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丹,修仙者筑基所必需,据说各大门派的筑基丹存量也是越来越少,门派内往往为了一粒小小的筑基丹争得你死我活,同门师兄弟相残不在话下。

而斗仙大会的胜出者却能获得一粒极为难得的筑基丹,奖赏不可谓不丰厚。

想到筑基丹的魔力,一群人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他们都是些无依无靠的散修,没有门派的鼎力支持,他们此生也只能止步于练气境界了,谁不想得到一粒筑基丹,尝试迈过那一道关卡,真正踏入修仙的门庭。

老海头叹了口气,“哥几个,机会难得啊,年轻的几位去试试吧,老朽这辈子是没什么机会了,当年斗仙大会的机会从老朽手中溜走,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得很啊。”

老海头这番话说的众人又是心中一热,张晓青却苦笑了一声,“老哥哥,你就别拿我们这几位开涮了,凭我们的能耐,如果也能在斗仙大会上落个名次,那不是在痴人说梦么,哥几个,如果真有不怕死,想搏一回的,就去试一试吧,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斗仙大会上九死一生,生死可是怨不得别人。”

一时场上鸦雀无声,张晓青话虽然难听,却一点夸张的成分也没有,为了筑基丹,斗仙大会上争斗的惨烈状况可想而知,以他们的实力,跟白白送死也差不了多少。

“况且,斗仙大会需要斗仙牌才能入内,哥几个真有能耐拿到一张斗仙牌,还是听小青子一句劝,五块中阶灵石的明价,绝对够哥几个好好挥霍一阵子了。”

原来斗仙大会并不是谁都可以参加,除去几大门派分派出的有限名额之外,其余人等想要参加斗仙大会,便必须持斗仙牌入场,可这斗仙牌数量有限,市面上就是出高价也收囘购不到,所以参加斗仙大会绝不是说说就可以办到的。

众人越听越丧气,“小青子,斗仙大会的事情你都这么清楚了,还跟我们鬼扯这些做什么,明知道哥几个都没机会前去,难不成是拿我们寻开心不成?”

张晓青看众怒难犯,连连摆手,“哥几个莫动怒,小青子打探到的这份消息对大家伙儿绝对是有好处没坏处的,莫急莫急,听我慢慢说给大家伙儿听。”

“快说,少废话!”

“就是,有屁快放,磨磨蹭蹭,跟个娘儿们似得。”

“再不痛快些,劳资先揍你一顿,也好图个痛快!”

骂声一片,江帆却在角落里默不作声,“斗仙牌,斗仙牌?”

江帆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件东西,从谢松虎身上搜来那一块黑黝黝的牌子上,分明写着一个金色的“斗”字,难道事情真的会这么巧?

眼看张晓青少不了一顿胖揍,没办法,谁叫他没事找事,如果他压根不提斗仙大会这事,众人的心情也不至于这么糟。

“哥几个,哥几个,别,别别别啊,我就说,我就说还不成么?”

张晓青好说歹说劝住大家,“斗仙大会的事情确实跟咱哥几个关系不大了,但二囘十囘年后再举办斗仙大会这事却跟咱们有着莫大的关系。”

“什么关系?”

“嘘,据我所知啊,各大门派的筑基丹也是越来越少,他们不得不采取这种拖延时间的办法,不然的话,斗仙大会三年一次,却拿不出筑基丹做奖励,那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么?”

“说重点!”

众人听张晓青这么一解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早就瞄准了斗仙大会背后的生意,还真是够算计。

他们本就以倒卖灵药法器为生,如果各大门派加入进来,那市场大了何止一倍,众人听的眉花眼笑,这才放开了张晓青。

张晓青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逃过一劫,他正要盘算自己下一步究竟该入手哪种草药为好,却被人从后背扯了一把。

“做什么?”张晓青回过头一看,寻他的不是别人,原来是新来不久的江帆,江帆也没有报上自己的真名,他顺手借用了王海的大名,反正王海已经战死疆场,江帆相信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从那个世界跑来跟自己过不去的。

“原来是王兄弟,有事?”

虽然江帆是个新人,但张晓青却也没有怠慢他的意思,况且江帆的实力在他之上,年纪又比他小得多,张晓青可不愿轻易开罪了江帆。

“嗯,想跟张大哥打听点事,但这地方人太多,吵得慌,不知道张大哥得不得空,小弟想一会和张大哥在松鹤楼喝上几盅。”

松鹤楼算是附近最大的一家酒楼了,以他们自家酿的松鹤酒最为有名,想起松鹤酒醇香欲滴的滋味儿,张晓青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他打量了江帆几眼,暗自思量,凭江帆的实力,想要暗算自己也不容易,况且自己又有什么好图的?

“行,一言为定。”

没多久,众人纷纷散去,得了张晓青这条消息,自然是要好好筹划下一步的打算。

“王兄弟,有事直接说就是,何必弄得这么客套?”张晓青端起眼前的松鹤酒,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下,嗯,就是这个味道,一点没错。

江帆微微一笑,“张大哥消息灵通,小弟新来不久,想跟张大哥好好聊聊,又怕惹几位大哥烦,这才单独请张大哥坐上一坐。”

张晓青点了点头,这个王海还算懂事,他虽然修为不低,但毕竟也是无根基的散修,论打探消息,根本无法与他相比,他这样向自己示好倒也说的过去。

去了心中顾虑,张晓青也就放开了,他先说了不少花庙集的趣事,酒也喝了三分,江帆看时机也差不多了。

“张大哥,小弟今天听张大哥提起什么斗仙牌,却不知是什么东西,竟值得五块中阶灵石?”

“兄弟你说斗仙牌啊,乖乖,那东西可不得了,凭着小小一块黑乎乎的牌子,就能参加斗仙大会,你说了不了得?”

江帆心中一动,听起来似乎与谢松虎身上的那块有几分相像,“张大哥应该是见过斗仙牌的,不知道是什么模样,小弟心中好奇的很。”

张晓青摇了摇头,“哥哥倒是有幸见过一次,可惜没来得及细看,人家就收走了,那斗仙牌中间刻着一个斗字,据说是用金蚨花的粉末制成,金蚨花已近乎绝迹,所以这斗仙牌想作假也是万难。”

原来如此,江帆想起那暗金色的“斗”字,看来十有八囘九就是张晓青所说的金蚨花粉了,待他回去后再仔细看个明白。

“张大哥,这斗仙牌当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江帆觉得斗仙牌应该不简单,既然谢松虎身上的那块牌子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斗仙牌,他也不介意多向张晓青打听一些有关斗仙牌的消息。

两壶松鹤酒下肚,张晓青已经有些飘飘然了,虽然修仙者的体质与常人不同,但松鹤酒后劲绵长,张晓青可是生生空腹灌了两瓶下去。

“王兄弟啊,不是哥哥我说你,作为一名修仙者,你竟然怀疑斗仙牌的价值。你以为那五块中阶灵石是在开玩笑么?这绝不是夸张,如果真的有斗仙牌出囘售,价格只高不低。”

江帆本来也没有怀疑张晓青的意思,他只是想确认斗仙牌真正的价值。

“斗仙牌不过是斗仙大会的凭证而已,如果不需要参加斗仙大会,岂不是毫无意义?”

张晓青打了个嗝,说话的功夫他又是一瓶松鹤酒灌了下去,虽然松鹤酒的价值不菲,但江帆却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他并不缺钱,起码现在不缺。

“你又错了,如果你持有一块斗仙牌,各大门派都会抢着收你为徒的,因为还有无数需要弟子需要从斗仙大会上取得筑基丹。我说王兄弟,你问了这么多,该不会你真的有斗仙牌吧?”

张晓青虽然有些醉了,但脑子还不糊涂,江帆揪住斗仙牌不放,让他心中多少有些怀疑。

江帆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张大哥多想了,如果我真的有,怎么会不知道斗仙牌的价值呢?”

张晓青想了想,江帆说的也有些道理,他也就放下心来,开始继续享用醇美的松鹤酒。

“没想到谢松虎这小子身上竟然有这样的宝贝,看样子他是有心去斗仙大会上夺取筑基丹了,可惜倒是为小爷做了一桩美事。”江帆掂起手中的斗仙牌,他已经反复查看过了,这块黑黝黝的牌子应该就是张晓青口中的斗仙牌不假。

特别是斗仙牌上的金蚨花粉很难作假,江帆虽然不敢确定,但他相信自己的猜测,十有七八是对的。

斗仙牌有这样的价值,那就绝不能让它这么呆在自己手中。江帆决定出去赌一把,他要借助手上的斗仙牌加入门派。

张晓青已经让江帆明白,作为一名散修,就算有过人的天资,也很难有很高的成就,没有门派在身后支撑,提供源源不断的灵药与修习法门,想要求证大道那是难上加难。

江帆考虑再三,觉得还是值得冒这个险,只是这块斗仙牌从谢松虎手上得来,如果被人发现这块牌子与谢松虎有关系,那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是杀死谢松虎的凶手,以江帆现在的修为,一定会为他惹来极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