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黑色保时捷在罗氏私人诊所前嘎然停下,

护士迎了出来,拉开后车门,弯腰恭敬道:“大姐,人在仓库,”

“恩!”杨露钻出车子问道,“罗大夫知不知情?”

护士摇头:“罗大夫还没回诊所呢!”

杨露点点头,对说道:“在外守着,”

诊所仓库内,几盏壁灯散发出微弱的光线,幽暗角落里一把铁质椅子上,中年男子耷拉着脑袋,双手双脚反绑在椅子上,眼睛和嘴巴上都封着严实的塑料胶布,

“昂~~~”仓库铁门从外被打开,轻脆的女子脚步声传来,惊醒了中年男子,

“唔——唔——”男子刚一苏醒,发现自己两眼漆黑、嘴巴被封,马上惊惶地想动手动脚,却骇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牢牢地捆绑住了,只得喉咙里“唔唔”乱叫着,身体拼命地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别白白浪费力气了!”杨露抱着手臂冷淡地说道,“是用牛皮筋绑的,只会越挣越紧!”

“呜——”

杨露一摆手:“让他开口!”

“是,大姐,”护士上前捏住宽带胶布一角,手腕一抖,“嘶——”的一声,胶布竟然连一起撕了下来——对方竟然是易了容的,

“吼~~~呵~~~”男子急促地喘了几口大气,大声喊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快把我放了!”

杨露像猎人看着身陷囹圄的猎物般,玩味冷笑道:“把你放了?你的差事还没干完呢,回去怎么跟梁兆康交代啊?”

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副茫然之色来:“什么梁兆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是来探病的!”

“呸!”女护士怒骂道,“探病?探病需要贴着假胡子来吗?”

“唉!都这份上了,还不肯老实!”杨露从物品架上取过一只未开封的包装盒,拆开了取出一柄闪耀着寒光,“你知道是什么地方让你露出马脚了吗?”

看到男子惴惴不安地不吭声,杨露贴到了他的耳边,一字一句道:“四妹根本就不在这里!”

“啊……”男子身躯猛的一震,侧过头来,用蒙着眼睛的脸对着杨露,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杨露一把捏着他的下巴,寒光凌厉、刃口冰冷的手术刀压在他脖子间,冷声说道:“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或许可以考虑让你死个痛快!”

见没法再掩饰了,男子索性心一横,气焰嚣张地威胁道:“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敢担保,不出三天,就有人把百花堂杀得鸡犬不留!”

“恩,鸡犬不留!好大的口气!”杨露放开他的下巴,蹲下身子卷起他的左裤腿,手术刀锋利的刀刃轻轻压在他跟踺脚筋处,森然阴笑道,“死到临头还敢恐吓?你给我听清楚了:每个问题我都只会问一遍!第一个问题:是不是梁兆康派你来的?”

男子眉毛一挑,底气十足地低头讥笑道:“嘿嘿,你说呢?”

“恩,这种态度我轻轻摇头,刀锋抵住男子脚跟踺,手腕用力一转!

“啊——”男子顿时一声尖厉惨叫,整具身体绑在铁椅上,如僵尸般剧烈地上下窜动,

手术刀是贴着脚跟骨头向斜上方深剜进去的,刃口之锋利,几乎将后脚腕上面的肉给剔除下来了,只留了薄薄的一层皮连着脚脖子,殷红的鲜血顺着袜子,溪流般淌入男子皮鞋里,

“呕——”杨露被扑鼻而来的血腥味熏得一阵干呕,护士马上扶住她的身子说道:“大姐,还是我来吧!”

杨露掩着小口点点头,将手术刀递过去提醒道:“别这么快弄死他!”

护士却没接手术刀,而是从架子上重新拿过一只盒子,拆开取出一只转轴式不锈钢扩阴器来!

耳朵里传来淅沥桫椤的声音,男子不知道对方要玩什么花样,恐惧感因蒙眼而倍增,只能顶着额头上的冷汗颤声叫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别急,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握住扩阴器蹲下身子,将抿合的鸭嘴夹对准了男子骨肉分离的脚跟踺,朝筋骨缝隙里用力一塞!

“啊——啊!!!!!”凌迟般的剧烈撕痛从脚跟处传来,男子发了疯般摇头嘶吼,就连身下沉重的铁椅子都被挣扎得移了位,

“操!塞不进去!”护士咒骂一声,左手死在物品架上够到了一把铁榔头,对准了扩阴器尾端就是用力一锤!

“啊!!!我——操……妈啊——”男子甩着满头涔涔冷汗,拧皱着移了位的眼睛和鼻子,歇斯底里地惨叫怒吼着,被卡进扩阴器的左脚更是像通了电一样瑟瑟发抖,

“嘴巴不是喜欢发贱吗?老娘就是专治你这种**的!”护士伸出拇指和食指拿住扩阴器后端的螺丝,笑意盎然道,“忍一下哦,老娘开始热身啦!”说完就唧~~唧~~地开始拧螺丝!

“啊~~~呕~~呀~~~”随着扩阴器的两片鸭嘴夹在筋骨缝里慢慢撑开,男子喉咙里发出了来自炼狱般的脑袋像安装了变频电机般快速点动,不一会儿,就口吐白沫地含糊哀嚎道,“我呜操~~~~是~~梁老板~~~派我来的……”

护士放开拧螺丝的手啐骂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贱货!大姐,你继续问!”

杨露掩着嘴定了定神,欣赏地朝护士点了下头,转而对男子冷声问道,“梁兆康是怎么知道四妹在这里的?”

男子明显老实了许多,拨浪鼓般摇着脑袋喊出了哭腔:“这个我谎!我只奉命行事!”

对于杨露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无关紧要了——四妹的消息是谁放出去的,她心里要置四妹于死地?还有,幺妹怎么会跟梁兆想干什么?

“好,姑且信你!现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杨露眼里杀气一闪而过,“梁兆康每天的日程是怎样安排的?”

男子一愣,迟疑地答道:“是、是这样的……”

护士和杨露对望一眼,均是觉得大为不妥——和工作规律,现在这般支吾迟疑,只有一个可能——他在动念头准备胡诌撒谎!

“操!还不老实?!”护士奋起一脚,重重地跺在扩阴器上,顿时传来一声分筋错骨的“咯~唧”响!

“呵吼……”钻心钻肺钻骨髓的剧痛像核弹爆炸般汹涌袭来,男子差点当场背过气去,猛的倒吸一口冷气,连惨叫都喊不出来,兀自张大了嘴巴,浑身疼得筛糠般发抖,裤裆里滴滴答答,一股尿臊恶臭味在仓库里飘散了开来!而脑子里刚打好的腹稿也在撕心裂肺的剧痛冲击下,瞬间支离破碎!

“快说!”护士厉声吼道,

“我、啊!说了说了!”男子哪还敢再作丝毫犹豫,颤抖着嘴皮子加快了语速,竹筒倒豆子般连珠坦白道,“上午9点,誉满坊吃早餐,只点翡翠官燕鲜虾饺和鲍鱼鸡粒酥;10点,兆康大厦上班……”

两分钟后,杨露别给罗大夫添麻烦,”

……

铜锣湾,歌顿道,宝田酒吧,

宝田酒吧桌荣的场子,

此时刚刚入夜不久,酒吧化妆,牛郎还在**睡觉,劳碌的白领还在昏天暗地的加班,只见百来平米的幽暗酒吧内,稀稀拉拉坐了十几位客人,百无聊赖地喝着啤酒,听着音乐,耗着时光,

酒吧一角,石大海和韩龙悠闲地翘起二郎腿,耐心地燃烧香烟,

两人都很低调,石大海西装显得很有儒雅气质;韩龙则蓄了满腮的假胡须,戴了副满大街都是的橙黄偏光镜,头上顶一毡灰色鸭舌帽,左手装逼地朝身旁经过的服务生打了个响指:“帅哥,两听嘉士伯!”

“吡~~~”“吡~~~”

澄黄的啤酒倒入杯中,厚厚的泡沫发酵般涌起,细小的酒点随着泡沫的散开而在杯沿飞溅,

“滋啾——”韩龙用左手端起杯子吸了一口凉凉的啤酒,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上唇的白沫,靠在椅子上抖着腿说到:“海哥,咱这算不算是守株待野针啊?”

“恩,”石大海似乎对他的冷笑话着酒吧内进出客人,

韩龙无趣地放下酒杯,张开左爪伸至眼前细细端详一番,自言自语自嘲道:“直娘贼哦,老子不会变成左撇子吧?”

石大海看变成左瘸子又何妨?”

“哈哈哈哈!有道理!”韩龙粗犷大笑,立即引来数十道诧异目光,赶紧收敛了,贼头贼脑四顾一番——尽管跟特种兵在一起,但他现在毕竟是通缉犯,而且这里又是黑肉荣的场子,要是被人认出来,黑肉荣绝对把他往死里整,

“咦?咝——”韩龙眼睛定定地望着酒吧左侧楼梯通道处,左手伸过来拍了拍石大海的肩膀,一脸诡异地说道,“海哥,你不是对百花堂的娘们感兴趣的嘛?”

“唔——恩?”石大海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这段时间跟百花堂接触的事让韩龙知道了,不过随即马上意识到,当初从木岛乘刘市长的快艇赴香港时,自己曾向他打听过关于百花堂和杨露的事,

顺着韩龙的目光望去,只见楼梯上,一名墨镜少女斜挎着皮包垂头向楼上快步走去,便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她也是百花堂的吗?”

“百花堂的十四妹,”韩龙轻佻着眉头嘿嘿笑道,“海哥有兴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