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想我一个富家公子不敢沦落,不惜与父亲决裂只想靠自己的力量做出一番事业、不甘人后,用比平常人刻苦十倍地对待自己求上进,没想到到头来却比不上一个纨绔子弟。我不纨绔笑他人,却落平洋被犬压。朱易见到是这样的结果,怎么可以不难过,便是难过地却不想得到别人的同情。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仅仅是比试一场,若是这都输不起还算什么男子汉?”花弄月见这朱家公子居然委屈得像个孩子,像是侠士一般拍了他的肩,不禁想自己做得是不是过分了。

“不要你管!”朱易完全没有领情,便抓住他的手便转身像个给花弄月一拳,看着身手必定是练过的。

手疾不如手快,花弄月很下意识地一掌握住了这朱易送来的拳头,这不小心的真气完全将这小子给震了一下,震出十丈米,摔在了地上。花弄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自我保护有点过分了,这小子被这么一震不知道是要不要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朱易站了起来,便是转身跑了出去,连打架都打不过这小子,难道我朱易真的就这么没用吗?

见这小子跑远了,花弄月只是远远地瞧着,没有追上去的打算,因为他知道会有人追上去的。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哪里错了,若不是那个花少爷是一个江湖人士,但是怎么可能呢,一个纨绔子弟怎么会有这样的修养、有这样的武功?朱易坐在草地上,吹着从面前吹来的冷风,这样才能够让自己静下来,只是人静下来了、心却南辕北辙了。

“小张他从小习武,在江湖中闯荡了很久,你若想要这样必然是打不过他的……”朱易正烦心着呢,没想到背后有个女人的声音。

“不要你们管!”朱易转头,看到刚才的那个女子坐在了地上,却不知该怎么骂下去,“你们哪里知道一个不甘含着金汤匙、想要干出一翻大事业的富家子弟的心酸;从小被别人说着天生少爷命、不知百姓疾苦,想要靠自己力量却落到这副田地。”

沈月新虽然不像是林羽轩和朱雀那么一般天生神脑,但也算是聪慧,听到朱易这么说,也是猜到了一二。“每个人的命都是天定的,父母生下来便想要给孩子最好的条件,这是无可厚非的;孩子如果想要凭自己的能力做出些什么,当然也不能够否认。我也跟你一样,生下来便是千金大小姐,父亲视为掌上明珠、得到所有人惊羡的目光,从小什么都不愁,但是却不想服输,恨不得不要这些东西,宁可生下普通人家。”

“你也真的这样?”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事在别人身上的映射一般,朱易顿时露出了一点点笑容,看了沈月新一脸又转了过去继续心灰。

“嗯,真的,我爹还硬要给我安排亲事,因为这事我还两三个月一次离家出走,共出走了七次……”沈月新并没有因为朱易不肯交心而停住,她受花弄月之托,定要听听这小子的心事。

朱易不想原来有个人跟他有着一样的身世和事迹,自己那个时候不就是因为父亲硬要安排亲事自己才彻底和家里决裂的,然后父亲便将这个家交到那个女人手里的吗?“最终呢,是违抗到底还是顺从了?”

说到了这件事,沈月新的脸上便洋溢出了淡淡的笑意,那是处于恋爱之中的女子无法掩饰的幸福,朱易看得出来,沈月新是真正的快乐。“人算不如天算,那个跟我有婚约之人便是隐匿在我家的管家小张,怎么都没有想到我会爱上这个贴身管家。”

“他在你家做管家,他不是个富家公子吗?”朱易不解,原来他眼中被一棍子打死的富家子弟竟然也励志。

沈月新摇了摇头,说道:“你没有混过江湖恐怕不知道,这花家早在十多年前便被满门死尽,只留下了小张一个人,他带着伤闯荡江湖,便习得了各种武功,还做了太多正义锄强扶弱之事;所以我说他一身的武艺你是根本打不过他的。”当然沈月新还不知道花弄月的一切,恐怕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自然这朱易即便再习上十年武艺还是不及他半分。

朱易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有想到这花弄月便是十多年前那个被灭门的花家之子,花远扬他也是听说过的,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活着的遗孤,能够将这个花家重新振作起来。他看着远方,竟然是有点了敬仰之情,“你爹呢,竟然同意你们间的婚事,没有因为他身无分文而远弃他?”

沈月新摇了摇头,提到了沈世林她心中的心酸便流了出来。

“还是不同意吧,即便是门当户对,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还是倒了下来,父亲他们都只想着自己的利益是与不是?”朱易见到她摇头,便是以为她的爹因为花弄月没钱便不肯将女儿许配。

“我摇头不是因为我爹不同意,而是因为我爹只认这门亲事,即便是找不到他这个人,我爹也只认这门亲,”沈月新知道他误会了自己,说道,“在我爹看来,只是我们沈家配不上花家公子,无论找不找得到他;因为这事,我便离家出走了好几次;后来小张告诉我们他便是花弄月,我爹哭了,哭得好难过,当我们知道了爹的良苦用心时,他却不在了,我们也无法再尽孝道。”

看到沈月新的表情,朱易不敢去质疑此事的真实性,他却不敢相信有个父亲是这么的大肚,大肚到没有一点私心,没有因为对方没有一丝一毫家财而否认这件亲事。“跟你比起来,我却是太多的不幸了,从小我不纨绔,却被戴着纨绔的帽子,摘都摘不下来;久而久之,我便恨透了这高帽子。后来也是因为爹要给我安排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我一怒之下,便与家里决裂,从此便有了裂痕;再与父亲抢妻子,这个裂痕便再也无法修复。”

“怎么会,父子之间是没有裂痕的,没有父亲会恨自己的儿子,你不过是不知道他的心意罢了,”沈月新倒也知道这父子抢一女子之事,却不知此事还在这对父子间划下了一条不小的裂痕。

“不,我爹他恨透我了,他恨我没有照他的路走,恨我竟然忤逆他的意思,恨我竟然跟他爱上同一个女人……他死也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