲的目光有些幽怨:如果不是母亲一惯糊涂,哪里会被人错疑?

听完月薇的话之后,点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说笑了两句便起身告辞了。

点娇听完月薇的话后知道,就算当日郡主没有设宴请萱姑娘,怕是萱姑娘却会找时机见一见郡主:她们两个人心中早有心病啊,却不是因为一顿饭才反目成仇的。

点娇回房之后细细的想了又想,还是使了丫头去郑府:现在可是极好的时机,袖儿姑娘应该做些什么才对。

沈妙歌到了郑府才知道郑将军并不在府中,而郑夫人病得很沉重;他一听便急忙使了人去报给父亲:让他拿贴子去请御医来。

他的举止刚好和红袖前两日的话暗合上,御医的到来让柳氏惊的脸『色』苍白:郑大管家特意使了人去告知她,让柳姨娘好好做几样点心送上去——不能怠慢了御医不是?郑大管家一直是一个妙人儿。

沈妙歌便整了整衣装先去探岳母的病,在那里他看到了红袖;当时他心中涌出来的欢喜让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不过他并没有同红袖说其它,开口便问岳母的病情,并随着红袖进了屋里给郑姜氏请安;红袖的母亲,他当然要放在心上。

郑姜氏听到沈妙歌来了,已经半坐起来:“袖儿回来之后我便好了一些,怎么又惊动了你?你的身子骨也不好,不应该进来的,万一过了病气儿……”

沈妙歌打断了郑姜氏的话:“小婿的身子已经很好了,日日都练武不缀,岳母放心就是。”他还真怕郑家人提到他的身子,只要郑家人一说他身子骨不好,他便有一种红袖会随时被郑家人接走的错觉。

说了一阵子话之后,看到郑姜氏有了倦意,红袖和沈妙歌都退了出来,让郑姜氏歇一会儿。

“你怎么来了?”红袖到了外间,也没有让沈妙歌坐,自管坐下斜睨了他一眼。

“我来看、看岳母的病情。”沈妙歌张口差一点说出他的本意来,幸好及时想起改口;不过他脸上的神『色』已经出卖了他。

他在红袖面前没有掩饰心中所想的习惯。

红袖仔细看了他两眼,轻轻一叹:“你好似瘦了一些,是不是没有好好用饭?”她只是想试探一下沈妙歌,可不想他因此生出病痛来。

沈妙歌听到这一句话,真是比吃蜜糖还甜:“没有,没有。这不过才几日而已,哪里就瘦了?我每日都吃得很好、很饱。”他不想红袖为他担心。

红袖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说,心里微微一热:“记得要好好用饭,如果你真瘦了,日后我回到府里,不许你到我院子里去用饭了——反正现在大厨房里的人都信得过。”

沈妙歌闻言刚刚坐下立马又站了起来:“我一定会好好用饭的;袖儿,你也不用急着回去,等岳母的病大好之后再回去吧;老祖宗那里有我,你不必担心,只要好好伺候岳母就成。”

红袖笑着点了点头,便问起了沈老祖等人如何,让沈妙歌代她问候并多多尽孝;沈妙歌听了半晌,越听越不快:他来了只听到袖儿一句关心的话!可是她却关心其它人很多很多。

只是他却不能说出来:因为红袖现在说得可是占了大义的,他如果说出其它的话来便是不孝了。

好容易等红袖说完长辈们的事情,他正要好好同红袖说一说体己话,却又听到红袖提到沈家的姑娘们,然后又是马家的姑娘们,最后又提到了萱姑娘。

在沈妙歌终于等到红袖把沈家的主子们都问候了一个遍儿,认为他们两个人可以好好的说会儿话了,却又听到她提及了点娇等人。

沈妙歌终于忍不住了:“袖儿!人人都在你心上,就是不见你记挂着我!你居然是个没有心的,枉我、我……”

红袖看着他笑了起来:“你现在的忍耐功夫见长啊,居然忍到现在才开口;害得我刚刚还在想问过我丫头们我是不是要自管家们一一问候起。”她自然知道他后面的话是什么,只是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她也不太好意思听。

沈妙歌终于知道红袖是在逗他,气得起身扑过去就要搔红袖的痒:“我让你调皮!”几日里来的所有的不快、担忧等等,都在追逐玩笑中散掉了。

余下的,便是思念,浓浓的思念。

沈妙歌捉到了红袖时,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让红袖认输,而是呆呆的看着她,不错眼珠、不眨眼的看着她。

红袖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正想开口说话时,沈妙歌却忽然低下头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柔柔的亲了一下!

他的唇不是凉的,是烫的,还微微有些颤抖;红袖先是愣住了,然后才想起自己被一个大男孩给“非礼”了;于是,她的脸,红了。

沈妙歌亲完之后便抬起了头来:他对于红袖并没有过份的想法——他和她还没有圆房,所以他和红袖虽然常常打闹,却从来没有过份的举止。

这是他对红袖的敬重,并不是他不懂男女之事:就算不懂,在花奴的事情之后他也会懂了不少。

今天,也是因为他太过想念红袖,在他拉住红袖时便鬼使神差的伏下了头去;亲了一下之后,他感觉心跳加快,脑子也有些晕晕的,只剩下一个念头:好香啊!

然后,他便又亲了一下!情不自禁。

这个时候他已经把红袖完全抱在了怀中,同他原来和红袖玩闹时完全不一样了;不过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搂住红袖的腰完全是胳膊的自动举止。

红袖这时才想起来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