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空气刺得钱囧囧胸口阵阵疼,却贪婪张嘴狠狠呼吸。没等喘够气儿,那边催命似地叫她“清妃赶紧帮朕收银子,朕和福生忙不过来。”

咦,收银子?她平日无啥喜好,唯爱美男红票。遇上收钱的事,自然比他人积极上心。推开花山花海,费力挤到杜漓身边,看着一双双白玉凝脂手握着一粒粒可爱银无宝,她春心荡漾哈喇子直流。

“愣着做什么,收银子啊!”杜漓瞪了眼没啥出息的钱囧囧。

钱囧囧被点醒像上足马力的机械,勤奋而快速收好银子,那速度比点钞机数钱还快。现在的她眼里只有¥。

等到最后一粒元宝落入口袋,钱囧囧才从钱海中游出来,望着花蝴蝶们开开心心拿着小盒子离开,好奇问道“那是什么?”

“刚研制的胭脂,我为你留了份。”杜漓拿着同样的盒子递给她。

“胭脂?”钱囧囧不太明白,“哪来的?”

“我做的!”少了那些女人的打扰,又自由了。杜漓把收好的空箱丢给福生问道,“让你备好的东西备齐了吗?”

“齐了齐了,早齐了!”福生双眼闪闪发光,欣喜地问,“皇上,我们要送什么礼?”

“老样子,礼我备好了放在御书房。找个像样的盒子装起来。”杜漓交待完事,见她在发呆以为不喜欢胭脂,夺过盒子扔给正要出门的福生,“清妃不喜欢,你拿去卖了做私房钱。”

“谢皇上!”福生拿着胭脂兴高采烈地退出房。

呐呢,她怎么听不懂皇上和福生的话,他们到底在说啥?为什么觉得皇上像个卖杂货的店长,福生是店员,她是收银员,贩卖物品是女性化装品。刚刚说的送礼,难道说是传说中的贿赂执法人员偷税漏税行为。

囧!难以置信!

钱囧囧眼角大弧度抽搐,捏着小心肝问“皇上,弱弱地问一句你真的是本人吗?”

“有什么问题?”杜漓不明白。

眼神好认真,眼前的人是真的没有调包。只有一种可能,脑子受损。

“皇上,你最近头疼吗?”问话的同时,钱囧囧手中捉住茶壶,想着只要他点头就给他脑袋狠狠来一下,指不定就正常了。

“疼,见你就头疼。”杜漓很认真地回答,这几日为她的伤不知道头疼了几次,那些都是花钱的买卖啊。

“皇上,再弱弱地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卖胭脂,国家大事不用操心?”钱囧囧想不明白。

当皇上的不都很忙,就算不忙也得花天酒地当种马,他咋就那么闲呢。

杜漓奇怪地看着她,惊讶地说“不卖胭脂怎么生活,吃饭不用银子吗?”

对,吃饭得要银子。可是,你是皇上,江山都是您老人家的,银子算个屁啊!

钱囧囧汗,抹抹额说“国库不是有银子吗,你怎么跟个钱精似的。”

“国库?”杜漓更惊讶,伸手摸摸钱囧囧额头确定她没发烧说胡话,这才放心地回答“那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是谁的?”

“后宫妃嫔、朝中大臣。”杜漓一边点数银子,一边无所谓地聊天。

是啊,她都忘了皇上是个**oss,得为数千员工发工资。听他的意思,国库空虚只够员工补助,他要捞外快过活。

“皇上,你好勤快。江山有你是百姓之福。”他比随口说说大道理的帝王实在,带头执行‘自已动手,丰衣足食’八字箴言。

钱囧囧被他的实在萌翻了。

“你是不是听错什么,或者理解障碍?”杜漓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是被百姓众臣暗讽的废帝,到她眼里怎么全变味了?

“什么?”钱囧囧很生气,不是夸他么咋还给脸色。

“好了,过来帮我研磨。养心殿不住废物。”杜漓懒得理她,根本说不到一块儿。不如用说话的功夫多画几幅画卖,生活重要。

废物是在说她?钱囧囧傻眼,还从来没人敢这样说她呢。

杜漓推开书桌堆放的书本,弄出大块空地儿铺开宣纸准备做画。听卖画店的老板说最近流行花鸟,出手很大方一幅就能卖到好几百两银呢。

有了主题,杜漓下笔如有神豪气地挥舞着不同精细的画笔,墨汁见底也没人帮着研磨。她果然是个吃闲饭的。

“钱囧囧”杜漓只提醒不点醒,有时得给女人留面子。

钱囧囧倒也识相,抓住墨石有仇似的咬牙狠磨。为君者不务政事,一门心思钻钱眼,国之将亡也非易事。是她瞎狗眼错看了他,他不是刀枪不入的战斗圣佛而是一块烧过的废柴。

再看看画,花花鸟鸟果然是纨绔子弟喜欢拿来装高雅的东西,这货送她她还嫌伤眼。

“你对我的画很不满嘛。”每画一笔,她就皱眉,杜漓哪还有心情画下去。放下笔,转到窗口疑惑道,“你觉得我的画难以入眼甚至伤眼?”

“何止伤眼,根本就是垃圾。”钱囧囧毫不客气,指着画上的花说,“花无神鸟无魂,还不如画画春宫,至少还有人脸红。”

“呵”杜漓倒抽气,第一次有人把他的画说成这样。她真的是以前那个傻傻的清妃吗?

钱囧囧被自个的话打中脑子,一个想法迅速在脑里萌芽,提笔开始做画。她学过三年国画,二年油画,加上平日沉迷漫画自然也能画画漫画。

杜漓见她挥笔如风洋洋洒洒犹如迎风而舞的飞花,痴迷中接过研墨的活。

夕阳西下,暗金色阳光为两人渡上暖暖金边,寂静的养心殿偶尔传出翻动宣纸的声音,混着持续、低沉的研墨声安静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