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素就像一块黏人的牛皮糖,怎么都扯不开,施醉卿真是后悔了今日主动站出来,想起宴素这人的神秘莫测,施醉卿这会仔细一想,不难想到,宴素就知道她是国色天香楼的幕后老板,所以今日才来这国色天香楼找茬,逼她出来的。

她对宴素也说不上躲,这人虽然难缠,势力难测,可施醉卿对他,倒是没有什么忌惮之心,但也没什么亲近之心。

这张脸和气质,的确是与殷昼有几分相似,但却比殷昼更有气场,身上的邪恶和黑暗气息更重,实在不是什么善善之辈。

“三少真是爱说笑,但凭三少这般身份,就算是借了本督天大的胆儿,本督也可是沾染不起的。”

“没关系,我自个求着你染指还不成?”,宴素越发的得寸进尺,朝着施醉卿又挨近了一步,他今日如此这般逗弄施醉卿,施醉卿不恼,但来国色天香楼的计划,却是全盘打乱了。

施醉卿用折扇挡住男子那张无双的容颜,宴素手指压着她的折扇,施醉卿不得已,又再次对上宴素那双潋滟着无数风。情的眸子。

“卿卿不是最喜本少这般的男子么?为何要屡次推拒……难道,卿卿也惧内?”

施醉卿听到宴素这话,不由得眯起眼,笑得有些薄凉,“谁敢三少说过,本督喜欢那种不干不净的男人了?”

不干不净……

宴素眉眼抽了几下,施醉卿反客为主,折扇合上,微微挑了挑宴素的下巴,道:“宴三少,有句话呢,叫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宴三少喜欢翘着孔雀尾巴摇摆,可本督便是不喜欢孔雀的,三少与其在本督身上做无用功,还是仔细着琢磨去寻个好乐子。”

不管宴素处处与她玩。暧昧是为了什么,施醉卿都没兴趣与她奉陪,毕竟现在,她对大周国没什么心思,对晏家更加更没什么兴趣,实在是不想与宴素多做纠缠。

“所以……”,施醉卿一折扇半点没留情面,直接将宴素被挥开了,“三少,烦请你离本督远一些,本督尚且年少,正是风华正茂之时,不想染什么花病柳病的,就这么英年早逝了。”

宴素维持着被施醉卿扇开的姿势,偏着头,舌尖舔了舔下唇,一笑,笑容有些嗜血。

宴素,心情很不好。

这一点,屋内所有人都察觉出来了,而此时,花承毓偏偏在那与施醉卿热情的攀谈起来。

施醉卿很是上道,俨然便当花承毓是相交了几百年的老朋友,推心置腹,只将那花承毓哄得连连叹息,与施醉卿相见恨晚。

施醉卿这三言两语的功夫本事,向来是没有出过错。

宴素看着她对着对面那姓花的废物笑得一脸灿烂,面上有些不是滋味,饮了一杯酒,随后将杯子重重的掷在案几上,顿时吸引了室内所有人的视线。

施醉卿也侧目。

花承毓这才反应过来,他只顾着与施醉卿相谈,倒是忽略了宴素,这宴三公子看着是个随意的,实则脾气古怪至极,这一个不乐,眉目一转间便是血光弥漫。

花承毓于是陪着笑道:“来,承毓敬两位一杯。”

宴素没抬就被,笑容不变,施醉卿举了酒杯,却只浅浅抿了一口。

花承毓也不在意宴素的态度,宴素推开了身旁围上来的姑娘,微微坐正了身姿,“都说这国色天香楼是个销。魂的好去处,可三少我着实没瞧出什么乐子来……不如,咱们自个找个乐子来玩玩。”

“哦?宴三少想到了什么乐子?承毓定全力奉陪。”,花承毓只当宴素是想出了什么别出心裁的寻欢招数,兴致很高。

施醉卿腹诽,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两人这般浪荡的性子,难怪能处到一块了。

宴素看向施醉卿,正看到施醉卿抽搐的嘴角,他眸光往上睇了睇,“咱们便来赌一把。”

听到打赌,花承毓也并未有失望之意,道:“哦?宴三公子想要赌什么?赌美人?赌酒?”

风月场所里,自然是赌这些。

宴素缓缓摇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施醉卿在那刹那间,似嗅到了宴素身上嗜骨的杀意——那种将人命当儿戏,将江山美人当垫脚石的杀意。

“那些老套路,未免有些无趣,不如来点特别的。”,宴素倒酒,姿态优。

花承毓兴致被他勾的更高,跃跃欲试,“宴三,你倒是别刁我胃口,说说,你想跟咱们赌什么?”

宴素道:“是你,跟我赌,她……”,宴素指了指施醉卿,食指支起,慢慢的摇了摇,“不参与。”

宴素这般将施醉卿排在事外,有些驳了施醉卿的面子,花承毓看向施醉卿,但见施醉卿笑了笑,“本督不如为两位做个见证人。”

“好。”花承毓哈哈大笑,觉得有些刺激,“宴三,说吧,你想要怎么赌。”

“赢的人,站着走出国色天香楼,输的人,横着。”

“宴三,你这是要跟我赌命?”,花承毓有些意想不到宴素开出如此大的赌注。

宴素漫不经心的眸光看了过去,“怎么?花二公子是怕了?”

宴素嘲讽的语气让花承毓觉得被小瞧了,在身旁美人的注视下,抬了抬胸膛道:“本公子既然说了奉陪到底,岂有害怕的道理?宴三少,你尽管放马过来便是。”

“咱们就且来猜猜,花二公子

,有多少根脚趾。”

花承毓愣了一下,搂着美人哈哈大笑,惹的脚趾自然是二五指数,宴素打这样的赌,花承毓只当他是开玩笑,道:“那宴三公子,猜本少有多少根脚趾。”

宴素将目光睇向了施醉卿,轻道:“卿卿说说,本少猜个什么数儿最合适。”

施醉卿抬着眼,笑了一声,“三少以为呢。”

宴素手指比划了一下,“卿卿以为,这个数儿算不算多了?”

施醉卿捏着酒杯,但笑不语。

花承毓是花淮英的亲外孙,别说他死了,就算是身上落下一星半点的伤,花士衡回去,也绝难以向花家交代,这花承毓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施醉卿原想着自己动手在花承毓身上弄点事儿出来,如今宴素既然要出手,她倒是不必再费工夫了。

于是,宴素在花承毓面前,比了一个八的收拾,花承毓大笑,“三少真是风趣,本少生来不曾有残疾,如何会是八只脚趾?三少只怕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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