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上的余观潮,露出了他吃人的霸气,牌风十分凶悍,跟的十分紧,用扎金花的术语就叫“不分天晴下雨,天天都是集日,每局都赶,跟赶集没啥两样。wwW。QUAbEn-XIAoShUo。cOm”

这种赌法不是超级大羊牿就是高手,很显然,龙头出手,不可能是羊牿。

太子也是那种把脑袋提在手上的赌徒,没玩几局,就跟余观潮对上了。倒是虎王和唐阳,一副稳坐钓鱼台的神态,不紧不慢,打的大多是游击战,少有几次正面冲锋,都以全歼收手。

丁小忧大致摸清了各人的牌路,代价也不大,只输出去了二十多个一万的筹码而已。

也就是说,开头这些局,他根本就没用力,而是一直试水。

机会出现在丁小忧举到了一只同花,虽然他蒙的不多,但这局恰好是五六个人打擂台,所以局里已经堆了二十多万。他举了牌之后,没有犹豫,丢了三万下去。

他的下家是余观潮,冷笑道:“跟的这么爽快,偷鸡的吧?我蒙你三万。太子敢不敢玩这局?”

“怕你不是好汉!”太子也掷了三个筹码下去。

靠,你们不怕,老子同花倒要害怕了?丁小忧喜滋滋点了三十万出来,赌气似的道:“龙头跟太子都玩的这么开,我要是小气了,显得没个性。三十万,我封顶了。”

明牌跟三十万,余下两家的暗牌要跟的话,也得每人下十万。

换丁小忧是别人,余观潮大概就看牌了,不过这是丁小忧,他看着不爽,眉头都不皱,砸了十万下去:“跟了。”

太子不是蠢材,自然不会再跟,摊了摊手:“我看牌。”

看完了牌,他笑道:“牌不错,跟三十万。”

轮到丁小忧了,他的直觉发现,太子的牌是不错,不过大不过同花,这是出于一个赌徒的直觉,所以他不必惺惺作态,继续跟了三十万。

我们的龙头余观潮嘿嘿一笑,叹道:“上了你们的大当啦!我也看牌。”

这句话说出,让丁小忧对他印象大改。没想到余观潮这么快就能调整情绪,而且一点痕迹都不露,看来刚才的莽夫形象,大有可能是装出来的。

他看了一副十分臭的牌,叹气着放弃。

剩下太子和丁小忧两家,互跟了两个回合,还是太子叫开牌,结果他是顺子,自然输给了同花。

这是全场第一次上百万的局,按规矩,荷官水弄月抽取两万花红。

如果上了两百万,她就能抽五万,以此类推。所以几个小时赌下来,她经常能进个几十万,简直是爽到了极点。

“许公子牌技不错啊,是不是经常跟湾小姐在家里两两切磋?”

完了这局,虎王突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哪里哪里?今天中了状元,行了好运罢了。”

他的赌风,一向是趁胜追击,所以当他看到第二把来了一个顺子,几乎都没有考虑,就要铺钱下去。

不过这一局余观潮小心翼翼,学乖了,并不急着跟,太子也不咸不淡,跟了几万块。最后涨码的居然是虎王,这条一直没发威的老虎终于露出牙齿了,走了两圈后,他猛地铺了三十万下去。

这把牌根本就没有涨码的征兆,他这一手,倒让大家觉得奇怪了。他的下家唐阳无奈弃牌,百里香也跟着弃了。

丁小忧仗着是顺子,点着筹码,算足三十万,就要往外推。这时候他的大腿感觉到有点痛,居然是湾湾拧了他一把。

“什么意思?”他想。

不过他终究是有急智的人,突然一顿,笑道:“虎王发威,我得以柔克刚。这把我让湾儿做主,咱们民主制,轮流上场嘛!”

湾湾摸起牌,假装看了一眼,骂道:“靠,瘪三的牌让我做主,真够狡猾啊!我如果把这三十万推出去,你得骂我是败家子了。”

说话间,随手一抖,三张牌飞射出去,居然分别插进了那堆无用牌里,手法巧中带刚,十分漂亮,让丁小忧目瞪口呆,我的天,那可是顺子啊!

顺子果然不是最大的,旁边的太子是一对j,所以叫开了虎王的牌,居然是三条6,也就是传说中的豹子!

在扎金花赌法里边,三条,也就是豹子是最大的;其次是同花顺,同花,顺子,对子,散牌……

手里有豹子,那简直就是至尊宝级别的王牌,在这样的赌局里,如果是豹子对撞,没个几百万,根本就开不了牌。

太子是一对q带一张a,他拿着那张a,笑眯眯道:“只要我轻轻一捏,它就变成一张皱的a。他妈的,如果真有特异功能,把这a变成q,虎王这回可就要吃大亏咯!”

“要真是那样,就当我送太子一辆凯迪拉克吧!”

太子这么一闹,冲淡了对湾湾弃牌这件事的印象,不过丁小忧却既惊且佩,对湾湾的看法再次产生变化。

接下去又出现了几把捉对厮杀的牌,不过丁小忧都没参与,有一把唐阳同花顺,拼掉百里香的同花,看他收钱的样子,好象根本不知道天下有怜香惜玉几个字。

赌桌上的时间过的飞快,两个小时过去了,丁小忧进进出出,粗粗算了一下,大概也赢了一百四五十万。

最让丁小忧担心的事发生了——他跟唐阳对上了。

虽说赌场无父子,可这时候要他狠下心来狠拼唐阳,至少在这个场合下他做不到。

当他以同花顺的牌面去开唐阳的牌时,全场明显一阵轻微的**,气氛变得有些奇异。唐阳的眼光平静如水,倒没说什么,只是抬头突然看了丁小忧一眼。

丁小忧全身如坠冰窖,突然之间,他明白自己干了件非常蠢的事情。

如果这一把他认真跟钱的话,本来可以割出唐阳上百万的,因为唐阳是副很大的同花。可他居然在跟了两个回合二十万之后,第三个回合就叫开牌了。

当他意识到自己愚蠢的时候,已经晚了。第一,他这样的举动,无疑等于告诉别人,他跟唐阳确实有不错的私交,不然不会留手;第二,他在赌场上显得不够狠,这种个性要是带到赌桌外,敌人无疑是十分乐意见到的。

在这样复杂心情的支配下,果然牌运立刻不顺,十几分钟过去,倒出了几十万。湾湾大概也看出点端倪,叫道:“都说民主制了,该轮到我玩几把了吧?”

丁小忧借机上了趟卫生间,狠狠的擦了把脸,自己批了两个大嘴巴:“我是许若谷,是许若谷。要对自己狠一点,狠一点!”

不过今天不宜再战,如果他要再战,就得下的了决心,即使对上了唐阳,也要杀个鱼死网破,刀刀见红。

当他稍微镇定下来的时候,他开始解析自己为什么会干下那种蠢事。说到底,面对唐阳,他还是有自卑心理,觉得自己事事逊他一点,因此对上他的时候,畏首畏尾,既怕输给他,又不敢大赢他,担心唐阳事后翻脸。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当时的念头确实很蠢。唐阳不是输不起的人,关键还是他丁小忧自己的自卑心理作祟。如果他今后不能克服的话,唐阳始终是一个阴影,一个让他难以真正面对自己,取得质变的障碍。

回到赌桌,大家的兴致也差不多了,已经进入收尾阶段,火花不大。

十几分钟过后,牌局结束,大家开始算帐。

最后的大赢家居然还是唐阳,进了四百多万;虎王白无痕也赢了两百多万,丁小忧手气不错,赢了一百八十万左右。

最大的输家还是龙头,一个人就输了近六百万,看来空有凶悍的赌风,没有运气还是不行的啊!

输赢当然不会用现金结算,除了支票之外,也有户头结算。试想当你明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银行帐户多出近两百万,那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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