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声响,钱囧囧伸伸懒腰起床,像以往一样前去厨房候着,等着为王爷送早膳。严阑陵带着下属们去校场操练,一切都如以前没什么变话。好似昨夜他们密谋之事是场梦,醒来时全部忘掉,谁也没在意。

“小钱子,将早饭为王爷送过去吧!”鲁徐还是先前那般慈爱,将食盒递到钱囧囧手中,轻轻摸摸她额头。

“鲁大哥,那我先走了,一会再聊!”钱囧囧很高兴,拿着食盒跳着离开,找了处没人的地儿向粥里吐些唾沫星子。然后淡定的送去主帅营。

同守在帅营外的守卫闲聊几句,正想让他们送粥进去,却被告知王爷在里面,让她自个儿送去。

无奈,钱囧囧摸摸鼻头,慢慢走进主帅营,小心翼翼将菜和粥放到桌几上,低头小声道“王爷,早膳到了。”

“嗯,放着吧!”杜沉邢正在写信,没空理会。

“是,小的告退!”钱囧囧匆忙瞥了眼,没敢多看转身走出营帐。

一路猜想他信中所写内容,有很多可能,没个确信。只好摇摇头不去想,反正都已经决定了,克洛是杀定了。挥去所有杂念,钱囧囧哼着小曲心情愉悦回到厨房用早点。

用完晚饭后,钱囧囧独自一人去了河边,看着蜿蜒的河流发呆。她有些讨厌这个世界,为了生存双手开始沾上血腥,再也没有现世法律的诸多限制。真怀念有法可依的时代,自少人身安全有些保障,只要不去招惹人家,就不会有杀身之祸。如果可以,她希望带杜漓离开。

“好想回家,抱着小电啃小说,玩网游。”想着想着,她开始怀念起宅女时的生活。

“再忍些时候,很快我们就能回云都了。”不知何时严阑陵站到身边,听到她的话。

“严呆子,离开云都时的那个夜里,福生对你说什么了?”突然,钱囧囧想起出征前的事,福生那抹醉人的脸红定是藏着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很显然,严阑陵不太想说。

“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出来。福生是不是说,等你带着我回云都后,他就答应和你一起走。”钱囧囧很大胆的猜测,只是想逗逗严阑陵。却没想到会猜中,害得他沉默不语,转身仓皇而逃。

看着那抹高大的背影,她觉得挺有喜剧感的,明明是个大老爷们,谈及情爱时却个小姑娘似的害羞。

等到钱囧囧回营时,所有人都已穿好夜行衣正在拿布擦拭自己的兵器。严阑陵一边擦着黑铁长剑,一边对她说“你就不用去了,有我们就已足够。”

钱囧囧没回话,从枕头下取出匕首放在手中把玩,她去意已决,谁也拦不住。

“我是认真的!”严阑陵放下长剑,冷冷的看着她。

“我也是认真的,比谁都认真!”钱囧囧笑笑,亮亮手中的匕道,拿出飞燕环淡淡道,“没有我去,燕语楼的人会将你们扔出来。”

先前派去打探消息的下属就有被扔的记录,严阑陵想了许久才不得不妥协答应让她一同前去。怕她受伤,要与她定些条件“去可以,但你不可动手。到了燕语楼,你只管同楼里姐妹聊天,其他事你不许插手。你若答应了,我就让你去。”

摆明让她去做看戏的,不让她动手。钱囧囧点点头,笑着说“我也怕死,既然如此,我先谢谢你们怜我。走吧!”

她在撒谎,这女人哪是怕死,分明是怕没有用武之地。严阑陵有点生气,故作冷静,决定到了燕语楼等她同楼里人交接后,点她晕睡穴,等到事情结束后再让她醒过来。

等查营的人走之后,找两个机灵的人留下看守营地应对突发事件。其他人都跟着严阑陵悄悄离开军营,赶往燕语楼。

“严呆子,你先带兄弟们换了这身衣服,想要进燕语楼。”钱囧囧丢给严阑陵一只包裹,打开后,里面全是上好面料的衣服。

看着包里的东西,严阑陵似乎明白她的用意,什么也没问让下属除去夜行衣换上她给的衣服。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他们就是最好的例子。钱囧囧甚为满意,笑着道“记住,你们是嫖客,有涵养的嫖客。不是粗人,更不是杀手。”

这话说得无关紧要,所有人听得一头雾水。严阑陵犹豫片刻,心思一转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

为了不让人怀疑,钱囧囧和严阑陵先入燕语楼,其他人三三两两而入,俨然是一幅前来寻欢的嫖客样。

以往入燕语楼都是燕姬楚招呼,今夜入楼许久都没瞧见他人,舞台里也没有他的身影,台上是楼里的一名舞姬在跳舞。台下看众兴致缺缺,眼里不少有些失望。

“钱姐……公子,可是在找我家主子?”送酒的芙儿老早注意到钱囧囧和她身边的男人,打两人进燕语楼,目光不迷声色,四处寻看,料想是来找她家主子说事儿。芙儿不敢怠慢,随手抓了位姐妹将酒送往客人房里,匆匆向他们而来。

“是芙儿啊,你家主子呢?”昨夜克洛看燕姬楚的眼神太过火热,燕姬楚在要里从一不陪客,只是献舞。如今台中无他身影,想必克洛和七王爷就在楼中。一切如她所料,不自不觉嘴角有了笑意。

芙儿四下看看并不做答,笑着引他们上楼“公子请随我来,烟荷姐姐正等着与你对弈呢!”

人多口杂,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钱囧囧瞬间明白芙儿的用心,回以以微笑“昨夜我输烟荷一子,自知棋艺不如她。今日特意带我结拜大哥前一雪耻,定要杀她个错手不及。”

“烟荷姐姐知道公子心有不甘,定会再来。所以早备好了棋盘,就差你来了。”芙儿掩着嘴儿笑,将两人领到二楼的靠右第三间房。

推开门,真有佳人坐在榻前,榻上放着棋盘,黑、白双子已放了许多,佳人正手执白棋深思。她应该就是擅长围棋的烟荷。

“烟荷姐姐,钱公子来了。”芙儿上前俯耳在烟荷耳边小声提醒。

“咚”白子从烟荷手中滑落,仿如点睛之笔,原本被黑棋围死的白棋活了。烟荷久思不解的棋局,无意间破了。喜不胜收,笑意盈盈地看向钱囧囧而去“钱公子真是贵人!”

“烟荷姑娘言重了,既然燕姬楚让你见我,想必你也能代他做决定。”钱囧囧也不废话,挑重点,“我有一事相求,希望燕语楼的姐妹帮帮我。”

“呵呵呵,果然有事呢!”好似知道她所求,烟荷将她拉到榻边,将白子拾进盒中,笑着邀请,“时辰还早,你我来上一局如何?”

听她说话如此悠然,钱囧囧有点惊讶,疑惑地问“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燕语楼不过是个讨客人喜欢的地方,其他事都不重要。主子说了,今夜将燕语楼借给公子。公子想要做什么,请自便。”烟荷一边放着白子,一边笑着回答。

此翻话含义颇生,细细品味后钱囧囧笑了,也不急在一时,慢慢坐下决定和烟荷下几轮五子棋。严阑陵默默陪在一旁,比她还淡定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