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接连不断轰轰烈烈的响声似要震碎这大漠的每一寸漠土,尘土漫天让人靠近不得,在那撕裂的响声中,觅儿嘴角流着血癫狂的笑声似要震碎人的心脏。

“哈哈哈……”,他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再加上脸色苍白,嘴角还在流血,那模样如同鬼魅,诡异可怖。

施醉卿,寂璟敖,这两个人,都死了……

他终于杀了他们,那个人从今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远处,储慎安与冷飞流等人快马奔来,望见眼前呈颓败之势倒塌的洞窟,几人同时一惊,连储慎安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督主人呢?”,储慎安上前掐住觅儿的咽喉,“施醉卿在哪里?”

“咳咳……”,觅儿气血倒流,几声剧烈的咳嗽,之后又是一连串刺耳的笑声,那笑声听着实在是苍凉不已。,“你看不到么?我炸了石窟,他已经死了,跟他男人一起死了。”

储慎安瞳仁中一片杀气,他收紧了手指,觅儿在他的手中无力的挣扎着。

最后的一座石窟也尘埃落定,整个大漠在经历这一场山摇地动之后,突然安静下来,让人无所适从。

众人都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正在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响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嗯啊……”,这一声闷哼,从洞窟的废墟里破土而出的同时,伴随着一个不明物体从废墟中被抛起,随后砸向了不远处。

众人一看,不过是尊雕像,而让人关注的是,这雕像是谁丢出来的?

储慎安心里也微微一动,丢开了觅儿。

“咳咳,该死,你要炸石窟就炸石窟,弄这么多灰做什么,呛死本督了。”

觅儿僵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废墟上抖着衣衫上灰尘的施醉卿,“你,你竟然……”

萧庭见施醉卿没事,松了一口气——侯爷前几日可是下了令,让他务必护施醉卿周全,若是施醉卿命丧大漠,他这条命,也不用留着回到大都了。

储慎安轻微的吐了一口气,他平时就是一张冷得找不到表情的脸,那点细微的情绪,自然让人难以察觉,而他的担忧,除了自己,无人能知……

……

施醉卿抖完了紫衣上的尘土,才脸色阴沉的看着觅儿,“下次算计本督,记得弄干净点的地方……哦不对,没有下次了,本督对你实在是失去了耐心,估计没有再一起玩的机会了,呵呵……”

觅儿胸膛起伏不定。

次次挫败,次次功亏一篑,这种感觉,的确是不怎么好受。

施醉卿慢悠悠道:“本督已经知道了该知道的事,留着你,好像有些多余了。”

施醉卿的语气很沉,眸光更是冷,她直直地看着觅儿的双眼。

觅儿一双眼,天生夺魂摄魄,他操纵人心时分寸拿捏得很好恰到好处,的确很容易就让人相信他只是练了摄魂术而已。

但这次日子以来与他的次次交锋和不动声色的试探,施醉卿不免产生了怀疑。

伊和虽然有勇无谋,为人卑鄙下流,但到底算得上见多识广,怎么就轻易被觅儿操控了?而且被操控的同时却保留着理智的头脑,有自己的思维构想和喜怒哀乐,就算摄魂术练得再高深,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施醉卿便不得不怀疑,觅儿所用的,是否并不是摄魂术?

假设他使的不是摄魂术,而是一种最为世人所不容的异能,而觅儿又怕被旁人知道,所以在沈家兄妹无意间看到他实施异能之时心生畏惧,下令追杀。

为怕同样的事再发生,除了对伊和父子和耿天霸实施操控外,觅儿不敢再轻易使这异能,他以摄魂术做掩盖的同时,让伊和作为媒介简介去操控其他人,如此一来,就摆脱了他的嫌疑,而伊和特殊的身份——他能同时近得了她和寂璟敖的身,又痛恨她和寂璟敖,是最轻易就能掌控之人,所以他是中间之人的最佳选择。

方才在洞窟之中,施醉卿在天梯上借着搀扶伊和的时机,暗中摸到了他的命脉,那命脉早已是虚虚浮浮,俨然不像人类的呼吸,更像是一个有生命和意识的高智商傀儡,由此,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只要将伊和身上的诅咒解除,就可以让觅儿的布局全盘大乱,这比直接对付觅儿轻松多了。

而觅儿一次失败之后,不得不再出狠招,为了自己能全身而退,在白雾崖边袭击她以后,觅儿以假乱真留下自己直接操纵的一个幻体在洞窟之中,以此转移施醉卿和寂璟敖的注意力,却不知,他离去之时,施醉卿对着他离开的方向,那诡异的一笑。

施醉卿不忙于解除伊和身上的诅咒,而是选择转移伊此种诅咒,让他们自相残杀,乱了觅儿的布局,灭了觅儿的的雕像大军,更以此重伤觅儿,让他在洞窟外的能力大大减弱,施展异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觅儿功败垂成,几声苦笑。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牌,而他还是失败了。

……

施醉卿注视着觅儿的反应,觅儿苍白的脸上挂着的那双妖眼已经恢复如初,他眼睛狭长明亮,脸蛋有小,平时看着极为可人,但今日看着,却总有几分苍凉。

施醉卿淡淡的移开了视线,她手指勾起垂落在肩上的一缕发丝,轻轻的吹开。

说到这次重伤觅儿的必杀之

技,施醉卿又不得不谢一个人了……

她对着觅儿一笑,“本督在来大漠的路上,捡了个玩意……”,她从怀中掏出那玩意放在掌心,那俨然就是一只不断蠕动着娇躯的……

觅儿看着那又白又软像粪坑里某种生物的东西时,反胃不已。

他冷声问道:“这是蛊?”

这大概就是他见过的最恶心最丑陋的蛊。

施醉卿看着那只外形实在让人不喜的蛊在她的掌心傲娇地爬来爬去,不断展示着自己妙曼的娇躯,“虽然丑了些,但好在还有些本事,本督拣了它,好好的喂养着,啧啧,这小东西,还知道知恩图报,可比某些恩将仇报的小子,可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