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江帆竟然选了八脉齐修之法,小人已将各种利害尽数告知,但他仍然坚持选了那八脉齐修之法,小人不知如何处置,但请大人示下。”

“依你之间,江帆选那八脉齐修之术,好是不好?”

海阎罗跪在地上,“这。。”

他一时迟疑,竟不知如何作答,他正是不知道此事是好是坏,这才来请示文丞大人心意,他哪里敢妄言好坏。

文丞微微叹了口气,“既然江帆选那八脉齐修之术,体内必将有皇家子弟为其留下的后天之气,既如此,就算他不能为我所用,也定不会为世家效命。好了,你去吧。”

海阎罗虽是跪在地上,却已经汗流浃背,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自己却想不明白,文丞大人心意已明,想来那一声叹息,定是不满自己如此愚钝,海阎罗出得南苑大道,跌跌撞撞,几乎不能立住身形了。

江帆自海阎罗处取得八脉齐修之法,便独自返回了客栈。海阎罗已经提前告诉过他,八脉齐修之法,他可是帮不上任何忙的,不过江帆还是决定选择它,虽然并非每个人都有机缘问鼎武圣,但想要争一线生机,又怎么能弃之不用呢。

其实选那烈焰神通最是保险不过,只修阳维,阳跷两脉,进而突破八脉,一举晋升武者境界。况且海阎罗本是此道高手,有他护持,自己这一条路必然极为顺坦,这恐怕也是海阎罗的初衷。

只是江帆却不这么认为,他本是火系魔法出身,但自从同时修习了五系魔法之后,才明白,原来火系魔法中有如此多的不足之处,只是普通人很难有机缘在体内积蓄足够的灵力,就算只是运转一门法门,也稍显不足,更枉论同时催动五种完全不同属性的魔法了。

但江帆很清楚,如果有人能够同化这五种魔法,那威力绝不是五种魔法相加那么简单,所以想要不落人后,就决不能偷机取巧,既然别人修的这八脉齐修之术,自己便也要试一试。

只是眼下,肯为自己护法的皇室子弟却是极难寻,江帆初来大梁国不久,认识的人有限,相熟的更是没有几个,却要从哪里去寻那通晓八脉齐修之术的皇家子弟?

江帆虽然离开了鹰扬营,成功晋升虎贲营,但这一次大考却只有他一人成功晋升。而且江帆与海阎罗交手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武士营,莫说虎贲营,就连聚集了众多上等武士,号称大梁国第一营的龙骧营中也传遍了江帆的名号。

江帆从一个无名小卒,一夜之间竟然成了花都的名人,这变化实在来得太快,江帆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已经去虎贲营报到过了,虎贲营的教官对他倒很是客气,只是让他加入虎贲营,自己修习即可。江帆刚刚加入,倒也无什么要紧事可做,他当下的首要任务是打通体内的奇经八脉,却哪里有心思再去锻炼肉身,那些虎贲营的中期武士,正在用尽全力淬炼肉身,想走那由外及内的关键一步,江帆却丝毫提不起兴趣来。

“江兄最近倒是深居简出,小弟来了几次都未曾见的江兄一面。”江帆回到客栈,正要小憩一会,陈世眉却找上了门。

江帆眼下也只有陈世眉这么一个可靠的朋友了,他这几天在虎贲营也是呆的烦闷。

“陈兄却是莫提了,想那虎贲营也并无什么乐趣,倒不如在鹰扬营中,你我兄弟来的自在,兄弟这几日虽是与他人一般,做那日常的功课,但却觉得浑身乏力,倒是退步了不少。”

陈世眉哈哈大笑,“江兄已经可以与海教官放手一搏,区区虎贲营又算得了什么,下个月海教官又要进行大考了,自江兄那日与海教官一战,海教官近日来对我等倒是用心了许多,据他自己说,这次倒要送几人晋升中期武士,江兄到时便不寂寞了。”

江帆微微一笑,“如此却要恭喜陈兄了。”

陈世眉一愣,“恭喜却是从何说起?”

“以陈兄之能,只要海教官有心,想必兄弟不日在那虎贲营,就能与陈兄会面了。”

陈世眉连连摇头,“江兄莫要拿我寻开心,我的实力江兄你是清楚的,无有个三五载,根本与晋升无缘,只是那时,江兄恐怕早就突破武士境界,打通全身经脉,成就内家武者了。”

江帆听的打通经脉,不由精神一振,“陈兄乃是世家出身,可知这打通经脉一事,有什么玄机没有?”

陈世眉叹了口气,“不瞒江兄,外人虽以为小弟乃是出身陈家,可惜兄弟身份卑微,根本无有机会听取这等大事,况且陈家崇尚修真,根本无心武道,小弟我实是所知有限。对了,江兄,那日海教官亲口答应你授你一门功法,何不求他教与你?再不然,想那虎贲营教官必然也有通脉之法传下的。”

江帆微微有些失望,陈世眉所言不虚,以陈世眉的身份,确实很难知晓通脉之法,更何况陈世眉也不是皇家子弟,就算知道一鳞半爪,却又哪里能知晓那八脉齐修之法?

自己还真是病急乱求医了,江帆干脆撇开这个话题,俩人又聊了一些营中趣事,陈世眉喝的尽兴,与江帆告别后,摇摇晃晃地返回鹰扬营中。

江帆这几日来,无事总是翻开那八脉齐修之法。他倒也尝试自己修炼那通八脉之术,偏偏甫一运功,就觉得体内好像没有力量可借,就算自己如何凝聚体内灵力,也是无法,当真是古怪之极。

看来果真如海阎罗所说,要走出第一步,非得借助外力不可,偏偏还得是修炼八脉之术的皇家子弟,这却又要上哪里去寻得来?

又过得几日,江帆依然是一筹莫展,他干脆将那八脉齐修之术放在一旁,只管继续修炼自己的二层金刚明王决,现在已是接近圆满,只等机缘一到,便要突破二层,进阶三层金刚明王决了,那时身如金铁,再遇上海阎罗,就算不借助外力,也丝毫不惧与他了。

一日,江帆从虎贲营中返回,正在客房内打坐,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好在江帆从不在白天入定,他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店家小二。

“江公子,门外有人求见,哎呀。”小二刚刚说到一半,却被人拎了出去。

两道人影闪身进了房间,反手就把房门闭上了,江帆有些意外,但却并未阻止。

“你就是江帆?”

江帆这才定神打量进屋的两人,前面站着一位公子打扮的女子,一袭宝蓝长袍,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腰间佩戴有一块上好的玉佩。女子身后应是她的丫鬟无疑了,双髻垂于耳后,面容清秀,刚才问话的便是她了。

江帆神色不动,“在下便是,不知道两位姑娘如何称呼?”

“大胆,姑娘也是你叫的么,我家二小姐在此,休要放肆。”

丫鬟倒是伶牙俐齿,江帆早就注意上了着男装的女子,柳眉凤眼,眼里却好像含着一股子煞气,江帆突然觉得这女子好像似曾相识,略一沉吟,心中已是有了答案。

“狗贼,我家小姐也是你看的。”伶俐俏丫鬟看江帆只管盯着自己二小姐看个不停,勃然大怒,正要站出来,与江帆好好理论一番,没想到那二小姐却伸手止住了她。

二小姐打量了一眼江帆,淡淡地说了一句,“既是江公子当面,妾身倒是有几件事要请江公子指点迷津,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帆既然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也就有了应对之法,既然人家执礼在先,他当然不会恶语相向了。

“两位姑娘有事找上江某,本该效劳,但江某还有军务在身,这就要赶往虎贲营,却是耽搁不得,不如姑娘改日再来,江某定尽绵薄之力。”

江帆这一番推脱竟是毫无破绽,那二小姐眉头一皱,自己本要找他麻烦,但这如归客栈,鱼龙混杂,一旦动起手来,要给自己添不少麻烦,本想找一处僻静地方,没想到江帆竟然不肯随自己而去。

俏丫鬟看江帆竟然推辞不去,双手叉腰,戟指便骂,在家中却是很少有人敢违逆于她,现在江帆竟敢当面拒绝自家小姐,她哪里还能咽得下这口气?

“臭贼,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本姑娘便绑了。”说着竟好像真的要动手似的,那二小姐眉头一皱,“大胆,你且退下。”

江帆受人辱骂,却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地站在当地,却是动也不动。那二小姐看江帆软硬不吃,一时也是犯难,她很少在外面走动,这些人情世故却是懂得不多,竟是拿江帆毫无办法。

二小姐左思右想,并无太好的法子,只好点了点头,“既然江公子有事在身,在下改天再来拜访。”

说完,她拉着自家丫鬟就要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江帆突然开口,“蒋含岚蒋姑娘亲自登门,在下便给你一个面子,这便前面带路吧。”

蒋含岚身子一颤,没想到对方竟然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她也不回头,开门之后,只管一路向前。

江帆眼看蒋含岚两人上了马车,自己也从如归客栈之中牵了一匹良驹,倒是那小二不忘提醒江帆,“江公子,那两女子都是不好惹的,你可要加倍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