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暖抬眼看他,不明为何他如此激动,犹豫一下,不知该说是晚公子,还是宗政晚?

凉暖左右衡量一下,这宗政晚在外都是说自己为晚公子,必定是不愿让人多知道其真名的,如此一想,凉暖道,

“晚公子。”凉暖缓缓开口,语气里夹着疑惑,的确是真的不知这洛渊神医为何如此问。

“晚公子?”洛渊听到这称呼,皱眉摸了摸下巴,

晚公子,晚公子……

这称呼,到的确是非常相熟的,他常年游历于长洲大陆各国之间,自然是听到过这晚公子之名,几乎这长洲大陆里都有这标明‘晚’字号的商店,不过一个商人,怎会有碧色蛊王?那可是用钱也买不来的啊!

洛渊神医此时还并没有将这这齐安侯府的小侯爷宗政晚与这晚公子画上等号,这名字中有晚的人,长洲大陆里多了去了了,何况,小侯爷如此高贵的身份为何要去做贱商呢?

是以,就算宗政晚的名字里的晚,与那晚公子符合,洛渊依旧是想不到这晚公子就是罗姜国的齐安侯府的小侯爷的,若是他知道了,或许这碧色蛊王的事情,便明了了,毕竟长洲大陆里明面上知晓的便只有齐安侯府有了。

“公主殿下可否告知在下,这晚公子姓何?”洛渊不是一个就肯如此罢手的人,他是会刨根到底的人,就如同当年他在外学医,学成后就被师傅赶了出来,原因便是因为那师傅忍受不了洛渊这般刨根到底的一股子气。

凉暖根本就没多做考虑,便是摇了摇头,道,“我不知。”

知道也不说,看来这多数人都是不知宗政晚姓氏的,那他也便不好告诉人家。

“那公主殿下可否告知在下,为何晚公子要将碧色蛊王送与公主殿下?”洛渊想,或许从这里,可以知道一些东西。

凉暖无奈,这洛渊神医面容看去潇洒不羁,怎的这问题却是如此之多?

“我与晚公子意外相识,交谊颇多,一日他临走远去前,送与了我。”凉暖避轻就重地回答了一些,这说得一字一句的倒也是不假,的确是宗政晚临走前将这碧色送与他的。

洛渊听罢,眼神中有些古怪,一副欲言又止却又不好说的模样,星眸扑闪几下,那张俊颜中可满是疑惑,

凉暖见此,便知道这洛渊定是还有话要说的,却是不知如何开口,有些无奈,

“洛神医还想问什么?”

洛渊听出了一些凉暖话里的无奈,二十六年来从未觉得尴尬的人头一次觉得有些尴尬,俊颜上薄唇微抿,便道,

“看来这晚公子与公主殿下的情谊深厚非凡,否则这晚公子定也是不会将这么贵重的碧色蛊王给公主殿下。”洛渊沉思两声,心里掂量掂量几分,才稍稍隐晦地开口。

凉暖一下便是听出了这洛渊话里的意思,无非便是说,她这一个高贵的公主身份,怎的和一个商户有交情,还是情谊深厚,莫非就是这郎情妾意之情?

凉暖一笑置之,不再多说什么,这事实本就如他所言一般,他说的的确是半分不假的。

洛渊以为这监国公主殿下还会多为自己辩解什么,毕竟和一个商人牵扯到一起来,定也是自贬身份了,没想到她只是一笑置之,没多说什么话,不免有些压抑。

不过他洛渊常年奔走大陆,也不是一个墨守陈规之人,在他心中这些嫡庶之分,身份之别的,倒也是比常人看淡了许多,这大陆里行走江湖,看得终究还要实力,不像是在大宅院里,靠的比的斗的是身份。

见这监国不愿多说什么,洛渊也是识趣之人,也不再多问了。

看着**那面容里都是反着无助的脸色苍白的男子,洛渊缓缓开口,

“多亏了公主殿下的碧色蛊王,将冥王爷堵塞的经脉里的毒血吸去,否则,我即使是有回天之术,也是来不及将冥王救回来。”

洛渊的声音里带了些许怜惜,他五年前认识这玉鸣国冥王爷,偶然结识,因他身上这生僻的病,才在这冥王府住了下来,疑难杂症,世间罕见的疾病,对于寻常的大夫来说,是十分头疼之事,但对于他洛渊来说,却是一项挑战之事。

只是这玉冥王爷的病,他从五年前开始医治,一直到现在却依旧是没什么成效,只是在这五年里研制出了一种药,能让这玉冥王爷发病时亦或是受伤时快速而有效地将病情抑制住,但那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药越是药性快,便这后遗症也是越大。

其实,他今日问这碧色之事,还有另外的念想……

有人轻易将碧色送出,那说明这碧色能养,若能养,他倒是不惜千金,哦,不,应该是这冥王爷不惜千金,都会去买一只碧色来。

碧色能治百毒,能让人强身健体,如今碧色还在王爷身子里,是以王爷的恢复程度比之以往要快些,但也不是长久之计,碧色是蛊王,对于蛊毒,毒素类的,才是最有效的,待碧色从王爷身子里出来时,这常年累月因吃药和自身血脉不通积累下的毒素,应是都能清理掉。

但这根本的病源,许是不能解除的,与生俱来的疾病,这碧色,估计也便不能根除,是以这身体为源而发的,岂是那般容易的?!

这些年,也曾经想过给冥王用换血之术将这一身败血给换了,但这冥王的病太棘手了,这若是换血,不说这换血之人何处去寻,就这换血之时,冥王爷这不断流血的习性,人家这鲜血刚换光,许是这冥王的血还没来得及流进去,便是又跑光了。

他想将碧色晒干,磨成药粉,加进自己多年来研制却始终觉得少了一位药的方子里,许是,能根治这冥王的病也是有可能。

但现在问题便是这碧色,何处去寻,若是直接向监国公主要去,必定是不行的。

一边的凉暖不知道身侧这洛渊心思百转,想的念的却是那宗政晚留下的碧色的主意,若是洛渊要,她一定也是,

不会给的。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里显得尤为安静,只有**玉冥王爷时不时的哽咽声,还有不安的梦呓,就是不知他说的是什么。

“小姐,皇宫里已经派人去和太子殿下禀明了,房椒宫里也是嘱咐好了的。”小玉从屋子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靠在凉暖耳边,回禀道。

皇宫里一下少了一个监国公主,许是会大乱,凉暖便派小玉回去和玉昭羽说了,也与房椒宫里的太监宫女都说清楚了自己的去处。

凉暖不知道,明日早晨,整个玉鸣国朝堂便会有一场惊变,原因就是因为这一场刺杀她与玉冥王爷之事。

凉暖点了点头,小玉便站在凉暖身侧候着,此刻,他们都是等着**的玉冥王爷醒来。

王爷没等醒来,倒是等出来了碧色。

凉暖看着这王爷手掌上的那个伤口处缓缓爬出来的肚皮都快撑破了的碧色小虫,忽的便觉得这小东西可爱极了。

碧色在玉冥的手掌心扭来扭去扭来扭去,仰起头对着凉暖伸了一个懒腰,这才展翅朝凉暖晃晃悠悠的飞来,许是因为这毒血吃多了,飞得晃晃悠悠的,凉暖真是怀疑,这飞到一半,这小虫就是掉到地上,忙伸出手掌接过碧色。

碧色在凉暖手掌中心蹭了蹭,便一动不动了。

小玉见着这神奇的虫子,碧色透明的身子,胖滚滚的身子,可真是比寻常虫子好看多了呢!

碧色有灵性,它在这玉冥王爷的身子里这么久,定也是累极了,便伸手掏出那个宗政晚走的时候一并留下的瓶子,将碧色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然后又放回怀里。

洛渊见这监国公主如此爱护这碧色蛊王,方才还犹豫着想要说能否将碧色卖与他,晒干制作成药粉,此刻便是决定不再说了。

碧色一出来,玉冥王爷的脸色便忽的好了很多,那原本一直如死人一般苍白的脸色,脸颊处也稍稍沾染了一些红晕,脸色一下就是好看很多,将那张妍丽绝美的脸衬托地更美。

玉冥王爷渐渐的平息了方才梦魇中的呓语,脸上也不再有方才那无助的眼神,眼睫颤了颤,便是忽然睁开。

洛渊还以为王爷还要睡上一天一夜,没想到这么快就是醒了,不愧是那碧色蛊王!

玉冥醒来的时候,还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转头朝身侧看去,却看见一张笑得温软的脸,那女子身穿了一身淡青色的普通衣服,身上还沾染了点血迹,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那柔和与温暖。

晃了晃神,这才想起今日在街上遭到行刺一事,瞬间眼色一变,不再如方才那般迷茫,剩下的只有那与往昔无变化的阴冷。

凉暖再次抽了抽手,这一次只感觉玉冥王爷在她想要抽去之时顿了一顿,便立即就是松开了她的手。

凉暖伸回手的时候,都快感觉不到这手有任何知觉了,麻木的很,

见这皇叔公已无大碍,凉暖今日折腾地也是累了,便站起来对依旧在**的玉冥鞠礼道别,

“如今皇叔公身子已无大碍,那凉暖便是回宫了。”

“嗯。”玉冥恩了一声,声音轻轻的,由于许久没说话的原因,这一声嗯里还带了些许干哑。

玉冥说完这话,便眼神看向十路,十路是谁,自然看明白了王爷这一眼里的意思,

“公主殿下这边请。”

王爷在府中定是安全的,那他便是护送公主回宫,若是这回宫一路上再遇上行刺,还有他十路在。

“那就有劳了。”

……

大苍国将军府当晚,便收到了这已经从将军府离去的荣华夫人浑身**,插满了箭惨死在郊外桃花庄里,一时之间,整个将军府,包括老太君,连啸龙,荣华的儿子女儿,都是脸面无光,小云扬虽不知母亲如何死,但只顾着哭了。

荣华夫人的一生,就如此结束了,和离,惨死。

皇宫里的皇帝接到这个信息时,大悲,即刻便下令查探长公主死因。

一时之间,整个大苍国帝京都是听说了这长公主的事,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荣华养男宠的事,也在这帝京里流传了开了。

荣华这一生最大的败笔,便是从使计弄倒玉云颜开始了,最终不得善报。

……

……

第二日,天蓝风轻,是个好日子,昨夜折腾地太累人了,凉暖晚上一回到房椒宫里,简单梳洗下,便是倒头就睡,一直到现在这时间,还未起来。

昨日派小玉前去太子那里去时,已经说明了昨日之事,今日便不上朝了,休假一日,是以今早才会睡得如此舒适。

凉暖今日没上早朝,当然也是不知道今早朝堂之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小玉起的早,一早上的便是忙里忙外的,明明这房椒宫里有其他奴婢会给凉暖准备好一切,但小玉不放心,小玉想要自己来,毕竟伺候小姐那么多时光了,还是自己最了解小姐的,旁人整顿的,怎么比得上她亲自给小姐收掇的。

小玉在凉暖还没起来的时候,出了一趟房椒宫,才知道,如今整个皇宫里斗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小玉向人一打听,便是震惊,赶紧跑回了房椒宫里,见自家小姐还在混头大睡,赶紧冲过去,就是喊小姐起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小姐快起来!”小玉声音慌乱无比,就差掀开凉暖的被子了,小脸窝在粉色容貌围脖里,显得娇嫩无比。

若不是这寒冬,还没开春,小玉早就一把就掀开被子了。

凉暖还睡得迷糊,这浑身都是酸痛无比的,却是迷糊地回了小玉一句,

“你家小姐我好得很…。”

便翻了个身没了下文,继续睡得香。

“小姐,真的不好了!外头都在传,昨日小姐和冥王爷遇刺,是因为这朝雪公主指使的!听说今日朝雪公主上朝堂之后,就被抓起来了!如今外面都是沸沸扬扬呢!小姐……”

小玉语气焦急,口齿倒是清晰,一下就将这事情的重点说道,凉暖原本背对这小玉想睡个回笼觉,一听,这精神一下子就是上来了,转过身子直起来,便问小玉,

“朝雪公主被抓起来?”

这朝雪公主看起来雍容贵气,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外在不代表一切,只是,她看起来也不会那般愚昧,做了这等事,一下就被人给看了出来,那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是啊,小姐,外面都在谣传呢!这朝雪公主真是坏!看起来长得美丽,脾性也是和善温和,竟会是做出这种事之人!昨天小姐和王爷差点儿就遇害了!”小玉原本还想为这朝雪公主辩白,才对凉暖说不好了,因她觉着这朝雪公主是个好人,但如今细细一想,又觉得她坏极了,竟会做这等事害小姐!

任何害了小姐的人都不得好死!

小玉心里愤然道。

凉暖沉眉,这事,绝不会如此简单,恐怕是有人早已下好了套,若是这刺杀她与玉冥王爷不成功,便嫁祸到一人身上来,自己便可脱去嫌疑,还可拉人下水。

如若真是这般,那此事的最大受益者,便是太子。

太子……

凉暖直觉告诉她,不是玉昭羽,若是真是玉昭羽,那这事,便太容易就猜测到了,事情最大受益者就是他,太子若真的想这么做,又怎么能让人轻易地就将矛头指向他呢?!

毕竟朝中是分为四派的,太子党,公主党,王爷党,还有一派是中立党,任何一党,恐怕都是想将中立党拉到自己阵营里来,中立党里的人,许也是清醒的,在仔细观察着,谁才是真正值得加入的一派,是以,多点心,便可察觉到凉暖察觉到的这些……

“小姐?!”

小玉见凉暖不理会自己,一边拿着衣裳给凉暖穿上,一边道,

“如今朝雪公主已经在狱中了,小姐也可安心了,这下不会有人再想着坏点子使劲儿来向如何害了小姐了!”小玉心情现在不错,原本有些焦急,但叫醒小姐后,仔细一想,便觉得,这对小姐来说,可是百利无一害处啊!

凉暖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后,便是整了整身上的宫装,决定去一次太子府里去,她是当事人,总要问清楚这些事,否则自己被当做棋子被人摆了一道,自己还是不知,那岂不是甘愿做了一枚任人宰割的棋子?!

这可不是她凉暖会做的事情。

“去太子府。”

小玉恩了一声,与其他两个宫女一同跟上了凉暖的步子。

如今已经是二月初了,已经是入春了,外边的枝桠上都是冒了些细嫩青葱的小芽,看去十分小巧可爱。

凉暖今日穿了一身淡蓝色宫装,外边是一件小袄子,围脖早已拿下了,这时间,对于她来说,以及各用不上那东西了,围在脖子里时间久了,也是难受。

一路上的太监宫女的,见了凉暖都是毕恭毕敬地行礼,没有一个敢怠慢了这个监国公主,皇宫里的奴才们,总是比起外面来,要稍稍机灵一些的,如今朝雪公主锒铛入狱,那这朝中监国公主的地位岂不是又上升了一步?

那他们这些奴才,更不可怠慢,指不定那一日公主看上自己,带到房椒宫里做个奴才宫婢的,也是比现在做杂活地位高。

小玉跟在凉暖身后,也是觉着脸上风光无比,现在在这里,再没有人敢小看自家小姐了!凉暖一路跟着房椒宫里喊出来的两个大宫女到达太子府的时候,太子府外也正侯了不少人,外面看起来热闹非凡,见凉暖来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一下子就噤了声。

只偷偷看着这朝他们走来的监国公主。

这朝雪公主一个党派的人看到这监国公主,自然是心中各种不服气与不喜,他们公主在玉鸣国,十三岁上朝堂,至今十八岁,整整五年时间,不是白费的,处事宠辱不惊,朝中有多少事情,是在他们朝雪公主的带领下,才是圆满完成,这监国公主只不过顶着皇上的外孙女这一身份,被封上了监国公主一职,除了这位份,可是做过什么事?!

如今这监国公主在外收到了行刺,便将这过错怪到了他们朝雪公主身上,简直是没了天理了!

这朝雪公主的党派之人是越想越生气,看向凉暖的眼神里头便夹满了刺,简直是恨不得就戳进凉暖的身上,戳得她满身世上才算罢休。

不仅仅是凉暖,就是小玉也感受到了这一阵阵眼刀阴风,她扯了扯凉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小姐,这些大臣为何如此这般看着小姐?”

小玉被看得心里也是一吓一吓的,就怕这些大臣冲上来就是撕烂了自己和小姐。

“没事。”凉暖闲闲答道,这些眼神,无视便好,这几个冲着她直瞪眼的,恐怕是朝雪公主的党派之人,如今正怪罪自己,因为自己,他们的朝雪公主进了牢笼。

“太子殿下在里面么?”凉暖到了那里,便询问守在门口的绿衣小太监,那太监苦着脸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周围一个个直直瞪视着自己的大臣,道,

“太子殿下在里头与大臣们商讨,奴才这就去向太子殿下禀报一下,公主殿下请稍等。”

那小太监也是个机灵的,扭过身,进了这太子殿里,凉暖安心地站在外头等着小太监回报,还没等到小太监回报,却是听到了这身侧有大臣过来,

“微臣见过公主殿下,殿下万福。”这声音听起来苍劲有力,恢弘无比,凉暖抬头看去,又见他身材壮硕威武,肤色有些黑,便猜测,这应是一名武将,

这人,也是方才给她射来眼刀之人啊!

“嗯,起来吧。”人家不给她好脸色,她也不必给人家好脸色,凉暖只轻轻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脸色也是毫无笑容,看起来有些生硬。

但那武同却是不管,他是朝雪公主门下的人,自家公主受了罪,他可是第一个就看不过去,这监国公主长得蔫蔫儿的,也没她萌欧诺个猪大气雍容,整一个邻家小姑娘,怎的做的了监国公主?如今还将他们公主弄进了牢狱,他武同就算不能为公主多做什么,也得说上两句!

这武同是朝廷里性子较为冲动的武将,比较耿直,但这武艺与兵法却是相当不错的,是朝雪公主阵营里较为有地位的一个人了,

“微臣还望公主能手下留情,朝雪公主为这玉鸣国,为这朝堂不知付出了多少精力,还望公主殿下一会儿进去后,能给朝雪公主向太子殿下多说几句好话!微臣等不甚感激!”那武同也不知是天生的大嗓门,还是故意地大嗓门,如今这方圆几尺之地的臣子,都是听到了这武同如此对凉暖说。

小玉再也一边被这大嗓门唬得一愣一愣的,只跟紧在凉暖身后。

“若是朝雪姐姐并无过错,自然太子殿下是公正的,今日本宫来,便是为了此事。”人家对你说话不客气,她也无须客气。

这自称本宫的滋味,还是挺不错的。

小玉听着自家小姐不同于往日或不正经或温软或调皮的声音,今时今日听来,小姐这说起话来的气场,可是丝毫不亚于朝雪公主!

“微臣也是相信公主殿下。”武同见凉暖并无这长相一般温润,说起话来倒也是有模有样,有些许他们朝雪公主的气势,但,还是差了些。

这武同是纯粹的朝雪公主党,见凉暖如此,只是心中那原本的轻视少了些,但始终是比起他家朝雪公主来,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里边请。”武同退下的时候,里面的小太监也正好出来,弯着腰向凉暖示意。

一边的小玉心里还小心眼地想着,是不是这小太监掐准了点,才出来的,否则方才自家小姐遭到那大块头质问怎的不出来,偏那大块头走了才出来?!

凉暖听到这声回报,便让小玉在外头等着,自己一个人进去了,太子的办事处,比起皇帝的御书房也只是差了一个等级,这宫婢还是不得进去的。

那小太监一路带着凉暖到了玉昭羽的前面。

还未到之时,凉暖便听到那玉昭羽与朝臣之间的讨论之声,这一声声的,还挺激烈的,听起来比起女人之间的明争暗讽来,丝毫是不逊色。

“太子殿下,监国公主到了。”那小太监颤着身子朝前面的玉昭羽禀报道。

玉昭羽点了点头,那太监便出去了,凉暖站在这里,那些原本与玉昭羽正说话的朝臣便是转过头来看向凉暖。

凉暖看到,他们面色都是赤红色的,看来这争论果真很激烈,不过,这也代表了这朝堂,是一个健康而积极的朝堂,至少这趋炎附势应是较少的,若是都听太子的话,或是上位者的话,这朝堂摆着也是没什么用了。

“既监国公主殿下到了,那还请公主殿下说说这朝雪公主派人行刺一事,究竟是真是假。”

说话的人,是那一日站在凉暖另一侧的右相,他的脸刚直不阿,向凉暖说话时,鞠了个大礼,声音虽有些严厉,但的确听起来却没有半分不敬。

玉昭羽坐在上面,对于这右相的话不知可否,此刻神色也不是很好,这白皙俊美而如雪一般的容颜,此刻看去也有些沉黑,他看了看凉暖,想了一下,才开口问,声音已经温和许多,只是这脸上的笑容是不在了。

“暖暖,你说说对此事的看法,对于这行刺皇叔公与你之事,有何看法?”

太子问的肃然,毕竟此事还关乎他的名誉,朝中许多人的矛头都是指向自己,就算明里不说,这暗地里斗指不定在想着什么呢!他日若是登基为皇,心底里可有多少不服!

“不知。”

凉暖只答了两个字,她是真的不知,这刺杀之人是谁,为何要刺杀?一下还是她与皇叔公两个人,

这矛头指向还是玉昭羽。

不得不说,那人功力实在是精妙,将他们所有人都算计在了里面,还是分毫没有露出蛛丝马迹来。

所以,玉昭羽急了,朝雪公主进了牢狱了,她被逼问了,至于那皇叔公,则是病重,倒也是安然地躺在**。

“可有什么想法?比如那日那些刺客刺杀你们之时,有无露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