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姬便就是当日的赤燕,原来赤燕从血魔宫出来之后便就来到了这里,创立了绝情宫,广收女弟子、也算隐匿江湖了。

“你认识我?”花弄月带着铁面具,赤燕自然去年是看不出来。

花弄月便是笑了起来,说道:“多少年的老朋友,难道还记不得吗?”

“这声音!”赤燕一惊,这声音是如此熟悉,莫非是那个人?

花弄月便是摘下了自己的铁面具,露出了脸庞。赤燕多少次回想起这样脸庞,十多年的时间却早已经将那模样抹除得干净,没想到十多年之后还能够再见面;这一刻是多么的微妙,好像还能够摘回过去的那些回忆,他的旁边透露着金色的光芒、那样幻妙。

“你的手?”赤燕看见了花弄月不见的手臂,便问道。

花弄月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当日为了保全性命,便无奈将这条手臂砍了下来,早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赤燕了淡然笑了笑,说道:“是啊,十年了,我们都已经老了,却都还记得十年前的那段往事。”

“你出了那地方,说要在自由的江湖之中寻找一片安宁的地方,便是来到了此处?”花弄月问道。

赤燕点了点头,说道:“外面的世界果然是新鲜、却也是多彩,不知不觉已经在外面多少年,便在这里建了一所大房子,让爱习武的女弟子都召来,一同习武过日子罢了。”

“那为何还要收钱为何消灾?莫非绝情宫便是你真的断了情念,连一个普通人都不放过、不能给那些人一次重新改过的机会吗?”赤燕将这地方取名为绝情宫,定然是对男子恨之入骨、不让弟子与外面的男子私会,也要消灭外面那些花心男子。

“我听不懂你的话!”赤燕确实是听不懂花弄月的话,她取名为绝情宫,只是不想宫中的女子像自己一样、受情难苦恼,不想到花弄月竟然这样较真起来。

花弄月却是笑了笑,说道:“那些男子即便是错,但是他们的夫人只是想他们的丈夫改过,他们还有妻子与儿女要照顾,不想你竟然命人将他们的手臂砍去、这样是不是过了?”

赤燕仍然是听不懂,便是说道:“你是不是有所误会,我并没有让人处理这些事,更没有让人砍去他们的胳膊,这其中是不是有所隐情?”

“你真不知道此事?”看赤燕的模样,她不像是骗人的样子,莫非是罗素背着她所做?

赤燕摇了摇头,说道:“我有事难道会瞒着你吗?”

“那你便问问她!”花弄月指了指她旁边的罗素,说道。

经人一指认,罗素便是跪在了赤燕的面前,说道:“师父,都是徒儿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儿做的,望师父能够恕罪。”

果然是这样,看来这个罗素便是有的要向赤燕交代的。

“站起来说!”赤燕便是变得严肃了起来,看她的样子平日里对待弟子一定是严苛得很。

“我们平日里尊师父的意思,不与外面的男子交好,但是外面的坏男子太多,所以我就收下了那些夫人的钱财,将她们那些经常出没烟花之地的丈夫的手臂砍了下来,就算是对他们的教训。”

赤燕笑了笑,便是说道:“原来在我闭关的期间,你做了这么多让我欣慰的事!”

“师父不怪我了吗?”罗素听到赤燕平和的语气,便是问道。

赤燕便是从旁人的手上取过了一把剑,一下子便将罗素的手臂砍了下来。

“啊……师父、师父!”罗素在地上打滚,这样的痛苦自然是难以过的;花弄月便是偿受过的,发指地疼痛。

罗素在地上流下了眼泪,旁边的师妹们没有一个敢过来劝的,便只能够看着她自作自受。

“我们绝情宫创立才多久,你就犯下了这样的事来,这些恶事倘若传到江湖中会怎样,外人将会怎样看待我们绝情宫,都是恶魔的处所吗?你昨天砍去了别人的手臂,明天那人就会带着人将我们绝情宫掀翻,这些你都想到吗?”赤燕便是生起了大气来,这模样怪是可怕的,“今天我将你这条手臂砍下来便是一个警告,倘若再敢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来,休怪我无情;将那些骗来的银子全部还回去,再罚抄经书十遍!”

“是师父!”罗素带着她那条废掉的胳膊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旁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了花弄月与赤燕两个人。

“今日的绿姬要比当年的赤燕要心狠了不少,”简直已经判若两人,原来十年的时间改变了一个人这么多。

赤燕却是大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的我只是赤燕,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我生我死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事罢了;但是现在的我是绿姬,我的背后有一整个绝情宫,我有责任负担、我要对得起我那些女弟子,既然她们相信我,我便要让绝情宫持久下去,不能在我的手里面便败了。”

“看来时间真是个有趣的东西,不但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就连她的性格也能改得面目全非!”花弄月说道。

“有趣的不只是时间,就连整个江湖都已经变了、都变得不同了,不是吗?”赤燕也笑了笑,已经十年过去了,却已经没有什么好问好说的了。

花弄月转过了头来,看了看这四周,“你倒是实现了你当年的愿望,却将整个江湖的危难留给了我!”

“这些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就像绝情宫对于我一样,整个江湖对于你来说是一份无法逃离的责任!”赤燕看开了,花弄月却看不清楚了。

“是啊,责任啊责任!”花弄月笑道,便转过了身便要离开。

赤燕便问道:“你要走了?”

“是啊,去履行那些压在身上的责任!”花弄月笑道。

“还能见面吗?”

花弄月一边走一边说道:“谁知道呢,倘若心中有彼此、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那便让一切随缘吧,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