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永和宫空旷异常,太监和宫女都不知去了哪里。

果然是一场鸿门宴。

施月舞暗叹,她握了握拳,现在的身体状态不错,虽然还有些疲倦,但只要能够自由行走便已是万幸。

她要在凌兰身上找到突破口,既能平息密函失窃案,也能使夏国暂保平安。

深吸一口气,苍白的双手轻轻拍了拍同样苍白脸颊,露出浅浅的微笑,然后,慢悠悠地走了进去。然而前脚刚跨过门槛,眼前的一幕令施月舞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诡异的气氛,凌兰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鲜血尚未凝结,仿佛刚从活人的体内拔出。她呆怔地望着地面,滚烫的血,一滴又一滴,从匕首上滴落下来……

碧绿的纱裙,素雅不失贵气,肌若凝脂,容貌却并不十分美丽,那个总是安静异常的淑妃妙淑,此时此刻也安静地躺在地上。

心口赫然是一个可怖的血窟窿,如艳丽的牡丹盛开,鲜血仍旧在不断地扩散,流淌在地面,流淌到凌兰粉紫色的绣花鞋下,将她淡雅的绣鞋浸染成触目惊心的血色。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凌兰木讷地抬起头,直直望向门口站立着的震惊的施月舞。恍如梦醒,凌兰浑身一振,铮的一声,烫手般地扔掉那带血的匕首。

“这是要嫁祸给我吗?”震惊之下,施月舞冷笑起来。

然而,凌兰仿佛没有听见她那讽刺的一句,低头望着失去生命却扔在淌血的妙淑,茫然低语:“不是我……”

施月舞倚着门框不愿靠近,“什么?”听不清凌兰在说什么,她问道。

“不是我……不是我……”凌兰目光茫然,断断续续地说着,仿佛根本不知道门口站着的是谁。

这一次施月舞听清楚了,嘴唇微启正欲嘲笑凌兰的阴谋,然而凌兰却突然尖叫起来,“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