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卿感觉到寂璟敖身上的寒气,抖了一下,却反而更往寂璟敖的怀里钻,掌心一个劲儿的在寂璟敖的胸膛上滑来滑去,只将寂璟敖的火性点得炙热无比,寂璟敖捉住她的手,低声警告道:“施醉卿,你给我安分点。”

施醉卿哼哼唧唧地挣开寂璟敖,再次重复先前的动作,寂璟敖忍无可忍,将施醉卿的手反剪在身后,让她动弹不得。

施醉卿反抗了几下,便没声没息了。

寂璟敖叹了一声,“磨人的狐狸……”

施醉卿背对着寂璟敖,突然睁开眼,斜斜的勾了勾嘴角,眸中虽有些迷离的色彩,但哪里有先前不省人事的模样,分明便是在整寂璟敖。

……

次日,施醉卿昏昏沉沉地醒来,手臂被寂璟敖压了一晚,酸疼酸疼的,酸疼酸疼的,大约是被寂璟敖压了一施醉卿扭了扭胳膊,暗骂了几声。

寂璟敖并不在屋内,施醉卿揉了揉额头,对外叫道:“瑾烟……”

连叫了几声,瑾烟也不曾应声儿,施醉卿便开始叫诺儿,同样的无人回应,她在床畔迷迷糊糊的坐了半晌,才想起自己昨日将瑾烟和诺儿留在安录宫了。

施醉卿胡乱披了衣裳,弯腰去穿鞋,头一垂下,太阳穴便突突的泛疼,她心头烦躁,一脚便将那锦靴踢了出去。

正逢此时,门应声而开,寂璟敖伸手接住那靴子,走到施醉卿身旁,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递给她,道:“喝吧。”

施醉卿懒洋洋瞟了寂璟敖一眼,手指头都没动一下,寂璟敖抬了抬眉,旋身坐到了施醉卿身旁,一勺一勺的喂施醉卿。

姜汤刺激口腔,也带来神经的苏醒,施醉卿半阖着眼,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寂璟敖,我胳膊怎么了?”

寂璟敖斜睨了她一眼,施醉卿似乎看见,寂璟敖的眼角出其不意的抽了一下,施醉卿咳嗽了一声,垂眉的时候暗笑了一声。

什么叫硬伤,什么叫神补刀,这就叫。

寂璟敖将施醉卿的脸抬了起来,施醉卿表情立马变得很无辜,看着寂璟敖眨了几下眼,“寂璟敖,我想去恭房。”

寂璟敖狐疑地看了施醉卿几眼,施醉卿依旧以无辜的眼神对视,寂璟敖目光深沉,“孤王怎么觉得,似被人算计了?”

“王爷这般身份地位,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算计王爷您?”,施醉卿笑着,头发略显蓬乱,那表情便的确显得几分无辜。

“若让孤王知道有人装疯卖傻戏弄孤王,哼——”,寂璟敖那一身哼,威慑力十足,施醉卿却硬是表情不变地笑看他。

寂璟敖抬起了施醉卿的脚,注视着施醉卿的表情,将她的靴子给她提了上去,随后将她拦腰抱起,往外走去,施醉卿愣了愣,“寂璟敖,你抱我去哪里?”

“恭房。”

施醉卿噎了一下,抽着嘴角笑了几声。

凤城轩的恭房位于偏角,单独成院,金砖玉瓦,同样的奢华无比,单从外观来看,实在让人无法与恭房二字联想到一起。

“寂璟敖,你不出去吗?”,施醉卿笑着问站在她面前的寂璟敖,寂璟敖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看得施醉卿风中凌乱,都有种想就地解决的冲动了,寂璟敖才抬脚走了出去。

瑾烟与诺儿回到千岁府时,已是巳时三刻,施醉卿刚从浴池中起身,瑾烟说道:“督主料的不错,昨夜安录宫确实出了些状况,皇上全身发热,汗流不止,虽折腾了一夜,但好在今晨太医诊脉时,已确诊皇上的体虚寒症已有所缓解,相信不必多久,定能彻底清除寒症。”

施醉卿整了整护腕,淡淡扬了扬眉,诺儿又补了一句:“皇上一醒来,便吵着要见督主,督主可否要进宫去看看。”

今晨小皇帝可怜兮兮的模样让诺儿同情心大起,便开口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施醉卿神色未变,似没听到诺儿的话,“本督有些饿了。”

“瑾烟现在便去准备督主的午膳。”

“不必了,今日本督去酒楼。”,看施醉卿和寂璟敖这一番打扮,明显是要出门的,瑾烟侧开了身,施醉卿与寂璟敖两人并肩离开,去了城中最繁华的一家酒楼。

施醉卿可算的伤是这酒楼的半个常客,掌柜的听了小二的通传,亲自出楼迎接,“小得马上为督主清场。”

这般说着,其实也不必掌柜的大费周章再去赶客,这楼中多多少少都是一些熟面,一见施醉卿来,已是自觉的散去,不多惹是非,不多一会,堂中便空了下来。

却另有一人,站在二楼的回廊上,笑看着施醉卿,“今日倒是巧,能偶遇督主,不妨便由本侯做东,宴请督主一回,如何?”

“不必,本督不缺钱。”,施醉卿轻笑着看了穆晋玄一眼,与寂璟敖落座于一旁。

寂璟敖手指轻敲着桌面,看向穆晋玄。

穆晋玄款步下楼,由着随从拉开了椅子,坐在施醉卿对面,目光几许深沉地看了一眼气势冷凛的寂璟敖,“这位是?”

施醉卿洋洋洒洒点了一桌子的菜,上菜的空档,便斜着眼看不请自坐的穆晋玄,“本督记得当初去大漠前,侯爷深夜到访东厂,对本督说本督是个大富大贵的命,本督本还觉得玄,可如今倒是觉得,侯爷当真是一语成谶,本督不止有大富大贵的命,还有纵横天下的命格,侯爷这般未仆先知的本事,还需要本督给侯爷作介绍吗?”

“原来……”,穆晋玄笑容沉沉,淬着几许冰渣,“苍秦王既是回了大都,卿卿如何不告知本侯,害得本侯今日失礼了。”

穆晋玄口气间与施醉卿略显亲昵,寂璟敖脸色愈加的沉郁,煞气逼人。

施醉卿轻笑一声,寂璟敖的二十万大军就在大都城外,穆晋玄怎可能没有闻到风声,这几日企图潜入千岁府打探的细作也不少,其中自然也有穆晋玄的人。

只怕今日的偶遇,也不过是穆晋玄的刻意为之。

穆晋玄随后又对寂璟敖道:“在下世袭紫衣侯穆晋玄,久仰苍秦王大名,幸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