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鸳……你可知道本王昨夜如何过的?你能想象本王坐在桌边看着月野花自行扯碎衣裳在榻上翻滚时的心情吗?你能想象本王在听月野花疯狂吟叫,肆无忌惮扭动身子的隐忍吗?你可知道,本王这一整夜,都在盼你进来……”沙哑的声音带着粗戈的音调自冷子烨喉咙里溢,那双凤眼里的情愫已让莫雪鸳看到了危险的信号。

“王爷是在怪雪鸳多此一举?”莫雪鸳想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冷子烨,却在顺间感受到了冷子烨腿间的急迫。

“雪鸳……本王是怪你这么久都不明白本王的心意,本王……想要你……”冷子烨眼眸一黑,俯唇下来。

“唔……好痛,莫雪鸳你就不知道怜香惜玉么!”就在冷子烨的唇倾覆下来的时候,莫雪鸳狠狠一咬,痛的冷子烨呼啦弹跳起来,一脸幽怨的看向莫雪鸳。

“若有下次,雪鸳自会让王爷看到我怜香惜玉的手段!”莫雪鸳清眸瞥了眼冷子烨某一部位,凌厉一剜。

“莫雪鸳,你真无情。”冷子烨恨恨瞪了莫雪鸳一眼,独自下床冲冷水澡去了。

诚如月野菁所言,莫雪鸳在国师所居的清殿外藏了整整一日,唯有午时三刻,那老东西不在殿内,只是让莫雪鸳不解的是,偌大国师殿,除了庄奴一人进出,并无他人,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于是第二日,在莫雪鸳的怂恿下,冷子烨踏进了清殿的门。

殿内摆设简单素朴,透着清雅之气,莫雪鸳大致扫了一下,厅内并无特别之物,于是依着月野菁的话直奔木架而去。

“你们是谁?”低沉的声音透着肃杀的味道飘际进来,莫雪鸳身僵之时冷子烨大步挡在莫雪鸳面前。

“国师你哪里去了,让本驸马好找!”冷子烨笑的很是淡定,但莫雪鸳知道,他心必已僵硬,莫说他,莫雪鸳此刻的感觉也十分不妙,因自庄奴身上散出的杀意太过浓烈。

“你们不知道擅闯清殿是死罪?”庄奴白眉皱起,双掌运气,顿有白团成形被他握在掌心。

冷子烨能感受到那白团的威力,是他所不能及的,顿下生寒,却不敢有拼死一战的想法,动手必死,不动手或许有一线生机。但这生死时刻,他却不曾移动半步,硬是将莫雪鸳挡个彻底。

“国师,且慢!”千钧一发之际,月野花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紧接着,一纤瘦女子纵步而至。

看到女子一刻,莫雪鸳狠舒口气,她何尝不知对面庄奴的必杀之心呵。

“老夫……叩见二公主。”庄奴极不情愿的收了功力,朝月野花拱了拱手。

若单是背影,莫雪鸳觉得月野花是极品,是急煞千军万马的极品,奈何正面也是极品,是吓退百万雄狮的极品呵!

“驸马,你到这里做什么?”月野花亦朝庄奴俯了俯身,尔后愠怒瞪向冷子烨。

“花儿,我……这话有些不好说……”冷子烨一句‘花儿’叫的莫雪鸳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月野花想了想,迈步至冷子烨身侧。

“这两夜为夫自觉表现不佳,固特来向国师讨药的……”冷子烨在月野花耳边小声嘀咕道。其实这样的私房话莫雪鸳是不屑听的,但距离太近,她没办法充耳不闻。

月野花闻声后,丑面顿红,一副小女儿的娇羞姿态令莫雪鸳胃中翻滚,十分想吐。

“咳!国师,本公主相信驸马不是故意的,这次看在本公主的份上,还请国师网开一面,我保证再不会有下次了!”月野花转身看向庄奴时,很是恭敬。

“罢,既是公主说了,老夫便饶他一次,但若有下次,老夫自不会宽容。”庄奴深吸口气,凌厉眸子漠然扫过冷子烨,尔后拂袖离开。

直至离开清殿,莫雪鸳方才狠吁口气,可让她奇怪的是,殿内无人把手,庄奴怎么知道有人闯进去的?

“驸马的表现已经非常好,实不须讨什么药。”回德顺宫的路上,月野花似是嗔怒的瞄了眼冷子烨,正这时,对面凝心而至。

眼见凝心欲择路避之,莫雪鸳突的跑到月野花背后,极害怕模样,反观冷子烨,那双眼却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你干什么?”对于莫雪鸳的突然之举,月野花很不满意。

“回二公主的话,那女人凶……凶的很,那日德顺宫时,她踹了奴才好几脚,还说……”莫雪鸳欲言又止,身侧冷子烨自然明白莫雪鸳用意,好一招借刀杀人!

“公主,这女人咱们惹不起,绕道走吧!”冷子烨畏惧开口时,刻意朝月野花身边靠了靠。

“她说什么了?”月野花冷声质疑。

“她说不过是点石成木,什么破玩意,一个残次品……”莫雪鸳小心翼翼开口。

“她还说公主你……丑……但我不觉得,我觉得公主你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尤其是在晚上……”冷子烨说这话时,自觉节操碎了一地。

“凝心,看到本公主不知道施礼下跪吗?”月野花果然着了莫雪鸳的道,此刻正寒目如冰的瞪着凝心。

凝心身子一僵,转回身朝着月野花恭敬施礼,不想这腰还没弯下,巴掌倒先甩过来了,凝心吃痛,猛的抬眸。

“不知凝心犯了什么错,惹二公主生这么大的气!”凝心美眸微凛,恨声质疑。

“本公主想打你还要找理由?凝心,别以为父皇封你个什么使者,你就觉得自己可以在这皇宫横着走,说到底,你不过是父皇身边的一条狗!本宫现在特别想听你这只狗叫两声。”月野花的话听的莫雪鸳心里甚是舒服。

“二公主,凝心那日无意冒犯,实是受了圣主的旨意才会搜宫,倘若因此惹恼了二公主,还请二公主莫与凝心一般计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刻凝心便是忍着性子卑躬屈膝,即便她心里恨不能将这月野花踩在脚下。

“啧啧,叫的不好听,重新叫!记着,本公主是想听狗叫!”看着月野花脸上那副嚣张跋扈的劲儿,莫雪鸳不禁想到了月野菁,这样的性子都能当上皇族,东夷人的智商有待考究。

“二公主莫欺人太甚!凝心说到底也是前朝重臣,又岂容二公主这般侮辱!”凝心秀眉紧蹙,皓齿狠咬时抬起头,冷目看向月野花。

“好大的胆子!”月野花闻声震怒,忽的伸手过去紧攥住凝心的手腕。

“呃……二公主……三思!”霎时间,凝心额头渗出大滴冷汗,被月野花握住的手腕不停变幻着颜色,时尔金黄,时尔褐灰。

看着凝心脸上的痛苦,冷子烨薄唇紧抿一线,平心而论,若让凝心就这么死了,他虽不甘,却也心安。

忽地,一道白光咻的扫射过来,月野花的身子猛然倒退数步,若非有莫雪鸳挡在后面,她早就摔到地上了。

“二公主不得胡闹,凝心是前朝重臣,没有圣主的旨意,你不可动她!”来者是庄奴。

“国师……”凝心见庄奴走过来,吃力起身,单手握紧了手腕,此刻那手腕终停留在了褐灰的颜色上。

庄奴不语,伸手抚过凝心手腕,黑眸却紧盯着月野花。

“既是……既是国师说了,本公主不找她麻烦便是!扶本公主回去!”看得出,月野花对庄奴是有忌惮的,冷子烨忍住心底极恨,伸手扶着月野花转身离去,回身时,莫雪鸳的余光将将看到凝心的手腕正在庄奴的掌下慢慢恢复颜色,心中越发笃定所谓‘神力’,实乃人为!

直至月野花等人走远,凝心方抬头看向庄奴。

“凝心无能,未能找到莫雪鸳与冷子烨,便是恨无殇和叶浮生……也不见他二人在东夷露面!”凝心是个聪明人,初入东夷便私下投了庄奴。

“想必恨无殇与叶浮生已知玄机塔易主,遂未相信老夫传给他们的密件,至于莫雪鸳跟冷子烨……如果他们在东夷,老夫自有办法引他们出现!”庄奴白须下,嘴角勾起冷蛰的弧度。

“国师英明!”凝心殷勤道。

“你身上的‘木沉之毒’暂被老夫控制住,且等流烟回来,老夫会命她替你解毒。”庄奴瞄了眼身侧女子,淡声道。

“凝心多谢国师!”凝心急急跪地,虔诚磕头。

“起来吧,至于月野花,你先忍着,倘若试验失败,老夫便将她赏给你就是。”凝心识庄奴,庄奴何尝不识凝心,他身边正缺一个精于算计的谋士,凝心恰好是他需要之人。

凝心没能死在月野花手里这件事让冷子烨既怒又喜。怒,凝心只要多活一天,冷子烨的胸口就似有巨石压在上面。喜,他又有了亲手杀死凝心的机会。

相比之下,月野花才真的是勃然大怒,想她一个正得宠的公主,居然在个不入流的外族人面前失了颜面,这笔帐她算是刻在骨子里了。

翌日午膳之后,冷子烨自到东夷之后,第一次听到了有关临仙儿的消息,却不是个好消息。

“你说什么?”房间里,冷子烨几乎不可置信的看向莫雪鸳,剑眉紧皱到一起。

“东夷圣主令,三日后杀临仙儿以儆效尤,现在临仙儿已被吊在皇城东门上,等着三日后问斩。”莫雪鸳神色肃穆,低声开口。

“不行……本王不能让她有事!”回想邺城生死一刻,冷子烨顿时热血沸腾,不待莫雪鸳说完,便欲纵身离去,不想运气时方觉自己功力尽失,“怎么会这样?”

“化功散,三日后自会消解,你无须担心。”莫雪鸳淡漠解释。

“是你?雪鸳你这是干什么!解药!”冷子烨惊讶之余把手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