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在即,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因此梁靖做事也是谨慎得很,每一个环节都要亲信打理得严严实实,绝不让任何人都可趁之机。

“那是落雁军师的鸟吧?”梁靖来到了朱雀的府上,便看到一只青色的小鸟从她的房中飞了出去,一直向野外的高原飞去。

旁边的随从说道:“回军师的话,却是落雁军师养的小鸟,听府上的人说,落雁军师每几日便会将她的小鸟放生出去,不用多长时间,那只鸟便会再飞回来。”

梁靖看着那只鸟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这件事仍是在他的心里面徘徊,便对旁边的侍卫说道:“去,找人盯着那只鸟,看看它到底是飞去什么地方。”

“遵命,”旁人允诺。

梁靖的亲信前虎盯着那只鸟儿便来到了草原之上,那只鸟虽然飞得快,但下面追的人到底更好,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魏远将军的营帐之中。

前虎感到很奇怪,这落雁军师的鸟怎么会飞到这个地方来,难道说……难道说这落雁军师跟宋军还有什么样的勾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必须仔细处理好。前虎在军帐之外等了很久,终于见到了那只鸟儿飞了出来,便一使暗器,将鸟儿打落了下来;并没有死,只不过是翅膀上受了点伤。

这件事将梁靖大大震惊,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如果落雁真的是宋军派来的细作,那军中的各种机密都被她传到了宋军之处,王爷和夫人又这么信任她,这件事到底该怎样处理、是否应该向王爷和夫人禀报?

梁靖还是觉得这件事不宜惊动王爷和夫人,便想要自己去摸索、去问问她,她到底该如何去解释这一切。

“小姐,小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荨燕在外面等着很久,始终是没有等到那只鸟回来。

那只鸟是自己训练了很久的,只要收到了消息便会立刻回到主人的身边,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什么大事?“不管发生什么,记得不过是只普通的鸟。”

荨燕点了点头,为了作战的胜利,即便是牺牲一条性命也是无所谓的、更别说是区区一只鸟儿。

梁靖走了进来,便看到朱雀和荨燕在一端,多半是在等那只鸟的吧。

“梁军师如何有事,来到落雁的屋里坐坐?”朱雀见到梁靖,这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此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梁靖走向了前,便笑着拿出了那只翅膀受伤的鸟儿,说道:“我出门便见到这只鸟的翅膀受了伤,便救了下来,听他们说这只青色的喜鹊是落雁军师之物,便想要登门将这鸟儿完璧归赵。”

“归是归赵了,只不过受了伤便不是完璧了!”朱雀接过了鸟来,便将它交给了荨燕、放入笼中。

梁靖见她一丝承认的意思都没有,便说道:“知道我的属下是在哪里遇到这只鸟的吗?”

“哪里?”朱雀一边喂着鸟一边问道。

“在魏远将军的军营里!”梁靖看着朱雀,一说。

朱雀背对着梁靖,看着鸟儿笑了笑,对旁边的荨燕说道:“茶冷了,你便去泡一壶好茶来。”

朱雀有心驱散,梁靖便也让旁人下了去,只留下他们二人在屋子中。

“梁军师这是在有心怀疑落雁吗?”朱雀看着梁靖,问道。

梁靖不敢一直盯着朱雀的眼睛,怕不能够坚定自己的立场,“没、没有。”

“都说是做了坏事说了谎的人眼神不坚定,怎么落雁没有分神,梁军师眼神先分散了呢?”朱雀问道。

听朱雀的话好像是嘲笑,明明是自己质问她,怎么变成了她来质问自己了呢?他只不过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想知道她的出现到底是偶然还是蓄意的密谋,她到底是谁、是敌是友、是哪一边的人,梁靖立马看着朱雀问道,“我不过是想要知道真相,我说过,我害怕背叛、所以无法容忍背叛。”

“仅仅凭一只四处乱飞的小鸟便来怀疑落雁,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呢?”朱雀问道,“那我想问问,这只鸟是飞到魏远将军军营中哪个营帐中,是将军营帐还是副将军营帐?”

“是一个医药房的营帐,”前虎打听得一清二楚。

朱雀笑了笑,说道:“不过是去个医药房,那落雁这是要传递什么消息呢,是传给煎药的大夫?”

梁靖沉默,他也确实是疑惑,这只鸟别的地方没去,便是飞到了煎药的地方去,这有什么意义吗?

“这鸟儿啊成天被困在笼中便想要自由,我放飞它让它享受自由翱翔,它飞累了便会找个地方落脚,这原野上没有别的地方栖息,便只能找个有人的地方;一定是那边煎药的师父常喂它给吃了,所以他一次一次地便飞去那里,这难道还需要梁军师的允许吗?”朱雀说道。

“我不过是谨慎行事,不想出现任何的纰漏罢了,”梁靖回了一句。

朱雀摇了摇头,说道:“原来落雁在军师的心里面不过抵不上路边的一个过客,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梁某并非是这个意思,”梁靖无奈,总是在怀疑,却是没有直接证据的怀疑。

“假若真的是传递消息,那总有字条吧?”朱雀问道,“不知将军追到这畜牲时它脚下可带有任何字条?”

“没、没有。”

朱雀笑了起来,说道:“连字条都没有,那如何来传递消息?”

见到梁靖沉默,朱雀便再说道:“如果军师仍是不信,大可去找个懂鸟语的术士来,看看落雁是不是用这方法来传递机密的?不过落雁也想问梁军师一句,倘若落雁真是敌军派来的,何故要想方设法与自己为难,既然落雁已经知晓了军师的机密,那军师的探子可向军师禀报,宋军已经得知咱们会用火炮而想方法防御?”

梁靖被朱雀问得哑口无言,“是我多心、是我疑神,我不应该胡乱怀疑。”只是因为我怕背叛的滋味。

“那是否要找个懂鸟语的术士来证明落雁的清白,”朱雀问道。

“不、不必了,我相信,”梁靖回到。

哼,匹夫,你找来术士又有何用,这鸟是我亲自训练,自然任何术士也懂不了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