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对于王大举来说,就像那个翻修清新的土地庙,如今谁还记得当年那里有间柴房,谁还会记得当年那个柴房里曾住着一个靠砍柴为生的少年,谁还会记得曾经还为了一个馒头与人打架。

如今的土地庙,石像为什么像王大举连王大举自己都不知道,王大举觉得再厉害,也不过是土地庙里的石像,过些年就长成别样了。

“我曾经遇见过,变脸变得父母不认识,差点被饿死的故事。”傅流云说道:“你一直盯着这座石像,到底在看什么?”

“我在想,是否把这座石像拆毁,拿出藏在里面的宝贝?”王大举犹豫的表情看着石像,就像是怕再也看不见了。

“你有宝贝藏在里面,与我有什么关系?”傅流云说道:“现在又不着急,有的是机会拆毁这座石像,当务之急还是找出劫匪,早些救出那些被绑架的人质。”

“很久没有回到家乡,如今这里变得早已经不熟识,我也不认识路途。”王大举表情犹豫,许久没有回到家乡,都不知道该去往哪里了。

“那个王小虎不是也住在这里吗?”寒野说道:“你是王小虎叔伯,不如去王小虎家里住几天。”

“王小虎家在城区中间地带,我们慢慢走过去,天都黑了,还是找家旅店休息,明日再说。”王大举说道:“有间酒店食物可口,我们去那家酒店住宿。”

王大举纠结的动作和话语,只是没有了盘缠,进退不得的表现很让人失望。寒野说道:“现在是穷苦时期,就节省开支,买点水果去王小虎家里住宿。”

“那就走吧。”

一直走到了天黑,吃了晚饭又走了很久,才找到了王小虎家。

“王大举,你从小在这里长大,你的家呢?”寒野并不知情。

“我家就在那间土地庙。”王大举说道。

看着眼前的山神庙,寒野惊呼而出,说道:“这里该不会是王小虎家吧?”

“怎么,你以前来过王小虎家?”王大举面无表情地说道。

“有好多骗子把老居民骗出去做工,就一直没有回来过。”王大婶说道:“李宗宝一家去城里做工,就一直没有回来,一直没有讯息,不知道怎么样了。”

王大举说道:“李宗宝在城里面吃得好,住的好,玩的好,不用惦记。”

“王小虎上次回来,一瞧都得仰望,身高长高了两个头,彪健得都认不出来了。”王大婶说道:“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呀,这些水果一人不够吃,拿来分享又不够啃。”

“最近家乡可是来了骗子?”王大举很没耐心地说道:“有个大富商被绑架了,到处是特务在查案,若是协助破案,会有很多奖金,你这辈子都吃不完。”

“那种事情可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想象?”王大婶说道:“土地庙那里租住了几院子外地人,一大群人居住在一起挺惹关注,你们去了一瞧就能够发现异常。”

“我可走了啊。”王大举说着,连王小虎家都不想去了。

“又是邪教洗脑,暴力威胁,衣食控制。”寒野说道:“看着那些农奴、苦力没有穿破衣裳,面黄肌瘦,还吃苦受累,就从心底里面难过。”

“有机会一定要暴揍这群匪徒!”傅流云愤恨说道。

“这帮人仗着权势,作恶有恃无恐,许多老居民都恨着这些人呢,想方设法都赶不走他们,巴药用上了都没有办法。”王大举把打听到的情况说道。

“当地官府里面才多少人,匪徒仗着人多势众,连官差都不放在眼里,官差管到不敢管,就想着做出荣耀与成绩早些调离到轻松地方。”王大举继续说道:“匪徒做事小心谨慎,没有犯法犯案,还以民主的名义自恃,有反对者就会想方设法迫害,地方官府根本没有办法管束。”

“这样恐怖的事情,若是放在游牧部落就精彩了。”寒野说道。

“可以想象游牧部落彪悍的性格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傅流云说道:“匪徒出门了,街道上的人都躲开了,许多商铺门窗紧闭,害怕碰见事故。”

“为了安全着想,我们先放下成见,躲一躲。”王大举说道。

“潘鼎听说匪徒有两百多人,还会宗教邪求,还有重大恶行、恶举罕见,觉得事关重大,要详细的调查和报告。”傅流云说道:“你们猜,潘鼎派了多少人下来查案?”

“十人?”王大举看着傅流云的表情,说道:“莫非调查取证就派下来了二十多人?”

“潘鼎亲自带队,数百个新丁跟着实践,估计这帮匪徒幸运的被当成了教礼案件,数百个新丁准备好了档案材料,等待书写出万卷难书的罪行记录。”傅流云说道。

“依照潘鼎的脾气,看见农奴、苦力受苦受难的场面,估计会直接把那几个院子拆除。”寒野说道:“我们拿了奖金就快些离开,以免招惹到了麻烦,还把我们记录在礼教书籍里面,千百年后的人都记得。”

夜,漆黑无声。

无声的夜里,每一个声响都引人侧耳。

听着缓慢的脚步声音,傅流云猜测是否是一只小猫咪走来。

月光清淡,窗前白光照耀。

猫咪没有那么大片影子,在月光下就像皮影戏一样调皮。

“有人在装鬼吓唬人。”王大举说道:“我刚才布下绳套,等待装神弄鬼的人踩入绳套里,到房梁上冷静。”

“寒野在哪里?”傅流云下意识地问。经常做出耐人寻味的事情,傅流云自然最先想到了寒野。

“寒野换衣服去了,准备给装神弄鬼的人一个惊喜。”王大举说道。

很快,潜进来的人在必经之地被绳套绑住。“这人真是重,简直和猪一样重量。”王大举点亮火折子一瞧,对方黑衣黑裤,蒙了黑面,这一身夜行打扮,多半是不怀好意。

王大举二话不说,宝剑锋芒直接对准了蒙面人,说道:“深夜拜访,一定带了礼物。”说着,便往蒙面人身上搜寻武器、暗器,避免危险出现。

蒙面人被吊在房梁上,不敢说话,等待被暴揍一顿,带着伤痛疲倦的身体离开,若是被送到官府法办,还能有几日免费食宿。

“你可是来取我家大人性命?”王大举见过许多这样的贼匪,故意把话语说得很重,想要吓唬贼匪。

“没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贼匪面无表情,等待被揍。

“今晚累了,明天再给你说。”王大举不再理会贼匪。

很快,寒野走了进屋,说道:“人跑回了对面那个院子,看来对方已经紧觉了我们,正在试探我们。”

“我们装出是富商,就能够免去很多事情。”傅流云看着王大举微笑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坏主意。

“若是匪徒觉得我们好欺负,绑架我们,该怎么办?”王大举第一次感觉很没有安全感。

“那我们搬到官府去住,就很有安全感了。”傅流云提议道。

“是个好办法。”寒野说道:“不过,官府是办理公务的地方,我们不能打扰了官府的正常运作。”

晨曦之光照耀。

迎着阳光醒来,寒野看见一张老脸,皱纹杂乱的脸面看着寒野。

“你在看什么?”寒野觉得紧张。

“我发现你的脸变了,连骨骼都变得不一样了。”傅流云说道:“已经有个画师把你的画像画了下来。”

“难道我的脸面也有了价值?”寒野微笑摸着脸蛋。

“王大举把你的画像贴了出去,说是找不到形象宣传,把你的脸拿去宣传了。”傅流云说道:“王大举说在家乡有几个朋友,有几个相关的商铺,为了安全着想,就借机大力宣传形象。”

“这样一来,他就安全了。”寒野说道:“那我,我岂不是更危险了。”

“王大举和我的功夫都很差,形象也是一样很差,就只有拿你的画像出去宣传了。”傅流云微笑着。

听着这样不负责任的话语,寒野白天连门都不敢出去了,只盼着晚上出去走一走,转一转,缓解郁闷苦叹的生活。

“昨天绑在房梁上那个贼匪用牙齿咬断绳子逃走了,没有做出恶事,多半是被吓跑的。”王大举微笑走进房间,说道:“绳套在脚上,贼匪被倒吊,用嘴去咬绳子,那样高难度的举动,当时场面一定很壮观,没有看见真是可惜。”

“你不会把人的手绑了?”傅流云说道。

“贼匪咬断脚上绳子,才能解开手上绳索。”王大举的表情幽默。

“我的画像呢?”寒野看着王大举,表情严肃,就像是要发狠揍人。

“挂出去了,到处都贴着,走到哪里都能够见到。”王大举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王大举闭门,快步逃走,一边逃,还一边说道:“不就是一幅画像,有必要那么计较吗?”

平复了心情,寒野说道:“对面院子里的劫匪对我们有了察觉,昨晚那个贼匪逃走,劫匪对我们一定会有忌惮,我们坚持几天,就能够等来潘鼎的支援。”

“那个屋子里住着个有权势的大人物,部下功夫厉害,走进去就踩中了陷阱,从那些人儒雅的行为举动来看,却实像是人上人。”没有被受害者伤害的贼匪,如今满身鞭痕,血印染红了衣裳。

“是个大人物,一定会很有价值。”黑暗里的人,看着对面屋子灯火通明的光芒,思索着计谋。

“牢房又在闹事,打伤了几个人质,人质还是集体绝食,不肯进食。”一个劫匪低声报告,行为小心翼翼,害怕与那个满身血印的贼匪同样下场。

面对黑暗里这个脾气暴躁的人,所有手下都害怕被下手,小心翼翼地隐忍着。忍耐到了极致,很多时候在脸面就能够看见愤怒,却还是卑躬屈膝。

黑暗里那个人只是地位高而已。

在那些人思维里,不做出震慑的事情就不能够保住高位。

“人质没有肉,就不吃饭。”一个劫匪说道:“我们看守都没有肉吃,不能满足人质的要求。”

“劫匪一个个都是大人物,有大价值,随便给些利益就够你吃一辈子,若是给多了,你几辈子都吃不完。”黑暗里的人骂道:“就是偷来肉,抢来肉,也要那些大爷们吃饭。”

点苍派少姐如今表情暗淡,五万两银子,就在一时疏忽里失去。

五万两银子足够重建点苍派,点苍派少姐看着厨师精心调理的食物,精致、漂亮、喷香、甜美的食物令人食指大动,可是点苍派少姐如今面无表情,没有了食欲。

若是五万两银子还在,够摆多少桌这样豪华的佳肴,能够买多少贵重的物品,能够做出多少骇人听闻的事情。

“分发下去的店匪画像流传广泛,结果发现了店匪,店匪在奢侈消费的时候没有保镖保护,被恶徒盯上,被抢了银子到官府报案,官差一眼就认出了店匪,正在逼问我们这个案件的过程。”点苍派大师哥说道。

“敢抢我的银子!”点苍派少姐严肃的表情,见着心惊,听着害怕。口中说着令人惊心动魄的人类话语。

“你可不要做出傻事!”点苍派大师哥看见点苍派少姐的表情,觉得找错了时机说这个事情,如果发生大事故可就不得了。

拿着砍刀,点苍派少姐腰间还配着剑,怒气冲冲地冲向官府。

“当时,我在餐馆拿出了银两要付账,那人就冲过来,抢了银子还揍我。”店匪鼻青脸肿地说着。

“我来,是想问一问这个银两的来源。”官差心平气和地说道:“最近,点苍派丢了大批银子,与你手上的银子一样是官锭,我们怀疑点那个案件与你有关联。”

“点苍派多大个门派,里面多少大人物,怎么会被我这个小人钻了空子。”店匪装出正经人模样。

“这幅画像,你且拿去辨认。”官差拿出点苍派发放的几个店匪的画像。

“真的很像我呢。”拿着琉璃面镜与画像仔细观察,店匪激动地说道:“我把我犯下的几件案件全都交待,不能够轻易放过了我。”

想着坐牢还有一线生机,店匪很信任官府,很信任和蔼可亲的官差。

点苍派那些人哪里做的是人事,如今招惹了点苍派,以后过得岂非生不如死。

“有三坡人守在那里,你们倒下后,五车银两被分开,我们拉走拉走了一车,青龙会拉走了两车,还有两车被剥禄会和血鑫门拉走了。”店匪交待着。

“你们拉走的银两哪里去了?”点苍派少姐在官差面前努力克制,没有显露怒火。

“那点银两用了几天就没有了多少。”店匪满口不在乎。

忍着想揍人的冲动,点苍派大师哥想告诉那个劫匪,一个大帮派的一年开支也没有五千两银子。

“店匪知道抢夺了点苍派的银子,知道活不了多久,就挥霍着银两。”官差说道:“其余劫匪想要出海避难,害怕海寇没有出行,正在西域草原部落躲藏。”

“店匪肯定把银两藏了。”点苍派少姐开始对其余四车银两抱有希望。