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明双眼出神,他人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只有他如此心思之人才能够想得开、想得远。

这该如何是好,现在他们两帮死咬着对面不放,若长此下去必定对远扬盟不利,又不知是何人在其中捣乱,想要故意拆散远扬盟;这件事若不解决,他们谁会善罢甘休,且少主的清白也会遭到怀疑。严明走了神,无精打采的样子让沈月新很担心。

“我看此事就此作罢,若追查下去只会惹得双方不和气!”李流峰终于是说了一句话,不过仍是说了句废话。

盟主的话自然是没人敢反驳,但是朱梓城和金闵哪里受得了这样一份气,来到远扬盟本来是想要跟着盟主锄强扶弱做善事、却没想到变成了在此受窝囊气。

“兄弟们,是不是我们盟里出了内线,故意想方法捣乱的?”不知何人的一句话,把本来已经解决的事又燃烧了起来。

“是啊,两个帮派都无独有偶地出现事故,这不会太过巧合了吗?”既然有人开了第一句,那说第二句的也不怕了。

听到此话,金闵便立刻回之:“此事便只有我们帮派的知道,我帮中人是绝不会泄露秘密的!”

“同理同理,我向来是以管理帮中之人严厉而出名的,如果帮中人的嘴都管不了,那还当什么帮主?”朱梓城丝毫不输,两人的火星都立刻出来。

“如果都不是你们,那会是谁,难道是……?”无名小人多嘴,自然不知分寸。

“大胆,怎么可能是盟主,难道盟主会故意闹盟中不合不成?”顿时又鸦雀无声,果然还是不能乱说话,金闵的一言怔住了所有人。

朱梓城哼了两声,笑道:“不是盟主,那必定是我们其中一人,是谁谁心里清楚!”

“你的意思……!”

还没等朱梓城又来反驳,严明便站了出来,对着所有人长声说道:“你们错了,除了盟主还有一人知道此事,这两件事都是我严明所为!”

严明不知是哪个脑子烧掉了,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胡话来,怎么可能是他,盟主最信任的人,任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严大哥,你别胡说!”沈月新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反驳。

严明摇了摇头,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是我做的我便不怕说出来。”

“侄儿,你怎么会做不利花府之事,老夫不信!”二叔是看着严明长大的,他的秉性只有自己最明白,心中白得像是一张纸,哪里会做如此龌蹉之事?

严明对二叔笑了笑,对他说道:“二叔,你即便是护着严明也掩盖不了事实,既然真相很快会被查出,那我便自己招了,我做此事本也不打算瞒大家。当我得知巨鲸帮卖鱼,盘龙派施资,我便暗中招人对你们两边下手,让你们的事都黄了。”

“绝无可能,严总管你一向忠心耿耿,对我们更是坦诚相待,若是他人做的我信,但是你做的我不信;且你怎会得知这两件事?”金闵呼喝,“你若想帮那厮说话,我即便不追究也绝不能冤枉了严总管你!”

“我是盟主的心腹,盟主对我事事不相瞒,这些事我怎会不知?”严明看向了李流峰,说道,“当日便是我向少主求得,少主你告与他们是不是?”

严明殷切地看着李流峰,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顺着这个梯子踩下去。李流峰倒是深沉很多了,好好的计划便被你破坏了,也好、那便将计就计将责任推在你身上。李流峰点了点头,对所有人说道:“我有事从不瞒严明,我确与他说了那两件事。”

众人点了点头,金闵仍是不信,问道:“即便有作案能力,但是动机又是何,严总管怎会背叛盟主,在盟中挑拨离间?”

严明摇了摇头,笑道:“自成立远扬盟会后,我反复思量,这是不是件正确的事。若远扬盟没什么力量倒算了,但现在远扬盟名声大震,招来各种能人异士,不免惹得血魔宫直指,说不定她们下一个目标便是我们远扬盟。我承认我有私心,怕因此殃及花府,殃及少主和夫人,所以我出此下下策,便希望我们大家收敛一些,免得遭血魔宫的攻击。”

严明一言,让所有人定下来思考:是啊,若远扬盟真的团结做大,会不会就遭到血魔宫的集火猛攻,那样岂不成了炮灰,原是想找个遮蔽,不想会因此早来杀生之祸。

“我们成立远扬盟的当天说过什么,无论生死都要追随者盟主,誓死不变,即便是粉身碎骨我也不会离开远扬盟,也会永远最随着盟主!”金闵毅然决然,一句话的热血激活了所有人的血脉。

“对,我们誓言不离,若真有那一天到来,我们也誓死保护盟主和夫人,”真是一呼百应,严明的话却没有吓到大家,反而被金闵的话给升华了。

“盟主他盖世神功,哪里需要你的保护?”

果然是想多了,这非但不能让远扬盟解散,还让他们拧成了一股绳,这可真是不好办啊。

“盟主,严总管该怎么办?”小厮不敢说怎么处置严总管,不知如何开口。

“犯了错事便要受罚,能看到大家团结不畏缩,我受到惩罚也甘愿了!”严明大义凌然,丝毫不避讳。

虽然所有人都想要求情,但却苦于不知该如何开口。杨二叔说道:“若徇私没有了章法,今后该怎么管理盟中?”

知道杨二叔不会为严明求情,却不想他还要再推侄儿一把。在场的鸦雀无声,二叔算是元老,他的话没人不听,看李流峰该怎么办了。

那我便借力推舟了!李流峰装着很无奈的样子,吩咐道:“来人,将严明关起来,没有我的准许不准他出门半步!”锁起了严明,那今后便少个人阻拦,但这么帮圣尊是不是正确的?

沈月新看着严明被押下去,一眼无奈,不知该如何帮他,这么坐在端中的人是她的小张吗,看起来便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