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微,你不过就是个妓子,我能给你机会,也能掐了你的机会,你在我祭司府,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而已,别真以为我高看了你几眼,你便是高人一等了。”,这些话,施醉卿曾对温离颜说过,而今温离颜对沈落微说出来,竟只觉得快意,仿佛那些在施醉卿面前所受的屈辱,得到了释放。

沈落微不甘心,施醉卿敢这么对她便罢了,温离颜又凭什么?

“大祭司,你可别忘了,你做的那些个事儿,比我高贵不了多少,我们是一样的人,你瞧不起我,便是瞧不起你自己。”,沈落微说着,抹了嘴角的血站起来,冷冷的补了一句:“你再如何的践踏我,但在施醉卿面前,你同样抬不起头来。”

那次两人一起被施醉卿弄到千岁府打的惨不忍睹的情景沈落微还历历在目,她知道,温离颜心中对施醉卿的恨,不比她沈落微少,但温离颜和她一样,恨着施醉卿,却在施醉卿面前做小伏低,奴颜屈膝的,即便温离颜是大祭司又如何?在施醉卿面前,还不是跟奴才一样。

沈落微握紧了拳头,施醉卿永远是高人一等的,不管是在世人的眼中还是在寂璟敖的眼中,这是温离颜一直最忌恨的事,如今就被沈落微这般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了,她想杀了沈落微。

但她不是沈落微那般不知分寸的人,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沈落微,如今在我面前你还可以口无遮拦的,但你记住,以后说话再这么没规矩,迟早会把你自己害死,到时候别指望着我救你。”,温离颜冷冷的道:“别以为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你在杜淳那里惹出了什么事来,我可不会替你收拾,也别想着再以那件事来威胁我,我既然能做到大祭司这个位置,也能让你说出的话跟放屁一样,千万别自作聪明。”

沈落微目光缩了缩,阴狠一闪而过,随后她突然笑了,乖巧道:“多谢大祭司教会,落微领教了。”

温离颜见她做小伏低的,道:“别在杜家人面前自作聪明的人,杜秉献可不老眼昏花,他一双眼一双耳可厉害着,若让他嗅到了什么风声,别怪我没提醒你,杜秉献这些年在朝中清除异己、杀人于无形的本事,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女子能应对的。”

“我知道了。”,沈落微心中不甘,也知温离颜说的是事实,杜秉献的确不比一般人,她能骗得了杜淳,但绝对骗不了杜秉献,所以,决不能让杜家除了杜淳以外的人发现她的存在,否则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一定会被再次挖出来,到时,别说杜家,整个大夏国朝堂都不会放过她。

可若是就这么被男人养在外面见不得光,她下半生依旧毫无保障,沈落微还是不甘,只是现在,她处境困难,走一步是是一步,至于以后的,以后再做打算。

“你放心,我真能依仗了杜淳得享荣华富贵,不会忘记你今日反而扶持。”,杜家与祭司府不和也不是什么秘密,杜家的人三天两头的参温离颜一本,温离颜忌惮杜家,也是情有可原。

温离颜对沈落微的话嗤之以鼻,“这些话,你还是等以后再说吧,可别忘了,行房时落滴血,杜淳可不喜欢残花败柳。”

沈落微脸色阴狠了一下,看着温离颜那张圣洁高贵的脸,当真是恨不得扑上前撕碎了这贱人。

“大祭司可真是细致,落微全记在心上了,大祭司也尽管放心,你我有同样的目的,我阻了你的路就是断了自己的后路,我定不会如以往那般鲁莽,今后,还要多多仰仗大祭司才是。”

温离颜冷厉的眉眼朝沈落微扫了过去,“你什么意思?”

“大祭司何必装糊涂?你想要施醉卿死,我也想要施醉卿死,你帮了我,就是帮了你自己,我帮了你就是我自己,不是么?”

温离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沈落微,她先前就知在木璎珞面前嚼舌根的是沈落微,说她思慕寂璟敖,也知沈落微对她所做的那些事知道不少,留着沈落微的命,就是对自己的一种威胁,而且沈落微这人不知轻重,若是有意无意的将这些事抖落出去,若非沈落微近日的表现让她满足,她早已杀了沈落微了。

屋内沉默安谧,却在这时,窗户突然被风吹开,冷厉的风夹杂着一股阴冷的熟悉气息吹了来,“本督倒是不知道,你们如此希望本督早登极乐啊?”

这话一落,那大门登时被人从外猛力推开,随后施醉卿与寂璟敖的身影如同两棵挺拔的孤松移了进来。

沈落微与温离颜两人同时一惊,不知道方才的话施醉卿听到了多少,而寂璟敖又听到了多少。

两人同时看向寂璟敖,只觉得像是自己在自己的脸颊上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施醉卿看着两人的反应,又觊了寂璟敖一眼,笑。

施醉卿从祭司府的正门堂而皇之的进府,祭司府的侍卫还来不及通报,这两人就已经到了这里,他们尾随而来,手中捏着的刀剑有些瑟瑟发抖,对施醉卿的恐惧由内而生。

温离颜知来者不善,脸色沉了沉,让侍卫关了门推下,随后看向了不请自来的两人,“督主不请自来,是有要事?”

“是有点。”,施醉卿煞有介事的点头,笑了笑,“不过,要找你的,不是本督,是……”

施醉卿突然停顿了。

温离颜最近没做什么较大的动作,唯一有点大的就是李氏的死,可温离颜不相信,施醉卿这样的人会为了一个毫无关联的李氏来找自己算账,她此刻又听了施醉卿那别有深意的话,不由得看向了寂璟敖,难道是寂璟敖……

寂璟敖被温离颜那流连不去的眼神儿看的烦,目光凛冽的抬起,“管好你的眼珠子。”

他又不是欠

她的负心汉,这么着看着他,着实是招人烦,而他寂璟敖的耐性,都给了施醉卿,忍着施醉卿,是一种乐趣,去忍旁人,那就叫滥情了,实在与君子风度没什么关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