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主任医师的骄傲
“……”
华新五人望着张梨花彪悍的背影，面面相觑，噤若寒蝉，有种秀才遇见兵有理所不清的无奈。
“你们看看她的脸色黑的就像是锅底一样，好像我们欠了她的钱不还一样，这可怎么办？”王冰压低了声音小声嘀咕着。
“是啊，一看她现在的摸样就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周凌讪讪道：“指不定她会安排什么工作刁难我们……”
“恐怕没有好果子吃，洗厕所的事情，我看是跑不掉了。”
……
华新五人背对着张梨花小声嘀咕着，并不情愿沦落到与清洁大婶一起洗厕所的地步。
张梨花带着华新五人很快便抵达了一个小房间内，小房间内凌乱的放着若干把拖把，弯弯扭扭的随意摆放着，同时还有数十个红色的塑料桶。
“一人一把拖把和一个桶，拿着他跟我来。”张梨花回头瞪了华新五人一眼，丝毫没有顾忌他们是蓉川大学的学生。
“这里……你来。”
“这一层楼的清洁工作归你了。”
“这一层楼的所有科室，归你了，记得倾倒垃圾。”
张梨花领着华新五人，在整栋楼里面穿梭，安排他们的工作。
相对于张梨花的旁若无事，华新五人跟着张梨花走走停停，耳边不时传来张梨花的大声吩咐声以及经过过道走廊时，其他人看过来的惊疑眼神时，他们的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正视其他人的好奇目光，感觉脸上无光火辣辣的。
“记住你们的工作时间，中午休息的两个小时，下午下班后的两个小时。”张梨花黑着一张脸，交代完毕后就把华新五人丢下自顾自的离开了。
……
蓉西医院，神经外科诊疗室。
谢明华与精神外科主任医师杨青相对而坐。
“谢副院长，我是蒋欣的主治医生，又是蓉西医院的主任医师，让外人插手我的病人，你这是质疑我的专业能力吗？”杨青双手抱胸，神情不悦。
“杨青，没人质疑你的专业能力。”
谢明华颇为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是病人家属自己的要求，希望为病人争取最有利的治疗方案。”
杨青撇了撇嘴，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味道：“谢副院长，如果病人家属认为我不够专业，大可按照正常程序要求调换主治医生或者转院，而不是要求从医院之外寻求一个江湖郎中来为病人治疗，这是对我专业能力的侮辱。”
“……”
谢明华神情颇为尴尬，眼神有些躲闪的左右瞄了瞄。
他没想到自己告诉病人家属蒋莉找华新帮忙试一试的话，居然被杨青知晓了。
杨青25岁硕士毕业于蓉川大学蓉西医院，2年时间晋升主治医师，3年后再次晋升于副主任医师，然后再过5年晋升为主任医师，仅仅用去10时间，就完成了普通人15，20，甚至30年也不一定能够完成的晋升过程，堪称蓉西医院内的天才医生。
他深知杨青的骄傲深入骨子里，恃才傲物，不把其他医生放在眼里，自己要从外面找一个精通中医针灸古法的中医师来治疗，对杨青来说，就是一种侮辱。
“怎么叫他给听见了，真是头疼。”谢明华揉了揉太阳穴道，睁着眼睛说起了瞎话，搬出蒋莉做挡箭牌：“杨主任，这是病人家属的要求，身为病人的主治医生，你也希望自己的病人能够从病**安然的离开，请你予以配合。”
“配合？”
杨青撇了撇嘴，脸色有些难看：“好，既然这是病人家属的要求，身为病人的主治医生我也无权反对。但是，因为这名江湖郎中的胡乱治疗，致使病人出现以外，甚至发生医疗事故，希望这一切的责任有人能够承担。”
“谢副院长，不送。”
杨青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旋即埋首于桌上的诊断文件上，看也没看谢副院长，便下了逐客令。
“……”
谢明华颇为头疼的看了一眼杨青，他没想到自己与蒋莉之间的对话居然被他听见了，造成杨青对他有这么大的意见。
这杨青有才华不假，但是有一点不讨人喜，就是太过恃才傲物。
自己找外面的人来给病人治疗，在杨青的眼中，就是对他专业能力的质疑，对他人格的侮辱。
“头疼啊。”
谢明华揉了揉太阳穴，离开了杨青的诊疗室。
“哼。”
杨青感受到谢明华离开了诊疗室，这才抬头看向门外，双手抱胸，眼神微冷，脸上挂满了不屑以及恼怒：“中医师，我看不过是江湖郎中罢了。”
“病人经过强烈的车祸，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处于不可逆的深度昏迷状态，已经丧失了意识活动。只有皮质下功能尚且保存或者部分保存。”
“这类病人一个月未能苏醒，已经可以确认为PVS植物人状态，想要苏醒不是不可能，但是病人家属也要做好长期面对PVS的心理准备。”
“谢明华啊谢明华，身为蓉西医院的副院长，你深知这类病人的特殊性，对待病人家属给予希望的同时，也要让他们做好长期面对PVS的心理准备，心态要放平和，而不是盲目的寻求治疗，希望越高，失望越大。”
“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如何给病人家属一个交代。”杨青黑着脸嘀嘀咕咕的，旋即埋首于办公桌上面的文件中。
华新不知，谢明华提议他去给蒋欣治疗，无形中已经得罪了一名恃才傲物的主任医师。
华新五人与张梨花分道扬镳之后，先是熟悉了一番自己的分管区域，便提着拖把以及红色的水桶有些不情愿的走进了一间男厕所，五人很不幸，成为了张梨花泄愤的对象，每人都必须洗厕所。
“真是倒霉。”
华新心头嘀咕着，他虽然愿意勤工俭学来赚点钱。
可是，让他去洗厕所，他还是很不情愿：“既然手中有了一点现钱，短时间内并不缺钱，干脆不做勤工助学的工作算了，或者……”
华新心态有些动摇。
想着如何摆脱勤工俭学洗厕所的悲剧，又不被高燕老师所看扁，认为他们娇生惯养时，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谢明华在宝钢奖学金上给了他足够的帮助。
他也看出谢明华对他的看重，何不寻找机会找谢明华商量商量，重新换一份勤工助学的工作：“对，等蒋莉打来电话去医院的时候，找谢院长提一提。”
就在华新握着拖把胡思乱想，把拖把放进装满水的桶中清洗时，红色桶中的污水已经满了出来，淌满了整个厕所。
不巧。
杨青这时正好走进了厕所，刚刚踏进厕所，就看见了湿哒哒的地面以及地面上的污水，眉头皱了起来。
嘀嗒。
同时。
华新提起拖把的刹那，污水飞溅，有少许污水不巧洒在了杨青的白大褂裙摆上。
杨青心情本就不好，看见湿哒哒的厕所时，心头就更不爽了，此时还要忍受清洁厕所小厮的无礼对待，顿时就怒了：“小子找抽，不想干了趁早给我滚蛋。”一脚飞起，踢翻了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