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烟心中暗道:督主可是个很好面子的人呢,对于被王爷捏在手心里夜夜折腾这件事,可是施醉卿的大忌讳,在外人眼里施醉卿是个太监,明眼人谁都看得她和寂璟敖在一起,就是被压的,但知道归知道,心里清楚便好,不要乱说不要乱秒瞄,不触了施醉卿的逆鳞,她便可以当你不知道,饶你一命,装聋作哑,这对于生存在玄武行宫统治之下的人,也是一个保命的好法子……

……

瑾烟不敢再乱看,低着眉眼小心细致地替施醉卿穿上衣裳,今日衣裳的紫色浓得热烈,有些沉,一如施醉卿不爽的心情,但尊贵之气却丝毫不减。

洗漱后施醉卿坐在桌旁,问道:“寂璟敖呢?”

“王爷一早就去军营了。”,瑾烟回道。

施醉卿冷声道:“他倒是生龙活虎的很。”

——某人俨然忘了有一个词叫自讨苦吃。

瑾烟低着头为施醉卿夹菜,模样小心翼翼。

施醉卿透过那轻微晃动的珠帘望见还未收拾的床榻,想起昨夜寂璟敖所谓的新花样和自己的下场,又羞又恼,脸色变换不定——那个变态。

她五指用力,捏碎了瑾烟刚套到她指上的一只玉戒,玉戒化为粉末,轻轻一抖,就不见了踪影。

瑾烟手一抖,刚夹起的一块珍珠玉羊片落到了汤里,几滴浑浊的肉汤溅起,有一滴正洒在施醉卿的手背上,瑾烟忙从怀里抖出绣帕为施醉卿擦拭。

“瑾烟,下次手再不利索,本督不介意将你家王爷教给本督的,悉数尝试在你身上。”

瑾烟苦着脸,“督主,婢子不敢了……”

施醉卿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给本督找枚戒指。”

瑾烟忙将利落地将梳妆台上的锦盒拿了过来,她打开盒子,将里面各色奢华的戒指摆出来供施醉卿挑选,“督住,这枚如何?瑾烟看着,很衬督住的气质呢。”

瑾烟手中是一枚通体紫金的双丝拧缠镂空戒指,那双股纠缠,如两条小蛇扭动的身躯,而那颗菱形璀璨的滴珠宝石就像蛇恶毒邪恶的眼睛一样,瑾烟说的不错,的确很衬她。

施醉卿张开五指晃了一下,“不错。”

瑾烟又道:“这些都是王爷亲自为督住挑选的呢……”

施醉卿凉凉地瞥了她一眼,瑾烟立刻收起笑容立在一旁。

……

午后,傍晚之时,临近黑夜的侵蚀,施醉卿立在窗旁,她手中捏着一卷竹简,竹简颜色枯黄,已有些年月。

这是一卷讲解奇门阵法的古书,名《帝皇古书》,是七百年前赤炎大陆的千古一帝武帝皇所撰,这位武帝皇有雄才大略之风,精通兵法,自十六岁带兵之始,从未打过败仗,是名副其实的常胜将军,令人不免想到战中之神,他天赋极高,自创了多套高妙的阵法,将之记录在一卷竹简之上,这卷竹简,后世称之为《帝皇古书》。

施醉卿曾看过有关这位武帝皇的记载,其人在位时逐犬戎,攻西狄,一统赤炎大陆半个江山,一生留下诸多传奇,虽其残暴嗜血也多遭后人诟病,但其不世之功和手段才智,后世之人却望尘莫及,只可惜英年早逝,但关于他的死,又是另一个谜。

传闻武帝皇而立之年在皇室销声匿迹,是因为帝后早逝,在民间野史之中,有关于武帝皇与其帝后的记载,这位帝皇一生孤傲冷情,却对帝后情深不许,六宫无妃,三千宠爱只在帝后一身,只奈何帝后红颜薄命,入宫三年暴毙而亡,她死后,武帝皇大兴土木建造了一座前无古人的雄伟皇陵,五年后,武帝皇失踪,野史中有诸多猜测,其中百姓津津乐道的,便是武帝皇入了皇陵,陪伴帝后,永不相离。

这座皇陵之中,埋葬的不止是七百年前的两个传奇人物,更有武帝皇穷兵黩武夺下的各国稀世珍宝,无数盗墓贼穷尽毕生之力去寻找,也了无踪迹,所以帝皇陵墓,逐渐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传说。

武帝皇……

施醉卿勾唇一笑,她忽地觉得关于这位武帝皇的描述,与寂璟敖那男人,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施醉卿将那竹简放开,寂璟敖书房就是一个百科齐全的大书库,世上千金难求的股本,在他的书房中,大多可以找到,而这《帝皇古书》想必整个赤炎大陆,也只有他的玄武行宫才有。

一只通体漆黑的蜻蜓诡异地从窗外飞了进来,在施醉卿的眼前打转,夜色逐渐压下来,将黑蜻蜓笼罩,那两只凸出来的黑曜眼珠子显得异常的精神。

在这大漠之中,自然不会有蜻蜓,而这只蜻蜓……

施醉卿神色一变,随后瞧见瑾烟疑惑地望过来,施醉卿伸手将那蜻蜓纳入怀中。

瑾烟好奇不已,“那是什么?”

施醉卿淡淡道:“一个小玩意。”

“哦……”,瑾烟懵懂地点了点头,显然对施醉卿的那个小玩意很有兴趣,但施醉卿不想让她多问,她便不再多问。

“王爷回来了……”,瑾烟瞧见殿外寂璟敖大步踏来的身影,提醒施醉卿。

施醉卿嗯了一声,瑾烟自觉地退了下去。

寂璟敖走到窗边,从身后拥住施醉卿,“在看什么。”

施醉卿敷衍道:“看天空。”,她微微扭了扭头,寂璟敖趁机偷了一个香,施醉卿问道:“王爷今日去军营了?”

嗯?”

“想必是累了,早点睡吧。”,施醉卿转身,挂着浅浅的笑意,一步一步将寂璟敖往**推。

寂璟敖跌入床榻里,眯着眼看着笑的不寻常的施醉卿,随后张开双臂,“到孤王怀里来。”

施醉卿乖乖地躺了过去,寂璟敖拥着她,眸光一闪而过的冷色,快得让施醉卿难以察觉……

施醉卿闻着寂璟敖身上那股子淡淡的皂角味,寂璟敖每日出现在她面前,几乎都如同虔诚的教徒一样焚香沐浴,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施醉卿想着,埋在寂璟敖的劲窝里深深的嗅了一口,随即皱眉看着寂璟敖。

寂璟敖摩挲着她柔软的长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