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无痕并无过多言语,提笔蘸墨,待要书写时,狼毫笔霍然被人从指间抽走,他的手里一下子空洞洞的。

施月舞抢夺过猛,力量没有控制恰当,笔尖的墨汁悄无声息地滴落下来。

印无痕右手食指轻弹,那滴本该溅落在宣纸上的墨汁瞬息飞出窗外,融入楼外清水之中,宛如一滴被孤立的雨滴。

他的这一弹指干净利落、迅捷威猛,除了功力以达百年的老人清楚地看到了外,施月舞和夏墨兮都只见印无痕翻手过来去取另一只搁在竹筒里的笔,神情清淡无波。

“呵呵。”老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啊。

如果不是清楚印无痕必须时刻以内力抑制怪病发作,他是真想跟印无痕比划比划,他这一生难逢敌手,好不容易遇到印无痕,可是此人却不能轻易动武,否则性命堪忧。

这样一来,就算印无痕的功夫天下无敌,只要没办法使出来,那跟普通人就没有区别。老人如此一想,心中顿感窃喜。

施月舞瞥了眼傻笑不止的老人,心想这人心思真是古怪,他的老婆百岁了还跟少女似得也是古怪异常,但他们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没有向她收取一分一毫的医治费,就算再古怪她也要和颜悦色,以礼相待。

匆匆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施月舞搁下笔,拿起纸,走到夏墨兮身边递给他,她的眼神却还在看着傻呵呵的老人。

老人此刻的心里正在暗暗得意。他从印无痕的脑子里挖出许多失传的灵巫族医书,这次回去他又可以着手研究医学了。而且他还发现了印无痕功夫高却不能用的事实,那么以他现在的修为,这天下武功还是他第一。

站在武学的巅峰真是孤独啊!想起自己几十年不曾有人喊过的名字里也有个“孤”字,不禁一阵惆怅。

“长乐城,找范晋。”夏墨兮低念出施月舞写的字,诧异道:“范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