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颜化与高香的情感注定得不到祝福。

两个结仇的大家族的后人在无知中走到了一起,没有束缚的自由爱恋,却在感情深化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朋友与对方的朋友打来打去,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对待彼此眼中的深情。

“我不知道我们两个,谁会先妥协。”安颜化喝着闷酒,说着闷话,闷热的天气飘荡着酒气让人透不过气来。

“早已结下的仇冤并不是谁先妥协,就能够使对方屈服。”安颜禄说道:“感情只是小儿戏,比起生存与家庭简直微不足道,希望你不会在这样的小儿戏的打击下消磨意志,遗失刚正不阿的自我。”

“那种感觉太痛苦,让我很难过。”安颜化说道:“现在我就想见到高香,就想知道高香是否安好。”

“怪谁呢,当初早已叫你远离那个登徒浪子,如今老太爷知道了这件事,气得不得了。”高露严肃地说道:“已经有不少义士准备收拾那个登徒浪子,你与那个登徒浪子不会有好结果。”

“你一口一个登徒浪子,似乎很看不起安颜化?”高香说道:“安颜化接近我并没有企图。”

高露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出两家的仇恨,以免精神紧张的高香精神承受不了打击。

“沧海无涯,心在天涯,走到哪里都有牵挂。”已经走到了天涯海角的人,面对着再也走不下去的路途,只有仰叹自己还有牵挂,不能随风飘向外。

隐姓埋名,只有这样才能够开始新生活,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记心中的不愉快。

“夕阳入海依旧红,人心已冷依旧暖。”空有一腔热血,却在西洋魔器与魔兵的威胁下空付流云。

富饶的大土在面对几个西方强国的围剿下已经开始显露疲倦。西方强国控制几乎全世界的资源,把全世界的资源聚集在一起抗衡大土,大土凭借一国之力,除了闭关锁国别无办法。

如果不闭关锁国,大土就将门户大开,千方百计被掠夺,千方百计被盘算,各种骗局,各种交流,全都带有伪装,带有目的诓骗大土善良的民众。

面对无数骗局时,大土高层犹豫保守作风错过了许多阴谋诡计。

在如同蜗牛与乌龟一样缓慢进步的时候,全世界都没有想到大土高层并非迂腐,而是在盘算着比全世界更大的局。

博弈进行到如火如荼时,自然顾不得许多。

徐飞鸿出仕是对海关了解,对海边倭寇与势利知根知底,曾经旧部荣升高官,给了徐飞鸿一个参谋顾问的官职。

海关战事催紧,扫平倭寇与海盗的重担落下来,不是几个将领能够完成,徐飞鸿这样的参谋顾问就成了海关将领的良师益友。

“没想到倭寇的生活这样凄惨,都是些年幼的小孩被灌输仇恨思想,到处容不下生存,只得跟着海寇、海盗们作恶。”杨撑感慨道:“有些小孩子一出生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有些孩子刚出生就要面对着死亡。”

“不能归结于命运的不公平,即使有些小孩童年凄苦,也会用尽办法去追求美好的生活。”徐飞鸿说道:“世上人的变数最大,最难说清楚,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变化,想要掌控别人的人,从没想过自己也正被掌控着。”

“我是一介武夫,不懂得阴谋诡计,不懂得机关算计,执行命令才是唯一出路。”杨撑说的面无表情,看着海面绵沿的海浪留下的泡沫,觉得一切都像泡沫一样会散去。

杨撑这样说,岂不是觉得自己已经屈服于命运,成为命运的棋子,任由命运与命令摆布的命苦?

“已经身不由己,却还要活下去,要想过得好就只有笑容。”徐飞鸿无可奈何地说道:“即使笑容丑陋也要笑,只因为没人喜欢悲伤,没人喜欢痛苦,只想看见幸福与欢乐。”

“你对心肠好的人笑容,你对心肠不好的人只能沉默。”杨撑说道:“我的上司是个心肠不好的人,希望你不要显露错了笑容,惹来麻烦。”

“这样宏伟壮观的水利工程举世罕见,千百年后的人也会为此惊叹。”心情愉悦的龙寒说道:“不厚道的夜猫子,你在那块石上的刻字最多保留百年就会风化。”

夜猫子含笑不露地说道:“我觉得那块青石坚硬,想试一试什么质地,没想到随手就写下了几个字。”

“夜卯风肃。”

姬北乔面无表情,拔剑直辟,青石上留下道深壑的剑痕。

面无表情有时候比过了千言万语。

龙寒面无表情,看着翻腾的巨浪,滚滚巨浪倾斜而下,翻腾的巨浪犹如龙扑,往下游瞧去,流水又平静如镜面,绝美的景致动里有静,静中游动。

“前方是禁区,不能前进。”一个身穿木甲的守卫挡住了龙寒的去路。

木甲造价便宜,携带方便,便于游击作战,是很多官差与侠客战斗时的首选,毕竟木甲比起皮甲与金属盔甲更结实耐用,更廉价便捷。

走不下去了,龙寒便坐在堤岸边闲聊:“听说头盔都能够当锅使用,现在我们应该找个能当锅使的物品埋锅造饭吃。”看着守卫头上戴的头盔,龙寒仿佛看见了一口锅,锅里烧煮着香喷喷的食物。

“锅盔是种美味便捷的食物。”夜猫子眯蒙着朦胧睡眼,说道:“锅盔有许多种类,本地民风锅盔饼最便宜。”

“那就吃锅盔饼。”龙寒依旧看着那个阻止他们前行的守卫,守卫被瞧的面无表情,脸色通红的差点说出:再看,再看我就揍你!

夜猫子用没睡醒的朦胧睡眼盯着守卫瞧了又瞧,说道:“是觉得像谁,就是一时记不起来了。”

“小虫子,有人连夜把后山的果树掏空了,地上只留下几个烂果子。”木晓风一大早高兴地跑到后山去摘成熟的果实吃,本来算记着那几棵果树能够吃个十来天,没想到过了一夜就只剩下地上摔烂毁坏的果子,让人看了没有食欲,觉得无法吃下口。

“地上这些果子连野兽都不吃。”小虫子骂道:“别让我知道是谁把我们辛苦栽种的果实拿走,我知道了一定骂狠那人。”

“不就是一些果实,若是遇见杀人越货的强盗可怎么办?”木晓风说道:“老乞丐病的那样严重,还有人来收税,收取管理费,拿不出钱来差点被揍。”

“我们是小孩子,遇到危险逃跑就是了,可是老乞丐有这样大份家业,跑不了,丢不了,吃不了,更是藏都藏不了。”小虫子微笑着说道:“你说老乞丐这辈子到底图个啥,有福享不到,还要受苦患病,备受煎熬。”

“那些趁火打劫的人才是可恶,老乞丐病的这样重还要来欺负,抢劫那些并不值钱的物品,让老乞丐好伤心,好难过。”木晓风说道:“老乞丐有件好衣裳都被拿走了,给我们穿该多暖和。”

“偏山上还有几棵没有成熟的果实,不如去采摘那些果实充饥。”小虫子说道:“那些果实现在一定很酸,本想等到果实成熟再采摘,现在没有食物吃,只能够吃那些青果度日。”

看着那两个心底淳朴善良的小孩,老乞丐脸上的刀疤似乎变成了可爱的装饰,再也提不出狠劲,声音低沉地说道:“云霄阁里有我的一位师兄,如果我走了,你们可以去云霄阁找我那位师兄投靠。”看着小虫子,老乞丐说道:“你可不要再把事情弄咂了。”

话必,似乎绝了气的闭上了眼睛。

小虫子与木晓风激动万分地呼喊老乞丐,不让老乞丐就此咽了气。老乞丐睁开疲倦的眼睛,说道:“我只是想休息,就不要再打扰我了。

龙寒再次见到小虫子,是在一个黄昏。

第一次见到青罗和高大许空的时候,也第一次见到小虫子,那时龙寒有个寒掺名字叫寒野。

那一次,小虫子藏在客船上到了凤凰镇,还连带偷了青罗的钱袋。

那时候谁也不认识谁。

那时候的小虫子不像现在这样智慧,那时候木晓风依旧像现在一样低调,却是第一次见到龙寒。

“你们这些地痞无赖没有钱就来打我的主意,是否看在我淳朴善良才会这样欺负我?”一个吃了不少苦头的妇女,对着小虫子骂道:“以后再来找我麻烦,一定对你不客气。”

小虫子呆楞地看着木晓风,觉得这人一定认错了人,才会造成了不愉快。

“不就是衣服穿的寒掺了,没有必要骂我吧?找你麻烦的又不是我们,你是觉得我们好欺负吗?”木晓风从不做下三滥的事情,钱挣得干干净净,花钱也是干干净净。

小虫子与木晓风只是学着别人扛举物品,挣些小钱,岂料遇见个很少出门的深闺怨妇,误以为两人是抢夺自己包囊的强盗。

龙寒微笑走到,说道:“这路口窄,你们闹起来就把路口挡住了,让后来人怎么过去呀?”

看着龙寒衣着阔绰,像个有权有势的人,小虫子不想惹到麻烦,让开了道路,也回避开了那个妇女的谩骂。

“你的钱袋掉了。”说话的人是木晓风。

龙寒面不改色地转过头,说道:“怎么可能……”一摸腰间,还真是自己的钱袋掉落在木晓风手里,幸亏语言能够交流,否则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是你捡到了我的钱袋?”龙寒的话让木晓风语塞,说不出话来,呆楞地望着龙寒。龙寒说道:“你怎么就那么巧,眼光那么准,看到了我掉落的钱袋?”

小虫子看出龙寒是在为难木晓风,在小虫子印象里,木晓风就是那种内向腼腆的人,不会主动去作恶,更不会去主动招惹谁。

“这是你的钱袋还说不定,你且说钱袋里有多少银两,有什么可以证明的标记。”小虫子还很可恶地说道:“你若是骗子,骗了我们这样善良的小孩怎么办?”

“银子用来用来用去,我怎么会在意银子的数额?”龙寒依旧微笑,说道:“钱袋是我在海外购买,有海外文字书写在钱袋上,只有这个标记可以证明这一个钱袋是我遗失。”

“卍”看着这个标志,小虫子面无表情。

“我不是那种拿一面墙给人碰瓷的人,我只是丢失钱袋的失主。”龙寒觉得和这个满脸黝黑的小孩说话是在浪费口水,浪费的这些口水得多少茶水才补的回来。

“把钱袋还给我,我就不找你麻烦了。”龙寒说着,满脸严肃,本来只想调戏小孩,却发现钱袋差点拿不回来了。

小虫子果真把钱袋还给了龙寒,不过钱袋里面空空,就那么个空钱袋。

“钱袋里的钱哪去了?”龙寒觉得面前这个小孩比自己以前还要调皮。想龙寒小时候生活条件差,吃苦受罪悲惨的不得了,如今这样美好的生活,怎么就遇见了比自己还要无赖的人?

“我是看你欺负木晓风,才故意为难。”小虫子眼睛都不敢眨,害怕龙寒手中的剑。

“这锭银子拿去买糖吃,以后嘴甜些,多说些甜言蜜语就少受些苦难。”龙寒转头便走。

看见龙寒消失不见,小虫子掏出一块石头,说道:“这块石头当初也在钱袋里,忘记归还,不知道珍不珍贵,记不记心,若是失主回来找可怎么办?”

看着石头并不漂亮,木晓风觉得不会太珍贵,只有小虫子觉得石头都藏在了钱袋里,一定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