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的这两日可真是两边为难,这叫做落雁的女子虽说长得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总是赛国夫人派来盯着自己的,总是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这让梁靖左右不知怎办。

“梁军师何必如此不安,我又不是老虎狮子,哪里会吃了你不成?”朱雀看得出梁靖的为难,这好不容易抓住了赛国夫人的信任,哪里能够不顺口摸瓜地让梁靖也吃点苦头?

梁靖点了点头,说道:“姑娘是赛国夫人的左右,自然是府中的贵客,梁某人自然不能够怠慢了,还望姑娘见谅。”

“军师这是哪里的话,只要全心全意地为了王爷和夫人办事,你们自然是不会在被疑心的名单之中,”梁靖的一点一点心中都被朱雀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你也是中原人,为何夫人如此相信你?”梁靖自然是不懂,自己在这地方混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还比不上她的忽然出现。

朱雀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你我都是中原人,冒着与故土作对的风险在此行事,王爷和夫人哪里会放得上心;夫人让落雁监视着军师的同时自然同时也让军师监视着落雁。不过我不会做出格的事,自然也不会让他们抓的了什么把柄。”

“既然姑娘这么说,让梁某就放心了多,”梁靖的心里顿时踏实了下来,“那姑娘为何会投身敌国,为了帝国而效力呢?”

“那军师呢?”

梁靖一阵迟疑,便有了将自己的故事说给她听的冲动,“梁某原本是中原三大门派青山的子弟,因为偷学了绝门不世之学,便被师父逐出了师门,在中原中也没有了立身之地,颠沛流离,却来到了这个地方;幸好得蒙王爷的赏识,加封高官厚爵,掌控众多兵马,也沦为了他们的爪牙,做起了出卖同胞、助纣为虐之事,若不是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恐怕也不能够落在这个位子上。”

“天不遂人愿之事虽常有之,军师说出这样的话来却让落雁难办得很,让我在夫人面前很难交代啊!”从梁靖的话中听得出来,他来到这个地方、坐上这个位子,有许多是不情愿的,但是都已经到了这个位子,便只能做出对得起这个身份的事。

梁靖以为能够用这些出格的话语打动眼前的姑娘,却没有想到这貌若天仙的姑娘居然比自己还要绝情,“如果姑娘介意的话那便当梁某刚才的话都是酒后胡言,那姑娘为何又会来到这地方、若不是与中原谁人有大仇?”

朱雀一笑,他猜得倒是有三分正确的,“我家中三口全部死在当今大宋刘皇后的手中,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既然以我一个人之力无法报仇,那借助高丽之军一定能够帮我报得了仇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说话做事都是这样果然、丝毫不犹豫,原来在这决然的背后隐藏这么一段故事,梁靖听到了朱雀的事后便笑了,“你我原是同命人,那姑娘为何如此肯定,肯定高丽军能够打破宋军,替姑娘报得了仇呢?”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高丽地界虽然是不能够与大宋匹敌,不过高丽军队英勇善战,加上宋君昏庸、大政交在女人手中,这江山易主不过是早晚的事,而且……”朱雀的话停了下来,自然是说给梁靖听的。

“而且什么?”梁靖迟疑。

朱雀淡然一笑,说道:“而且落雁听夫人说过,军师早已经想到了大破宋军的办法,既然军师都已经成竹在胸,那小女子还要怕什么,只要能够在军师身旁效一份薄力,大仇就能报。”

梁靖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梁某哪里有什么大计划,如果真能够那么神,那不是能够以一人之力破敌军千万了?”梁靖的填塞敷衍,自然是不想将计划说给她听,这件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便越好。

果然是个狡猾之辈,不会那么轻易地探听出来,那便让我们在这里耗着吧,看到底是我被识破还是你先坚持不住了?朱雀也是敷衍地一笑了出来,说道:“那便可能是夫人与落雁说的玩笑话,既然如此那落雁也不宜再打扰,那落雁便就此告别了。”

梁靖看着朱雀毫不回头地离开了,心里面居然是有一点失落,与她商议的大事却大都是敷衍,如果她真的是跟自己一条道上的那该有多好;只不过吃一堑长一智,过去的失败历历在目,绝不能够再大意,不管是谁能都不能够撼动他的地位,“既然如此,那便让我试她一试,看看她是否忠诚。”

朱雀走在了外面的大街上,此处的人全都是不同类的异族,跟自己的长相都是有点出入的,怪不得所有的人看她就知是中原人;这身在此处倒也没有让朱雀有多不适应,她的内心有的时候会很空洞,就连花弄月也看不出他的师姐心里在想什么。

“姑娘,是不是看上这把扇子了?”卖小玩意的老头看到朱雀一直看着这把红扇子,便先开口说了一句。

“你会中原话?”朱雀问道,这里很少会有人跟自己说一样的语言。

老头笑了出来,说道:“老夫跟姑娘一样也是中原人,不过几十年前动荡,便迁徙了到这里,能够碰到同乡也算是有缘啊;既然如此,那这把扇子便送给姑娘吧,算老头我给姑娘的念想。”

朱雀淡然一笑,拿起了扇子,看了又看。

“这把扇子是用红孔雀的羽毛编造而成,学名朱雀羽扇,看来是很配姑娘的。”

“朱雀羽扇!”朱雀看着这鲜红的扇子,确实又精致又漂亮,“老头你骗我吧,相传朱雀羽扇是三国期间诸葛孔明的随身武器,哪里可能流传得下来?”

“姑娘真是睿智得很,真让老夫自叹,哈哈哈哈……”

“哈哈哈……”

“什么,一把扇子?”梁靖听密保说,朱雀从一个中原老头那拿了一把扇子。

密保点头,“绝不会有错,军师,是否继续盯着。”

梁靖沉默了许久,这女子到底是何人,是不是跟中原还有什么牵连,我便要好好查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