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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要拜真身

见了里面的那个人,樱九儿心一跳,下意识的就要跳窗进去,刚要吱声,忽然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他倏的将身子往一旁一闪,隐进竹林里。

竹叶一阵簌簌的响,来人脚步很轻,可却不是一个人,连跌不断的踩过青石路。懒

“吱嘎……”门被缓缓推开,就听女子娇娇柔柔的声音,“划破手了吗?都怪我,想着送什么琉璃盏,就知道你会摔了那东西,却不想你会划破手,我看看。”

“你别过来!”男子低嘎的喝道,只一声便将林中的夜鸟惊飞。

在满林红灯笼的投照下,樱九儿清楚的看清鸟儿扑朔着翅膀飞散的黑影,心里也跟着像炸了锅的鸟雀,乱成了一团,如果说刚才是眼花,那么现在这声音却再也错不了,不是卫旭磊还有谁?

他怎么会来青桃镇,又怎么会成了圣尊的人?樱九儿只觉得脑袋都大了,甚至后悔查什么圣尊的宠.幸,这让他回去如何与翠翠说?

“我对你怎样你难道还看不出吗?放眼多少俊雅男子想要与本尊**一度,可我,只喜欢你……

。”女子柔中带钢的语气显出几分阴狠来,随即又千娇百媚的轻笑,道:“你来圣坛也有月余,我可是除了你以外再未动任何一个……。”

“你住口!若不是锁儿在你手上,我一定杀了你!”

“哈哈……”女子似乎听了多么动听的话,高声笑了一会儿,笑声渐止时软软的道:“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你越是恼火我越觉得有趣,你越是想要杀了我我越是喜欢你!”虫

“无耻!”

“无耻?呵,你这一个月该骂的都骂了,就没有新词?外面的人称我为神,里面的人称我为尊,只有你说我无耻,磊儿,你真让我心痛啊!”响起挪桌椅的声音,女子似乎是边坐下边缓缓说道。

“哈,神?哈哈!!”冷冽的笑声突然停滞,“你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你把那些不足月的孩子丢进血池,被食肉化骨,我真想一把推你下去,血债血偿!”

“哼,他们生来就是祭祀的贡品,何需你做什么血债血偿?磊儿,你乖乖听话,不然你的锁儿我可不敢保证不是下一个下血池的贡品。”女子终于是动怒了,压沉的声音尖锐的威胁道。

樱九儿身体贴着墙,虽然没看到里面的情形,可听两人的语气他已经能感觉到一股子嗜血的味道,原来锁儿在圣尊的手里,知道这一点也好,起码知道了问题的所在。

圣尊没得到好脸色,披风带月的推开门,目不斜视的与身后的白衣教徒向着窄门走去。

樱九儿等了好一会儿确定没动静才悄悄挪脚出来,侧身看了眼突然吹灭灯火的屋子,心也跟着沉沉的下陷,即便如此,他仍不知如何向翠翠说,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的记得那晚发生的一切,他永远也忘不了翠翠用尽全力拍门,却浑身发抖的模样,那是她给他唯一一次羸弱不堪的样子,平日的刁钻、冷漠、睿智、柔韧全都不见,而如此羸弱的她却是为了里面那个人,他要如何开口才不会让她心痛?

沉默了良久,樱九儿又看了眼被林间灯笼照的红彤彤的纱窗,沉下一口气,抬步向着来时路潜了出去

因惦记樱九儿,蓝流苏一直没睡,待翡小翠睡熟他本想将手臂收回,却发现即便睡着了,翡小翠还是牢牢的靠着他,不愿离开半分,他心一软,又没动,缓缓闭上眼睛,凭九儿的毒技想抓住他的只能是鬼。

翌日一大早,花浅离便站岗似的杵在了翡小翠的门口,这一夜是有人夜探,有人相拥着睡到自然醒,还有一个……霸床,花浅离眼眶发青的又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眼枝梢追逐嬉闹的鸟儿,配合鸟儿欢快的叫声,他努力的撑了撑眼睛,那位紫大人居然说不习惯两个人睡,大仰八叉的自己占了一张大床,他只好在桌上趴到了后半夜,听见樱九儿回来的声音起身出去,待天际泛白便直接就在翡小翠门口守着了。

侍候弘绯的萼儿也起的甚早,他与珠儿不同,珠儿是楼里的花旦,而他因年纪大了,年华渐消又怕老鸨将自己撵出去,只得从去年起便做起了侍童做的活,他端着洗漱的铜盆先到后边井里打了水,然后去厨房要了热水混到冷水里,温度适宜了才转身回去。

弘绯的生活十分随意,偶尔早起,大多时候是睡的晚起的也晚,这些日子因为和翡小翠在一起结队搭伴,是以还算起的早,萼儿轻手轻脚的推门、关门。

在对面站着的花浅离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眼身后紧闭的门,想想抬步也去寻洗漱盆为翡小翠打水,身边没有侍童跟着,虽然侍候主子生活的事不归他管,可眼下全是主子,只他一个奴才,难道要主子自去打水不成。

花浅离打水回来,对面萼儿开门倒水,想必是弘绯已经起身了,这时临边的房门开了,紫洛雅跨门槛出来,先伸了伸手臂,随即像是发现了花浅离,一看到他手里的水盆立时眼珠一转,抬步走了过去,接过花浅离手里的水盆,道:“我侍候翠翠洗漱。”

“笃笃笃……”花浅离看着他敲门,而手里已经空了,一个主子他没必要计较什么,便身子往后一撤,侍卫的标准姿势站好。

萼儿倒了水不知怎么有些好奇的驻足没动,盯着看,好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正是那个女子,只见她微眯着眼睛,脸上有刚刚睡醒的红晕,软软的动了动唇角,“唔……早,洛雅……

。”声音带了丝低哑,懒懒的溢出来,萼儿没来由的脸一热,快速扭身回屋,将门关上的时候好像看到那女子往这边瞟了一眼,他心咚的一跳,把门紧紧的合上了。

里面的也才起身的珠儿捂嘴打着哈欠看着满脸通红的萼儿,又垫脚往外看了看,哧的一笑,不阴不阳的道:“那日你怎么说来着,哼,就那样的门户还想进去吗?天刚亮,别作梦了。”

他这么一说萼儿脸又是红又是白,咬了咬下唇,端着空盆绕过珠儿往里走,珠儿朝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鄙夷道:“当自己还是清官吗?若不是主子怜惜,就这年纪早就该下了偏房的,等着客人糟蹋的货。”

萼儿死死咬着唇瓣,不敢吭声,怕惹怒了珠儿以后给自己下绊子,更怕惹的里间的主子不悦,把自己卖了,他今年才二十,可偏偏这样的年纪已经是色衰爱弛,那些个来找乐子的客人专挑十三.四的清官,像珠儿这般十五.六岁的正是好时候,他的好时候已经过了,怨不得别人,只愿自己命苦。

他不言语,珠儿却像找到了出气筒,把翡小翠拒绝他的这口怨气都发泄了出来,珠儿将门大敞开,直接能见到对面女子软倚在门栏上,懒媚的跟眼前的男子说话,晨曦薄雾般的光线打在她脸上,像渡了一层金子般好看,他眼里就像扎了刺一般的酸疼,不就是嫌弃他的出身吗?若只论年貌,她身边的那些个男子哪个有他水嫩?不由的不甘羞怒,故意大声道:“你想攀高枝你便去,只怕人家瞧不上,去了也是丢人现眼!”

萼儿紧紧抠着盆的边缘,下唇被咬破,沁出的血腥味直往鼻子冲,惨白着一张脸踉跄的往耳房跑,他没想过攀高枝,真的没想过,只是喜欢看那人,觉得像姚琳的男子一般娇滴滴,可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只是看看,现如今被珠儿这般闹,只怕以后看都不得看了。

撩着门帘子,低低哑哑的道:“你也不必拿着我说事,我回姚琳便是了,你独个陪着主子去京师吧。”

萼儿平日就是个好脾气的,没想到这会儿一句都不肯让,珠儿又恼心里又憋屈的眼圈顿时红了,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

“一大清早的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主子我安生了?”弘绯眼见这两个闹一场才拿出主子的架子不轻不重的低斥了一声,随即抬眼看向门外正对着的翡小翠几人,而翡小翠显然是听到这边的话了,站直了身子讪讪的扯了扯嘴角,转身进了屋,而即将上任的丞相大人随即也端着盆跟着进去

弘绯深深的看了两眼,玩味的勾了勾唇角,低声自语道:“你们哪个也别惦记了,就算这几个将来也保不定是怎么回事呢?”

对面翡小翠进了屋,紫洛雅连忙放下洗漱用品,浸了棉巾递给她,用一双包含委屈的眼睛望着她,“翠翠,我想了你一晚,你想我了吗?”

这话要是让花浅离听到了该作何感想啊,不过这显然不是紫狐狸考虑的范围,最重要的是能天天和翠翠黏糊在一起才是他想要的。

翡小翠擦了擦脸,坐到铜镜前,轻笑道:“轻薄,就不知道你那一句是真的。”

“我句句真心,不信,你摸摸,心跳的多厉害。”紫洛雅接过棉巾的手顺势握住翡小翠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狭长的眸子闪动着狡黠的光芒,两人相处的时候也不算短了,翡小翠多少了解他一些,知道他是怕因为昨晚的事她会冷落他,便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笑着道:“给我绾发吧。”

这段日子一直是紫洛雅侍候她梳头发,一听她这么说,紫洛雅顿时扬唇乐了,松开她的手仔仔细细的为翡小翠绾发,在姚琳,能为女子绾发的除了专门侍候生活起居的侍童,便是女子的夫君了,而一般做这种事的都是侧夫,正夫总有太多规矩束缚,侧夫才能如此,他一开始是想要她的正夫名分,可看在闱君辰是个皇子身份的份上便决定做侧夫,正夫是皇子也不算埋没了他的颜面,侧夫的规矩还没那么多,他哪里知道翡小翠并不知道这些事,只当她是默认了他的名分,乐颠颠的每天都抢着给她绾发。

流苏起来看了眼一脸灿烂的紫洛雅,心里有那么点不好受,可也就是一瞬,转瞬便压了下去,他的名分早在十年多前便定了,何必看不得别人好?只紫洛雅的性子做侧夫并不合适,这些话以后会找闱君辰谈,由正君与妻主说才是正理。

“起来了?”翡小翠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的流苏,笑意浓浓的问道。

“嗯,我去准备早饭。”两个人单独相处时的温柔暖笑在人前消失的没了痕迹,蓝流苏即便不戴金面依然会在人家摆出一具阴翳的脸来,翡小翠已经习以为常,不在意的点点头。

紫洛雅斜飞了一眼,只当无视的道:“翠翠,你那把八齿精梳呢,怎么不见了?”

“八齿精梳……”翡小翠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经常戴梳子的右髻,眼底有过一闪而逝的暗淡,淡淡道:“折腾海里去了,只可惜了忱忱编的穗子

。”

紫洛雅吃味道:“翠翠不是拿了我一块蓝宝石吗?不如重新找师傅切割一番,制成碎星,镶嵌在发饰上,不会比穗子逊色。”

翡小翠抬手拍了拍他的手,柔声道:“这左手和右手比哪个用刀割了会疼,都会疼。”顿了顿,见紫洛雅脸上有些缓和了,又道:“等回了翡翠府,便拿去镶到镯子上,只定好看。”

紫洛雅这才算是重新有了笑模样,弯了弯唇,将发髻上的发绳轻轻一系,然后在她简单的发髻上点了一支精巧的珠花,这是用后来樱九儿硬塞回来的碎银子买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在样式简单干净,翠翠看起来很喜欢,这些天也一直都戴着,他笑着端倪了一番,俯身贴着她的脸颊,低低道:“夫人真好看。”

镜中映出两人的样子,翡小翠这时才发现,镜中的自己虽然容貌变化不大,可眼睛里明明有太深沉的东西,怎么看也不会是十六岁的小女生,不禁自嘲的一笑,与紫洛雅的狐笑是那么的不合拍,两个人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只紫洛雅并未察觉,依旧弯着唇,拉着翡小翠起身准备吃早饭。

而准备早饭的流苏却在出门后直接去找樱九儿,将安排早饭的事交给了花浅离,花浅离历来是办事高效,早早就准备好,只等翡小翠就餐。

那边樱九儿将昨晚的事向流苏说完,一脸沉郁道:“还是别提了吧。”

流苏紧拧着眉头,缓缓向外走,边走边道:“她昨晚就已经猜到霍夫人的孩子有可能是白莲教掳偷孩子中的一个,只我没说卫旭磊已经往青桃镇来,这么说卫旭磊是被困在了白莲教,这件事咱们不能说,却也不能瞒着她,你想想该怎么办好?”

樱九儿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也跟着往外去,沉声道:“为何要这么做?”

“你真糊涂,明明知道她心里把那个人看的有多重,若是你说她心里必然有个疙瘩,若是她自去发现,那便是她与那个人的事,与咱们没关系,有些事……还是留点余地的好。”蓝流苏叹口气低低的说道。

樱九儿一愣,想说什么,蠕动了一下唇角,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不管流苏看不看得见,只在他身后闷闷的点了点头

在客栈那会儿翡小翠与弘绯两处是各用各的早饭,在李光亮这儿,因住着同一个院子,弘绯便厚着脸皮硬是把两处的饭食摆在了一起,放在院中的矮亭子里,众人围坐共餐。

流苏与樱九儿姗姗来迟,紫洛雅免不了的叨咕了两句,翡小翠等人也都习惯了,知道紫洛雅是爱在嘴上占便宜,没有与他计较的,安静的用饭,待众人吃的差不多了,弘绯才开口,道:“翡姑娘可还敢出去?”

翡小翠用手帕沾了沾嘴角,微笑道:“有何不敢?弘姑娘想去哪?”

“白莲圣坛,怎么样?”弘绯静悄悄的扫了眼蓝流苏,似了无痕迹的掠过,脸上依旧是英姿飒爽的笑容。

翡小翠心一动,她确实是有意去一趟,只流苏不同意,可这会儿发现流苏并未出声,她疑惑的眯了眯眼睛,缓缓道:“上香吗?”流苏依旧未言语,

“自然是上香,且要是能拿出好玩意,说不定可亲见圣尊求愿。”弘绯别有深意的说道。

“哦?什么算是好玩意?”正和翡小翠的意,她倒想看看这个圣尊是个什么神仙?

“去年来的时候,记得一位大婶送了一盆罕有的花草便被召了进去,许愿得成呢。”

“花草……”翡小翠明白弘绯的意思了,也就是说不一定要钱多的,但一定是稀有的,这个圣尊倒懂得什么才是世间的好东西。

翡小翠静静的坐在那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还没说出口自己先抿嘴乐了,惹的其他人都是一愣,她朝着弘绯失笑道:“弘姑娘有什么愿望先想好了,我去准备好玩意……奉给圣尊。”说着起身与花浅离道:“浅离,跟我来。”

她召唤的浅离,可紫洛雅好奇,也跟着去,九儿心里有事只远远的看着这三人走开,扭头瞅了眼流苏,流苏无声的摇摇头。

翡小翠命浅离去厨房要了一个大个的鹅蛋,拿回来后用珠花尖细的一头在鹅蛋的一端扎了个小孔,很是有耐性的将里面的蛋清蛋黄空出来,待空的干净了再用清水灌进去摇晃彻底了,淋干,然后从这个小孔往里塞细腻的沙石,最后用纸条将洞孔封上粘好,总感觉这稀汤似的浆糊不太牢靠,翡小翠多粘了好几个纸条,待做好,拿着毛笔在蛋壳上画出一张脸,将之前裁好的红纸粘在蛋壳的身上,分别隔出脸、身子、和裙子,上面再折出一个三角帽戴上,一个简易的不倒翁便新鲜出炉了

一旁一直盯着看的紫狐狸和花浅离看的目瞪口呆,紫洛雅干巴巴的问道:“这是,什么?”

“不倒娃娃。”翡小翠说的很自然,没叫它不倒翁是因为她画的是个小宝宝的图案。

“不倒娃娃!?”当她拿着这个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他们十分整齐的重复念道。

翡小翠扬了扬眉梢,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若时间充足她不介意做个魔方、接吻猪或者带铃铛的储钱罐,呃,好吧,她就这么点本事了,且拿出去试试吧。

弘绯把不倒娃娃放在石桌上推到数次,那娃娃还是笑呵呵的反弹回来,最后弘绯拍掌道:“好好好!这个卖给我吧!”

“呃!”翡小翠嘴角抽搐的顿了一下道:“还是等上香回来我再做一个送给弘姑娘吧,其实……它就是一个小玩意。”

“这个玩意有意思,那就先多谢翡姑娘了。”她这次来月华主要是见相爷,三个月后相爷大寿,她的贺礼已经准备妥当,可前两天又传来信,相爷的小孙子满月了,这个小玩意虽不值钱,却是真正没人见过的东西,给相爷的孙子玩,正好博一乐,再合适不过。

对这东西感兴趣还有一个就是紫洛雅,那目光就没离开过不倒娃娃,脑子里不知转了多少个圈,最后艰难的决定放弃这个商机,只想着日后自己有孩儿了也做一个来逗孩子。

有了被出新裁的小玩意,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李千户的府邸,用了两辆马车朝着白莲圣教而去,其实看起来李千户的府邸与白莲圣坛比邻而居,可实际上之间还有是一定距离的,坐上马车十来分钟,到了圣教大门前众人纷纷下车。

“这是多少石阶啊?”翡小翠脚一沾地就看见颇为斜陡楼梯台阶,再遥望眼巍峨的黑漆大门,看来不爬上去是到不了金殿,拜不到真佛,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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