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回到前线小镇的时候,那里基本上已经由满目创痍彻底变成一堆瓦砾.到处都是褐色的血迹与爆炸后的焦黑.疲劳的士兵们眼神涣散,行动僵硬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街角堆起来的尸体有三层楼那么高,地上的血水横流,大团的苍蝇随着人走车过轰的一下飞起好象漫天乌云.唯一算得上完整的就是贩子的多功能运输车,也不知道贩子这家伙是怎么躲过战火洗礼的.

我们下车以后,第一个从壕沟指挥所里出来迎接我们的是大猪,没想到他被弹片开膛之后能这么快下地走动.

"我靠,大猪你剖腹产过后恢复的挺好啊."山狼故做惊奇着大猪的肚子.

"去你大爷的,老子要是真剖腹产生

c孩子,你就当哥了知道不?"大猪嘴上挤兑着山狼,伸手从山狼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刚抽出一支正翻着打火机时一道细小的寒光闪过,吓得大猪手一抖,烟卷从手上滑落.

夜莺从大猪后面用类似刀片的东西把半空中的烟卷削成两截后说道:"大猪告诉你多少次了,抽烟对你的伤口愈合不好,你要真不想浪费老娘的药材和心血,你就折腾,我治不死你."

我看到夜莺出来后半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最后鼓足勇气走到她面前,象个孩子向家长汇报考试成绩一样地对她说道:"恩这个恩,我回来了."

夜莺伸手捧起我的脸仔细看了看,"回来挺好,把脸擦一擦,赶紧进去吧,雷公他们等你们呢."她话刚说完,我连忙伸手拽过路过一个黑人士兵手里的布胡乱在脸上蹭了蹭.我还没觉得怎么样,身边所有人都开始哄堂大笑,那个黑人士兵一脸错愕地看着我.

"我怎么了?哪里不对吗?"我看着狂笑不止的大家,大猪似笑非笑的表情脸上的肌肉都扭曲着说道:"你里枪我疼死了"

我靠,我说这布上怎么有股油味儿呢,我把手里的擦枪布扔给黑人士兵,急忙掀起军衣开始大力的擦着脸.

山狼一把搂住我的肩膀:"想不到你小子真恋爱了啊."

"别扯,我哪儿有."我环视着大家,从大家的脸上读出了"你小子恋爱了"的表情."靠,我真没有!"正当我我试图辩解时,雷公从里面走出来严肃地训斥道:"都闹他妈什么闹,赶紧进来开会!!"

当雷公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最后落我脸上时吓了一跳,"我凑,这他**谁啊?""雷头,这是机师啊."大家七嘴八舌地把刚才我的窘迫说了一遍,没想到雷公听后没骂什么,反倒笑呵呵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好小子,到我这儿没混多长时间开始摘花儿了啊,我现在正式命令你一年内务必解决个人问题.什么时候办,记得打报告!其他人别瞎起哄了,都赶紧的."

当大家都走进指挥所时,我偷偷拉住夜莺问道:"我现在脸上好点没?"夜莺指了指停在不远的卡车说道:"自己去看."当我走到卡车跟前,掰下倒车侧镜照着脸时,差点没把自己吓着.镜子里的我脸上一半黑枪油一半是迷彩油,活脱脱一个恶鬼,估计比刚才没掀起军衣擦的时候能好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