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右榆书苑一片寂静,方右榆粘着一粒棋子,呆呆地看着走入死局的棋盘——右相又来信催促了,人生如棋,每一步都得经过步步筹算,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那个人心性坚毅,又岂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服的?方右榆皱着眉头,额上的皱纹连同眉毛眼睛挤成一团……

“先生,右相来了”

他一惊,手上之棋坠落,打乱了棋局,正想迎出去,右相已经一脸寒霜进来了

“狂生见过……”

“免了”戚文粗暴地打断他的寒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小童递过来的茶碗重重地顿在小几上,怒气冲冲,直奔主题:“我在信中是怎么跟你说的?恩?如今你又是怎么做的?”

右相在信里交代的事太多,方右榆不知所指,但又不敢细问,只能继续套话:“戚相,您交代狂生的事,狂生时时皆放在心上,如今都在准备……”

戚文拍案,怒而发笑:“准备?方先生果然是一贯的谋而后定啊,只是如今,方先生所谋之人已经被授予户部行走了”

“戚相说的是——容诚?他如今尚在书苑啊”

“哼哼,圣旨是直接送到容尚书府的,你自然不知道”

方右榆无奈道:“戚相,此事确是狂生疏忽了”

戚文也是三个时辰前才得到的消息,他之所以愤怒,只是想压一压这个素来狂傲的门人罢了,最重要的还是解决问题,如今见方右榆低头,他也就顺着阶梯下来了。book./top/(全文字小说)

“说来此事也怨不得你”戚文端着严肃的方正脸,颌下的胡须动也不动:“是老夫疏忽,竟是忽略了宫里头”

方右榆反应极快,沉吟道:“容贵妃?”

右相点头:“昨日容贵妃曾去见过皇上,今天,旨意就下来了”

“容贵妃失宠于陛下多年,在陛下面前说不上话么?”

戚文一脸思量:“这也是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之处陛下近日越发难以捉摸,茜妃突然入宫而蒙盛宠已在我等意料之外了,然茜妃生平,竟是叫人生生抹净了一般,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再是允王爷,他本应该早日离京,奔赴西北,然陛下竟已让她留京半载,最后,陛下虽不喜容贵妃,却对容嘉越发看重,他不像我们之前想的那么简单,是老夫小看他了”

“戚相的意思是——这件事是陛下借容贵妃之手做成的?”

“有这个可能”

“右相打算如何做?”

“贵妃娘娘在后宫与茜妃平分秋色,如今茜妃年纪还小,若是贵妃诞下皇嗣,我等之忧即解”

方右榆沉吟片刻,猛地抬起头来:“戚相,为何不考虑狂生当日之言,我等……”

右相拍案而起:“此事莫要再谈,老夫自有分寸”

“容诚之事?”

“先生如何看?”

“容诚称得上是青年才俊,容家有他,也算后继有人了,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狂生之意,不如……”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人笑得阴沉……

“好一石二鸟,先生好计策”

……

戚文坐在车架里,膝盖上摊着一张大晋舆图,细长的眼睛阴阴地眯着,嘴角噙着一抹冷嘲:“你若知晓我之所想,本相岂不是要被你一小小白身给捏的死死的”干枯的手指抚过山川脉络,猛地抓住,薄薄的绢纸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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