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冷潇何的出现,花弄月顿时诧异,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不管是意味着什么,是敌人还是朋友?花弄月站了起来,仔细地打量眼前之人,仍是原来的模样,不过穿上了将军的衣裳显得更加挺拔却丢失了那份果敢。

“你真的是冷潇何?”花弄月曾以为是自己喝醉了,醉到都分别不出眼前的是何人了,他若不是冷潇何,还会是谁。

冷潇何放下了手中的长剑,仍然是那习惯性冷漠之笑,说道:“我若不是冷潇何,那还能是谁?”

“你怎会穿上这身衣服,还称为温将军,”说来也怪,这紫言原本姓温,在宫中却改姓为冷;而冷潇何本姓冷,如何又改姓为温,这两个人可真是奇怪。

冷潇何明白花弄月的诧异,与他一样,他们都是风中的浪子,怎么会拘束于此地;如果不是情到深处,怎会被困在京城、困在宫中,“贤弟先不要着急,我先让你看一个人,看到后你便会重新打起精神来。”说完,冷潇何便向旁人示意一下,将在后面那个头蒙黑布,沉睡的人带了进来,丢在了他们的旁边。

到底是何人,如何能让自己恢复精神,怎么会与严明临死的装扮一样。花弄月的心一惊,忽然心中点燃了一翻希望,想要去摘开那片黑布,但被冷潇何阻止了;叫退了旁边的人,他才敢大胆地做。

花弄月迫不及待,便将那人头上的黑布退掉,果然是严明,仍然沉睡在此中,他竟然没有死;等等,如果他没有死,那死的那一个又是谁?“大哥,是你帮小弟救出的?”

冷潇何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会有此能耐,不知不觉间将这人救了出来?”

“那是谁?”

“是刘妃,”冷潇何说着便站了起来,故意轻轻走到门旁,看看外面的人是不是在偷听。

刘妃,竟然是刘妃,原来只因为她用沈月新威胁自己,没想到她竟然会帮自个这么大的一个忙;但这也可以看来她的目的更明显,她便是想要借此一步一步地收服自己。

“外面大多是刘妃的人,所以我们说话必须谨慎,勿要有所泄露,”冷潇何即便是没有混过皇宫,但是以他这种江湖好手,什么样的事没有经历过、什么样的东西他会不懂,当他看到刘妃的那一面开始,他便知此女子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花弄月的心总算是平落了下来,严明没有死,现在只是晕睡了过去,多半是被灌了蒙汗药。但摆在花弄月眼前的更重要,“大哥,你怎会在京城,还在刘妃那一边?”

“贤弟你这是在怀疑大哥?”听到站在刘妃这一边这几个字,冷潇何顿时有些怒了,他哪里知道自己有多努力才混到此地步、有多努力才混到刘妃的身边?

听得出来这语气,花弄月摇了摇头,说道:“小弟并不是怀疑大哥,更不是想别的,小弟只是好奇、好奇大哥怎么会忽然对宫里的事感兴趣,难道是有什么大买卖?”

哪里会有什么大买卖能够让冷潇何如此卑躬屈膝、如此降低身份,如果真要刺杀什么人哪里容的了这么麻烦?她便只是想要保护一个人,刘妃是妃子中最有潜力、也是最有威胁力的一个,混在她的身边自然是有作用。冷潇何发愣地说了句,“为了一个人,有要保护她的念头以至于奋不顾身、不管一切。”冷潇何自己都没有注意自己在说什么,却都是发自内心。

花弄月还是第一次见到冷潇何这个样子,这样一点都不符合她这样的顶尖杀手,更不符合他的理想。原来他也是有这样脆弱的一面、与自己一样,但是他想要保护的人是谁呢?会不会跟自己一样,都是为了这冲动的保护才被禁锢在围墙之中?踢开刚才的误会,花弄月便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亲眼看到严明人头落地,难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死的是别人?“小弟还是有不懂,我兄弟的命刘妃是怎样救下的?”

“还记得沈姑娘的那杯酒吗,便是蒙汗药,便是将此人迷倒。在他过屏风的时候,走过的便是另一个人,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冷潇何自然是知道故事的一切,便原原本本地拖出。

原来如此,原来冥冥中边有人做了替死鬼,这一切仍然是靠了刘妃的运筹帷幄、淋漓尽致的瞒天过海,怪不得她如此镇定、处变不惊,也许这一切也都是在后宫争斗中所磨练出的吧,“刘妃娘娘可真是厉害,却也是猜得出杨妃她不会揭开蒙的那块黑布,精精细细计划好这一切,我们便成了她手中的棋子任其摆布。”

“刘妃还交给了我一个任务,便是向国舅递出橄榄枝,你知道其中的含义,”冷潇何知道花弄月是绝不会同意的,底线也不过是不与其为敌。“贤弟,你在想什么?”

“如此大的恩德,我该如何回报啊?她便是看透我有感恩之心才这么做,加上沈月新握在她的手中,她便是要吃定我了。只是我如果孑然一身,那么变了便是变了,只是我也答应过一个人要保护李妃娘娘,”想到八贤王,想到苍生和天下,花弄月便打断那样愚蠢的想法。

冷潇何笑了笑,说道:“贤弟的做法是对的,你便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你是匹宝马,刘妃才越有驾驭的**;只是为兄的回去难交代罢了,今日时间紧急、外头又有监控便不与贤弟饮酒了,下次必须补上。”冷潇何说完便准备要离开。

冷潇何正要开门,花弄月便在后面对他说了句:“大哥,无论如何,谢谢你!”

冷潇何心里笑了笑,便离开房间,关上了门,带上了一群狗离开了这个地方。

花弄月看了看,在严明的身上搜出了一封信出来,书写着“此人勿再现于京城。”花弄月看了看,便被旁边的残烛烧毁了。

继续慢慢饮酒,此时连喝酒的心情都完全不一样,像是徜徉在大海中一般,静静地等待旁边的兄弟醒来;在地狱中徘徊,他定是要好好休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