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湖位于长江中下游,但是想要从长江入海口逆水而上,显然不大可能。就算是从长江航道进入巢湖,也是有几分困难的。

不过王奇对此并不在意。进入巢湖这一点,由于长江水在春季因为上游降水过多,导致江水暴涨,偶尔会出现回流入巢湖的现象,这方面经过精确的推算,根本没什么问题。至于逆水而上吗,传统的有纤夫拉,不过王奇还是安插了一支奇兵。

建安三年六月,正当长江进入汛期,河水大涨的时候,王奇下令调集了三万多的纤夫,一路拉船,逆水而上,准备包抄还逗留在九江郡的孙吕联军。

本来孙坚接了鲁肃的书信,还正在为王奇是否会派步兵包抄联军后路而担心,现在听说王奇竟然是准备用纤夫拉船,以水军包抄,顿时大乐。认为等到王奇的大军出现在那儿的时候,自己这边早就有了第二步行动了。立刻下令撤回了准备前去支援的万余士卒,全都布防在长江南侧,不再去管逆河而上的王奇军。

虽然现巢湖正在起调节长江水的作用,导致在河水倒流。不过此时上游的水量很大,水流的速度也非常的快,这时候别说是几万纤夫,就算再来几万,也不见得能将船拉上去。

王奇军中也不是对此没有反对意见,不过都被王奇压了下去,主要将领在看了白龙舰队的内部设施,再加上老农们对最近一段时间台风的情况的分析后,也基本算是明白王奇的意思了。

足足五天时间,王奇的船队才完成了四分之一不到的路程,而此时寿春交战的孙吕联军,在接到孙坚的回报后,都没有想到王奇军能在短期之内赶到,除了鲁肃不放心的准备提前几天派兵去长江入巢湖航道处设防外,孙策和吕布都没想过王奇能在十天之内到达。

“抛弃其他重物,白龙舰队立刻轻装开拔,抢占入江口!”

王奇的船队不仅包括了白龙舰队,还有大量的淮河水寨等地来的运输船,真正的主战斗力,都在这些运输船上。但白龙舰队,却是根据王奇的要求,配备了一点特殊推进器,虽然得用三头牛拉,也不见得能让船快速的运行起来,但配合各种各样精密的齿轮,总算让船跑动。有了风帆的推动,再加上这样的推进器,跑的自然比较快了。

六七月正是台风最多发的日子,别的船根本不敢在这样的大风大浪的天气航行,王奇仗着船坚,趁着风势,冒险前进。一路顺风逆水,花了两天时间就赶到了巢湖水入江口,代价仅仅是沉船一艘,伤亡百余人。(稍微理想化一点)

此时的巢湖水入江口,仅仅只有吕布军三百乡勇把守,防御工事也只有一个水寨,根本没有横江铁索之类的阻拦设施。王奇的二十来艘大舰,只进行了一轮床弩射击,水寨中的吕布军就跑得差不多了。

放下几百人抢占水寨,舰队收起风帆,继续顺水快速向巢湖前进。

鲁肃的援军,因为台风天气的影响,才刚出寿春就不得不停了下来,那里想到王奇会在这样的时候进攻。所以在六月中旬,当王奇的船队出现在巢湖时,巢湖附近的孙吕联军的还没任何反应呢。

按照作战计划,舰队马上让所有的陆战队员登陆,在附近的孙吕驻军没反应过来之前,以一千兵力,奇袭了九江重镇合肥,将这个囤积了联军大部分重要物资的集散地拿在了手中。

合肥到也有两千大军驻扎,但是对于突然出现的王奇军并没有防备,就算有,也只是防备北方,那里想到会在自己的后方出现敌军,基本上没怎么战斗,这两千人就死的死跑的跑,大败而走,其余的做了王奇军的俘虏。

就在白龙舰队逆水而上的时候,剩下那支主力部队也没有闲着,水陆两栖配合,轻松的攻占了仅有一千守军的历阳。随后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坐船逆水而上,攻占横江港;一路则是走陆路,经居巢,直达合肥,防止孙吕联军从后路突围。

合肥陷落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正在寿春激烈交战的敌我双方那儿,徐庶关羽是王奇飞鸽传书通知的,知道的比较早一点;而孙吕联军则是在看到了败兵之后才知晓,自然晚了一点。

联军知道这个消息后,吕布和孙策难得的都主张要趁现在合肥人少,先派一支部队收回寿春。合肥被夺,不但后方的辎重物资全都落入敌人之手,还全面打击了自己军的士气,两线作战,又绝对是兵家大忌。

但鲁肃在考虑了再三后,却是建议孙吕二人放弃寿春,也放弃合肥,直接经成德撤退到舒县,如果形势还是不利,则干脆再后撤过长江,退到丹阳郡,依长江防守王奇军。

“不行!九江是我根本之地,岂能放弃!”吕布最先反对道,“请伯符老弟在此抵抗徐庶,就由某率一千兵马,去重新夺回合肥!”

“吕将军!非下官不相信吕将军不能夺回合肥,实在是因为现在王奇的援军,必然正在赶往合肥,假如不能一两天夺回合肥,短时间内就再没夺回合肥的希望了!但如果抽调太多兵马前去夺城,又必然会让此地空虚,被徐庶抓住机会!所以为了大局考虑,还不如主动撤退,和荆州的刘表联合在一起,三家共同进退!”鲁肃急切的道。

“哼!合肥是我的地界,丢了此地,你们自然不急了!”吕布冷哼道。

“吕将军误会了!合肥也集中了我军的辎重粮草,事关全军安危,下官怎么可能不急呢!实在是情非得以,所以还请将军看开一点!”

“不管如何,让某不战而退是不可能的!待某带一千兵马,前去冲击一番后再作计较!”吕布甩甩战袍离开了营帐。

看到吕布只是准备带一千人离开,对此地的战局影响不大,鲁肃和孙策也都没阻拦。也许少了吕布,反而会让战斗更加顺利呢。

“子敬!如今合肥陷落,我们就真的别无他法了吗?”孙策待吕布走后,神情慎重的问鲁肃。

“少将军!如今撤退方是万全之策,其他如突袭王奇军,擒贼先擒王,或者是空城以退徐庶军,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鲁肃摇头道。

他是谨慎之人,兵行险招并不擅长。不过实际上,在面对敌众我寡的时候,如果不出险招,想要取胜还是非常困难的。此时的一个鲁肃,其实和一个普通的谋臣差不多。不过江南大多是守成之辈,想找一个比鲁肃更有谋略更有进取心的谋臣,比打败王奇军还难。

孙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半响才道:

“吕布士卒仅剩不到两万,现在又带走了一千精锐,剩下的一万余人,随时都可以听从我的号令,我们就再战一场,不成功,立刻撤退!”

“少将军英明!徐庶军定然不会这么简单让我们撤走,让下官先去准备准备,以防万一!”鲁肃静静的道。

自动忽略了孙策话中包含吞并吕布军的意思。

他内心也有点无奈,追随孙家以来的第一战,除了拦阻了王奇军一段时间外毫无成果,这还是王奇军不热衷于主动的进攻的缘故。自己虽然早就预测到王奇军有可能会在攻克广陵后包抄自己,但是没想到王奇军竟然来的这么快,以至于本来的准备根本没起到作用。现在联军已经被逼得撤退,自己这个军师,实在是难辞其咎。

接下来的战事比较血腥,不管是前去攻击合肥的吕布军,还是准备攻击淮河水寨的孙策,全都把这一战,看成了决定性的一战。士兵和将领们全都准备倾尽全力,疯狂杀敌。

王奇和众多谋臣制定的计策,岂是吕布这样的莽夫所能识破的,当吕布的大军还没到合肥时,就被合肥城外的很多小巧机关弄伤了不少人,虽然没造成实力大将,但对士气却是一大打击。

随后,到了城前的吕布,发现本来守城器械就比较充足的合肥,现在竟然又多了几十台的床弩,第一次试探性的攻城,就轻易射杀了己方几十人,让吕布不得不考虑采取其他措施。那些从战舰上拆卸下来的床弩,绝对不是短时间内能攻克的。发现没法将守军引出来的吕布,在得知后方孙策开始撤退后,也只得主动向舒县方向转移。

孙策攻击淮河水寨的行动还是和前几战的结果一样,无功而返。略有不同的是,这次由于吕布不在,王奇军的两员大将黄忠和关羽,主动出寨迎战孙策,蒋钦,周泰三将,一阵厮杀,竟然是孙策军抗不住,率先败退。

不过万幸和不幸的是,王奇军并没有趁机追击。让埋伏在后阵的鲁肃在庆幸这次真败没多大损失的同时,也为不能伏击王奇军而暗暗叹息。

五天之后,王奇军顺利的在合肥会师。

不能围歼聚集在寿春的联军,让王奇稍微有点遗憾,但听说说鲁肃在撤退时,布下了连续几道的伏击,而徐庶基本上没中计,却也只能对这个结果表示满意。

鲁肃的具体作战才能不如徐庶,但是他的大局观念,绝对远在徐庶之上,这次应该是早就预料到了结果,才会有所准备,徐庶能不中计,则是全靠他的作战才能。

虽然让孙吕联军主力撤退到了到了舒县,但王奇并不着急。接下来的战斗,一个是进攻舒县的孙吕联军,还有一个就是让白龙舰队渡江攻克牛渚等地,直插孙家的老巢。不过他的白龙舰队虽然强行进入了巢湖,但所受的损害也还是比较大的。想要渡江作战,还得在濡须坞好好的休整一番。

舒县现在面临着合肥和巢湖两面的压力,对于孙吕联军来说,并不见得形势变好了多少。不过鲁肃却胸有打算,拒绝了吕布关于撤退并更好防守皖城的建议,不准备再继续南撤了,而是一面重修城防,准备抗击王奇军,一面却偷偷派出一彪人马,前去偷袭濡须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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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奇这边成功包抄孙吕联军后路,逼得联军后撤的时候,回到襄阳的周瑜,也终于和永安的刘璋军联系上了。

实际负责刘璋军事务的是别驾张松,在接到周瑜的书信后,立刻回信表示,愿意配合周瑜行动。

永安居于长江上游,而刘表所在的江陵恰好在下游,如果一路军从上游顺水而下,一陆军从陆上正面突破的话,定然能让江陵城首尾不能兼顾,轻松被克。周瑜打的就是这方面的主意。

张松也是一个妙人,他早就知道王奇难免要对刘表动手,到时居于上游的自己,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所以在这方面已有准备。大量的船工和木材早就囤积完毕,接到周瑜的书信后,立刻沿江造船。放出消息,准备待周瑜派过来的队伍一到,就顺水而下,直取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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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下游的江陵,几个青年正在水边饮酒,一人突然指着滔滔的江水惊叫道:

“诸位快看!那是什么?”

滔滔的长江上游,竟然流下来一片暗红色,如同鲜血一样的水流。

“不好啦!不好啦!河伯发怒了!大家快跑呀……”

普通百姓看到这样的情形,自然觉得是什么怪异之事,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

这些个青年都是有才学的人,看到这种异象并没有惊讶,反而是好奇的走到河边观看。

“这是木屑!”一个十**岁的青年将从水中捡起了一点东西,仔细看一下,正是细碎的木屑。

是大量的木屑长时间漂流在江水中,因为浸泡时间过长,让木屑发黑发红,水浪翻腾,导致江水看起来就象是鲜血一样殷红。

一个羽扇纶巾的青年本来正轻摇折扇,听到旁边青年的话,突然说道:

“不好!诸位快随我去见使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