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月舞兴致缺缺,可中年男子却兴致盎然,他激动地说道:

“怎么涨价了?”

施月舞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缓缓转头,望向大门外。

喧嚣的芙蓉街上,衣衫褴褛的人越聚越多,已经分不清哪些是乞丐,哪些是难民。

前些日子镇远将军带兵前往南州平乱,那个花痴将军左少弈带走了平安城大部分兵力,余下为数不多的兵力根本镇不住那些情绪亢奋的难民。

听说昨晚难民闹事,砸了目前夏国权利和地位最高的三位尚书的府邸。

吏部尚书王炳超当时不在府上,不过据说他一回府就吓晕了;

工部尚书卓不凡连夜狼狈地逃到春风满意楼,至今不敢回府;

礼部尚书印无痕倒是没有什么动静。

轻轻叹了口气,施月舞拉回思绪,看向中年男子,然而笑容始终无法凝聚,语气淡得如同白开水,“其实我们非但没有涨价,反而还降价了。”

他还好吗?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幽黑如暗夜里的魔君。

已经有些天没有见面了,面对这个错综复杂的时局,他是否更加的孤寂了?

“怎么说?”看着眼前冷淡的送酒女孩,中年男子不悦道。

“买一瓶十两,买两瓶打九折,买三瓶打八折,买满五瓶随即附赠限量版美人图......”施月舞蓦然停了下来,发现自己越来越冷漠了,敛财已经无法激起她一丝一毫的满足感和存在感。

右手下意识地捂住左胸,情不自禁地,她又一次转向大门外的芙蓉街

几名护城士兵正在驱赶春风满意楼门前簇拥在一起的难民,那些个护城士兵满脸疲惫,显然已经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守护着这座濒临崩溃边缘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