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一动不动,就那么乖乖的躺在**,这不像他的师父,不像平素那般强硬冷酷,这让他很不习惯。

慕容幸撇撇嘴,又说:“喂师父,你到底醒不醒?你不是很喜欢追着我么?天涯海角的追,我躲哪你都能找到,若我现在就跑了,你是不是会起来追我,直把我追到为止?我看啊,我要是跑了你准会来追我,那我现在就走了啊~”

他不明白,明明一个魔教的教主,如何打都打不死的人怎么会说不起就不起呢,明明平时连武个剑都让他在一旁看着的,明明少了他慕容幸就不行的人,到底是哪来的耐心一直闭着双眼不看他的。

慕容幸转过了身,往木门前走了几步:“喂师父,我真走了啊,你要是再不起来,我跑没了,到时候你找不到我可别哭啊,好吧,你是打死都不会哭的。”顿住了步子转过了身,眼里止不住的失望。

叹了口气,干笑两声又坐回了床边。

“喂……师父,你这架势不会是想让我来找你吧?不会真得来吧?那我要是去找你了找不到你可怎么办?”

我要是死了,你醒了,又该怎么办……

“师父,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憋得我太难受了,所以我说了啊。”

沉默回答了慕容幸,而慕容幸也只当寒弃是默许了,毕竟他的师父多半不喜欢说话,只是喜欢用那双深沉且能冻死人的眼来看他,不过每每他都能猜出他想让自己闭嘴或者说下去的意思,只是现在不能了,对不上他的眼,饶是他慕容幸也猜不着他想说什么。

“师父,先前你说过,你知道我喜欢大哥是怎么回事儿?不是我一直都在说我喜欢的是凤吟么?莫非我表现的很明显?还是师父你能读人心?”咂咂嘴,慕容幸扬了扬眉接着道,“偷偷读人心是不好的,不过师父你应该不会的吧?要是会的话,先前知道我喜欢的是大哥就该放弃的,而你又硬要学我的那招死缠烂打,其实不怕告诉师父你,你那死缠烂打连我的五成都没学到,不过精神值得赞许。”

“还有还有,你死缠烂打可是能吓死人的!武功好,走路没什么声儿,一不注意你站在人的身后了,吓得我小心肝都能蹦上两蹦的,你要再这么吓吓去,没准就算我喜欢你了,也不可能跟你在一块儿了,”慕容幸嘿然一笑,颇为嘚瑟,“不知道原因吧?我来告诉你!因为啊,止不准儿那时候我已经被你这飘忽不定的身影给吓死了呢!”

“师父,其实你一定不会读心,因为现在我喜欢你了你也不知道吧?”话语有些失落。

“算了算了,这些时候我总算是如了你的愿了,不过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生气了!立马就走!”言未罢,慕容幸便起了身,那架势是真的有些气愤的要走了,因此也忽略了那微动的手指。

“再跑……我便杀了你!幸。”清冷的声音入得耳内,虽久未言语带了些沙哑,但那感觉不变,还是同往常一样,犹如寒冰刺骨,但于慕容幸来说却觉得这杀机四起的话语声同那三月和风有过之而无不及,温暖的紧。

冷不丁被一只略微消瘦的手从身后死死捏住了脖子,这让慕容幸又惊又喜,惊的是身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喜的是他守了这么久的人终于醒了,两种丝绪充斥脑海,以至于让慕容幸完全抛却了现下应该存在的危机感。

“师父!”慕容幸反应过来,转过身便一把抱住寒弃,直恨不得将人揉进怀里,“师父啊!你总算是醒了!可担心死我了!”

“嗯。”轻轻一嗯间,慕容幸觉得那人似乎在笑,可对上那一如既往不带任何情感黑沉的眼时,就觉得方才的想法一定是错觉。

“师父……那什么……呵呵呵……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么?”慕容幸挠着头,干笑着,一副傻样。

“嗯。”

一声嗯,让慕容幸垮下了笑脸,撇了撇嘴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虽然平时的他是一副小流氓的模样,可这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话,他还真没说过。

“那……师父,你的意思是听到了,那么我刚刚说了些什么你都听清了吧?”

寒弃又嗯了一声,慕容幸又说:“那你说说我刚才都问了些什么吧?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上大哥了?你又是何时知道的?难道我真的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明明我一直黏着凤吟的!”

慕容幸恢复了他的本性,一聒噪起来就没完没了的,直像只在寒弃耳边翁翁直吵的小苍蝇,实在恼人的很呐,有时寒弃都免不了会问自己,那时他到底是怎么看上慕容幸的,或者说到底看上了慕容幸的哪一点呢,才会这样死心踏地的追他天涯海角,才会为了他的安危连命都顾不得了。

事实证明,他是绝对不会看上慕容幸聒噪这一点。

“闭嘴!”寒弃冷声开口,明明是除春风天气了,这屋子里就像放了块大冰块似的,慕容幸打了个寒颤,自觉闭上了嘴,睁着双圆溜溜的大眼,乎闪乎闪的,定定的看着寒弃。

寒弃的唇往上扬了扬,本就姣好的面容伴上这笑更美了,似天人,非是凡夫俗子能比得的,自然,在慕容幸心内还是他早前就喜欢上的大好看些。

“猜你喜欢上的。”

淡淡的一句话,定定的传入了慕容幸的耳里,这让他一口老血卡在喉头,不上不下的,难受的紧。

“唉呀呀~没想到我师父居然也有这比女子还灵验的直觉啊,佩服佩服。”慕容幸高挑了声,一幅小流氓的模样,寒弃皱了皱眉,却是不以为意。

人人都说女子方才有这么独一无二的直觉,可现下他倒不觉得尽然,谁说只有女子才会,他的师父

的直觉可不比女子差啊,至少于下来说。

“你在吃醋。”寒弃凉凉的开口道。

吃醋么?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幸,我改变主意了,你若想走,现在,我是不会拦你的。”寒弃说,久未说话的嗓子发出的音沙哑无比,而今说了这么多嗓子也早该缺水了,慕容幸还未回神,只是贴心的递了杯茶水过去,让直咳嗽的寒弃润润喉再说话。

“什么?”回过神后,慕容幸震惊了,瞪大了眼似是想要看进身前人的眼眸深处,看清他所想,再挖出他的秘密,“师父你说什么呢?!”

寒弃不言,僵持良久,慕容幸才说:“我不走,照顾了师父你这么久,可不是白照顾的。”

寒弃:“……”

慕容幸:“无论如何我也不走,你赶我也不走!”

寒弃还是没说话,慕容幸这才又道:“师父师父,好师傅,让我留下来吧。”

“……我什么也没说。”

寒弃这番话让慕容幸也不由得楞住了,接着便是止不住的欢喜,寒弃这话是同意了,他再也不会赶走自己了,真是太好了!

……

此后,他俩的日子过得平淡悠然,不过日子久了,慕容幸居然敢无视了他这师傅,背着他偷偷的做些什么,这一想法让寒弃很是气愤。

几日后,城中传来了恶耗,说是朝中的大臣,便是那位杀了大奸臣湘王为民除害的那位国师,不幸去了世,市井有人说,这国师啊,是被人杀了的,估计还是湘王的余党,又有人说,这国师啊,是自杀的,其中缘由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些说法到底谁对谁错,又有几人知晓呢?怕是知晓的人也只有当事人了。

看着听了这一消息高兴得合不拢嘴的慕容幸,寒弃皱了眉头,虽然寒弃知道,这凤子卿是那国师杀害的,而这国师就等同于慕容幸的仇人,杀了他的人,怕是他的幸没错了,不过还是让慕容幸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了才罢休。

“其实师父,你想错了,真的,我是想杀他为大哥报仇的,可是后面我没下手,大哥原来对他这么好,就算是被杀了也没恨过,我要是真的下了手,大哥怕是做鬼都不会放过我了,我啊,那个时候只是将剑扔到了地上,让他凭心而论到底对不对得起大哥而已,真的仅此而已了师父,你得相信我啊。”慕容幸眨巴眨巴一双大眼,颇为委屈的看着寒弃,寒弃不言,心内倒是有了答案,因为慕容幸至那后就再不会对自己撒谎了。

事情如何,又有几人知晓?顾清衡真的是自杀了么?又是为何呢?

原来啊,事情是这样的,那日慕容幸丢下那剑,说了句让他凭心而论的话便愤愤然离开了,只留下站在原地的顾清衡和那把躺在地上的剑,他只是呆呆的站在那儿,也不知他接下来玩做什么,忽然这时,屋内响起了重物摔地的声音,闷闷的,直击人心的沉重。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屋内,床下趟了个女子,是清莲,那身子消瘦的快不见人形了,顾清痕唤了几声,不见人回答又颤微微的靠近,伸出手去探了探清莲的鼻息,瞳孔猛的一缩,随后,他将清莲轻放在**,如同她只是睡着了一般,只是盖好了被子便出了门,拾起那把长剑满是悲凉的大笑着。

“今生,我负了两人,一人爱我至深,我却只是对她抱有兄妹之情,一人我爱至深,却不能长相守,我知他心内有很多人,也无法说些什么,最终我杀了他,冤孽啊……”紧接着悲凉一笑,剑光一闪便从此归入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