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白麟所料,白七大醉了一天一夜,却又并非完全如他想的那样,就在醉梦之中死去。[ e 点]翌日醒來,白七依然生龙活虎。让白麟心里震怒,怀疑澹台云天当初拿了什么假货來诓骗他,可惜此事万万无法与他人诉说……只得闷在心里,好不郁结。

当初所居的小院房间内,白七手上悬浮着一团黑色的**,被真气包裹着,不断变幻着形态,却总离不开白七的手掌周遭。

当日白麟所下之毒是通过人体的经脉,侵入心房,无色无味,就连极天武圣也是无法察觉。

白七仅仅是从白麟古怪的表现察觉出了一二,提防了一番。

说來也巧,白七周身的经脉完全由禁制构成,只流通真气,那些无色无味的毒物一进入白七的身体,向经脉侵袭,那些禁制就发生了变化。

沒多时,所有的毒便被禁制包裹了起來,动弹不得。

白七也只是装作不知,喝酒却变得利索了起來,和白麟两人将那坛醉生梦死喝完,避免误伤了白寒。

手上的真气骤然散去,那黑水落入了地面之上,冒出一阵白雾,顷刻消散。

“殿下,东西都收拾好了……”青檬推开了门,身后还跟着两个虎卫,正是当年保护白七之人。

因为白麟当了皇帝,这两人在虎卫之中职位一降再降,成了虎卫之中的底层。现在白七归來,将他们找回,两人自然不胜欣喜,跟在大皇子身边也总好过被人冷落在一旁,虚度光阴,无所事事。

“走吧。”白七站了起來。

现如今几位皇子都已经成年,白麟又当了皇帝,白七和白辰自然不适合再居住后宫之内,会招來非议。

在皇城之中给白七一幢大宅子,这样的表面功夫,白麟还是做得很好的。再加上因为他认定白七必死的关系,还赏赐给了白七一套极为华丽的一处大院。(看小说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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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处大院原本却是郝连瑾想要送给她弟弟的。

不过这次得罪了白七,还惹得白麟大怒,她也只能修书一封,告诉自己的弟弟,宅子被人占走了。具体的原因郝连瑾又不能诉说,字里行间就透着一股浓浓的怨气,颇像那种在夫家受了苦,向娘家哭诉的怨妇。

其弟郝连承看到姐姐的來信,心里怒火横生,倒不是为了姐姐的事情,而是自己的宅子竟然被别人的占走了。

虽说郝连承今年不过十五岁,还未成年,但他已经做好了搬出去的准备,住在家中,受到父母的管束,哪里比得上在外面逍遥自在?

半年前,请自己的姐姐帮忙,又在父母面前,软膜硬泡,终于成功,几天后就可以逍遥自在去了,哪想到竟出了这些变故?

自己的姐姐是皇后,姐夫是皇帝,自己是皇帝的小舅子,在这皇城之内竟然还有不开眼的小子跟自己抢宅子?连四侯的子嗣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倒要看看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抢小爷的宅子!”目中无人的郝连承带着一班狗腿家仆,就往那处宅子扑了过去。

白七的新住所坐落在小河旁边,环境倒也清幽,也颇为豪华,但是不远处竟然就是烟雨小舟。

不过此烟雨小舟并非当年的烟雨小舟了。

当年白坚谋反一事,被白玄察觉,虽然沒有明着说出來,但是烟雨小舟自然不可能继续存在,不日便人去楼空。

直到白麟上位,突然想起來自己当年留恋之地,大手一挥,烟雨小舟便重新张开,只不过换了老鸨,换了姑娘,也换了头牌。

白天的烟雨小舟总是及不上夜晚热闹,白七站在窗前,看着那个一半在水中的烟花之地。此时看上去竟然也透出清幽之感。

“对了,冰凝呢?”白七突然想起來那个冷艳无双的女子,只不过记忆之中,面貌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记得她别样的天赋,现在想來,应该是因为灵根的关系,而且并非五行杂灵根,或许是某种单一的灵根吧。[ e 点]

“殿下不知道吗?”青檬微微有些惊讶,白七直到现在才问起冰凝,她以为他早就知道她的动向。

“不知道,她在哪?”白七淡淡说。

“跟四殿下一起被带走了。”青檬说。

“哦。”白七应了一声,沒有了下文……也沒有问白傲天和青檬到底去了哪里。各人有各自不同的路,他无意干涉太多。

当年也只是一时兴起,就将冰凝带走,现在离开皇城修道,也非一个坏的归宿。

青檬看到白七不再说话,知道他又在自修了,这几个月來,白七总是一刻不停地修炼着,增加着自己的修为,如此努力,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白七沒说,青檬也就沒问。虽是如此,心里却总是会有一些担忧。

青檬摇摇头,又开始整理新家。

“姐姐。”门外传來李悠的声音。

李家父子保护青檬一年之久,白七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们,李掌柜跟青檬相处,也有了感情,愿意跟在白七身边,做一个普通的老管家。虎卫的一身都为了皇族奉献,对他來说,正是晚年最好的去处。

相比之下,李悠对跟在白七身边一事颇有微词,不过自己老爹和姐姐都同意了,他反抗无力。只能乖乖跟了过來,不过心里所想却是早点脱离白七,去做出一番事业,好扬眉吐气,出人头地。

“怎么了?”青檬将门拉开,示意李悠安静一些。

“还缺了不少东西,我们去买?”李悠对青檬可是言听计从,虽然心里对青檬将白七看的如此重要,处处为他着想,白七却依然冷漠无比,好似理所当然一般这一情况颇为不悦,却依然压低了声音。

“嗯,好。”青檬也刚好觉得房间内缺了不少东西。

“带上虎卫。”白七突然说了一句,又闭上了眼睛。

他修炼之时并非不知道外界的情况,只是沒有闲心,也沒有多余的时间去搭理罢了。

两人再加上李掌柜和两个虎卫,走的干干净净,大宅子之内顿时只剩了白七一人,显得冷冷清清。

不是白麟吝啬,而是白七拒绝了他派來的人手,与其提防,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连白辰的好意也被白七拒绝,不是不相信白辰,而是不相信白辰手下的人。

“就是这里了。”郝连承下马,看着大门紧闭的宅子,墙后面错落有致的精致院落,脸色很是难看。

这里本來应该是他的,现在却不知道给了谁。

“给我把门砸开!”郝连承指着大门。

身后的一群家丁可以照办,这些人都有一点修为,算不上高,但是也都是蜕凡武士一重天,或者接近蜕凡武士的修为,区区一扇普通的木质大门,挡不住他们的五六人的拳脚。

很快就被拆的七零八落了。

路上有些行人看了一两眼热闹,看到闹事之中是皇城之中有名的纨绔----郝连承,立刻回头,逃之夭夭,避免被殃及。

唐恒,宋维等人虽无要职在身,却也收敛了当年的锋芒,开始韬光养晦,将來好继承家业。无意跟郝连承这个小孩子争风吃醋,渐渐地,原來的老牌纨绔纷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便是郝连承为首的新纨绔。

在皇城之中作威作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无人不避。

“谁抢了小爷的宅子,给小爷滚出來看看!”走进院落,发现一个人都沒有,郝连承分外不悦。

本來按照他的想法,大门之后应该是颇为热闹才对,自己直接砸开大门,应该有着先声夺人的功效。

但是沒想到一个人都沒有,自己刚才的威风等于是耍给了瞎子看,瞎子沒有什么反应,反倒显得自己有些像一个小丑。

“给我去把人揪出來!”郝连承指着那些院落,一声令下,然后就坐了下來。

立刻有家丁跪在了地上,将自己的背脊当做了郝连承的座椅。

其实这样坐上去并不舒服,反而会有些不稳,毕竟人不是座椅,这些家丁也做不到纹丝不动。但是这样却是足够威风,很久以前,自己父亲还沒有当上安国候的时候,郝连承试过一次,果然唬住了一群人。

如此做派,定然是大人物的孩子----当时他们都这么想着,便对郝连承毕恭毕敬。

从那时开始,郝连承就爱上了这样的方法,即使是有座椅的情况下,也喜欢拿家丁当做椅子。却苦了那群家丁,要跟在少爷后面,随时做好弯腰的准备。

万一少爷哪次坐下去,沒有做到人,摔了一跤,可就有他们受的了。

郝连承静静等着那些家丁将得罪他的人压倒自己的面前來,一言不发,这是他从自己父亲身上学來的。父亲很少说话,但是就是坐在那边,一言不发的威严就足够压得人喘不过气來。

郝连承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这样。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了那些找人的家丁,吵吵嚷嚷的声音,源地正是郝连承前方的三层小楼之中。

“原來有人在啊。”郝连承站了起來,冷笑了一声。

“丢下來!”郝连承喊了一声,吩咐那群家丁,不管怎么样,先给那人一点教训再说,竟然敢抢自己的宅子!

小楼的三层说高不高,说矮也算不上矮,被家丁丢出來,摔断一条腿却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