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夜来香酒吧.

亢奋的音乐声中,妖娆而暴露的身体在舞池中随着急促的节奏疯狂扭动,放.荡的尖叫肆无忌惮地撩拨着男人脆弱的纵.欲神经,黯淡的光线下,弥漫着酒精与**相结合时特有的浓郁气息。

酒吧一角,一名容貌艳丽、打扮时尚的少女轻偎在一位西装革履、面相黝黑的男青年怀里,面前桌上放了一杯威士忌和一杯蓝色妖姬。

“青青,我觉得现在好幸福。”

“天正,我也是,在你的怀里,我觉得好有安全感哦。”

“啊,青青,我会守护你一辈子的,嫁给我,好吗?”

“恩,天正,我每天都渴望着嫁给你。”

“真的吗?!青青,今天你别回去了,陪我住总统套房吧?”

“啊?天正,你……你想干什么?”

“嘻嘻,青青,我想……我想吻你的嘴……”

“恩~~~~~~不要嘛,人家害羞嘛!”

“哎呀,这有什么害羞的?又不是吻你下面的那张嘴。”

“呀,天正,你坏死了!这么下流的话都说得出来……”

“嘿嘿,青青,跟我去房间吧?”

“恩~~~~现在不行啦!不过我答应你,你什么时候接手水上乐园项目了,我就把自己当作礼物送给你。”

“啊!太棒了!青青,你放心,我已经向我妈提出来了,让我替代那臭三八负责水上乐园项目。”

“真的吗?你妈答应了吗?你姐姐甘心退出吗?”

“呃——暂时还没答应,那臭三八也不甘心就此罢休,死抱着青岛二建不放,准备跟那三家公司走法律程序。不过青青你放心,这事我已经让董事会知道了,她撑不了多久的,我有信心拿下项目!”

“恩,天正,我相信你!”

……

崂山重水有限公司。

办公室内灯火通明,邱冬苦着脸坐在黎香妍和艾哈迈德身边,不时地掏出手机来看时间,心里不停地呐喊着:“不带这么加班的!”此刻他已经搞不清自己究竟是翻译,还是秘书了。

黎香妍:“那么,艾哈迈德先生,如果我们跟那三家公司解除合作协议呢?”

艾哈迈德:“啊?我们单方面解除协议?黎总,这样我们会损失很大的!”

黎香妍:“损失多少?”

艾哈迈德拿出计算器核算了下:“唔……包括预付款和违约金在内,损失将高达700万美金!”

黎香妍一惊,失声道:“700万美金?怎么会有这么多?我们前期打过去多少预付款?”

艾哈迈德苦涩地答道:“其实不关预付款的事。”

黎香妍这下算是听明白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握紧了粉拳问道:“是违约金吧?”

艾哈迈德沉重地点了点头。

“他怎么……”黎香妍气得咬牙切齿,如果黎天正在场,说不定又是一个耳光上去了。冷着脸来回踱了两圈,沉声问道,“那我们走法律程序呢?”

艾哈迈德瞄了眼桌上那一叠虚假投标资料,缓缓摇头道:“黎总,我不反对跟那三家公司打官司,但我们要有心理准备:第一,材料虽假,但白纸黑字的合同可是真的;第二,咱们都不是崂山重水公司的法人代表,在这个国家打起官司来,是不能享受外交保护条例的;而且,黎总,这三家公司都是临时成立的皮包公司,咱就算打赢了官司又怎样?他们随时随地都能破产,咱预付款能要得回来吗?他们能赔偿咱们的损失吗?”

“天正他为什么要签这样的合同?他到底想干什么?”黎香妍痛心地捂住了双眼,低头沉默不语。

邱冬讨好地递过了一杯咖啡,黎香妍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你不是说派出所抓到嫌疑犯了吗?打电话过去问问案子进展如何了?”

“哦,”邱冬拿起手机,拨通了成少华的电话,“成队……是啊,我老板也没睡呢……没、没、没,我怎么可能陪老板睡呢……呵呵,什么事啊?我没听说啊……啊?!……你、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等他挂完电话,黎香妍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邱冬张了张嘴巴,艰难地答道:“两、两个小时前,那个嫌疑犯,喝了杯白开水,做……做了几个俯卧撑,死在审讯室了!”

黎香妍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

月色下,石大海四人沿着木岛边缘轻轻划水一直绕到岛北,才从椰树林后登陆。岛上一片静怡,除了偶尔吹过一阵微风,拂得椰树叶和美人蕉叶发出轻轻瑟响。

踩着柔软的浅滩,手脚并用、踉踉跄跄地爬上木岛,韩龙和金四喜像浑身散了架一样,扑突扑突倒在了地上,谁也不愿意再吭声,各种疲酸劳累和饥饿困乏汹涌袭来,甚至一分钟都没到,韩龙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金四喜也喊了一句“妈的,比蹲一个月的特供房还折磨人”,便沉沉睡去了。

倒是一路上没怎么消耗体力的谭云还好些,此刻侧躺在石大海身边,欣喜地凑近了脸低声说道:“我们逃出来了!”

石大海苦涩地一笑——这次越狱已经大大违背他的初衷了,不仅仅是多带了两名不相干的囚犯出来,还在万般无奈下杀死了胡万九,甚至欧阳谨,也可以算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不过这两人终究是极度重犯,罪恶滔天,像当初杀的那些“双规”官员一样,死有余辜,这让石大海心里稍稍减轻了些负罪感。

“累吗?”谭云见他不说话,伸出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推了一下,“你没事吧?”

石大海微微摇了摇头,反过来问道:“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找些东西吃吧。”说着就爬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好好睡一觉吧,我马上回来。”

却不料谭云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顾虑地看了眼睡梦中的金四喜和韩龙,轻声说道:“我不想跟他们呆在一块儿,我跟你一起去。”

石大海知道她对他俩的强盗行径还存有很深的成见,便轻轻地点了下头,伸手拉起她的身体,沿着岛岸树林,经过蓄养鱼虾的网兜,绕到了石屋旁边。

“咦?你看,”谭云指着石屋墙壁上那几个大大的白色“拆”字,低声说道,“这儿竟然也能看到这个字。”

石大海也是纳闷不已,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

“别出声,来吧。”石大海拉着她的手,猫起腰,蹑手蹑脚地向石清家里摸去。

木岛上的居民一般是夜不闭户的,就算是难得关门,也仅仅是为了遮风挡雨,因此现在石大海不用干翻窗撬门的勾当了。

轻轻推开一条门缝,皎洁的月色和星光立即涌入屋内,屋内熟悉的摆设清晰地呈现在了石大海面前。几张被坐得表面光亮的矮板凳,脚下垫了一枚鹅卵石的八仙桌,堆在墙脚边修补了一半的,挂在墙上的几只竹篾斗笠,甚至还有屋内石清浑厚悠长的鼾声,一切都是那么亲切,那么熟悉,一切又是那么温馨,那么安详。

月光照耀下,屋内的两条人影手拉着手并排而立,似情侣,似伉俪,看得谭云脸上一热,轻轻挣脱了石大海的大手。

石大海微微一笑,重新拉起她的小手,轻车熟路地走进简陋的厨房,摒住呼吸,小心地揭开锅盖,淡淡的热汽袅袅消散,赫然现出小半锅热乎乎的山芋粥来,看得身后的谭云兴奋地直拧他的腰。

然而,就在这时,里屋一声轻喊吓得谭云差点失声惊叫起来。

“大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