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妃娘娘懿旨,还请国舅爷移驾仁明殿一趟,”郭槐的话音就似传自皇后的一道懿旨,让人想要反抗都反抗不了。

听到这个话,花弄月并没有太吃惊,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对于刘妃来说就是一个大大的威胁,但却不知她想要做什么,难道就凭移驾仁明殿一回就能嫁祸自己什么?

八贤王让郭槐先外出等待,这驱退外人是必须的,“刘妃这回不知道又有什么计策,小张是不是真要去?”

花弄月一声淡笑,说道:“不去便是大不敬了,这刘妃现也不会对我有什么不利,最多是给我些提醒罢了。正好能够趁此机会看看刘妃是把我放在哪个边儿,是对头、眼中钉还是其他的?”

知道这不去是不可以的,这不敬的罪名即便是国舅之名也担当不起,作为主仆、利益关系或者是挚友,八贤王只能说一句“一切小心。”

跟着郭槐,从宫外的王府又一步步地来到宫内,只是这一次是被人领着,还是被这死太监领着的,花弄月总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国舅爷真是刚来京城的,那一夜确实不是您?”这郭公公走着走着居然还闲了出来,还在纠结那一夜的问题,看来他还是认定那一夜的小太监是花弄月。

花弄月故意哼哼大声笑了笑,对着前面说道:“小张不过刚来贵地,那夜之人是不是在下郭公公应该一看便知,杨妃娘娘都不计较,公公何必纠结?若让圣上和娘娘知道公公平日里都是这样对待弱小,他们是不是会不高兴的?”

花弄月的意思很昭著很明显,那一夜的小太监就是他。不过传达给郭槐的意思可就更加明显了,若他敢拆穿,那到最后谁吃苦最深都应该清楚,还是将这件事淡忘了最好。郭槐虽然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但是这眼前之人是刘妃娘娘也不一定斗得过的,自己必然是不能去惹,否则到时候连刘妃都保不齐自己,“国舅爷深谋远虑,郭槐真是受教了,怪不得娘娘这么急着召见,怕晚了会被别人挖走。”

刘妃就是刘妃,连手下的心腹说话也这么深藏不露,他们难不成是看出了些什么了?应该不会,一切的证据都被抹掉,没有露下一丝马脚,他们不会看出什么的。

郭槐领着花弄月来到了仁明殿,进入了里面的内堂,这仁明殿不愧是皇后栖息的地方,一切都有种不一样的感觉,王者的气息就藏匿在其中。早听说前郭皇后生性节俭不铺张,果然、虽然刘妃占据此处,却没有改变一丝一毫,仍是简朴十分,但这简朴的背后深藏的是奢华;多半是刘妃聪明吧,想用此向皇上证明的贤良淑德、是当后的料吧。

“刘妃娘娘万安,”来到了内阁中,刘妃正坐在此处,仪态万分。

刘妃看到花弄月的来到,竟然变得十分热情,便特意站了起来,亲切地说道:“国舅能够来到仁明殿,本宫也自觉地荣幸万分,来,坐、坐。”

“娘娘这是哪里的话,小张刚来到皇宫,本早想来娘娘这请安了,只迫于这几日的事多便搁置了,还让娘娘劳烦,小张也觉得过意不去,”听这话中并未有藏什么针,花弄月的话自然也变得客气的很,今日来的目的便是看看这刘妃到底想对自己做什么,自己需要防什么。

刘妃自然也是要拿出妃子的仪态,便不能输给皇亲,“本宫来宫中日子已久,见过的人也不少,但像国舅这样有大才大略之人便是不多,不过却是李妃姐姐之弟;幸而啊本宫平日与李妃姐姐的关系不错,所以与国舅也能多多交流。”

“娘娘这真是厚爱了,小张只是一介凡夫,能够有这样的姐姐已经妙哉,哪里还高攀得起娘娘?”花弄月便笑了笑,说的所有话都是按照刘妃的语气来的,既然她的话中带着些刺,那自己便也不能太光滑。

刘妃是何等人,怎么会听不出来,不过能够做到像她这样语意不惊,确是高人。刘妃笑了笑,说道:“前段时间本宫闲来无事,向李妃姐姐学了做了点糕点,本来想做给皇上品尝的,怕做得不够精致,国舅肯定经常吃姐姐做的糕点,不如帮本宫试吃看看。”

糕点?有什么学问吗,想再刺探一下我是不是李妃的弟弟,还是在这糕点中做什么手脚?

没有等花弄月是不是同意,刘妃便头一动,转了一下,对后面说道,“来、月新,给本宫将糕点端来。”

月新,什么月新,怎么会有人碰巧也用这个名字?是巧合还是什么,花弄月听到此话便能够注意,便眼神一亮,看着走进来的宫女。女子端着糕点向自己走来,不错,不是别的月新,正是沈月新。怎么回事,她不是在杭州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刘妃能耐大,从杭州将她抓来的吗?

沈月新看到花弄月,也确实是吃了一点惊,但是并没有像平时一样来胡闹,却是端来了糕点,恭敬地放在他们的面前。

见花弄月和沈月新都是如此的吃惊和意外,刘妃便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对着花弄月说道:“国舅,你尝尝,是不是跟李妃姐姐做的很神似?皇上是最喜欢吃姐姐做的桂花糕了,本宫不才,也想做做看看。”

花弄月知道自己不能再失仪,如此不忍着,被刘妃抓住把柄,那必然会不妥,便当作什么事都没有,便拿起了一桂花糕,塞进了嘴中,还振振有词:“娘娘的技术真是一丝都不亚于皇姐,简直是妙手临摹,臣弟一丝都没有看出差异来。”

正当气氛还紧张的时候,郭槐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一点敬礼都不知。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不知道本宫在待客吗?”刘妃言。

郭槐的样子很慌张,便说道:“娘娘恕罪,国舅恕罪;禀娘娘,宫女她们在饲玩的时候不小心将娘娘最喜欢的金丝鸟放走,奴才不知该怎么办。”

刘妃的神色很慌张,看来这金丝鸟对刘妃肯定很重要,她便急着说道:“那还不赶紧抓回来。”说完便对着花弄月说道,“真是抱歉,国舅,让你看笑话了,那金丝鸟儿可是本宫好不容易弄到的,喜欢的不得了,本想送给国舅的,没想到那些丫头们真是笨。本宫这便去处理下,去去就来”,“月新、你陪着国舅好好聊聊,切不能怠慢。”

“奴婢遵命,”沈月新看来适应宫里的生活很快,花弄月也向刘妃淡然笑了笑,表示没事。刘妃便离开了房间,只剩花弄月和沈月新两人在。

“娘娘,你为何要留他们两个人在房中?”出去关上了门,郭槐一点都不懂刘妃的意思。

刘妃笑了笑,说道:“他们两人许久不见面,也给他们空间好好相处一下。”

“娘娘的意思是,他们认识?”郭槐恍然大悟,怪不得刘妃如此有把握,“那娘娘为何不找人在屋外听听他们说什么?”

“那不是太失德?沈月新握在本宫的手中,他也不会轻举妄动,本宫何必去揪心?本宫倒是要看看这颗棋子来的值与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