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正午的阳光曝晒在林间,在东王山脉中茂密的林木间斑驳的洒落。wWW。qUAnbEn-xIaosHuo。coM

在山脉背阴处的谷地上,四座副擂环绕着主擂台,此刻聚集在谷地处的近千兽族寂静无声,主擂台上,来缺与虎容的战斗已经打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

一刻钟,仅仅十五分钟而已。整座主擂台上碎石纷呈,甚至有一道几乎将擂台中心切断的裂痕——就在刚刚,大约两分钟前,来缺拼尽最后一点能量用暴涨成一米多长的蓝色风刃砸出来的,当时,虎容就在那个裂痕的位置之上,因为来缺正被他的一只前爪压着,已经动弹不得,虎容的攻击已经连兽王骨防护以及来泽给他的那块所谓医药箱石头都无法弥补他脊背上的裂痕,汩汩的鲜血就自那道伤痕不断的流出,那神及筋骨的伤口几乎令他的身体无法动弹。

台下的陆鹏几乎坐不住了,几次想要起身却被他舅舅一手按下——四兽王之间的战斗,只要一方没有喊停,任何人都不能插手,四王山生死自负。

边上的归宁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手上的笔一抖,猪也几乎立刻就跳了起来,指手划脚的甩着脑袋却又没能说些什么。

“这个白痴!”陆鹏咬牙切齿的想甩脱自己舅舅的手,却半晌都无法动弹。

仲裁席上的老狼早已脸色灰白,张了几次口都没能说出话来,灰宏的面容平静,脚下的地面却被划出了一道深痕。

豕庆豪看着台上的情形,手依旧扶在靠椅的扶手上,却不在嗒嗒的敲击,圆滚滚的正太豕智两眼圆瞪,眼里终于是一道深深的佩服。他们都看到,台上的来缺虽然被虎容单爪压在身下,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分认输地模样。

“这场比赛,还没完。”

台上台下。豕庆豪与白杀同时如是说。

就在这句话的尾音还未落尽的时候,台上的来缺一只前爪处蓦然生起一道一米多长的蓝色巨刃,拼着背上仍在流血的伤口一拧身便朝虎容狠狠砸下,待虎容发现危险逼近时已无法全身而退,他身上暴起一团金光,一道防护罩及时地护住身体。但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被来缺的攻击轰得倒向防护罩的壁障之处,与此同时,再也无法收住风刃力道的来缺随着惯性将那道风刃砸向了擂台表面,一道几乎将擂台隔断的裂痕出现在众兽的眼前,从壁障处站起身的虎容前额处是一道深重的伤痕,从那道伤口中流出地血虽然不多,但看虎容在原地站定并不打算立刻反击的动作便可看出,那一击的威力也在虎容地心里留下了影子。

从十分钟前擂台上那道地缝地形成时刻起。虎容原本外放地气势渐渐被他收回体内。只是一双吊额虎目愈发森寒。他安静地站在原地。不时昂首摇晃一下脑袋。似乎是在舒展筋骨。等待这一波伤势带给他地不适过去。

来缺也在地缝处挣扎着爬起身。缓缓地站起身体。一道金光包裹着他地身体表面。缓缓蠕动。似乎试图在修复他地伤口。他背脊上地血流得渐渐少了。只是伤口仍然太深。即便有那道金光在蠕动仍然无法在短时间内令他地身体复原。

五分钟后。虎容已不再等待。再度上前。

来缺苦笑了下。撑着身体再度目视虎容。

“你很强。”这是虎容走到来缺身前十米后。对他说地第一句话。

来缺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虎容。他在努力地让自己恢复体力。

刚刚的那道风刃,已经是倾尽他全力的一击了——他完全不知道他老爸老妈怎么会给他这么霸道的武器,启动它需要二十点的初始能量,随后。每一分钟的待命状态都能消耗掉他六点地能量,而暴起的攻击则需要更多的能量值来支撑,仅仅刚刚那一击,他已经消耗掉一百点的能量值,如今看来,威力是足够的……可惜没能砍翻虎容。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消耗掉了一百六十点的能量,如今仅剩的九十点能量值,除了兽王骨防护和那个医药箱的同时消耗。再扣除启动风刃所需的二十点能量。他最多只剩下三十点能量值可以调用。

五分钟……在普通地使用风刃地状态下,他只能再支撑五分钟的时间。或许更短。

来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还能这么冷静地在这里计算这些,虎容就站在他的面前,随时可能一掌将他拍死,实力的巨大差异浑如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横亘在他的身前,他刚刚那道全力一搏的风刃,不过像一道斧头打在百米高崖的崖壁上,或许磕下了几块碎石,甚至在崖壁上刻上了一道巨大的伤痕,但是却完全无法动其根本。

“你很强。”虎容又一次开口:“在你的年纪,能做到这样,不愧是雪狼王选中的东王候选人。”他的一双虎目中隐隐的煽动着血腥的光芒:“你有胆量、有韧性,比我那儿子强。”

时间一点点在挪动,虎容却仍旧在说着不着边际的废话。

“看你现在这样,我倒真有点不想杀你了……”说话间,虎容的一只虎爪上已经又伸出半米长的虚影。

来缺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那道虚影,在那道虚影高举到最高点时,他蓦地闪身挪到虎容的身后——在湖底世界无数次的对打经验之下,以及先前和虎容的对阵之中,他都知道,这些战力高强的兽族,都知道后背是弱点,也清楚的知道敌人知道他们后背的这个弱点,但是太过强横的自信往往会令他们不屑于隐蔽自己的这个弱点,常常任由敌人前往自己的身后。

在他们看来,知道敌人的想法,就不再畏惧敌人的动作了——特别是当眼前的敌人太过弱小的时候。

老狼在昨晚曾经殷殷嘱托,只说战况不对宁可投降。可是来缺也从老狼口中得知,这种兽王间地对决,往往都各自不成文的规矩,若败而不降,他们仍旧是兽族的英雄。若败而降之,当结束战局之后,在下次翻身战胜对手之前,双方面对不同的利益抉择,战败一方,在面对战胜一方的面前自然会遵守规矩。不争分毫之利。

东王山或许丢得起这个人,但是耗不起这个夺利的时间——五年之内,至少五年之内双方没有再度对战地机会。东王山耗不起这个五年,所以他此战,宁战死,不能降。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逝,虎容与来缺的对战再度在擂台之上上演,来缺背上的伤口仅仅恢复些许,就再度裂开。凌乱的擂台之上碎石遍布,来缺伤口之中流出的鲜血浸润得片片碎石色彩殷红。

擂台之上虎啸狼嚎,当来缺的缝纫展开之时。虎容也不得不后退躲避来缺的击杀。

当来缺又一次来到虎容背后时,虎容身上的利爪已经狠狠地再来缺的身上留下了三道伤痕,他那雪白的皮毛之上早已灰黑凌乱,更有肆虐地鲜血在仅有的仍旧雪白的皮毛之上肆意流动。

台下的众兽没有想到,这届比武大赛的开幕仪式之后,竟然会有这样惨烈的战斗——是的,惨烈,除了惨烈,擂台之下的众兽已经没有别的语言来形容擂台之上地战况了。

来缺此刻的形象令他们身上的兽血也忍不住的沸腾。野兽的世界之中,你死我活是家常便饭,但是当他们成为兽族的修炼者之后,已经许久没有看过如此的战斗了,台上的鲜血唤醒了他们略略低迷的兽性。

这个年轻地东王在这一场战斗之中,才真正让他们认识了他的风采。他们心里深深的知道,如果是自己在台上,或许连他一半的时间都难以支撑,而事实上。台上的这个东王,不过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

听说……他在成为东王之前,甚至是一个从来没有战斗过的,生长在人支社会的孩子……

台下的众兽各自小范围地开始出现**,但他们仍旧紧紧关注着台上地战斗。

就在刚刚,来缺耗尽了他最后的一丝能量,兽王骨防护和那金光流动地医药箱已经停止了动作,就连最后一道风刃都被他坎在了虎容的背后——结结实实的,可是已经能量不足的风刃已经完全无法刺进虎容的身体之中了。

虎容没有转身。似乎在等待他的下一击。

来缺的腿已经软得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他的四肢都在颤抖着,身上仍在汩汩流血的伤口令他无法再支撑自己的身体继续大幅度的行动——战斗似乎已经接近了尾声。此刻连兽王骨防护都失去的他,只需要虎容轻轻的一拍,他就会死在这个战场之上。

虎容转过身,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浑身的气势再度疯狂的席卷整个擂台,那股气势的中心点直击来缺,令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来缺身体再度晃动起来,但他仍旧死死的咬着牙,一步一步的挪向虎容。

“你还要战?”虎容的啸声伴随着问话,回荡在整个防护罩中,来缺依旧摇摇欲坠,却仍旧一步步走近虎容。

虎容的一只利爪高高的扬起,下一秒就能将走近的来缺杀死。

台下的众兽眼中不忍,陆鹏更是在席位上憋红了眼,一晃身就要冲上台来。黑皇帝不知何时也到了擂台边,他弓着身子,浑身肆意的寒气竟然逼得周围的兽族没有一个敢靠近他周身的范围。

白杀的手中,一道银丝不断的缠绕着,一双眼看着台上,又不时的扫向其他的方向——

虎容的利爪眨眼间就劈向来缺,来缺则在最后一刻拼了性命浑然不顾的冲向虎容,一口咬住虎容的颈项——下一秒,老狼霍然起身,虎容的利爪划爪为掌劈向了来缺的后颈。早已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来缺在这一劈下,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虎容看了眼昏迷之后却仍然挂在他颈上的来缺,目光森寒,深邃的眼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之后,他一把将来缺扯下自己的颈子,随意的丢在原地,然后看向仲裁席上的豕庆豪:“这比赛,也该完了。”

豕庆豪看着虎容的目光,微微点头:“比赛已毕,开防护罩。”

命令一下,灰宏下一秒就到了擂台边上,甚至赶在防护罩尚未完全开启的时候就趁缝隙冲进了擂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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