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韩真的孙子?”血邪子眯起了双眼,看着韩大力。

韩大力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根本不屑于回答血邪子的问題。看到韩大力如此硬气,血邪子倒是相信了几分。

其实他本來就不觉得那个神秘的黑袍人突然蹿出來就为了耍他……以人家高深莫测的恐怖实力,沒有必要骗自己。

“沒错,他爷爷就是东临学院的副院长,你识相的,乖乖放了我们,不然有你好看的!”看到韩大力不答,皇普奇倒是急急忙忙地开口,万一血邪子一激动,真的把他们都给杀了可就得不偿失了。他看的出來,韩大力作为韩真孙子的身份,比他皇普世家这张大旗要有用多了。

倒不是说韩真一个人就超过了整个皇普世家。

而是皇普奇在皇普世家的地位太低了,他不是什么族长的儿子,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旁支子弟罢了。而韩大力则是韩真的亲孙子,那种动了他等于动了韩真的**,会让韩真拼命的人,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聒噪!”血邪子心中烦躁,冷哼了一声,众人顿时觉得胸口发闷,受了重点照顾的皇普奇更是连哼都沒哼一声,直接晕倒了过去。

不过皇普奇还算起了一点作用,他证实了韩大力的的确确是韩真的孙子,是一个烫手无比的人物。

血邪子真正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尴尬地步。

如果韩大力仅仅是东临学院的学生,他一个化神期,痛下杀手,事后掩盖一下痕迹。东临学院即使勃然大怒,在沒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也不会因为七八个学生与跟他为敌。

东临学院数百年來,从里面出來的学生不计其数,若是每个学生被欺负了,那些老师,院长都急匆匆出來出头,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韩大力绝对不能杀,血邪子肯定,他这边只要一动手,远在北原风海都的韩真肯定会立刻知晓自己的孙子出了事情。

到时候再调查一下,肯定会顺藤摸瓜,找到自己的身上。毕竟半山城不少人知晓夏安跟他们有过一次冲突。

血邪子一个散修,可沒有足够实力承载韩真的怒火。

当时就这样放过韩大力他们,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夏安杀了一人,自己为了立威,好死不死地也杀了一人。梁子是真正地结大了……这些人还沒有脱离东临,自己又是化神期,帮徒儿欺负小辈,不管从哪个方面來说,都过不了东临学院那一关。

如果夏安这个时候还站在血邪子的旁边,他肯定会给她一巴掌,原本以为只是帮她出口恶气,却惹來了天大的麻烦。

而且是丢也不是,彻底解决也不是的超级大麻烦。

“如果能够说服这群小辈……”血邪子心中又升起一个念头,不过又很快熄灭了下去。但看纳兰安,韩大力他们看向自己冰冷,愤恨的眼神,他就知道这群心高气傲的小子肯定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和解。

而且,要他一个堂堂化神期的修道者向几个玄天武尊低头,他也拉不下这个老脸來。

“算了,将半分宗也拉下水來,看看他们如何处置这些事情……”血邪子思索再三,决定将半分宗也给拉下水,这个祸事可是夏安惹出來的,自己沾湿了衣服,难道就让半分宗置身事外?

自己当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客卿长老,保他们平安,也该让他们出些力气了。

原本找到晶需的好心情被破坏的一干二净,血邪子带着被制住的韩大力几人,飞上空中,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儿,白七又从黑暗之中慢慢走了出來,身后还跟着莫有钱。

莫有钱视线在纳兰安几人留下的帐篷之上不断流转了,小小的眼睛之中勉强能看到眼珠子在不断的转动,应该在打着什么不好的注意……

“看看,他们有沒有留下的好东西。”白七看着帐篷,说出了一句话。

莫有钱一愣,脸上露出笑容,主上这雁过拔毛----不对,是精打细算的性格太让他喜欢了……

可惜这些人帐篷之内都沒有什么好东西,一般的珍贵物品,比如水晶丹之类的丹药,都被他们放在了储物袋之中,怎么可能留在帐篷内?

毫无收获的莫有钱一脸叹息,放了一把火,将这些帐篷完全烧毁,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倒不是因为泄愤,而是掩盖帮夏安,血邪子他们掩盖痕迹。

按照莫有钱比较粗俗的说法就是擦屁股----至于为什么要帮他们擦屁股,恐怕也只有白七知道了。

虽然莫有钱不是很清楚白七想要干什么,但是并不影响他忠诚地执行白七的命令。

“走吧,去找夏安……”在这里抹去了痕迹,白七对莫有钱说道。

刚才白七出现,点名了韩大力的身份,而莫有钱则是偷偷跟上了夏安,看看她在哪里落脚,刚好找到了血邪子的洞府。

两人离开之后,又过了一会儿,血邪子再度出现。他将纳兰安等人押到自己的洞府之后,才想起來自己刚才过于大意了。

忘记了将韩大力他们的帐篷毁掉,就急忙赶了回來。

沒想到來到此处,那些帐篷已经不复存在,空地之上只留下了篝火灼烧过后的痕迹。有人已经來过这里了。

血邪子皱着眉头,转了几圈,现在也不过堪堪天亮,有谁会來到这里?

心中又浮现出那个神秘的黑袍人,难道是他做的?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血邪子脸上笼罩上一片阴云,他早就过了天真纯洁,相信别人会无缘无故帮助他的年龄。

那个黑袍人到底想要在这件事情之中扮演什么角色?由不得血邪子不担心,韩大力他们毕竟牵扯到了东临学院,除非自己现在放下一切,不管不顾地逃离,否则一旦东窗事发,就是影响自己性命的大事。

可是这件大事偏偏有着一个神秘强者插手,让自己无法掌控全局。

虽然那个黑袍人的举动看上去都是善意的,但是谁又知道这背后包含着怎么样的深意?

血邪子的心思,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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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花瓶落地的清脆声音,夏安将眼前的名贵花瓶狠狠地砸到了地上,碎片散落了一地,她还觉得不够解恨,又随手抓起一把凳子,向纱窗之上狠狠砸去。

她身为金丹期的修道者,这包含愤怒,真元的一砸,足可裂石碎地,更不用说木质的窗子了,恐怕一下就能被砸的碎粉。

可是事实偏偏出乎意料,在圆圆的木凳接近纱窗的一刹那,那纱窗之上突然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光幕,木凳撞击在光幕之上。

那光幕泛起一阵涟漪,突然爆发出一股绝强的能量,将那木凳瞬间化成了粉末。

夏安被那股力量扫到,退后了两步,心中的怒火更胜,又开始砸东西,几乎将整个房间内的饰物全部损坏。

她还不够解气,准备舀眼前的床开刀,不过又想起來,自己还不知道要被囚禁多久,又悻悻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里是她的家,或者是她以前的家,半分宗的山门之中。

那天晚上,她被血邪子强行丢回了他的洞府,不能出去。过了不久,血邪子又回來,将她还有纳兰安,韩大力这些人全部带进了半山宗之内。

纳兰安他们此刻被囚禁在后山。

而她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血邪子迁怒于他,若不是还留了几分情面,也会一同将她囚禁在后山之内。不过现在也好不了多少,夏安被囚禁这个小小的房间内,若非血邪子允许,她踏不出这个房间半步。

而她的父亲,还有门派的各个长老竟然对这件事情保持了沉默的态度,任由血邪子将她囚禁。

“是了,是了……这个混蛋可以将自己的女儿亲手送给一个糟老头,比起这个,囚禁一番又算什么事情呢?”夏安原本盛怒的表情渐渐缓和了一下,甚至带上了笑意,但是这笑意却比那盛怒的神色更加可怕,说不出地狰狞。

“安儿在里面?”门外传來李士林的声音。

夏安一愣,他怎么会來这里?脸上的冷笑之意收敛了下來。

“是,小姐在里面,不过宗主吩咐了,沒有太上长老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见小姐。”守在门外的弟子懒洋洋地说道。他口中的太上长老,乃是夏安的师父,血邪子。

李士林虽然是半分宗的姑爷,而且是极天武圣四重天,但是性子温和甚至软弱,在半分宗内沒有任何的地位。

听说他是因为夏安的原因,才脱离了李家,又借助半分宗的势力,灭掉了原來的李家,才当上了半山城的城主。在半分宗大部分的弟子眼中,李士林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如果不是夏安看上他了,李士林说不定还是当初那个李家的养马小厮。

再加上夏安对李士林也不甚尊重,其他人自然也不会看重他。

“我不能进去看望她吗?”李士林继续问道,语气之中充满了诚恳,关切之意。

“不能,太上长老有吩咐。”那个弟子抬出了血邪子的大旗,也懒得跟李士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李城主,宗主有请……”李士林还待说什么,门外又传來一个声音。

“那我过会再來看安儿……安儿,你听得见吗,我待会來看你。”夏天纵的邀请,李士林拒绝不得,就冲着房间内喊了一声,匆匆离开。

夏安觉得嗓子发堵,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來,事实上,房间内的任何声音都无法传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