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苦了大哥
6528寝室楼下。
胖子杨林、李林、杨海、书雷、赵鹏五人守在寝室楼下玻璃大门处。
“靠，新哥这回牛逼大发了。”杨林回忆到蒋莉曾经递给华新一个信封。
信封装钱嘛，鬼都知道。
“不知道信封里面有多少，新哥人品大爆发啊。”
“我看，够新哥这学期的生活费了，可能还搓搓有余呢。”五人暗自嘀咕着，期盼着华新的回归。
千呼万唤始出来。
半个小时后，华新出现了。
五人一窝蜂的上前，架住华新，眼中尽是羡慕嫉妒恨的狠辣目光，恨不得一口把华新吃掉。
五人七嘴八舌的，有说宝钢奖学金的，有说罗氏诊断奖学金的，以及垂涎贵妇蒋莉艳色的胖子。
华新感受着6528寝室五人的簇拥，众人气氛热烈，他的心中倍感舒服温暖。
最后，大家齐齐看向华新，把华新架到了寝室楼下的自动取款机ATM处，道：“新哥，牛逼啊，快点看看。”
华新兴奋点头，取出蒋莉给他的一张临时卡，在五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插进了ATM机上，并输入了密码，点击查询余额，随着ATM机传来咔咔、咔咔的声响，期待的看向ATM机的屏幕。
一个零。
两个零。
三个零。
……
“靠，五个零，新哥10000块，你牛逼了。”胖子杨林瞪大了眼睛，看向ATM。
“新哥，牛啊。”
“新哥，发财了。”
“请客，吃大餐。”
6528寝室其他五人终于道出了自己的心声，荣耀加冕的华新心情爽快，见气氛活跃大家心情畅快，不由大手一挥，豪迈道：“走，哥请客，下馆子吃大餐。”
6528寝室6人哄然叫好，气氛热烈，勾搭在一起，一起走出了蓉川大学校园。
华新有要事要办，找到了最近的一家工行，把其中的5000块划到了另外一个账号上，同时取出了1000块备用，至于其他的资金，他不敢一起给母亲，怕母亲担忧他走上了歪路
“胖子，把你的砖头借我用一下。”华新从胖子杨林的手中接过了他的诺基亚黑白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嘟--嘟--嘟。
随着一阵忙音过后，电话终于接通，听筒内传来了母亲李兰华疑惑的声音：“喂？”
“妈，是华新。”
李兰华接到华新的电话，很是开心，言语中透着对他的关心。
华新旋即把5000块钱打回家的消息告诉了母亲，为了避免母亲担心，说是学校奖励他的宝钢奖学金。
李兰华听到5000块钱是华新得到的奖学金，高兴之余也为华新感到骄傲，对他也安心不少。
她一直担心华新见到大城市的繁华，心理落差过大，有阴影会走上歪路，从6528同学的口中确认后才敢安心。
华新拒绝了申请助学贷款，这里他只能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说自己已经申请了助学贷款，让母亲不要担心，李兰华这才安心不少，欣慰道：“新儿，你长大了，千万不要像你大哥一样，一定要好好的读完大学，将来才会有前途。”
“你大哥正是因为吃了没有读书的亏，只能去建筑工地打工，大多数时间接触的都是一些没文化的建筑工人，养成了坏脾气，与混社会的走到了一起，打人斗殴才进了监狱的。”
“你一定不能像你大哥一样……”
华新只能无奈的回答道：“妈，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妈，大哥进监狱都有两年时间了，你只是刚开始去看守所见过大哥一次，大哥进监狱只能去最苦最累的煤矿挖煤，两年了，你去看看大哥吧。”
“哎，苦了你大哥。”
华新听到听筒内传来母亲叹气的声音，心头一沉，心理传来阵阵揪痛。
他知道，大哥并不是不争气，而且还很争气。
初中时，大哥因为家境贫寒，无奈选择了辍学了。
他没有文化，和老家大多数辍学的少年一样进入了建筑工地打零工赚钱，大哥也不例外。
大哥干了两年多，一年到头也没能拿到几个钱，不过寥寥四五千块罢了，连还债都不够。
平时，大哥同建筑工人们一样吃的是大锅饭，清水煮大白菜。住的是工棚，冬天冷风呼啸而过，夏天热得如同蒸笼，更不消说工棚内臭袜子，汗臭味的强大杀伤力，连蚊子都退避三舍。
一个月，大哥能够从包工头哪里领到200块的零用钱，正值十七八岁的大哥，难得吃到一顿肉，200块钱，吃上一顿半块手掌大小的肥腻红烧肉数块，在大城市里就要用去10几块，再加上牙膏、牙刷、袜子等零零散散的开销，根本不够用。
华新还记得，当时的建筑工地，工人们都是一年才结一次账，年终结账还要扣除伙食费、平时零用钱，最后到手时已经所剩不多，还要担心包工头是否会跑路。
他可是亲眼见过，包工头赊欠工人工资有钱不给。
建筑工人大年30天跑去蹲了一天，砸包工头的防盗门要自己的血汗钱，但是包工头却在家里充耳不闻，吃着热乎的团年饭，大块肉大口酒，却苦了一年到头拿不到钱的建筑工人，只能在大年30天吃着西北风，喝着心酸的泪水过年。
两年后，大哥苦于家里的经济，与建筑圈子内互相争抢建筑工地的涉黑包工头下面的混混走到了一起，希望能够赚点快钱，最后因为打人斗殴进去了。
“哎，大哥承受了太大的压力。”
华新与母亲通话，本是希望母亲能够开心一点。
一番电话打下来，华新兴奋的心情，瞬间被一盆冷水剿灭，不由感叹命运不济。
6528寝室诸人，看出此刻华新心情不好，只能轻声安慰。
“新哥，阿姨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如此出色，能够得到蓉川大学宝钢奖学金以及罗氏诊断奖学金，一定会很骄傲的。”
“新哥，困难只是暂时的。”
华新心头流过一阵暖意，抱着胖子的脖颈，高声道：“胖哥，你说的对，困难只是暂时的，有我，就不会让母亲还有大哥再受苦了，我华新会撑起这个家。”
“我们走，下馆子，吃大餐去。”华新暗道：“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要让华家渡过这个难关。”
思及此处，华新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与6528寝室诸人勾肩搭背，寻找自助餐去鸟。
一顿韩国铁板烧，从下午6点，吃到晚上10点，众人酒足饭饱，头昏脑胀，昏昏沉沉回到寝室时，寝室里面的电话，已经响了七八次了，气得电话另一头的吴灵有种想要甩掉手中电话的冲动：“该死的华新，得了奖金跑出学校逍遥，就把我给忘记了，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