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晋玄变了脸色,以他的眼力,绝不可能看错,其中的筋骨明显是被寂璟敖吞了。

“王爷这,可否算是耍赖?”,被寂璟敖吞了一条筋骨,也就只剩下两条,他自然有输给寂璟敖的趋势。

“孤王向来信奉神挡杀神否挡杀佛,不该出现的,孤王便让他彻底消失。”,所以,即便穆晋玄来势汹汹,手段气势不输于他,也休想染指施醉卿。

穆晋玄暗暗深呼吸一口气,笑了笑站起身,“卿卿,难怪你要跟本侯置如此大的气,竟是有了如此厉害的靠山。”,说话间,对寂璟敖拱了拱手,道:“苍秦王殿下智勇双全,本侯服了,但本侯相信,来日方长,孰胜孰败,还是未知之数。”,说罢,抬脚欲走,“本侯府中还有些事,便先告辞了,祝两位能尽兴。”

“不送。”,施醉卿挥着筷子对穆晋玄摇了摇。

穆晋玄以猜鹅掌筋骨来告诉寂璟敖,他对施醉卿是知根知底,却没想到,寂璟敖更绝,以实际行动告诉穆晋玄,他对施醉卿再了解又如何,有他寂璟敖在,永远没有他穆晋玄插足的机会。

寂璟敖冷冷地笑了一声。

施醉卿若有所思,穆晋玄最惯用的手段之一,便是先下手为强,既现在已确认寂璟敖回到大都城,势必是要动手的,但……

施醉卿配合着寂璟敖的笑声,也阴冷一笑。

穆晋玄现在,只怕连永宁长公主都招架不住,自顾不暇,还能抽出时间来对付寂璟敖不成?

而且,他尚且没有摸透寂璟敖虚实,更加不会贸然下手。

施醉卿侧头去看寂璟敖,见寂璟敖脸色有些怪异,问道:“寂璟敖,你怎么了?”

寂璟敖常年冰冷的脸庞上,染着几丝怪异的红晕,且额头冷汗涔涔,神色怪见的有些苍白,显然是强撑了许久。

难不成还出穆晋玄斗出内伤来了?

施醉卿伸手去碰寂璟敖的额头,寂璟敖抓住她的手,用力捏紧,而另一手撑在胸口,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施醉卿看了半天,总算看出了些苗头。

“寂璟敖,你不会要吐吧?”

话落,寂璟敖应景地做出了反应。

“呕……”,施醉卿惊秫,动作迅速,和寂璟敖同时出脚将一旁的铁盆勾了过去。

“呕……”,寂璟敖吐得厉害,简直快将五脏六腑全吐了出来,施醉卿抚着他的后背,暗想道,寂璟敖身体素质异于常人,不至于发生这种突发状况吧,难道……

施醉卿看了看那鹅掌,鹅掌没有毒,穆晋玄更不会自绝死路在此时对寂璟敖下毒,唯一的可能就是……

寂璟敖对鹅掌,过敏。

骁勇九州,所向披靡的大漠苍秦王,无所畏惧,天敌却是……小小的……鹅掌……?

这即便当情报去卖给各国首脑,只怕也没人会相信。

施醉卿又想到,方才穆晋玄和寂璟敖将她比喻成可口的鹅掌,此刻寂璟敖对着鹅掌吐成这样,难不成是告诉她,她跟鹅掌一样恶心?

这么一想,施醉卿抚着寂璟敖的后背的手掌便有些用力,那力道不知不觉的加了内力,险些将寂璟敖击得吐血。

寂璟敖瞪了施醉卿一眼,施醉卿这才发觉自己有点过了,干巴巴地笑了一声。

寂璟敖约莫的是将肚子里的苦水都吐完了,施醉卿倒了一杯茶水给他,寂璟敖漱了口,摇摇晃晃的起身,施醉卿跟着起身去扶他,刚碰到寂璟敖的胳膊,寂璟敖泰山一样的身体便朝她压了下来。

“寂璟敖——”施醉卿扣住寂璟敖失去平衡的身体,反被他的身体压得步步后退,抵在墙上。

寂璟敖浑身泛红,脖子之处优点可疑的小红点,施醉卿艰难地拉开他肩头的衣衫看了看,那小红点在寂璟敖的胸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泛滥,再不阻止,只怕连脸上也要跟着遭殃了。

怎么过敏得如此厉害?

施醉卿皱眉从怀中掏了一颗药塞进寂璟敖的嘴里,避免过敏性休克和疹子继续扩大化。

控制住了寂璟敖的病情,施醉卿将寂璟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头,拖着她往外走,到了厅堂,对那掌柜道:“去,给本督备顶轿子,送本督回府。”

轿夫自是比不得千岁府千挑万选出的,这一路上稍显颠簸,将寂璟敖颠得昏昏沉沉,到千岁府时,已是意识全无。

“去请太医。”,施醉卿边吩咐下人将寂璟敖抬进去,边嘱咐道,瑾烟见寂璟敖如此惨状被抬回来,也是吃了一惊,“督主,王爷这……”

施醉卿接过瑾烟手中的湿帕替寂璟敖擦汗,问道:“平日里,你可见他有什么忌口?”

“王爷倒是没有忌口。”,瑾烟皱眉想了一下,突然又道:“王爷,好像从不吃鹅肉。”

施醉卿看着寂璟敖已逐渐呈苍白状态的脸庞。

难怪在玄武行宫的时候,膳桌上从未没有过鹅肉,而这次在酒楼,是由她点菜,她胡乱点了一通,哪里知道这鹅掌也在其中。

寂璟敖明知自己吃不得鹅掌,却为了赢穆晋玄一口气,硬着头皮将那鹅掌吃了下去,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去搏。

施醉卿一想到此处,心情有些沉,有些烦,阴着脸将湿帕扔在寂璟敖的胸膛上,“作死。”

寂璟敖在

此时睁开眼,虚弱地看着施醉卿,分明是病弱至此,但那目光中的强势霸道的一面却依旧依旧不减,施醉卿抿了抿唇,道:“寂璟敖,别人如何想如何做,那是别人的事,我对穆晋玄,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那样的心思,你有时间跟他斗,怎么不仔细想想怎样对我好,好的让我离不开你。”

寂璟敖表情微微一怔,施醉卿冷着脸起身,甩袖离开了屋内。

寂璟敖看着她的背影半晌,微微闭了闭眼,似在思考施醉卿方才的话。

诺儿领着太医进了屋内,一番诊脉后,施醉卿才再次冷着脸回到床畔,她接过那太医的药方仔细看了看,脸色有异,“为何开解毒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