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阴霾不停在变化,风起云涌也许草原之上会有不同的自然变化,只是梁靖的眼中早已看不见这些;他便只期待三日之后的现在,踩在宋军的尸首之上,享受胜利者的快乐。

“在想什么呢?”梁靖走到了朱雀的身边,这个时候不知道此等美人是在看自己的伟业还是在看自己的江山。

朱雀转过了头,扫了一眼他,说道:“没什么、这一天终于要来;魏远将军接下了战书?”

“不接又如何,一样能够直捣黄龙、取他狗命,”梁靖自信了起来,又问道,“你是高兴还是害怕?”

“高兴是高兴什么、害怕又是害怕什么?”朱雀笑道。

梁靖并没有转过眼来看朱雀,便说道:“高兴是因为我们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完成了各自的使命;害怕是因为做着有负自己国家的事,也许从此以后便会被当做民族的罪人,那片故土永远也回不去了。”

“我只有高兴,并没有害怕!”朱雀淡然的一笑,便转过了身去,那段身姿便是让梁靖想到了什么。这段背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真的是想不起来了。

而另一边的宋军,仍然是等不到朝廷的消息,多少次的上书、朝廷都置若罔闻,看来这朝廷是真的不再相信这个边疆卫士,宁愿失去翅翼也不愿意养虎为患。

“将军,我们现在如此被动,朝廷却仍不肯削除那条禁令,看来他们真的是不管我们的死活,不如我们便撤回去,也算是条英雄好汉!”王襄说道。

众人都知道,百姓赠粮一事只不过是个导火索,朝廷早已经对魏远将军忌惮颇深,怎么可能撤去禁令。朝廷便是也在打一个赌,赌这个魏远将军是不是真的忠诚,是不是能够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护卫大宋的河山。

这种话魏远自然是不会听的,他即便是顶着忠义的名衔战死在荒漠之上,也不愿冒着叛军的名衔退出边境。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么魏家三代的忠贤美名便会毁在自己的手上,便一定要用最后的力量护卫这片边疆、即便以卵击石,也要保佑边境安全。

“如此一来,我们与叛军有什么区别?”魏远自然是一句便回掉。

秦枭便是老实的忠义之辈,但是看着朝廷对将军如此的打压,便也再看不下去,便也说道:“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多的上书,但是朝廷并没有任何一丝的撤令;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的情况便是敌人军临营外,正等着我们去应战,敌军是用举国之力奋战,而我们朝廷不加以远主、连这条禁令都不愿撤销,难道真的希望我们战死在战场?”

“秦副将!”魏远重重的一语,秦枭在他面前从来都没有失过态,但今日的举动真的是被逼出来的,朝廷真的是做得太过分了。

“秦副将说得没有错,将军、您便给我们个准话,您如果答应应战,我们不管敌军有怎样的火力,即便是豁出去性命也要与敌军拼个你死我活;若将军不应战,那王某便无颜在军中呆着,兄弟们恐怕也无力再操练,”王襄便是说出了狠话,在魏远的耳中他也是第一次如此说,不能够说他们失态,确实是自己太过武断。

“再让我想想吧。”魏远无奈。

“将军别想了,我们便一同让兄弟们披上战甲,杀破敌军,即便是大罪等这仗之后再慢慢结算;即便是下半辈子要坐穿监狱,我们也一直陪着将军,”王襄说道。

王襄的赤胆忠心让魏远着实感动,只不过不是因为他不想这么做,只不过他不想污了魏家的名声、辜负了八贤王的期待。

“王将军如此忠肝义胆,着实是让朱某佩服、佩服得很啊!”营帐外面的声音传了进来,便见到朱孝带着大夫走了进来,这个大夫便是众人都熟知的小张,。

见到朱孝进来,后面还跟着上次与他一同喝酒的小张,魏远不知道他们是这么走到了一起,自然也不知道朱孝来此有何赐教,“不知朱大人驾到,不知有何贵干?”

朱孝笑了笑,说道:“魏将军的三位副将便与当年刘备的三位护驾兄弟一般,倘若生在那个年代一定是大有作为,只不过现在一样能够骁勇战场、所向披靡。”

“朱大人说笑了!”魏远说道,这重要的人物都凑在了一起,魏远指了指花弄月,便是还没有人向他介绍,“不知这位兄弟是?”

“这便是我们的小张大夫,在军中已有一段时间,只不过将军很少出帐,所以不曾见过,”别人还没有开口,王襄便说道。

“似曾相识”,魏远一语。

朱孝自然不能让别人如此介绍这小张国舅,便又说道:“我便是要隆重介绍的,这位便是……”

“小人不过是新来的军医小张,何劳朱大人介绍?”花弄月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事,便抢先一步说了,恭敬地给魏远一个鞠躬,“久闻魏将军英明果敢,乃军中治师之才,便是让小张敬仰得很。”

魏远摇摇头,说道:“不过是经不起考究的传闻,不可信。”

“可不可信便是留给历史去评判的,”花弄月也一笑。

“对了朱大人,您来此是为了?”过多的嘘寒,便都忘了来此的正事,王襄便问道。

朱孝说道:“便是来解决你们的燃眉之急。”

“何说?”魏远也有了惊喜,如果他愿意帮忙,那还是有撤令的可能。

“在军中的这些日子朱某便是将一切都看在了眼中,魏将军的为人朱某放心,朱某这便写信,连夜让人送去京城,送到朝廷的手中,”说完,朱孝便坐上了位子,拿出纸笔便写起了密信。

“不知这样是否有用?”王襄便是问着旁边的秦枭。

“我看悬,”秦枭低语。

确实,朱孝也知道,以自己一人之言恐怕难以打动君颜,需要再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才行;众人都知道,这仍是一赌。

朱孝写好,花弄月便走了过来,“此事何人能做主?”

“刘皇后!”

花弄月淡笑,便拿出了身上的朱雀锥,交给了他,说道:“将此物一同奉上,勿转第三人手。”

朱孝问道:“这是否有用?”

“不知道,就看她记不记得当年的誓约了!”花弄月也是一句感叹。

众人不明白,不明白这个小张的意思,谁人又能够晓得花弄月过去的一段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