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门开了,夜莺低声对我们说,“进来以后别乱动房间里的东西,”并且把手里的一个已经拔了安全销的手雷拿给我们看。“这东西是我刚在门梁上摘下来的。”说完,她拿起可能是早先吊手雷的细胶带把手雷缠了几圈,扔到我手里。“现在它暂时不会响了,拿好它。”尤里冲我点点头,没做声。夜莺对我说:“现在知道自己有多危险了吧?靠墙站着不要动。屋子里的东西我们来处理”我拿出电话要报警,可怎么也拨不出去。正往屋里走的尤里头也没回告诉我说:“别费劲了傻瓜,这里已经被我们把所有信号全段屏蔽了,如果不这样做,也许我们站在门口时就会被遥控炸弹炸飞。”说完他们蹑手蹑脚的开始翻找除了手雷以外的东西。

尤里戴上一副手套,仔细端详着我的台灯。然后把手慢慢的伸进灯罩,很轻轻的把灯泡拧了下来。慢慢举到我眼前,“看到没有?这个里面的**是硝化甘油,它非常的不稳定。如果你回来,就算门梁上的手雷不爆炸。你晚上开这灯的时候,灯丝稍一加热,它也会把你的头炸飞的。”“嗨,你们应该看看这个”夜莺戴着一副白色手套举着一个半红色的小纸条。我问:“那是什么?”尤里反问道:“你难道没上过化学课?那是化学试纸,它变红色说明有毒物反应,红颜色越深,说明越能要你命。”我突然觉得我的世界好象彻底改变了,那个该死的包裹,不是庸才能干掉的变态杀手,莫名其妙的雇佣兵机构,还有眼前一颗绿色手雷和注满危险的灯泡与一张显示我人生的终点之一的化学试纸。想到这里,我对他们两个人无力的说:“我的其他证件就在床头柜右边抽屉里,钱就放在床下一个装鞋的盒子中。拿了这些我们走吧”

尤里与夜莺似乎早就在等我的这句话,分别翻找了我的柜子和床下起身告诉我:“你的其他证件都没有了,但是钱还在”想到自己的未来,我有些茫然的对他们说:“算了吧,我想回去了”尤里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对夜莺说:“你陪他在校园里走走,这里是学校应该不会有多余的人和许多麻烦出现的。我回车里等你们,顺便把这里的情况给白狐去个信儿,你们不要离我太远。”夜莺拉起我的手,“我们走吧。”

我坐在校园的长椅上,思考着这些天生的事情。一了一段时间,夜莺看了看我打破了沉默:“今后有什么打算?”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些天生了太多刺激的东西,”我抬头望着不远处的教学楼,“莫名其妙的包裹,疯子杀手,保全公司,我简直是在做梦一样,而且还是恶梦。别说我现在打算什么,我甚至都不知道接下来一分钟要干什么,我可以干什么。我想去继续上学,很明显我口袋里的手雷并不乐意我这么做,回国,怎么对得起含辛茹苦攒钱把我送出国外,让我圆自己梦想的父母?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干什么。”夜莺撩了一下头“白狐说你为我们断送了未来,我们可以为你负责。暂时你可以住在我们那里,你的临时身份不会有任何麻烦。如果过度清闲让你烦躁的话,我们也可以给你提供一份适合你的工作。”“暂时?那我以后怎么办?适合我的工作?我的老天,适合我的工作,是继续送那要命的包裹还是和你们一样打打杀杀?”“我们暂时先让你避过这段时间的风头再说,至于你的工作那个不是很困难。你的未来不会有什么麻烦的,你要相信我们。”“恩,也是,现在除了你们我没有其他人可以去相信了,毕竟你没让这个手雷和那个炸弹灯泡炸碎我的脸。”我不得不承认我现在的命运掌握在他们手中。“说说你们的情况吧,毕竟我现在是你们的负担。”我继续说道。“我想了解你们的情况,我想这并不过分,可以说说么?”夜莺盯着我的眼睛解释道:“我们是一家保全机构,对外是一家公司形式。下属有几个雇佣兵团队在外执行一些任务。我们接受的有私人的委托,也有国家政体的,甚至还有罪犯。当然,这些在我们眼里是没有差别的。至于你上个星期送的包裹里面另外一支佣兵团杀害顾主的硬盘资料。这个顾主被杀以后,他的老婆委托我们调查他的死因。由于我们跟这支兵团没有什么交往。而且对方出的佣金很可观。所以我们接了这单任务。至于为什么包裹会在你手里,那完个阴错阳差。你去的那所别墅是我们的一个联络站,当时顾主就在别墅里等我们的资料。因为这个数据硬盘在技术上加密同时外面的盒子上也有保护措施,我们必须得当顾主的面开启它。同时这里的资料有些对我们也非常重要。至于为什么他们要杀你,那是佣兵不死不休的一贯做法,算是行业惯例。”我看着她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望了望别处,“那你们打算怎么安排我?不会让我也提枪杀人去吧?”“当然不,我们不会让一个未来的艺术家去做杀人的事情的,更何况是一个帮助过我们的人。”夜莺看我那副不好意思的举动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我现你这个艺术家与其他人有些不同,起码我扔给你的那颗手雷你到现在仍然放在口袋里,而且你目前的表现仍然比较稳定。”我用很无奈的口气对她说:“那我总不能把它扔在垃圾桶里吧?更何况必要时我可能也需要它来保护我。”她颇有些意外的问:“你会用?”我苦笑一下,“美国大片看多了的人应该都知道怎么用。”“呵呵,走吧,尤里已经在那边等我们了。”

回公司的车上尤里扶着方向盘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没有当初那么糟糕了?”夜莺微笑着回答:“他比我们想象中要坚强许多,起码没有因为惊恐呕吐和尿裤子,”转过头问我,“对吧?”我很无奈的冲她摆摆手表示不想回答。“白狐吩咐我们到公司以后把这小子交给他,他来安排这小子,你也去。”尤里换档起车。“为什么我也去?要知道我现在是假期,我答应做这小子一天保姆已经格外开恩了。”夜莺非常不满的回答。尤里笑道:“嘿嘿有点爱心好不好,毕竟他现在象一头无助的小猫一样等着你去照顾和关爱。恩?难道不是吗?”尤里回头摸了一下我的头,我烦躁的将他长满绒毛的手臂拨开,“别来烦我,我现在烦着呢。”尤里阴笑几下:“嘿嘿,小子,如果不是弗洛伊德要求我们照顾你,我早就用刀把你混身扎满破洞扔野外上喂老鼠了。恩?要不要试试?”尽管我知道他可能真有可能这样做,但是我并不怎么害怕,只是不想与他斗嘴,所以我保持了沉默。“看吧,这才是叫他平静下来的最好方式”尤里回头向夜莺挤了一下眼睛。夜莺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将视线转向窗外:“那是因为你的笑话并不好笑而已,我不介意做这小子的保姆,起码比跟你在一起时容忍你那并不幽默的笑话要好上许多。”尤里松开方向盘,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