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我怒了,正想起身还击,便又被人打了一棍,这一棍子打在脑上,只觉得脑上有股温热的东西流出,夹着淡淡腥味和刺疼,该是伤得不轻,流血了吧。

那人谇了口唾沫,这般情景,似曾熟悉,不熟悉的是接着砸在头上的棍子。

“混帐!”谁低咒了声,那声音很是熟悉,清清的,唉,该是我忘了,这不就是那为我看诊的大夫么。

那大夫将我扶了起来,显然扰了他们的兴致,那些人也低咒着,似乎来了官兵吧,很是吵攘,头一阵一阵的疼,温温热热的血也越流越多,在昏死过去前,我听到了君笑急急唤着我的名字,那声音不再是那般带着沙哑,而是慵懒中,带着些许急躁,我还听到那些人跪了下去,齐齐说着:“拜见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

境国什么时候来的新国师,我怎不晓得——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昏死的,也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当我醒时,床畔坐了一个人,那人执着我的手很是焦急不安,我睁了睁眼,眼上已经没有白布裹着了,奇迹般的,我竟看见了东西,虽然模模糊糊,但至少,我能看见了啊,为此,我的心内止不住的欢喜。

握着我的手又紧了紧,君笑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沙哑中带了些匆急,有着终于松了口气的感觉:“子卿你终于醒了,头还疼么?那日是我疏忽了,不该留你一人在家的,只是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我笑了笑:“不是很疼的,你不必自责,不过君笑……”

“怎么了?”握着我的手又紧了紧,似乎没了松开的意思。

我轻抚上他的脸,那双眉微皱着,我将他抚平了,君笑楞住了,那呆呆的模样,我能模模糊糊的看个大概,只是看不清楚君笑长得什么模样,依稀,是张平凡的脸。

“子卿……你,看得见了?”楞楞的说着这话的君笑,话语里是不用刻意猜测的欢喜异常。

“是啊,”我笑着点了点头,“真好啊,不过,只能看得大概,还看不大清楚。”

“没事没事,子卿看得见就好,看得见就好,再过不了几日,这眼一定能像往常一般,看得清清楚楚的。”

君笑真开心啊,这模样语气,都比我还要开心上几分了,或许,就这么放下所有,就这么同他一辈子在一起,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抉择呢。

我笑着点了点头:“是啊。”

君笑又说:“我这就去唤大夫来,如此一来,子卿的眼很快便能好了,子卿,你若眼能看得见了,同我成亲,好不好?”似乎并未有听得这答案的打算,君笑痴痴的笑着,然后,转身跑出了房门,该是去唤大夫了。

这孩子,还真是——有趣。

不多时,君笑当真把那大夫唤了来,依稀见得,门口那模模糊糊两个人影便是了。

那大夫的身形有着于我来说异常熟悉的轮廓,该是,错觉吧?已经不在这人世的人怎么会出现呢不是?

那大夫一句话也未说,沉默着为我的眼上着药,沉默着,又为我刚刚看得见一丝光明的眼蒙上了布。

或许只是身形相似罢了,或许,他真的不是清衡,清衡不会这般沉默,他与我不该如斯沉默,他同我,或多或少的也有些话要说吧,即便只是唤唤名字问问好……

他忽然开口了,那声音清依旧:“公子的眼,只须再过五日,便能恢复如初。”

我楞住了,耳畔传来君笑那似孩童一般欢喜的话语:“子卿,方才五天就能好了,真好!”

君笑说了什么,我仿佛充耳未闻,他当真不是清衡么?我疑惑了,有些不知所措,细细一想,也只余下苦苦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我能做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又有什么权利去做些什么?我怎忘得了,是我对不住他啊,若没有我,他怎会死呢……

若我当真想做些什么,又该去做什么呢?同他重修旧好?不,不能,我若真这样,那便是负了君笑的一片痴心,我已经再不想背负任何东西了,至少这肩上的东西已经很重了。

“子卿,你怎么了?”许是见我露出了苦笑吧,君笑询问的声音掺着浓浓的担忧。

我摇了摇头,无声的回答着他。

那清的声音又响了起:“在下告辞。”

君笑应了声,便送那大夫出了门,余下我自在暗处叹了口气。

今日的猜想太过震撼,许是我的眼的缘故吧,我想得有些多,大多都是莫名其妙的,估计今日这想法也不例外,怕是我太过思念清衡的缘故吧,才会把同样话语清的大夫认做了是清衡的吧。

想一想,他当不是清衡,至少清衡他,不会对我如斯漠然。

清衡,他该是在冥界吧,或许,已经转世投胎了也说不定。

一拍额头,我笑着自己的痴傻,原来是从不信这些神鬼之说的,而至思然魂归九泉后我便深信不疑,我知道,我是接受不了没了思然的这一打击,所以我便想啊,该是有神鬼一说的吧,黄泉,思然也定在黄泉等着我,靠着这一荒唐的想法我才得以撑到现在,而今,我已打算此生不负君笑,至少他心内一直有我,至少他还在人世,至少,这是我所欠他的情,不负,也不能负,如此痴心的人,我怎负得?

啧,我怎的觉得我忘了些似乎很重要的东西……

听得渐近的脚步声,许是君笑回来了,果然——“子卿。”那唤我声音,还沉浸在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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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韵里。

倒是想起来我忘了什么了,可不就是那封信么。

我将手伸进广袖了,轻吁了口气,幸好这封信还在,没丢,将那封信抽出来,递给了君笑,不过这都几日了,才给君笑看,是不是晚了些?

拆开信封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了耳,有些沉重,我问:“是不是已经晚了,这么急的事,我竟现在才将这信给你。”

君笑沉吟了片刻,方才道:“友人有事相邀,并非什么大事,子卿过虑了,我明日去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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