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称为“阿娇”的妇人这才注意到跟在张猎户身后两人,赶紧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侧身招呼着。

“啊,好好!赶紧进来喝口水吧,哟,瞧这一身脏的,一会儿给你们找两身衣服,你们将就着换换!还好我家那口子常年山上打猎,伤药家里倒是备得全的,一会儿一并找给你们!”

那妇人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手上动作却不慢,三两下就帮着落落把人扶进了屋,又吩咐自家男人,“你还愣这儿干啥啊!赶紧去找伤药去!”

又转头看向两人,“哈哈,大妹子别见外啊,我叫余春娇,你叫我春娇,或者阿娇都行!”

“余……春娇?!”落落呆了一下,怎么这个名字这样耳熟?

“志明……与春娇?”

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的一闪,她脑子里突然闪出这么两个名字,刚一出口,就先把自己雷到了。

“啊?你咋知道我家那口子的名儿的?哈哈,一定是他告诉你的吧?嘁!我老笑他,一个猎户取啥志明啊?整得跟个读书人似的……”

阿娇,啊不,春娇的嘴还在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落落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只觉得头顶一阵天雷滚过——想当初杨千嬅是多么苗条的一个人啊。可蔥茄矍罢飧鼋凶鲇啻航康墓媚铮圆润无比…?br />

直到人走了,她还有些愣愣的回不过神。

顾晋文有些担忧地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你没事吧?”

“……我。”她无比落寞地摇一摇头,“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我的青年期被毁了……”

顾晋文:“……”

他转过身去在椅子上坐下,决定不去管这个状况之外的家伙。

不一会儿,阿娇就烧了热水,拿了干净衣物过来,招呼着两人自去房里一番洗潄完毕。

落落正拿布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突然手里被阿娇塞了一个小药瓶儿进来。

阿娇冲着还闭着的房门呶了呶嘴,“给你家那口子上点药吧,刚看他衣服上那血渍。啧~伤得不轻呐。”

说完。她就摇着头走了。

看着手里的药瓶,落落咬了咬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路上,顾晋文表现得也够明显的了。如果说平常的相处她还没什么。但是如果要擦药。赤`裸以对……她为难的皱了皱眉。

只是屋里的人显然没让她想太久,因为她听到里面“砰”地一声似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想到他的心疾,她心里一惊。想也没想的就冲了进去。

果然,屋子里的顾晋文仅着了中衣蜷在地上,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看不清他的脸色。

好在浴桶并没有被打翻,因此他的身上还算干爽,没有出现什么湿身的囧事。

“喂!你没事吧?”

落落奔了过去,小心地把他的身子扶正,只见他双眼紧闭,脸色煞白,唇色紫涨。

“怎么会这样?完了,我身上又没有药……”

她慌了,上下的摸索着想要找点药出来,可是手里除了刚刚被阿娇塞进来的伤药以外,再无其它。

她突然想起来那天在自家地头,顾晋扬病发的事儿了。

“没办法了!”

她起身奔出了屋去,向阿娇讨了一根粗长的缝被子用的针,这才回身到屋内把门插好。

虽然人工呼吸这法子在现代很常见,但是在这古代,她直觉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抬起顾晋文的手,十指修长,粉色的指甲如上好的珠贝一般贴合在指头上。

那完美的触感,让准备下针的落落有一瞬间的犹豫,然而转眼她就狠狠一针戳了上去。

乌黑色的血缓缓溢了出来,他的手指动了一动,却还是没有醒。

落落呆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把他的中衣前襟拉开。

再探头过去,凑近,再凑近。

眼看着那张皎好的容颜越来越近,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开始“砰砰”狂跳了起来,到后来竟是连呼吸都紊乱了起来。

当她的鼻尖触到了他的时候,她终于略显狼狈的停了下来——因为,她终于没忍住把那一口气呼出去了。

有些囧囧地稳了稳心神,她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凑了上去。

那一如想像中冰凉柔软的触感让她有瞬间的失神,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救人的,而不是吃人豆腐的。

几乎是有些虔诚地,缓缓地将口里的气渡了过去。明明是救人,她却觉得自己像怪阿姨正在偷吃正太豆腐一样紧张。

不敢再看向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免得自己再起什么怪心思。落落重复着渡气,胸压,再渡气……

如此再三重复着的落落并没有注意到身下人的指尖弹动着,那是要醒来的征兆。

当她再一次俯身,准备凑上去的时候。那双黑黝黝的眼睛倏地睁开,正正地对上她的。

“呃,你,醒了?”

“你在干什么?”

顾晋文皱眉看着她鼻尖上还挂着的晶莹汗珠——不会掉下来吧?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你,那个,你心疾又发作了,我在用我们家乡的法子试着看能不能把你弄醒……”被那样一双漂亮的眸子这样近距离地盯着,落落只觉得自己的头皮发炸,说话都不利落了起来。

他抿了抿唇,那上面传来的残余触感让他依稀意识到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再看看落落一直放在自己胸膛上的双手,还有她红润的唇,鼻端有女子的幽香萦绕上来……

他只觉得那双手上的热力一直烧一直烧,轰地一声就烧到了他的脑子里!

几乎是本能的。他的右手一动就按上了她的后脑勺,在那双红唇落下的瞬间,他张嘴含了过去……

“轰!”

“唔……”

落落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男人的唇舌还带着浴后的清香,缠了上来。

鼻端有熟悉的药香气在萦绕着,令她的狼渐渐沉沦,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很生涩,但是却出奇地霸道,她被迫回应着,完全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落落的狼终于回笼。用力一挣,挣开了男人的钳制,气呼呼地道,“呼~你。我。我刚刚是在救你!”

“嘶~”

冷不丁被落落一掌按在胸前伤口上。顾晋文痛得脸抽了抽,然而好歹把他沸腾的欲`望给消了下去。

他白玉般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乌发凌乱。素来平静的眼底也是水汽迷蒙,而唇色更是因为刚刚的吻而红润欲滴,竟是出奇地勾人。

这样的他,看得落落心头一跳,赶紧收了目光不敢再看下去,她将手里的药瓶儿往他身上一扔,没好气,“这是阿娇送的伤药!你自己涂上吧!”

“嗯~”

他闷哼一声,抚着闷得快要发炸的胸口,终于赶在她跨出门的瞬间开了口,“我,好像动不了了。”

“你……”落落回头,看着他明显一副心脏承受不了刺激的样子,一时只觉得分外无语,“明明就是个心脏病人!干什么还要学那些浪子来偷香!”

顾晋文默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看着那张脸就近在眼前,他突然就忍不住做了那样孟浪的行为。

“一定是受伤太重让脑子混沌了,一定是这……”他默默地低头垂眼,把这一次失礼的行为归结为自己伤势太重,失了狼。

落落冷着脸,也不扶他起来,就那样拿着药瓶儿把里面的药粉胡乱倒在他的胸口上抹了两下,“好了!你自己躺一会儿吧!我去倒水!”

还有力气调`戏人,她才不信他起不来的鬼话!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拎着水桶出去了。

看着落落雄纠纠,气昂昂地拎着那一大桶水出去,顾晋文的眼底闪过一丝探究与好笑——唔~看来某人的气很大嘛。

且不说这里两人歇脚歇得暗潮汹涌,而另一边,大家找人都快找疯了。

眼下,不单单是李家军在找,还有皇帝的禁卫军,以及司马相手底下的黑衣卫都在找他们两人。

然而两人呆的张猎户家地势甚是隐秘,并且这方圆百里,又仅此一家人家,轻易不会有人来。一时间,不管外面如何风声鹤唳,这里却是一派平静,安详无比。

***

上京城,皇宫。

皇帝面沉如水地看着线报递上来的折子,“怎么可能还找不到?那么大两个活人?怎么就不见了?什么叫做凶多吉少?给我再查!”

皇帝一怒,甩袖子把桌上的砚台狠狠地砸了出去。

那传话的太监也不敢躲避,生生地受了这一记,这才低眉顺目地道,“皇上,刚刚禁卫统领又传话来,说前儿抓到的妇人已经送到上京来了,请问您要不要一见?”

“此事再议。”皇帝有些烦躁地一挥袖子,禁卫统领说抓到的妇人正是落落娘。

当日杨桂香脱僧后,因为担心再次被抓,而一路遮掩形迹,掩掩藏藏的;更是因为不识路,而误打误撞的闯进了上京。只是这样一来,她在躲过了飞毛腿的追捕的同时,也引起了禁卫军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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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志明与春娇有话说:作者君你是有多随便啊喂~这样随便取配角名真的好么啊喂?

白夙臻凉凉地插进来:嘛~好歹你们俩还是正常的,看看我,都反串了好么?

作者顶锅盖逃走~~谁让你们不努力拉票,拉订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