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雪地中,秦忆沫有些踉跄的被黑衣人推着走,一边的楚天骏倒像没事人一样,看起来挺悠哉的,不过,令秦忆沫不懂的是,这个男人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啊,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从悬崖上下来便是一片苍茫的树林,因为大雪堆积,封了下山的路,原本就有些难走的路,这会儿因为大雪覆盖,更是无从辨识,更何况是一群并不太熟悉地理位置的陌生人。

而黑衣人似乎是迷路了,就这样兜兜转转,却还是绕回了原地,秦忆沫的耐心渐渐被耗尽,腹部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的双腿开始打颤……这么冷的天,如果再这样转下去,她怕是要报销在这个地方。

端详着周围的环境,再看看身边的楚天骏,秦忆沫皱着眉头思索,到底要不要救这个男人出去?

而楚天骏似乎也发现了秦忆沫的不适,大冷天的,别人都是懂得瑟瑟发抖,可是秦忆沫却是满头大汗,随着一直不停的行走,可是,并不至于这样满头大汗,她还好吧?

怕是不能再拖下去了,楚天骏想着无论如何,他都要带走这个女人!弄清楚她的身份地位。

秦忆沫自然不知道楚天骏心里想些什么,只是忍着疼痛,寻着离开的机会!

“淘气鬼,这么冷的天,还到处乱窜,也不怕迷路了!”突然耳边传来的熟悉而磁性的声音,让秦忆沫惊喜的同时又懊恼不已。

惊喜的是,她不用自己走回去了,懊恼的是,回去之后怕又少不了责骂。

一边的黑衣人形成防御阵势,他们不曾看清,就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轻轻的拿掉秦忆沫口中的布团,很是疼惜的查看着她被捆绑的手腕,眼中旁若无人。

楚天骏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这个人的功夫显然已经出神入化,他之前竟然没有一点点察觉。

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对这个女人这么好?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看到他对她亲昵的举动,他的心会如此闷疼?

秦忆沫,你是秦忆沫吗?楚天骏恨不得扑过去,推开那个男人!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秦忆沫,他都一定会把她抢过来,这是楚天骏此刻心里唯一的念头。

“那个,我错了,他的……女人……被他们……”秦忆沫吞吞口水,现在最痛的已经不是腹部了,而是,她刚刚做的那些事,那些让自己都有些痛恨自己的无理取闹。

“女人?”白衣男子的眼睛从未离开过秦忆沫,他有些疼惜的为她擦着汗,将她轻揽入怀。“刚刚过来的时候倒是遇到一位,约莫过个把时辰就会过来吧!”白衣男子抱起秦忆沫准备离开。

“嘿嘿,就知道你最好!”秦忆沫环着白衣男子的脖子,窝在他的劲窝处,咯咯的笑着,倒不像个生病的人。

一边的楚天骏紧握着拳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他的计划全部落空。

而黑衣人显然愤怒了,这两个人竟然能无视他们的存在,就这么走掉?

“喂……”好吧,只是个语气词,可是白衣男子连语气词都没让他们说完,就点了他们的穴位,不能动弹,不能说话。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楚天骏拦在白衣男子面前。

白衣,长笛,面具,这些跟他之前约见秦忆沫时那样相似,他甚至清晰的记得秦忆沫那时的模样……

“只是路过,阁下自由了,为何还要挡我们的道?”白衣男子卿长生温和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一丝的不悦。

“你到底是谁?”楚天骏关心的只有卿长生怀中的女人。

“阁下真是奇怪,为何要执着与一个与你无关的问题?”卿长生抱着秦忆沫,后退一步,施展轻功飞了起来。

而楚天骏也不甘示弱,跟着卿长生非要问个清楚。

“何必呢!”怀中的秦忆沫轻吐几个字,让卿长生突然停住,他看着怀中黯然伤神的小女人,眼中是满满的担忧。

“还痛吗?”他轻声问。

“她怎么了?”跟过来的楚天骏也很是关心。

“这人真的好奇怪,你有时间关心路人,倒不如多关心关心你心爱的妃子!”秦忆沫翻了个白眼。

楚天骏顺着卿长生的视线望去,白茫茫的雪地中,那个穿着略显单薄的女子,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可是眼中却充满了惊喜,她看着楚天骏的眼神,是那样真挚深情。

而楚天骏却固执的看着秦忆沫,有些担心的问,“你生病了?”

秦忆沫摇摇头,指指不远处的女子,“也许她快要撑不下去了!”

“都是孩子他娘了,还这么爱玩!”卿长生放下秦忆沫,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而秦忆沫却嘟囔着嘴巴抗议,“诺儿都说我的鼻子快被刮平了!”她人是下来了,却还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卿长生身上,撒着娇。

“好啦,再不回去,诺儿要担心了!小心回去写检讨!”卿长生轻揽着她的身子,温和的说着,眼神之中的宠溺疼惜之情不言而喻。

“他敢,我是他娘!”秦忆沫蹭着卿长生,说要回去。

楚天骏还想拦着,却不知道还要以什么样的理由拦着?只能看着他们越走越远,那个相拥的身影让他的心越来越痛……

她已经成亲了?跟那个男人?

该死的,还有了孩子?那个男人那般宠溺她,她过的很幸福吗?

不知道为什么,楚天骏那么肯定她就是秦忆沫,她的容貌可以换,她的声音可以换,她的习惯动作都可以改变,可是那双眼睛,那份心境,那个秦忆沫最最善良的心还在……

他的沫儿,怎么可以跟别的男人那么亲近?

她又忘了?肯定是忘记了,要不然,她见到他不会如此无动于衷!还是说,她恨他,所以故意不理他?

“她跟她很像?”素然走过来,撕下自己衣衫上的布条帮楚天骏包扎了伤口。

而楚天骏却一声未吭,回到行宫后便卧床没有起来过……那时候,那个男人问她,还痛吗?她回答的很轻,他却听得清晰,她说:幸好,是还能忍受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