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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文昌市红星镇水警中队。

“报告!”水警中队指导员办公室门前,梁静微笑着立正喊道。今天是她第一天来水警中队报到,原先在派出所的制服和配枪、警徽都已经上交,因此只穿了一身休闲毛衫和牛仔裤,脚蹬黑色软皮半高跟鞋,头发则束成一把马尾辫,一枚精美异常的发针别在发丛间,在晨光照耀下闪烁着夺目光芒。

“进来,”办公室内一位身着警官服装、正在电脑前浏览网页的中年黄脸男子喊道,稍稍抬头望向门口,疑惑地看着梁静,不肯定地问道,“你是?”

“梁静前来报到!”梁静甜甜一笑,走进去大方地伸出了手。

却不料那名男子根本没和梁静握手,只是露出似乎知晓了的样子,淡淡地“哦”了声,面无表情地伸出指头向办公桌前的黑色皮沙发指了指说道:“先坐吧。”

梁静尴尬地收回了手,从口袋里掏出调令放到桌上,迟疑了下,有些拘谨地坐到沙发上,看着他不知所措。

仔细地看了下调令,那名男子冷冷地说道:“我是水警中队指导员,姓方,关于你在红星派出所的事情,我们中队也略知一二,所以在正式上岗前,我要郑重提醒你两点:一,我们红星水警中队是一支团结和谐的警察队伍,我不允许中队里发生有损部门形象、同事之间不友好的事情;二,红星水警中队是一支吃苦耐劳、能征善战的警察队伍,任何一名警员,不管他有什么背景、关系,都必须服从领导的统一安排和指挥!你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方指。”梁静淡淡答道,心里清楚意识到,眼前这位方指导员对自己很不满意,看来这水警中队不是那么好呆的。

……

常州翠竹新村。

“大叔他这是疯了吗?”看着优酷网上那段石大海在法院门口叫嚣的视频,憔悴的楚鹃担忧地对程晓美说道。

自从石大海被捕后,她俩已经好多天没有睡好觉了。对于楚鹃自不必多说,石大海曾救过她;而对程晓美来说,石大海不仅曾与自己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几天,而且显然是一位充满了古道热肠和侠义豪情的真汉子,况且两人都受了他的恩惠,因此石大海的被捕,深深刺痛了两位女子的心。

在心急如焚下,程晓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黄立群,但马上就被楚鹃阻止了。楚鹃年纪虽轻,但聪明伶俐,心里清楚石大海的真实身份和面孔不能被太多人知道,否则一旦被揭穿的话,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冥思苦想后,程晓美想到了求助于网络!

当下两人在各大论坛上注册了10多个帐号,登陆上去发帖、回帖,号召网民一起制造网络舆论来迫使法院对石大海进行从轻发落。但她们很快发现——网民根本就不需要她们去发动,除了个别零星的几条五毛帖子外,各大网站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声援石大海的声音。

但程晓美觉得还不够,便又在小说网的读者群、作者群里留言,而楚鹃则在校内网上发帖,以期望带动更多的人、卷起更猛更急的舆论狂涛。

但随着法院作出一审判决,她们发现所有人的努力都是徒劳的——石大海不仅没有充分发挥“民间律师”陆九鼎的优势,甚至连上诉的机会都放弃了!而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在一审判决后对全国媒体大放厥词——这样连全国支持他的网民都快要倒戈相向了。

“不知道,”程晓美熬红着双眼缓缓摇着头,无奈而疲惫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他就这么厌倦尘世的生活、非要把牢底蹲穿吗?”

楚鹃似乎不相信她看到的画面和听到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视频,想看出这段视频是不是拼接伪造的,嘴里反复地说道:“这肯定不是他说的,他是不会这么说的……”

……

三亚市看守所。

重犯牢房内,石大海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床铺上,一遍又一遍地在脑子里模拟着将来在黄金监狱里实施越狱的每一个重要环节:取得金四喜的信任→取回常秀莲手上的钻头和信号收发器→商定越狱计划→在牢房内打洞→潜入警卫室同化复制ic卡芯片→偷到布雷图→等待补给直升飞机的到来→趁直升飞机来临时警报系统欠压、过压的几十秒内逃出牢房→穿越雷区、跳入大海→泅渡至补给点→逃出生天……

法庭的一审判决没有令他失望,草根网民的舆论终究没能像邓玉娇案、药家鑫案那样再次左右司法机关的工作方向;自己对面具的伪装似乎也起到了作用,自己在被媒体曝光后,成都军区至今都没有找上门来;半根细小的缝纫针忠实地钻在脚底心内,连半丝疼痛感都没有,胃里的芯片也刚刚抽出来检查过了,纤维袋子表面还没有出现被腐蚀的迹象。

一切都很顺利。石大海的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吱——锒”一声响,牢房门从外打开,两名干练的狱警守卫警惕地按战术位置站好,其中一名对他喝道:“石大海,有人来看你!”

“难道是梁静?”石大海疑惑地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脚镣往外走去。两名守卫则端着枪,小心地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走到探监室,石大海抬头向玻璃墙外望去,顿时大惊失色,骇然叫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