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叶浮生恭敬落座后,丝竹乐起,舞姬翩然如蝶,振翅在绿绸间,宛如真景,美轮美奂。一曲过罢,冷傲天亲自敬酒,以谢叶浮生相救之恩,语气谦和,态度恭敬,俨然明君,爱憎分明,恩威并施。

此刻,冷闲庭依着冷傲天的意思,举着小小酒杯朝叶浮生走了过去,小家伙郑重其事的给叶浮生倒酒,尔后肃然站定。

“闲庭叩谢神医救命之恩,他日必报!”清脆的声音,语义坚决,形同誓言。叶浮生微微颌首,目露赞许之色。

且说冷闲庭回到座位后,又一轮歌舞起,御花园的气氛也不似初时那样紧绷,前朝官员们那一脸的肃敬随着舞姬们的扭腰摆臀,越发溃乱成了色眯眯的模样。

莫雪鸳端着杯中美酒,寻思着时候差不多了,于是起身绕过桌案,浅步走向正位。

“因为臣妾被虏之事,害的皇上和莫贵妃费了好些的神,这杯酒臣妾先干为敬,以谢皇恩。”莫雪鸳知道,莫蝶衣一定会在今晚成事,因为被她收买的御医冯齐,此刻就在暗处背药箱等着呢。

“爱妃安然,朕甚欣慰。”冷傲天竟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尔后似又想到什么,“爱妃与蝶衣是姐妹,便不用叫的那么生分了。”

身侧,莫蝶衣闻听此言,脸上的笑僵了一僵,“皇上说的极是,每每听得嫡姐这样叫,蝶衣都别扭的紧。”

眼见莫蝶衣端着果酒起身走过来,莫雪鸳心中暗叹,莫蝶衣,非我与你作对,实在是你不懂得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

“嫡姐敬的这杯酒,蝶衣一定要喝。”莫蝶衣以袖遮掩,净了杯中美酒,转身提起桌上酒壶,“蝶衣还要回敬一杯,自入宫至今,蝶衣承蒙嫡姐照顾,终究没惹下什么大祸……”莫蝶衣的声音越发的小,小到最后,只有莫雪鸳一人听的清楚,

“可是嫡姐却不能安分的呆在紫月轩,硬是要几次三番的到皇上面前献媚,嫡姐可知你这样,会让妹妹很不安,所以没办法,妹妹只得动动心思,将这份不安压下去,嫡姐莫怪妹妹狠心,你不是说过,这皇宫就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么,妹妹觉得,此话,甚为有理……”伴着酒壶落地的声响,莫蝶衣忽然扯住莫雪鸳的衣袖,狠狠一拽,二人同时摔到了地上。

突如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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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主位上,冷傲天见此变故,登时起身冲过来,一把推开茫然无措的莫雪鸳,将莫蝶衣紧紧护在怀里。

“嫡姐……你恨蝶衣……可孩子是无辜的啊……你为什么要害孩子啊!”莫蝶衣眼泪唰的涌落,幽怨看向莫雪鸳。

“没有,我什么也没做……皇上,臣妾真的什么都没做……”莫雪鸳掐了好几下大腿,也哭了。

“来人!传御医!”冷傲天阴蛰的视线划过莫雪鸳,咆哮怒吼。莫雪鸳知道,如果这次自己不是有备而来,必是凶多吉少。

想到此,莫雪鸳不由的瞥了眼坐在一旁的叶浮生,依着她的计划,这个时候叶浮生该出场了。

彼时知道冷傲天要宴请的人是叶浮生之后,莫雪鸳特别让青宁捎话给刚刚回了琼羽阁的初九,再让初九带话给恨无殇,让其告诉叶浮生在什么时候出来救急,然则到了这个时候,叶浮生却没有起身,莫雪鸳心里有点儿小慌。

不出莫雪鸳所料,第一个急急赶到御花园的,果然是冯齐。

“微臣叩见皇上。”冯齐背着药箱,才一俯身便被冷傲天狠声叫了过去。眼见着莫蝶衣裙摆被血染透,冯齐不敢怠慢,先号脉,又拿出数颗药丸塞进莫蝶衣嘴里。整个过程,冷傲天一直揽着莫蝶衣,珍惜宝贝似的不肯松开半点。

莫雪鸳看在眼里,心里莫名有些苍凉,曾几何时,她自认冷傲天爱她至深,自己被暗器所伤,他彻夜不眠,害得自己还内疚了好久。现在想想,他倒从未将自己像这般搂在怀里,初时自己心都瞎了,才不明白,爱一个人,便是要将那个人时时捧在手心的。

“皇上,龙种怕是……保不住了……”冯齐诊断的结果与莫雪鸳所想丝毫不差,冷傲天闻听此言,忽的揪过冯齐衣领。

“保不住也要保!否则朕砍了你的脑袋!”冷傲天赤眼如荼,凶狠模样似要吃人一般,冯齐被冷傲天甩开的下一秒,只顾跪地磕头。

“呜呜……吾儿……我可怜的儿子……皇上,臣妾也不活了……”莫蝶衣哽咽抽泣,忽的从冷傲天怀里挣出来,“莫雪鸳!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本宫的孩子!有什么仇怨你冲着本宫来啊!本宫做了那么多,难道还不够补偿你心里的怨气嘛!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打翻酒壶,为什么要把我绊倒在地!我可怜的皇儿……”莫蝶衣歇斯底里的冲过来,想要掐上莫雪鸳的脖颈,却被冷傲天横抱了回去。

“皇上,臣妾没有……”莫雪鸳似极惊恐的朝着叶浮生的方向退了几步,趁着空当狠朝叶浮生使眼色,反观叶浮生,似看好戏般端着酒杯,摇了一遍又一遍,直恨的莫雪鸳咬牙。

“莫雪鸳,你太让朕失望了!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