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子一阵狂吼,突然伸出爪子,闪电般地向江帆手中的月亮石抓去,淡蓝色的月亮石虽然没有经过祭炼,但这种奇石天生难得,被矮个子抓了一抓,竟然在上面留下了一条白色的淡痕。

江帆神色一变,他发现月亮石上的灵机似乎淡薄了不少,连忙驱使十几具骷髅射手不停喷射白色光箭,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江帆不再犹豫,重新祭出玄天六棱塔,这次他一出手便用上了全力,玄天六棱塔瞬间膨囘胀了几十倍,发出嗡嗡的轰鸣声,将矮个子血衣人牢牢地罩在当中,声势惊人。

他伸手指了指,玄天六棱塔上突然闪出几十道淡黄色的光芒,向血衣人奔袭而去,矮个子血衣人囘妖化之后,虽然有几分神智不清,但面对头顶的这件异宝,他还是意识到了几分不对劲,脸上浮现出畏惧的神色。

还没等黄色的光芒落在身上,矮个子血衣人突然向后飞窜,整个人飞奔逃走,速度并不亚于江帆的飞行神器蝎尾舟。

江帆倒是有些意外,他一心要和矮个子血衣人分个高下,并没有设法阻拦他的退路,江帆也没有想到矮个子血衣人会突然逃走,倒是有些措手不及,等他反应过来,对方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数百里之外,追赶也是来不及了。

既然矮个子已经逃走,江帆只好把玄天六棱塔收了起来,他刚才隐隐感觉到玄天六棱塔上传来一股奇怪的吸力,好像在一点点蚕食自己的灵力,幸亏江帆并没有把所有的灵力都倾注在玄天六棱塔上,不过这种诡异的感觉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矮个子血衣人溜得快,但江帆发现倒下的血灵教弟子中并不是都丢了性命,刚才的那名年轻人最是怕死,将从师门偷来的防御法宝打开,由于他刚刚血祭过其他修士,实力大涨,只是被碧空月亮石消去了一大半的功力,并未死去。

这对江帆来说是个好消息,他正愁搞不清对方的底细,现在既然有活口留下,江帆一定要拷问个清楚明白不可。

不过要让修仙者开口讲实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江帆出身南崖药圃,这些事情难不倒他,而且这年轻人的修为和他差距太大,江帆有十足的把握。

江帆并没有让年轻的血灵教弟子醒过来,而是趁机调配出一瓶淡绿色的药水,对方一旦服下囘药水,神智就会彻底陷入迷幻之中,江帆自然能够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年轻人站了起来,他虽然睁着眼睛,但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江帆吩咐他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老老老实实地讲出来。

年轻人按照江帆的吩咐做的丝毫不差,江帆听完后,脸色变了变,充满了惊讶和困惑。

对方既然生生血祭修士,江帆也就不跟他客气,等年轻人说完后,他轻轻在对方的咽喉处划了一下,让他少受一些痛苦,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从年轻人口中得到的消息,血灵教的教囘主竟然藏身在留国的皇宫之中,这让江帆大感头疼,而且年轻人也从来没有见过教囘主的真面目。

年轻人的地位不低,以他的身份都没有办法接触到真正的教囘主,江帆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熊至诚和留国皇室的来往很多,如果不设法除掉血灵教的教囘主,就没法子真正滴保护熊至诚的安全,更重要的是,江帆从年轻人口中打探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血灵教教囘主手中有一件宝贝,对江帆结丹有极大的好处。

不过留国皇室毕竟是凡人的统囘治者,虽然自己并不畏惧皇室,但如果动作太大,引来更多魔道宗门的关注,可就惹祸上身了,况且除去花峰岭,其他玄门大派对留国也并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血灵教教囘主的真实身份,但能够从年轻人的口中得到对方身在皇宫的消息,对江帆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好消息了。

原来年轻人和血灵教的教囘主还有几分亲戚关系,不然以他炼气期弟子的身份,又怎么会有机会接触到教囘主本人?

还有一个消息让江帆无法判断是好是坏,从年轻人的口中他可以断定血灵教教囘主绝非化丹期修士,不过恐怕离结成金丹不远了,否则手上也不会有对结丹极为有利的东西。

另一方面,既然血灵教的教囘主还需要进行血祭,江帆就知道对方肯定还没有结出金丹,原来花峰岭虽然地处偏僻,但也算近千年的大派,几百年来和魔门修士打了无数次的交道,对血祭大囘法还是有一些了解。

原来这种靠吸取其他修士的精血来提升自己修为的魔功,在魔门功法中并不稀奇,但这种功法有一种天生的缺憾,虽然在短时间内可以让一名修士的修为大涨,但需要杀戮无数修士,而且只有在筑基期和以下境界才有效果,一旦血祭,那便终生都结丹无望,所以花峰岭的记载中,与之交过手的无数修炼血祭大囘法的魔门修士,最终修为都只在筑基期徘徊。

而且更可怕的是,通过血祭来吞噬他人法力,避免不了会出现功法反噬的现象,如果不是十分小心,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所以很多修士极其忌讳这样的功法,至于擅长血祭魔功的修士,慢慢开始被玄门修士绞杀。

有足足上百年的时间,血祭大囘法在魔门中彻底销声匿迹,但近一两百年以来,血祭大囘法重新出现,不过听说现在的血祭法门似乎做了不少改动,开始不再吞噬修士的精血,而是改成吞噬对方的元神。

吞噬元神要比吞噬精血难上百倍,但这样做的好处是避免了无法结丹和魔功反噬的危险,可惜掌握这种血祭法门的修士只有寥寥数人,而且都是魔门中的高手。

至于像落在江帆手中的年轻人,自知到不了那样的境界,便走上了当年血祭的老路,开始冒险吞噬修士的精血,从而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修为。

只是现在有一桩麻烦事,矮个子血衣人从江帆的手中逃了回去,肯定会向血灵教的教囘主通风报信,他们一定会提前做好准备,或战或逃,就不是江帆能够猜得到的了。

留国的皇宫,占据整个留园城十分之一的大小,其中一大半都是金碧辉煌的皇宫深宅,雕栏玉砌,造型典雅,而且还有无数的奇花异草来做装饰,江帆虽然在大梁国见过不少达官贵人,但这样气势磅礴,雍容华贵的宫殿,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皇家气派。

已经是深夜时分,本该是人流穿梭的皇宫,现在却一片森严,黑夜中有一个人裹着披风悄悄溜进了皇宫深处。

神秘人摘掉披风,原来正是从江帆手中逃走的那名矮个子血衣人,他脸色十分难看,虽然侥幸从江帆手中逃了出去,但还是元气大伤。

“谁?”

矮个子血衣人刚刚靠近宫殿,突然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我。”矮个子随口应了一句,然后加快脚步走向宫殿深处。

冷冰冰的声音变了,“原来是矮骡子啊,不过怎么听你的声音似乎有些中气不足啊,难不成号称水火不侵的你,也吃了亏不成?”

矮个子哼了了一声,“你这家伙懂得什么,我动用了妖兽化身,依然落得这个下场,你以为你就能讨得了好去?”

“什么?你竟然动用了妖兽化身,难怪听你的声音似乎受伤不轻,赶紧说来听听,留国之中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硬茬,我竟然一点都不知情。”

冰怪虽然跟矮骡子一向不合,但矮骡子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也是心中好奇。

“唉,这事回头再跟你细说,这次就连教囘主的那名远方堂侄也落在了人家手里,等下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样的重罚呢?”

矮骡子满腹心事,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哪里还有心情和冰怪在一起胡扯。

“矮骡子,你何必这么沮丧,你我都是跟着教囘主的老人了,就算说是跟教囘主一条心也不过分,教囘主大人又怎么会苛责你呢,顶多训斥几句罢了。”

“嘻嘻,教囘主他老人家刚刚血祭过,还没有开始修炼,现在正是难得的机会,你可别错过了。”冰怪看矮骡子的态度不怎么好,笑嘻嘻地说。

矮骡子知道冰怪一向不安什么好心,哼了一声,独自一人朝黑暗深处走去,走过好几处宫墙之后,来到一处很不起眼的小屋外,矮骡子停下脚步,脸上充满了敬畏的神色。

“属下拜见教囘主大人,恭祝教囘主老人家神功大成,威震天下。”

矮骡子躬身说道,虽然在深宫之中,矮骡子也不敢忘了拍教囘主的马屁,况且教囘主的远房堂侄又陷入敌手,这件事可不好向教囘主交代。

一个富含磁性的男子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矮骡子啊,怎么听声音你似乎受伤了不成?”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血灵教教囘主竟然藏身在留国的皇宫之中,而且还是在这么不起眼的一件小屋之中,看小屋外面如此陈旧,应该是很多年都不曾翻修过了,分明是宫中低等下人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